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惶恐-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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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如此,那你就去六栾城守城吧。”
这六栾城确是军事重地,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是君阳的一道天堑,音封竟然会让他去守六栾城?他还未想明白其中的缘由,却听音封又道:“只不过这六栾城事关重大,军师若是去便要立军令状。”
卞绣心中有些疑虑,但是细想一番这六栾城是不会轻易被攻陷的,是故便立了军令状,然后领兵去守六栾城了。
与此同时,准备攻打六栾城的杜默收到了一个锦盒,盒子里有一封手书和一个白瓷小坛。杜默看过那封信之后面色有些凝重,他摸了摸那白瓷小坛,黯然道:“没想到她倒真是个有心之人。”
第二日杜默攻打六栾城,六栾城部署严密,没有成功。接下来两日,杜默也依旧是无功而返,卞绣心中欢喜,晚间高兴便多喝了两杯。哪知天还未亮士兵便慌忙来报,说是杜默带着人从城南的偏门攻进了城中。卞绣大惊:“便是城南的偏门,我也布防严密,怎么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攻进来了!”
“属下等确实没有听闻城南偏门传来攻打之声,想来是杜默有内应!”
卞绣心中立时一凉,他只以为这音封虽然挤兑自己,对君阳却应该是忠心不二的,如今一看却不然。他派自己来守六栾城,又让自己立了军令状,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呢!音封竟然为了除掉他,而把六栾城拱手让人!
电光火石之间,卞绣忽然认清了自己现在的境况,如今杜默已经攻进城中,他手里只有三万兵,这其中还不知有多少是音封安排的奸细,打是肯定打不过的,逃却是可以逃出去,只是他逃出去又能够上哪里?回音封处肯定是不行的,他定会趁此机会斩杀了他!回京城去也不行,音正肯定已经埋伏了人等他!
如今一看,他能走的路竟然只有一条:投靠百里乐正。
杜默攻到正门的时候,只见大门敞开,士兵站在街道两边,却是都弃了兵器。这时却见一凤眼风流的男子上前拱手,道:“君阳罪臣在此恭迎将军。”
杜默眼神变了变,却是下了马拱手道:“卞绣先生这是准备向我投降么?”
卞绣既然已经决定背叛君阳,便也不做那扭捏之态:“良禽择木而栖而已,君阳对我不仁,我便也不义。”
杜默了然一笑,拍了拍卞绣的肩膀,道:“既然如此,那明日先生就跟我去见陛下吧。”
卞绣心中一喜,未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正要感谢杜默引荐之情,一把冰冷刺骨的匕首却忽然从他背后送进了心脏中。卞绣满脸不可置信地看向杜默,一开口便吐出了许多血沫子。杜默眼中尽是杀意,缓缓将匕首往他心脏深处送去,声音冰冷:“有人让我给你带一句话,她让我告诉你,这世上因果报应总是存在的,只是有时候来得早,有时候来得迟,但是迟早都会来。”
“是谁……是谁要杀我……”
杜默贴在他耳边轻轻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安琼。”
这两个字像是一个魔咒一般紧紧箍住了卞绣的心脏,这个叫安琼的少年即便双腿早就废了,即便早已死于自己的执念,却依旧在这个不早不晚的时候要了他的命。所谓命运,便是即便你不停挣脱,即便你不停反抗,即便你以为你已经将它远远甩在身后了,它依旧会在最不可能的时候找上你……
卞绣死得不甘心,他一直睁着眼睛望着虚空,他不明白世上哪里有那么多巧合,而且他永远都不会明白了。
君阳京城之中,一个身着紧身劲装的女子望着秉州的方向出神,过了许久她喃喃道:“安琼,想来你师兄现在已经死在了杜默手中,你的仇我替你报了。”
回答她的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
君阳与黎夏交战一月有余,败多胜少,前去督战的广疆王也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他刚回到京城,却是当晚便暗中去了音家,才坐一会儿便看见一个模样妖娆的女子进了屋里来,这女子一见他便面露惊讶之色,竟是开口道:“虽然心中早有准备,但是王上也长得忒丑了!”
