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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5部分

江山美色 (江山)-第6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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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毒虽是厉害,但是金银珠宝的作用不可小窥,司空本来就是颇有雄心壮志之人,李孝恭早有接触,用许诺和金银珠宝很快的收买了司空,就准备在最紧要的关头使用。

沉吟着,揉揉酸胀地眼睛,李孝恭皱了下眉头,觉得望东西有些模糊。最近日夜操劳,很少睡眠,应是休息不够,李孝恭暗自想道。等巴蜀事了,他要好好休息一段时日,或许,把功劳让给敦煌公或者陇国公好了。

几百死士还是死一般的静寂,动也不动,这点让李孝恭颇为满意,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他训练出这些死士,就是要用在最关键的时候。这些人埋伏在洞口,是为了防备万一,只要苗王还能活着出来,当杀无赦。

李孝恭知道蛊毒地厉害,可却知道再厉害的蛊毒,碰到他这种人海战术,也是显得脆弱。云水虽是用蛊犀利,但若是没有秦叔宝的护驾,她真的很难活着冲出重围。

突然觉察到前方有了动静,李孝恭又把千里眼凑到了眼前,却只感觉到千里眼模糊一片,波斯能产勃利,这千里眼却是波斯一个极为聪明的商人利用勃利做出。李孝恭花重金从波斯购得,当然看不了千里,但是数里的距离还是看地真切。

但是他睁大了双眸,却只从千里眼中看到个模糊的影子过来。

李孝恭还没有意识到什么,又看了看千里眼,感觉并没有问题。那个影子却已经跑到了李孝恭的身边,李孝恭下意识的认出那是君集,可他为什么步履蹒跚?

“君集,何事慌张?”李孝恭镇静道。

君集晃了两晃。一口鲜血突然喷了出来,“郡王……快……走。”他的声音微弱,宛若被人钳住了嗓子。李孝恭大惊,一把扶住了君集,“君集,到底何事?”

“快……走……”君集声音濒死般的衰弱。李孝恭饶是冷静,亦是一股寒意涌上了心头,他眼前越来越是模糊,君集虽近在咫尺。可他竟然看不清君集地面容。

陡然间,一道艳红闪现在眼前,紧接着艳红的就是无边的黑暗。

李孝恭僵硬当场,伸手向前抹去,“天黑了?”他嗄声说出这三个字地时候,也听出其中地悲凉彷徨之意。

天没有黑,他却已经看不清,不是看不清,是完全看不见,他已经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眼瞎了?这个念头升起来地时候,李孝恭脑海中一片空白,随之而来的就是无边的绝望和惶恐?

他怎么会莫名的瞎了?李孝恭不信。嘶声吼道:“君集!”他还扶着君集,可君集却是软软地倒了下去,越来越沉,宛若李孝恭此刻的一颗心!

君集软软倒下去,李孝恭惶恐无助,再无力扶住君集。他不能视物,蓦然落到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饶是他聪颖睿智,一时间也是恐惧万分。

“来人呀,来人……”李孝恭喊出来,才发现声音撕裂,在山风中,显得凄凉无比。可除了风声,他的死士仍然和死一般的沉寂。

难道数百死士。真的死了不成?可他们为何死的全无征兆?李孝恭向前走了几步。想要看个究竟,才知道自己已经看不到景物。想要退后几步。逃离这个恐怖之地,才发现已分不清东南西北。

再转几圈,他已经完全的辨不清方向,一脚踏空,惨叫一声,叽里咕噜的从山坡上滚了下去,消失在灌木青草之中。

再过片刻,山峰恢复了以往的肃穆,只余山风呼啸,泉水呜咽,像是嘲笑,又像是哭诉。像是同情世人地悲惨无奈,又像是嘲笑世人的软弱无助。

萧布衣从绝情洞走出来之时,饶是经历太多的惨烈,也是被眼前地诡异所震骇。

洞口处、灌木中,伏着不知多少黑衣死士,他认出那是李孝恭的手下!死士无一例外的手握兵刃,严阵以待。有的强弩在手,已经扣上待发,可所有的死士,无一例外的失去了性命。

他们垂着头,冰冷地兵刃上,本来泛着夺命的光芒,只可惜,夺的却是自己的性命。萧布衣望着这些死士,又一次意识到蛊毒的恐怖之处。

毫无疑问,他们埋伏在洞外,本来准备要伏击洞内之人,但是大苗王早就考虑到这点,这才在山上下了禁制。不得他允许登山者,一定要死,敌不犯我,我不犯敌,敌若犯我,毒杀无赦!

