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凤夺嫡-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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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似怕有遭一日梅饭爬的太高,会对自己不利,又找出一大堆理由来回绝。什么她年纪小,什么长幼有序,什么不能破了规矩,林林总总,足有几十条。
桃颜听得火气不断上升,就差破口大骂了。他恼怒之下,干脆让手下士兵把大炮对着梅府大门,真如先前所言,只待一声令下,梅府立刻灰飞烟灭。
这一动真了真格的,大夫人立刻吓软了脚,连叫,“桃大人,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古时行“六礼”,需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迎亲后方可完婚。大夫人连惊带吓之下,事情出奇的顺利。两家连纳采、问名都没过,就直接把梅饭的生辰八字给他了。
桃颜得了生辰八字,随意给了件聘礼,婚事便定了下来。他急着要走,也没跟未来媳妇多说上几句话,便匆匆而去。
梅饭追到门外,眼看着他整队、上马,带着几千官兵浩浩荡荡地奔城门而去。
“我回来就娶你。”这是他在马上对她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梅饭把这句话小心地揣起来,装进心里。她等他,等他到实现诺言的那一天,抬着八抬大轿来接她。
……
桃颜走了,梅饭赶去相送,他们一走,大夫人积了满腔的怒火终于爆发出来。
可既允了婚事,梅饭就是未来的将军夫人了,她也不好再罚她,只得把满腹怒火发到两个小妾身上。
她一向跋扈、嚣张惯了,此时也不管大厅里有没有外人,抄起桌上的茶杯就对着身后砸去。这一下正砸到梅七的娘亲头上,她也不敢躲,任茶杯划破了额头,血流下脸颊也不敢去擦一下。
梅七“腾”地一下站起来,手指紧握,怒气冲冲地盯着大夫人。她想说什么,却见她娘拼命给她使眼色,满脸急切。她知道娘亲是怕她闯祸,胳膊终究拗不过大腿,逞得这一时英雄,却换来无限苦楚又何必呢?她咬咬牙,只能强压怒火,又坐了下去。
梅七刚坐下,就听到有人在一旁鼓起了掌。
桂花花一边拍着手,一边大笑道:“早听说大夫人是将门虎女,今日一见,果然好大的力气。”
大夫人微窘了一下,毕竟客人在堂,这般失态实在不雅。
她明知这火气发的有些鲁莽了,可就是控制不住。她也曾是淑女,有很好的教养的,可一但事情关系到梅饭,就会忍不住发火。她也知道自己把她看成是兰卿那贱人,一看见她,就会想起兰卿,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夫人先消消气。”二夫人和梅五一起过来轻声劝慰,又递过一杯茶给她润喉。
在两人的轻言柔语下,大夫人终于心平气和了,命人重新上了茶,又叫小妾下去医治。一时的风波才算平息下来。
风溱见没事了,走过来一鞠到地,口称,“在下向五小姐求亲,还请夫人允准。”
大夫人最疼梅五,自然希望她嫁得好,转头看看梅五,眼见她半垂着头一脸羞怯之色。不由心中暗喜。看来她也是乐意的。
“既然大人厚爱,我先替五儿应了这事,只是最后还得老爷亲自敲定才成。”
“有夫人这句话就好。”风溱没再逼迫下去,高昂着头又坐回座位。他斜一眼桂花花,那意思似在说,“我这儿办完了,该看你的了。”
桂花花却坐着不动,他慢条斯理地喝着茶,一副事不关己的潇洒样。
风溱恨恨地“哼”一声,也端起茶杯喝着,可茶水入口却根本喝不出滋味儿。细想今天每一件事都让人窝火,桃颜且不必说了,就这小小的五品知府都敢跟自己作对。他越想恨意越盛,心里暗暗发誓,倘有一日他掌了大权,绝对叫这两个人死无葬身之地。
又坐了一会儿,大夫人见桂花花半天不语,也觉乏了,便端起茶杯。
桂花花和风溱忙起身告辞。
他们走到厅外,正见梅饭从外面回来,她脸上全是泪痕,应该是刚刚哭过。
美人哭泣当如梨花落雨,梅饭本就明媚妖娆,掉几滴眼泪竟更显娇态。尤其是那双瞳剪水,好似雾里看花。
两人见她,都不由微微一怔,心道:人间绝色也不过如此了。
“咦,这么漂亮的眼睛,怎么哭成了烂桃子,难道大门外已是汪洋成河里吗?”桂花花故意往门外瞟了一眼,满脸捉弄之色。
梅饭没心情跟他玩笑,白了他一眼,从两人身旁走过。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桂花花晃着扇子突然笑了起来,“风大人,没能娶到这绝色美女,大人不觉遗憾吗?”
