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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宠妃进化论-第17部分

小说: 宠妃进化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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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样苦恼烦忧,那么她呢?

    不等朱炎做出下一步举动,沈夙媛已乖乖地自遮蔽的楠木屏风后缓缓走出。

    她一脸悠然,就像个没事人般,出现在他面前。

    他一怔,起立的身子杵于原地未动弹。

    沈夙媛先是微笑,她今儿一身的素色白裙,罗羽轻纱,肩部一抹淡青色流苏,头上只简单挽了她素爱戴的青玉镶珠簪,亭亭玉立,便如出水芙蓉,纯如美玉,刹那间他心中那些忧虑浮躁的情绪都仿佛随之而去。

    真正注意时,才觉出她对他的魅惑已如此之深。

    朱炎心头驰荡,沈夙媛却一副看穿他的明白表情,几步人已来到跟前,提高音量喊道:“皇上——”

    被吓了一跳的人什么旖旎心思都没了,只圆睁俊眸,恼怒之余又是悲痛地想他怎么就为了这么个以下犯上,肆意妄为的野丫头给迷得茶饭不思,神魂颠倒?朱炎十分不想承认!

    沈夙媛见他一双眼饱含怒火与痛惜,几乎同出丧般的痛不欲生,眼中露出诧色,问:“皇上您怎么了?”

    朱炎熊熊燃烧的眸子瞪着她,咬牙切齿:“沈、夙、媛”

    她恬静而腼腆地笑道:“皇上,一时不见如隔三秋吗?”

    “你是不是个大家闺秀!”

    “是不是皇上还不知道么?”沈夙媛微笑反问,看他同一头暴怒的狮子般毛都要炸开立起,她这才露出甜笑,手抓住他的衣角,趁着他气晕过去前悄声道:“皇上是因太后舅母的话而烦心么,我都不甚在意,皇上照着当初约定的来不就成了,想那么多不相干的又如何?”

    看她娇艳的小脸上满不在乎,朱炎却无端端的心头一刺,忍不住出声:“你真的不在意?”

    他的语气看似隐忍抑制,但急切的话语里却显露出他的心思。

    他想知道她这样爽快同他做了交易,是真的对后位无意,还是不想做他的妻子。

    朱炎望着她澄净如水的眼,头一次这般心焦如焚。

    这已是第三次了,还未正式开始披金带甲逐鹿天下,这对头就多番透露出降的意味,沈夙媛作为率军统帅真可谓有兵无处打,有招无处使。看着这双犹如孩童般惶急迷惘的眼,她忽地有那么点心疼他了。

    自古帝王家人身处高位,不胜寒寂,难以得真情,而朱炎总想从她这得到什么。奈何为求自保,沈夙媛没办法轻易动情,也不能够如他这般缴械投降。她身后是豺狼逼逼紧逼,身前是虎豹不断威胁,她只能选择拿下这林中狮王,令其为她所用。

    至于真心

    沈夙媛淡淡地注视朱炎,反问:“皇上很在意夙媛的想法吗?”

    她的问话出乎他的意料,那张充满期待的脸上愣住,急迫的神色像被拦腰斩断,生生僵住。他心里逐渐产生一丝惊惶,特别是在沈夙媛冷静异常的瞳孔凝视下越加地清晰起来,他是渴望她的,一边憎恨一边口是心非,变得完全不像自己,不像个帝王。

    ——这是不该犯的错误。

    朱炎明白,却装作不懂亦或是不愿懂。

    而眼前如明珠般透亮的人,不仅懂,还提醒他不要铸下大错。

    他忽地极想笑,他是认栽了,却不想爱得失去尊严,迷失自我,如果他变成那样,那就不是他朱炎!不是立于顶峰之上的九五至尊!

    “是!朕很在意!”