随后进来的音方未急忙喝止,这君瑞却是抚掌大笑:“别人见了我,便是被我的丑模样吓到了,也是要称赞我一番的,倒是你这女子有些意思,不愧是君崇的种!”
谢樱樱不置可否,只道:“既然王上想要与音家联手,那总要拿出些诚意来,我知道王上有一支两千人的死士,不知王上可否将这两千死士交给音家调配?”
君瑞竟是毫不犹豫地从腰间解下了一块玄铁令牌递给她,道:“你可仔细些用,这两千人可是我在君崇眼皮子底下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
谢樱樱应了一声,却是道:“我总是觉得王上的目的不纯,既然你已经被封为广疆王,怎么又肯同音家合作。”
君瑞的吊梢眼眨了眨:“你也看见本王长得什么样了,本王从出生时就被这些皇室子弟看不起,这君阳又是崇尚什么狗屁的君子之风,便是整个君阳也没人看得上我,你可知我这些年听到过多少的讽刺挖苦?”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谢樱樱心中总是觉得有些不安,好在她手中有君瑞的两千死士,也总算有个把柄。这时又听君瑞道:“如今守城的不是我,皇后还不相信我,若我要取得皇后的信任还需要你的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君崇的解药。”君瑞顿了顿,继而道:“如果你将君崇的解药给了我,再由我去交给皇后,她便绝不会再疑心,我也可趁机向她请命去守城门。”
君瑞素来都是不得重用的,若是寻了解药救醒了君崇,这样大的功劳对他是非常有利的。谢樱樱思虑一番,便从袖中拿出一个瓷瓶来递给他,哪知君瑞却是不接,笑道:“我不单要这解药,我还要你往这解药里加一些能伤人根本的东西,若是能减损十年八年的寿命就再好不过了。”
若说谢樱樱先前还对君瑞有八分怀疑,如今却是有了八分信任。
*
君崇中毒昏迷之后,皇后便日日寝食难安,她总觉得事情并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样简单,可却也查不出别的什么来。她正愁眉不展,却有宫人禀报说君瑞求见,说是有解药了,皇后大喜,急忙让人召了君瑞进来。
君瑞她也是见过几次的,只是因为从心底不喜他,便也没有什么深交,今次见了面却是恭敬非常:“广疆王啊,你说你找到解药了,这可是真的?”
君瑞点点头,拿出了一个小瓷瓶双手递上,道:“这药是我偶然间得来的,据说可以解世间所有奇毒,只是却有一个弊端。”
皇后本是满脸喜色,一听有弊端,当下变了脸色:“是何弊端?”
“这药是至阴至阳的药材配制而成的,虽然可以解毒,但是会减损服用之人的寿命,所以还请皇后娘娘慎重。”
皇后皱眉许久,眼中的神色渐渐坚决:“会减损多久?”
“多则十几年,少则五六年。”
“如今我君阳大战在即,我想即便是陛下知晓这药的危害,他也会愿意喝下去。”
君瑞点点头,道:“娘娘自然是知道皇兄心事的。”
*
君崇喝下解药当晚便醒了过来,只是因为那药十分伤身体,所以便时常昏睡,也不理政事。君瑞因此得了赏识重用,很快便如愿以偿地负责起来京城的守备,只等音家登高一呼便开城相迎。
在和黎夏的战争之中,君阳的军队损耗得很快,他们不是被俘虏了,便是主动投降,还剩下一些抵死反抗的也不成气候。时机已经来临,如今君崇等人已经没有了反抗之力。
这夜,月明星稀,音正领兵于丑时到达京城北门,可是等了许久,城门也没有如约打开,这时城门上却站着一人,正是君瑞,他旁边更是有甲卫无数,高声喊道:“音正,便是君阳对我再不好,我也是姓君的,那君崇减损了十几年的寿命,我心中已经觉得十分解恨。而你要夺君家的天下只怕是不能实现了,现在我已经派人去围剿音家,你们音家亡于今日!”
