江山美色 (江山)-第4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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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易攻克回洛仓让他有些惊喜,也更佩服蒲山公的神机妙算。
不过这时候应该称呼李密魏公更好一些,自从瓦岗洛口一战击败段达精兵三万后,天下震动。李密虽先伏击张须陀、后退杨义臣,毕竟都是使了阴谋诡计,但这次击败段达可是堂堂正正出兵,让人信服。
河南各郡来降地盗匪、隋臣不计其数,李密的威望早盛翟让。兵败段达后,翟让尊李密为主,给李密上尊号为魏公,用意就是说瓦岗从此的大当家就是李密。李密设魏公府,又名行军元帅府,也是学英明君主般大赦天下。不过他地天下还是河南中腹,想赦别人也是有心无力。魏公府下设置三司、六卫,端是兵强马壮,人才如过江之鲫。邴元真也被封了个元帅府右长史地官,说明李密对他着实另眼相看。因为房玄藻算是李密亲信,也不过是被任命为元帅府左长史的官。
想到这里,邴元真喝令瓦岗群盗道:“抓紧挖沟垒土,布置战壕,今夜谁都不许睡觉。”
一旁地翟摩圣嘟囔道:“邴右史,着什么急,官兵现在不堪一击,我们占领了回洛仓,他们连屁都不敢放。布置战壕的事情,其实明天做也是来得及。”
邴元真脸色阴沉,“此乃魏公吩咐,翟摩圣,你敢不从吗?”
翟摩圣皱了下眉头,不悦道:“邴元真,别给你鼻子上脸,总是拿魏公压人。你莫要忘记了,当年瓦岗五虎在时,魏公还不知道在哪个耗子洞钻着!”
邴元真看了翟摩圣一眼,轻声道:“摩圣,我不和你吵,你要记得,这是魏公地吩咐。明日魏公就会赶到,我们若是不能完成魏公的吩咐,那就会军法处置,我固然不能幸免,你也一样。”
翟摩圣想起李密的严峻,打了个寒噤,扬起马鞭抽向一个盗匪道:“你***,快点,不要装孙子。”他指桑骂槐,邴元真充耳不闻,却也是督促盗匪加紧施工。正在这时,有飞马赶来,一盗匪惊惶道:“邴右史,大事不好,隋兵已经杀出上春门,正向这个方向杀来,只怕很快就要到了。”
邴元真微怔,不信道:“怎么可能,他们怎么会有这种胆子,魏公说他们最少要明日午后才能出兵!”
他话音未落,又有盗匪飞奔而来,“邴右史,大事不好,回洛仓左有隋军逼近。”
“邴右史,回洛仓右有大军来犯。”
“邴右史,回洛仓正南面有隋军来攻!”
转瞬之间,回洛仓三面受敌,邴元真还想不信,可已经听到南面鼓声急劲,厮杀声洞天,战事毫无预兆的瞬间爆发!
报告军情的盗匪和隋军来攻不过是差了片刻的功夫,让邴元真措手不及!
邴元真大急,却还镇定喊道:“翟摩圣,你带两千人抗击左侧地隋军,张迁,你带两千人去抵抗右侧地隋军,无论如何,一定要守到天明!”守到天明,瓦岗大军就会过来增援回洛仓,鹿死谁手,尚未可知!翟摩圣和张迁见到军情紧急,顾不得再说什么,慌忙点齐盗匪去守,邴元真却是号令群匪放下镐头,拿起武器抗击隋军。只是他实在太过信任李密,少有其他防御,大多数盗匪都是用来挖沟,一时间慌乱一团。
才组织了近千人迎上去,刚想要在才挖出的壕沟前布阵,只见到黑夜中无数隋兵冒了出来,低吼冲锋,长矛短刀在暗夜中散发着让人心寒地光芒……
三一八节 奇迹
夜色更浓,杀意却酣。
隋兵攻其不备的杀来,正应兵法出其不意的道理。李密白天施展奇袭来攻回洛仓,以疑兵之计让东都不敢出兵,萧布衣以其之道,还其之身,当夜以奇兵来抢回洛仓。
有时候,胜负不过是一念之间!