    他猛然间上前一步,拉近两人的距离,这样凶猛的表白令一直以来都有心理准备的沈夙媛亦是吓了一跳。

    她没想过,会这么快。

    沈夙媛到底是老将,眼中惊讶一瞬闪过,面色已复平静,目光如珠宝绽开璀璨烟色,曼声道:“哦?”后头的话还没接上,面前人又是大跨一步,腰杆直立,胸膛挺起,面色里是非同寻常的慎重,“朕再说一遍,朕在意!如你所说,朕以真心相对,你也别拿些不着调的话来骗朕,是真是假,朕还不至于看不出来!”

    唔,这回事玩真的了。心里默默想着,沈夙媛沉默了,她没有立即回答朱炎的话,只一味地抿着唇,望着朱炎的眼底适才浮现的调侃之意尽数褪去,似是冥思苦想中格外认真专注。

    朱炎不语,他的胸口好似有千万匹马驹奔腾不滞,踢踏咚咙地发出剧烈声响。

    每每他方要认真说时,她总三言二语岔开话题,若不然便以声东击西的法子支开他,令他无法集中精神的思考。然久而久之,饶是再蠢笨愚钝,他也察觉出她的态度里的些许微妙之意。

    他不是猴子,不想总被她当猴耍,今天——他一定要弄个明白!

    见朱炎这般神情,沈夙媛唏嘘不已,想了又想,她心底里还是觉得,现在就摊牌还为时过早哪。

    那接下来要怎么将这头暴怒的狮子安抚好呢?

    沈夙媛紧蹙眉头,继续思考。



 第20章 神助攻

    朱炎一心想要将她的真心逼出来,却不知沈夙媛多年来应付他的经验积累地极为丰富,她既能够不动声色地将他的心牢牢把住,自有她做事的一套方法。

    那即是,心首先不能乱。

    本来双方敌对,旗鼓相当,然当心一乱,阵型自散,到时便可不攻自破。

    这是战术,亦是她对人待事的一种态度。

    沈夙媛撩开了眼,迎视朱炎,美莹莹的自带珠光宝气,挑唇道:“夙媛无法回答皇上,皇上必然想听到合心的答复,可惜世间事哪有事事称心如意的。说不在意,一则怕皇上恼怒,二则夙媛并非是个没心肝的人,到底有所影响。若说多在意却也不是。”话声停了,朱炎凝眉仔细听着,见她说罢了,一道浓眉皱得更紧,略有些不耐烦地低喝,“那到底如何!你莫拿这种模棱两可的话来糊弄朕!”

    “正是因夙媛细细想过,为求心安,故此不愿同皇上扯半句谎话。实是夙媛真心诚意所言,皇上不信?”她挑眉问。

    朱炎一时噎了噎,低哼一声,眼里不似方才那般痛恨,却依旧是愤愤难平,眉目暗沉地望着她,阴测测地冷声道:“你倒是圆滑!”后又心有不甘地加了个词,“巧言令色!”

    噗嗤——

    沈夙媛一下笑了,然见他一对着了火的眼眸瞪过来,这才收起笑脸,那小巧笑涡尚留在面上,随着她勾唇时越显得娇俏可人,她看着朱炎道:“明明是舌灿莲花。”

    朱炎梗住,气得磨齿,片刻后道:“权当朕没问过罢!”真当丢人至极!

    就知道他是个纸老虎,虽厚积薄发,可叹后继无力。她只消泼一盆冷水下去,他就得蔫了,便是碍着身份自尊,到底不会同她僵持下去。况他亦是聪明人,冷静下来后恐怕会十分后悔那些冲动举措。毕竟她和他来日方长。

    既然事已了了,沈夙媛不便多留,就怕张太后打个回马枪,发现些异常,况且此时天色不早,来时红霞尚遍布整片辽阔苍穹,一直延伸至天际,而今已迅速被黯淡的昏黄色所淹没。明明暖夏将至,这会子天却前些时日要暗得早。空气里隐隐攒动着似春寒般的冷意。

    朱炎不是个容易开口让留人的,多次失控已让他越发警戒起来,沈夙媛提出告辞,他虽不悦她这般急忙要走,也并没硬要挽住她不令她离开,只口气硬硬地说了句,“方才事,忘了罢!”