可秦叔宝和云水呢?萧布衣想到这里,终于有了些焦急。大苗王四下望去,额头上皱眉更深,可他显然更有办法。只是看了几眼,他伸手向西指去,“云水和秦将军,应该是从这里逃去了。路上留有云水的追踪粉,她告诉我们,她暂时逃命去了。”他和云水是亲人,有种难言的心心相通,再加上均是用蛊,既然说云水逃命去了,所有人均是确信无疑。

大苗王说的平淡,司马已经当先道:“我去找。”大苗王点头,回头望了眼三个儿子,轻叹一声。

萧布衣这刻有了同情,虽然大苗王运筹帷幄,但是他心中的悲苦无人能知。苗王虽胜了,可胜地惨烈,三司死了一个,三个儿子背叛两个,这让白发苍苍地老人如何能够高兴起来?

在绝情洞时,司空一死,苗王当下在火中添加了些粉末,不用多久,中了七步蛊之人悉数醒转过来,可没中七步蛊的骨力耶却倒了下去。萧布衣见苗王沉吟不语,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安慰。

为了东都,这老人竭尽心力,一切顺利,难道仅仅是因为,他是鬼王?

苗王制住骨力耶,让其余两人将他抬出,只说句背叛苗主,会以苗人地规矩处置,骨力耶本来还算清醒,听到这句话后,霍然晕了过去。丹巴九见到洞外的尸体,亦是面色改变,不敢多言。唯一镇静的就是郎都察杀,可见到如此惨烈的景象,亦是不能言语。

苗王望着遍地的尸体,亦是久久无言,目光复杂,良久才道:“西梁王,结盟一事既然已成,天色已晚,还请回转安歇。”

萧布衣苦笑道:“苗王、司徒,李孝恭这次败走,绝不肯善罢甘休。虽说人无伤虎意,可虎有伤人心,本王只怕唐王恼羞成怒,会兵发巴地。”

他说的都是肺腑之言,亦是谨慎之言。他本来以为苗王就算下了禁制,也绝对不会和李渊那面撕破脸皮,可看眼下的情形,虽不知道李孝恭的下落,但是此举已经和李渊撕破了脸皮,大苗王谨慎非常,此举倒是有些出乎意外。

大苗王缓缓道:“既然如此,那以后还要有劳西梁王。只是若唐王不发一兵,还请西梁王记住今日之诺。”

萧布衣正色道:“本王言出必行,若李渊不出兵扰乱巴蜀,我亦不会一兵一卒加之。”

大苗王轻声道:“有西梁王一诺,我总算放心了。郎都察杀,带西梁王回转安歇,我还有事需要处理。”萧布衣不知何事,只能让苗王小心,又知道这老头子看似体弱,真的杀起人来,实在不逊任何人。

等见到萧布衣离去,大苗王缓缓坐下来,神色有着说不出的疲惫,司徒突然道:“苗王,你一直为苗人着想,犹豫不决,可这次下手如此之狠,只怕李渊那面真的会恼羞成怒……”大苗王淡淡道:“难道到现在,你还认为,事态有挽回的余地?若真的有事,我一肩承担就好!乐司徒,你不惜破誓而出,断臂劝我,不也为今日的结果?”

司徒轻叹声道:“他是鬼王天机,既然能争霸天下,我想应有十分的把握,更何况……”他话音未落,大苗王已经扬声道:“虬髯,我已做到能做的一切,不知道你何日实现天梯之诺?”

他话音一落,一大汉已从树后出现,见他目生双瞳,威风凛凛,赫然就是萧布衣的结拜大哥,虬、髯、客!