李密就算神算天机,也是没有想到过,萧布衣只是抓住了一次机会就已上位,而萧布衣才上位就给了他当头一击。
有时候,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之快。
东都城上都能听到回洛仓方向的喊杀之声,宛若地狱放出个口子,无数的恶鬼在那里呼啸惨叫。东都的百姓们绷紧着神经,难以入睡,他们头一次如此关注一场战役,只因为这和他们性命攸关。
关心战局的除了百姓,还有上春门上的两个人,一个是内史令卢楚,另外一个却是甚少露面的裴茗翠。
卢楚向来沉着冷静,这刻目光中也是露出了狂热之意,裴茗翠望着远方,一如既往的落寞。如此战事,看来也不被她放在心上。
“能赢?”卢楚终于问道。他少言寡语,对裴茗翠也是不例外,意思当然就是问萧布衣能否抢回回洛仓。
裴茗翠回过神来,“今晚能赢,以后说不定。”
卢楚皱眉,不解其意。裴茗翠咳嗽几声,解释道:“李密大军行进应还差一天到达,萧布衣若能抢回回洛仓,抓紧时间修建防御工事,以三万大军坚守回洛仓,当可和李密一战。”
“若不坚守呢?”卢楚问道。
裴茗翠抿着嘴唇道:“必败无疑!瓦岗大军到此,势在必得,就算不攻东都,也要誓夺回洛仓。他们锋头正锐,兵力雄厚,瓦岗现在兵多将广,萧布衣出击正合他们心意。若有闪失。兵败如山,萧布衣也是控制不住!”
“他会怎么做?”卢楚皱眉道。
裴茗翠轻叹道:“当然会守,萧布衣比太多人要聪明。其实李密这次行动很奇怪,他完全可以先隐藏意图,召集大军前来,先攻回洛仓后,然后如屯聚洛口仓般,修墙屯兵,依据北邙山黄河一线鸟瞰东都。徐徐图之才是正道,他为什么如此迫不及待?”
卢楚沉默不语,也在思考,他就是那种说话少想事多的人!
“应该是他还是怕萧布衣……怕萧布衣劝谏越王……怕隋兵重兵把守回洛仓吧。”裴茗翠若有所思,“可他没有想到这疑兵之计竟然被萧布衣利用,虚张声势也被萧布衣化作了实势!萧布衣反倒成功夺权上位。李密还是小瞧了萧布衣。”
“定势。”卢楚突然说了两个字。裴茗翠眼前一亮,嘴角露出微笑道:“卢大人说的不错,每个人都有定势,每个人也都有最习惯的手法。李密此人文武全才,却好兵行险招,做高深神算之状,博取最大的成就感。实际上他一生都在刀头舔血。无论去瓦岗、战张须陀、攻金堤关都是不依常规,他这人喜欢用计不好用力。他若是这次奇招取了东都,自然会给他的人生填上浓浓的一笔。不过李密可惜……只差一天而已。”
她说到这里,眼眸被城头的火光映亮。“今夜不过是鏖战地序章,李密、萧布衣这两个不世的枭雄、英雄的争锋才算开始,虽然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结果,可我知道……他们地对决还要延续很久……”
城头火光闪烁,点燃了天边的星。天边的星一眨一眨,落到远方,化作回洛仓方向的点点火星。
远处不时的有火光跳动。宛若炼狱之火。近处,隋军盗匪所处之地就是炼狱!
盗匪凶悍非常。可隋军亦是如此。
瓦岗群盗自从在李密的带领下,战无不胜,隋军本来的威严在他们眼中已经变得滑稽可笑,他们见到隋军的时候,已经能展露出十足的匪气。可他们没有想到,隋兵拼起命来,同样地锐不可挡。
他们为了财,隋军却是为了命,不但为自己的命,还为在东都那殷切期望、一家大小的命!
有人为了财命可以不要,可若是有人命都不要,还会要什么财?
盗匪拼命的顶到沟壑之前,隋兵却如蚂蚁般络绎不绝,一波一浪的冲击过来,前仆后继,邴元真只是挡了片刻就骇然发现,他不要说守到天明,他就算守半个时辰都很困难!这些隋兵如狼似虎,简直比当年张须陀的齐郡子弟兵还要勇猛。
这些人动作如此快捷,攻势如此猛烈,冲锋如此强劲,运作手法邴元真依稀觉得见过。陡然间一个埋藏很久地记忆被挖掘出来,他知道在哪里见过如此的霹雳手段,当初在瓦岗之时,萧布衣就是用这种手段连根拔起了瓦岗!