世上就是有种女人不可能和自己合拍,从梅饭骂他王八蛋那一刻,他就知道她不是自己那盘菜,即使这菜做的再漂亮,再精致,也未必合自己胃口。所以他一点也不遗憾。
不过……
看一眼桂花花,有些好奇的反问,“难道桂大人觉得遗憾了?”
遗憾吗?
桂花花冷笑,妻子对于他做工具的功能永远大于有爱情,遗不遗憾又有什么关系呢?
※
自从订了婚约之后,府里的气氛就有点怪怪地。
毕竟能嫁入桃家,还是嫁给下一任宗主,这可是彩国大多女人的梦想。当年梅大小姐想嫁给一个桃家嫡系都不能,她一个后来的小姐却能嫁的这么好,自然令人心生妒意。
梅六的冷淡自不必说了,就连梅七看她的眼神也与以前不同,大夫人更是冷言冷语,句句带针,一向高傲的梅五简直恨不能吃了她。
在这样的气氛下,梅饭自然不敢多待,吃完晚膳就乘车返回梅山书院。梅九没有跟她一起走,她一直在大夫人那里,也不知在算计些什么。不过这都与她无关。
回到书院已是深夜了,春天和春梅给她打了洗脸水,伺候她睡下。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醒来又恢复了与往日一般的学生生活。
如果有人要问,定了亲跟不定亲有什么区别?那梅饭的回答是没什么区别。因为她照常上课,照常做着很多想做与不想做的事,或者唯一不同的就是桃颜不在身边吧。
以前他在时,也没觉多么惊喜,可一旦人走了,却觉得空落落的,好像忽然间很不适应起来。
“小姐你在想什么,水溢出来了。”春天忽然惊呼一声。
低头看看倒了满桌子的茶水,梅饭不由摇头苦笑。最近她精神好像越来越不集中了。
“小姐,桃大人会很快回来的。”春天难得这么善解人意地劝道。
梅饭闻听,不由叹息起来。不经历爱情,永远不知道爱会让人变傻,或者她也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实实着着爱上一个人吧。
不过这种因思念恋人而产生的烦恼,没维持多久,就被渐渐冲淡了,因为她已经被一件事搅得烦不胜烦。
……
这天又是容主的乐课。容主最近也不知是怎么了,总是喜欢把她叫过去浅谈几句。
桃颜走没一月,梅九被立为皇后的旨意就已下到梅府,只待她成年后再行进宫举行大婚典仪。她顶着未来皇后的头衔自然飞扬跋扈,连带的再也看不上容主这个小小的乐课老师了。不然,她几次和容主说话,不被这小丫头骂死也差不多了。
可虽是如此,这样反复几次,依然让她收到不少白眼。梅九虽除外,可暗恋他的小姑娘依然多如过江之鲫。
她心情郁闷之下,只好对容主求道:“我说帅哥,你知不知道你很养眼?”
