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尺讲台(gl)作者:礿锦烯-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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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意思。」琉璃显然也不喜欢我的态度。
裴锦一看我和琉璃的脸色和语气都不好了，忙打圆场问：「子旋，听说叔叔出差了，以后晚上过来吃饭，别自己在家对付，再把身体弄坏了。」
我听了有些感动，对裴锦说：「没事，平时有应酬，没应酬的时候我就去姚老师那里蹭饭了。」说完我又想起来周三姚诺不在家的事，接着说：「周三我要是没有应酬我就来你这里蹭，我会提前打电话通知你的。」
裴锦点头，倒着茶水问：「你以后打算住姚诺那里啊？」
「没意思的时候就去逛逛吧，她给我钥匙了。」
「那她老公？」裴锦询问。
「我老板不和她一起住。」
「你老板？」琉璃尖锐的声音刺痛我的耳朵，我忙向着裴锦的方向挪了挪身体，嫌弃的看着她。
「姚诺是你老板的老婆？」琉璃继续尖锐的喊着。
「我忘记告诉你了么？」我怯懦的问。
「对。」裴锦和琉璃异口同声。她们的目光像要吃了我一样。
大概把姚诺的情况说了一下，琉璃果然对老板和姚诺不在一起住的事情很感兴趣，而我又不了解内情，这让琉璃增加了无限想象。
听她八卦了半天，裴锦问：「子旋，你发现没有，你好像特别喜欢聊关于姚诺的话题。」
「有么？」我问。
琉璃说：「你聊狄小禹的时候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
「没有吧。」
她们一左一右的推了我一下，我像不倒翁一样晃荡了几下，夸张的靠在椅背上，惹来他们一阵笑声。
正好手机响了，我掏出来一看，是姚诺。姚诺约我晚上去看电影，问我大概什么时候能结束，她给学生补课到五点半就结束了。
我回道：「好，你定几点就几点吧。」
「姚诺：
没主见。去玩吧，一会儿打电话给你。」
我看着短信笑了起来，也不知道为什么笑，由心而发吧。
裴锦和琉璃一看我的样子，问：「姚诺啊？」
「是啊。」我理所当然。
「子旋，你是不是看我和琉璃过的不错？」裴锦问。
「还好吧。」实话实说。别看琉璃和裴锦恩爱，可是她俩吵架很吓人的。我不知道搞艺术的人是不是都特别固执，反正他俩是这个样子，并且成功的把这种固执带入了她们的对峙中。
「你不觉得你和姚诺有点像我俩一样么。」裴锦问。
我有点不明白，琉璃说：「爱情是什么，说白了最后就是找个合适的人搭伙过日子，裴锦你是不是管太多了。」
我被她俩搞得莫名其妙，裴锦说：「她和我们不一样。她爸爸到时候不接受，你让她怎么办？我们就算和家里抗争，家里的老人毕竟是有伴儿的，可以相互扶持。她呢？」
我听的有点眉目了，笑着打断裴锦，说：「你的意思我懂了。你觉得我和姚诺是你和琉璃的那样的关系？」
裴锦点头，琉璃撅撅嘴，去喝茶水。
「裴锦，要是你不说我还真没往这方面想。」我嘴上开着玩笑，内心却承受着巨大的风雨。
姚诺和我。琉璃和裴锦。一样。
不。姚诺是有夫之妇，是为人师表，在我的概念中，这样的人不会是同性恋。何况姚诺接受了琉璃和裴锦的关系，并不代表她就是啊。不对，姚诺压根没表示过她接受不接受琉璃和裴锦这样的关系。我们也没谈过。
我感觉有点懵了。实话说，我不要这样的生活。我的工作，我的上司，我和姚诺的师生关系都不允许我有这样的想法。更何况，我不想同性恋。
抱着这样的态度，我再见姚诺之时注意了很多。越是注意就越加敏感。平时很正常的动作，我也回避。姚诺被我弄的莫名其妙，脸上逐渐的出现了愠色，电影散场之后，姚诺终于爆发了。
「你怎么回事？」她刚坐上车就问。
「没啊。」我连她的眼睛都不敢看。
她有点咬牙切齿，瞪着我，问：「我得罪你了还是我做什么吓到你了？」
「没啊。」我启动车。
她没再说话，看着前方，我们就这么沉默了一路，一直到她家楼下。
「走吧。」停好车，她看我站在车库门口没动，招呼着。
我抬头看看略显黑暗的大楼，小声说：「今晚不在你那睡了，我看你上楼就走。」
她看了我半天，像是消化我的话，半天之后，她平静的说：「随便。」回头就走。
看着她的背影一点点的融进夜色里，我却失落起来。她连看都没回头看一眼，我就这么不重要。
自己和自己闹起了别扭。
站在原地，我就想看看她到底回头不回头找我。事实是，我抬头看到她的窗口亮起了灯，她也没有理我。
多少有点酸涩，有点苦闷，我找了一颗小树下坐了下来，抬头看着她的窗口，她站在窗口，影子模糊，但是我知道她在看我。
这种感知让我有点欣喜，果然没过一会儿，她就发来短信。
「姚诺：
上来。少装可怜。」
我跳起来，蹭蹭的跑进了楼道，三步并作两步的上了楼。
门打开的那一刻，姚诺站在我的面前，没有笑容，却让我温暖。
「睡觉。」她见我换了拖鞋，回身走了。
我可不想早睡，跑到沙发里看电视，姚诺也没管我，自己收拾自己去了。
一集电视剧过后，姚诺钻进了卧室，我有点恨自己太过于投入剧情，竟然没有看到出水芙蓉。