四一五节 诺言

虬髯客倏然而来,苗王居然没有任何诧异。

乐司徒却是多少有些诧异,只有他才知道苗王的蛊毒独步天下,不要说司空不是对手,就算是三司联手,只凭蛊术,亦不见得胜过苗王。

苗王安分守己,只能说他心性使然,为苗人着想,却绝不意味着他是无能之辈。苗王既然说在望月峰下了七重禁制,那绝对不会少了一重,死的这数百死士就是个很好的证明。可虬髯客飘然而来,居然没有中蛊,这人比起西梁王的来头,更加的深不可测。

听到苗王询问,虬髯客深施一礼道:“苗王以大局为重,深明大义,张某人佩服。”

苗王轻叹声,“能得虬髯佩服,殊为不易。我这七重禁制,对于虬髯而言,如履平地,实在让我汗颜。”

虬髯客微笑道:“在下若不得苗王相邀,怎敢轻易就来?可得苗王相邀,我又怎能不来?所以就算赴汤蹈火,也要惴惴前来。我此生最佩服侠义人士,不管他权利滔天,不管他威震一方。只要他能为百姓造福,就值得张某人一拜。”

乐司徒突然道:“虬髯,苗王方才问你,天梯一诺何时实现?西梁王方才在此,你既然为他奔波,为何不出来一见?”

虬髯客摇头道:“乐司徒说错了一句话。“我说错了什么?”乐司徒愕然问。

“我听闻乐司徒为说服苗王选择西梁王,不惜断臂离开太平村。回转巴西劝说苗王?”虬髯客淡然问。

乐司徒身躯一震,“你都知道了?”

虬髯客轻叹道:“该知道的事情,我自然会知道。但是我想问乐司徒一句,你千里奔波,可是为了苗王?”

乐司徒半晌才道:“我当然不是为了苗王。实际上。苗王又何须我来操心?我此举是为苗人、为巴地百姓。亦为五斗米教地以后着想。”

虬髯客微笑道:“乐司徒大义之人。张某人佩服。我方才说乐司徒说错了一句话。就是想说。我千里奔波。并非为了西梁王。乐司徒为五斗米教着想。我却只为太平道考虑。至于什么天下大事。那非我考虑范围之内。你们和西梁王结盟。是你们地事情。我对你们地承诺。是我地事情。切不可混为一谈。亦不能混为一谈。我不见萧布衣。就是不想别人误会而已。”

他说地复杂。苗王淡然道:“我听说虬髯当初在昆仑面前立誓。绝不插手天下之争一事。看起来绝非谣传。太平道中。我只有两人能信。一是昆仑。一是虬髯。虬髯到现在。还没有让我失望。”虬髯客淡然一笑。“看起来苗王也并非不理天下之事。”

苗王轻叹声。“我地不理。和你地不理迥然不同。我不争……是因为有自知自明。而虬髯你不争。却是有悲天悯人之心。结果相似。心意不同了。”

乐司徒赞叹道:“若非虬髯当年之举。就算你过得了天梯。苗王也不见得见你。”

虬髯客半晌才道:“天涯明月一事。我知道你们一直耿耿于怀。可逝者如斯。往事如烟。很多事情……”

“很多事情。我们不想忘记,亦是不能忘记!”苗王斩钉截铁道:“虬髯,往事如烟,五斗米、太平道自从建道以来,纠葛不断,延续数百年,这中间到底为何你我均知,天幸太平道终于出来虬髯,立下重誓,这才平息了祸患。可因为两道纷斗不休,再加上历代朝廷的围剿,到如今日渐式微,早不复当日地盛状。”

虬髯客喟叹道:“恢复当日盛状又能如何?这世上,不合时宜的终究会被淘汰,杨坚一代奇才,可大隋不过传了二世。分分合合、潮起潮落,苗王不觉得过于执著吗?”

苗王眯缝起眼睛道:“有些事情,一定要执著,不然活着何益?”

虬髯轻叹一声,再不言语。

二人看起来是旧识,但眼下却有点越说越僵的架势。

乐司徒见到,慌忙道:“苗王、虬髯,这是否执著并非今日要讨论之事。可眼下实为千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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