容主不甚明白,挑眉笑问,“你所谓的养眼,是指我长得很英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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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包子传情,美男
“比英俊还要多一点。”梅饭用手指比了个多出一点的尺度,然后笑着走近他,趁他不备,用力地拍了一下他的肩。
对待帅哥使用暴力简直是暴殄天物的做法。拍完后,她吹吹自己的手,连念几句阿弥陀佛。
紧接着又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道:“你明知自己漂亮的无以附加,就不要在我跟前碍眼了,这样的话我会遭人嫉妒的。”
容主有些好笑的看着她,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极艳丽地笑容,不过说出的话却让人气到半死。
“只是被嫉妒吗?难道没人向你扔砖头?”
曾经他对一个女孩多看了几眼,当时就有爱慕他的人扔去了砖头。不过那已是很久以前的事,久到他早已忘记那女孩长什么样子。
缥家的人都很长寿,有时候长到自己都厌烦活着。而最近也不知怎么了,越发想念家,想念那曾经的那片竹林,以及竹林里那个总是面带笑容的人。
他也知道不该想那个人,那人跟宗主有不共戴天之仇,就算想想,也是莫大的罪过。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他是他唯一的知己,唯一的知音,也只有他懂得他的心,懂得他的喜好,懂得他所弹的旋律。
可现在那个人已经不在了,他只能和梅饭说几句话一解“相思”了。只是很明显,这丫头把他的抬爱,当烫手山芋一样,恨不得立即抛出去。
一听他这话,梅饭真想把他当砖头给扔出去,只是看在旁边还有这么多女孩的份上,只能作罢了。
“以后别再找我了,否则打烂你的俊脸。”故意抛下句冰凉的话,她转身走开了。
容主微微一笑,并未把她的威胁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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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绝情的话都已说出口,梅饭以为他就算脸皮再厚,也不会再把她叫到跟前了,谁知道世上永远有种人,脸皮厚到无以附加的程度。
第二日一大早,容主居然变本加厉的到红园来找她。
“梅饭开门啊,梅饭开门啊。”他使劲拍打着门环,似生怕整个女宿的人不知道他来了。
春梅刚睡醒,正对着镜子梳头着呢,突然听到敲门声,不由低骂一声,“哪个死人这么不懂礼。”
“梅饭,梅饭。”声音越想越大,好像叫魂似地。
春梅被炒烦了,只好赶紧跑出去开门,口中还嘟嘟囔囔说着,“一大早就扰人清梦,这人肯定活不长久。”
容主耳朵超尖的,对于骂他的话一向听得清清楚楚。他不由微微而笑,世上的事大都是命中注定,没想到一个丫头也成先知了。
门开了,在看到容主的一刹那,春梅呆了一下,随即发疯似地往回跑。
梅饭也刚起来,听到有人拍门,忙出来查看,正巧和春梅走了个对脸。她不由一怔,问道:“你跑什么?”
“这个样子羞死人了。”春梅掩着脸狂奔回屋里,顺手还关上房门。
头发未梳,脸未洗,还趿拉着一双绣花鞋,确实形象有欠。在看到院外所站那个笑吟吟地人时,梅饭终于知道春梅跑什么了,因为容主来了。
试问一个超级美男站在你面前,而你又碰巧蓬头垢面的很不体面,恐怕正常女人都会转身就跑吧。
不过梅饭却不是正常女人,她是对容主帅哥免疫的特殊女人。所以虽然同样头不梳,脸不洗,她依就坦然的站在他面前。
“美人就是美人,即使不施粉黛也一样迷人啊。”容主望着她啧啧而叹,那眯成缝隙的双眼,居然也带几分色态。
梅饭横他一眼,问道:“你是怎么进女宿来的?”
“我跟看门的很熟,跟他说了说,便放我进来了。”容主笑道。
这是什么守卫啊?居然放个色男大摇大摆进出女宿。梅饭哼了一声,还没来得及说话,容主已经越过她走了进去。
他似混没把自己当外人,进了门就在小院里转了几圈,嘴里不轻不重的地评价着:
“什么破房子啊,屋子这么旧,院子这么小。”
“花草也没种植几株,一看就是没用心打理。”
“还有墙角那个水缸,里面的水都长虫了,你是拿来喝吗?”
……
谁喝那种脏水。梅饭脸色微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