电视剧一连好多集，我看的过瘾，直接睡在了沙发里。
第二天我是被手机吵醒的，姚诺正在厨房捣鼓什么，我摸着手机一看是狄小禹。
「喂。」我语气冷淡。
「起来没有？」狄小禹一如既往的温柔。
「恩。」故作冷淡。
「消气了？」
「嗯。」我看着厨房的方向，想知道姚诺做什么呢。
「今天晚上见一面？」他问。
「好。」我毫不犹豫的答应。
又闲聊了几句，挂了电话，姚诺正端着一碗稀饭走出来，见我还躺在床上，嘟囔着：「猪。日上三竿了。」
「啊？有么？」我趴在沙发的扶手上，往窗外看去。
「别耍混了，吃饭。」姚诺看我的样子笑了起来。
「好咧。」我跳起来，冲进浴室，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
等我回饭桌时，面前已经放好一碗粥，一个剥好皮的茶叶蛋，桌子中间是几碟小菜。
「周日，起这么早做什么？」我问。
她优雅的吃着面前的食物，哀怨的看着我说：「你不用上班我还上班咧。」
「周日都补课？」现在的学生好辛苦，老师也辛苦。
她点点头，咽下食物，擦擦嘴说：「我先走了。你一会儿收拾下吧。」
「噢。」我看着她进了屋，没一会儿换了一身套装出来。
「我走了。」她在门厅换鞋。
我忙起身，帮她拿着手里的包，看着她说：「晚上我就不回来了。」
她点点头，也没问我干什么去，出了门。
自己在家上会儿网，实在没什么意思，我想起别人都说老师的嗓子很受伤，下楼买了一些白梨和冰糖，回家炖起了梨水。
这个东西我实在不太会，加了几次水，又加了几次冰糖，搞得自己满头大汗，才算炖出了一锅像样的东西。
找个保温杯装好，出门打个车，我又一次奔去了我的母校。
在车上给姚诺打个电话她没接，估计是在上课。
到了学校，我犹豫再三，也不知道该不该进去，主要是怕进去看到别的老师，自己会很尴尬。
站在大门口正思量的时候，身后一个声音唤醒了我：「齐子旋？？」
我感觉头皮一阵发麻，回头一看果然是王老师。
「王老师。」
不会吧，我变化这么多，他都能认识我。我把表情尽量掩饰住惊讶。
「哎呀，变化真大。」她说着。
「有么？不管变成什么样我都是你的学生不是。」我讨好。
她听了乐起来，摇头说：「就会哄人。走了也不说，回来也不看看我们。今儿来干嘛啊？」
我听出抱怨，很为老师们鸣不平。说来也是，他们尽心尽力的培养一批一批学生，有的学生一毕业就彻底消失在他们的生命中，三年，最后不过就是陌生人。这样的感觉不好吧。
「我来看你们呗。」
她摇头，和我一起往教学楼走去，说：「你们崔老师退休了，你和别的老师虽说亲近可算不上亲厚，怎么，来看姚老师的？」
我看着王老师，觉得她就是福尔摩斯，也不再遮掩说：「是。来看姚老师的。」
她点点头，说：「姚诺也没白疼你。你走那阵，她上火的都说不出话了，休息了很久呢。」
我听着王老师的陈述，脑海里浮现出我和姚诺当时不欢而散的情景，为姚诺感到心酸。
踏进教学楼的那一刻，时光飞转，我仿佛有看到狄小禹洁白的皮肤在阳光下显得透彻，那一年那一刻，我们的命运交织在一起，纠缠着，直至今日。
突生悲伤，姚诺，狄小禹，散落在各地的同学，曾经的高一七班，崔老师，王老师，在相隔这几年之后，我回来，却已然是个身外之客。
「她在二楼的教研组，我先走了，没事多来看看我们。」王老师碰碰出神的我，摆摆手。
我忙说：「过两天我还来，到时候我会去看您的。」
她没和我客套，说了句，好，等你就走了。
我自己上了二楼，走廊传来阵阵的读书声，不知道哪班的学生在上语文课，学习的是孔子。
我一路来到二楼教研组，看着对开的门，门上面悬挂着「高三语文组。」几个字，轻轻敲了几下。
「进。」屋里的老师喊着。
我习惯性的去推左边的门，果然吃了闭门羹，又去推右边。
十几个隔断里的老师都探着头看着我，一时让我不知所措。
「我找姚诺，姚老师。」我摆摆手，估计自己的样子特傻。对老师的尊敬原来是一辈子都不会被掩盖的。
不远的隔断一个年轻的老师看看我，问：「你是？」
「我是姚老师的学生。我叫齐子旋。」我回答。
「哦，她坐那里，你过去等吧。」她指指她对面的位置。
我连声道谢，乖乖的坐在姚诺的椅子上。
姚诺的桌子依旧是以前凌乱的样子，一堆卷子却工整的放在右手边，电脑边是她自己的照片，隔断上用彩色便签胡乱的记着一些零碎的时间和事情。
我有点无趣的坐在那里，屋子里特别静，静的吓人。一点也没有我上学的时候那种欢快。
想起王老师他们，大部分是七零生人，对人亲和，对学生也很和蔼。
姚诺回来的时候我就像看到了救星，她进来看到我还真是愣了一下，我看的清楚，心里笑着。
「你怎么来了？」她问。
隔壁的老师八卦的说：「你这个学生没怎么见过啊？」
姚诺点点头，说：「咱们学校没念完就去当兵了。」
「当兵的？」那个老师上下打量我半天，语气让我有点尴尬。
「恩，现在在市政府工作。」姚诺显然也不喜欢他的语气，强调。
那个老师立马换上了另一种眼神，我也没理他，给姚诺暖瓶，说：「给你炖的，你尝尝。」
作者有话要说：
☆、漂亮女人
姚诺给我搬了一张小凳子，靠在她身边，让我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