音正心中打乱,哪知军中又忽然大乱,原来是君瑞那两千死士倒戈相向,霎时场面乱作一团。
正是此时,城内却隐隐传出嘈杂之声,却不知究竟是发生了何事。
作者有话要说:明后天上不了网,所以不能更新,但是星期一我会一起补回来的!
82登基
城内传出的声音越来越大;音正在城外却是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而君瑞却是面色大变,领着众守将匆匆从城墙上走了。城内渐渐传出厮杀之声,只是音正留在城内的人手只有几百;是不可能有如此大的作为的。
过了大概一个时辰;城门忽然打开了一道缝,不过这一道缝也足够音正领着人冲进去。等他冲进去一看,却见谢樱樱身边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那大汉双眼炯炯有神;一看便知道是个猛将,只是这人穿着便装;并不是朝中的将军。
此时与君瑞他们缠斗在一起的有一千多人;这些人也都是穿着普通百姓的衣服;并不似受过训练的,这时却听谢樱樱喊道:“他们是我的朋友,快捉住君瑞,不要让他跑了!”
音正当下反应过来,赶紧派了几个自己得力的手下去追堵君瑞,而其他人则是加入了这场混战之中。音正的加入让形势一下子逆转,君瑞的军队很快便溃散奔逃,音正派人把守住城门,这才找到了谢樱樱,奇怪问:“这位壮士是何时来的,为何我都不知晓?”
“这是我义兄薛用,我一直觉得君瑞不太可信,所以便让薛用带着他的兄弟们暗中进城,确保不会出问题。”自从薛用领着众人离开了四平山之后,便一直在君阳和黎夏之间无人看管的地界儿活动,前些日子收到了谢樱樱的飞鸽传书,即刻便带着手下的人来了君阳,没成想竟然真的派上了用场。
众人闲话少叙,谢樱樱领一队,音正领一队,薛用领一队,整整三队人马便直奔君阳皇宫而去。及至宫门,早有安排好了的人开了门等候,军队一进宫门,宫中的宫女太监们都四散逃窜,当下真是混乱不堪。
他们三队人几乎没有遇到任何阻碍便到了皇宫正殿,刚刚清醒的君崇靠在皇后的肩膀上,盯着音正狠狠道:“朕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从登基之始便想要将音家连根挖起,本来马上就要大功告成,偏偏百里乐正搀和了进来,你们音家当真是好手段!”
音正不复往日的恭敬,冷笑道:“陛下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败在了谁的手上,当真是可笑!”
这时皇后扶着君崇坐了起来,自己却一步一步走到了音正面前,便是现在,她也依旧是一个优雅非常的女人:“音家本就是存了叛逆之心的,陛下当初就不应该有一丝的恻隐之心,否则今日也不会被毒蛇反噬!”
“君崇哪里会有一丝恻隐之心,当初没有除掉音家是因为他没有能力除掉音家。”谢樱樱的声音轻缓,但是却是惊人的冷淡无情。君阳皇后这才注意到她,一瞬间便认出她就是曾有一面之缘的黎夏皇后,当下惊惧不已:“怎么会是你!”
谢樱樱却笑了笑,轻声问道:“皇后娘娘不觉得我像一个人么?”
君阳皇后又仔细看了她一番,思量她话中的意味和与音家的关联,当下眼中便忽然满是惊讶之色,然而这股惊讶之色一转眼之间便变成了恶毒恨意,下一瞬她袖中藏着的淬毒匕首已经送至了谢樱樱的面前,只是这匕首并未能伤到谢樱樱丝毫,谢樱樱握着她的手腕轻轻一转,便听见“咔嚓”一声,君阳皇后的手腕便被掰得错了位。
“我曾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