难道这次是萧布衣亲自带兵前来攻打?想到这里的邴元真背脊冒出寒意,这怎么可能,魏公不是说过,萧布衣虽然到了东都,可一直闲置,他怎么会这快的带兵出击?
他虽寻思,可奋勇抵抗,既然身负魏公的重托,岂肯轻易退却?这次守在回洛仓的有万余盗匪,围困东都的也有万余,都算是瓦岗地先遣大军。左右两翼分出数千去抵抗隋军,剩下的数千人凭临时挖出的沟壑抵抗,一时间陷入苦战之中。可隋军一波一浪的拍来,硬生生地逼过来,盾牌手掩护,长枪手乱戳,再加上弓箭手一顿远射,后面的盗匪大乱,一时接济不上,战壕前的盗匪转瞬倒了大半。双方绞肉一样的厮杀,生命这时卑贱的有如草芥,邴元真心中泛寒,只见到身边的手下越来越少,而隋兵暗夜中涌出,宛若幽灵般,却和无穷无尽般,越来越多。
这种攻击给人造成的震撼和打击可以说是杀伤性地。因为没有人知道攻击什么时候是个尽头,也更不知道到底来了多少隋兵!
惊恐情绪弥漫开来,邴元真抬头望过去,只见到黑夜无边无际。天明对他而言,已经是遥不可及地事情。
由始至终,他都不清楚到底是谁在指挥着隋兵作战!
浴血厮杀中,突然感觉到左侧的方向大乱,很多盗匪从那里纷纷逃回来,翟摩圣大叫道:“邴右史,隋兵太强,我那里抵挡不住,快逃命吧!”
邴元真暗骂一声。心道你这个吃屎地货,就他娘的嘴上的厉害,你就算抵抗不住也不用大嚷大叫,这不是扰乱军心吗?
果不其然,盗匪坚持了这久,早就心惊胆寒。听到翟摩圣大叫,军心大乱,纷纷溃败。隋军中却是一通急鼓,攻击的隋兵转瞬又增了倍数,一时间攻势如潮,喊杀声惊天动地。
盗匪大乱,无心再来抵抗。纷纷向后退却,兵败如山,转瞬间就被隋军连破数层战壕,无险可守。
邴元真长叹。又见到张迁也带着盗匪从东方败退,显然也是抵挡不住。只怕再过片刻,就会被隋军围困,邴元真命令所有地盗匪放弃回洛仓,向北退却,隋军鼓声大作,三面出击。大获全胜!
萧布衣这才在兵将的簇拥下来到回洛仓。众兵士肃然起敬,分列两边。难掩振奋之意,他们终于在萧大将军的带领下,打了一场让自己满意,让子孙听到也骄傲的战役,各郎将却是纷纷上前禀告军情。
“回将军,西路盗匪退却。”
“禀将军,东路回洛仓盗匪大败。”
“启禀将军,邴元真带余匪退向北方,折而向西方的金墉城方向败退,狄偏将请示是否追击?”
萧布衣人在马上摆手道:“传令下去,穷寇莫追,每部清点伤亡,记录在案,回转东都的时候,抚恤家属子女。”
萧布衣先把伤亡抚恤放在最先,本来心中还有些疑惑伤感的兵士已经释然。本来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既然出征讨匪,死伤不可避免,可若是能死的安心,死的无愧那对他们来说,已经算是死得其所。
舒展威首先说道:“谢将
“谢将军!!!”周边地将领齐声道。“谢将军……”所有的兵士齐声喊道。这种感激发自肺腑,冲破阴暗,给这血腥的夜晚带来了温情的震撼。
萧布衣轻轻的摆摆手,突然提高了声调,“你们不需谢我,萧布衣做的无非是本分之事。东都儿郎们,萧布衣为你们骄傲,东都人永远为你们骄傲!”
兵士们沉默下来,只是热血却开始激荡。或者说,自从随着萧布衣燃起来,就从未有止歇过。他们和张须陀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