    她侧眸挑眉,眼里疑惑反问:“方才发生何事了?”见他的眉头聚拢,眸光深沉地看着她,沈夙媛提步擦肩而过时,慢吞吞地说了句,“早不记得了。”说罢,暗香于眼前浮动,人影渐行渐远,自视野里逐而消散。

    人已走远,朱炎的眼神却还朝外头直直望着,眼眸慢慢紧眯起来,“不记得了,嗬!”猛地一甩袖,便噗通坐回塌座上,而不过多久,殿外的人陆陆续续地进来伺候,想来是看到明珠郡主从里头离开了。

    喻德海作为老将自当一马当先,首个打头,领几个小的,手下托着全金打制的底盘,上头以半圆金盖遮着,一个个有条不紊地摆上桌来,晚膳都是早几个时辰就开始备起来了,干的,热炒的,点心等等都是不同时段的,自然早些要做起来。而喻德海手里拿着膳房里御厨备好今日菜单,一道道念下来,然不等他念完,朱炎就颇为不耐地打断了他。

    “不用报了!”

    喻德海见他眉目间一团乌黑躁气,收了菜折子,使个眼色叫试菜的太监默默做起工来,他则小心观望朱炎的脸色,等试菜的人都试好了,才叫闲杂人等都遣退,他陪同朱炎,肚子里头绕了良久才斟酌着低声张口:“小郡主的性子皇上还不晓得么,您大可放宽心,等小郡主入了宫自就好了。”

    “就怕入宫后才越是个麻烦!”他低哼道,手执金筷,看了眼桌上琳琅满目的美味佳肴,却怎么都没胃口食用。

    朱炎并非全是因沈夙媛才导致气郁不顺,除去她是个多年来梗于心头难以消除的忧患心病,还有今日张太后的一通话,令他更难以忘掉。他紧紧皱着眉头,筷子顿在半空中许久,最终还是啪地放下了。

    “都撤了!”他紧锁浓眉,人往后一躺,喻德海见这幅情形,亦不敢多劝,只叫人都进来将菜都撤了,留回膳房,另外叮嘱膳房里的人将一桌菜先搁置着,若到时圣上胃里空虚,想要用膳,随时需得加热,并让膳房里的人做一些清淡去火的菜肴过会再端上来。

    四下间只剩个喻德海还留旁拱身站着,他以两指按住太阳穴,似头疼难忍地揉摁。

    喻德海轻声道:“老奴叫人进来替皇上按摩罢。”

    “不必。”他沉声道,顿了顿,看向喻德海,后者一个激颤,眼眸垂下。

    此时天早暗下了,殿内点了烛灯,一盏盏烧得旺盛的火令整个乾龙殿通亮彻底,朱炎见喻德海一副惶恐模样,目光稍稍转柔,声音清清亮亮:“喻德海。”

    被叫了名字的人又是打个记冷战,立即应声:“老奴在。”

    “你不用怕朕,朕忽然想同你说些心里话。”朱炎的目光从喻德海身上挪开,落在一盏明亮的烛灯上,盯着那静静燃着的火苗低声道:“你说她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她”?

    喻德海想了想便已猜到这个“她”指的是那位明珠郡主,这接连几日皇上一直心绪不宁,处理国政要务时明显能瞧出比平素里要越发的浮躁烦忧,他瞧在眼里,多次想说,却又不敢说。今日皇上亲自提起,喻德海胸中长叹一声,颇有几分感概万千的意味。

    “皇上是在想小郡主么?”

    朱炎嘴角一抖,眼睛闭了闭,脸上神情不大好看:“朕让你回答这个问题,你说这个是作甚?”

    喻德海有种呃的感觉,皇上的脾气还真是勿怪总被小郡主吃得死死的。面对朱炎,性子必得和善,还不能是装的,得打心眼里态度好,幸而喻德海自小看着朱炎长大,早摸清他这位难伺候的主子的真性子,应对得游刃有余。

    “这便是皇上同小郡主之间的不同啊”

    朱炎先是一愣,不耐地说,“朕何处与她不同”忽地止住声,眼中利刃倏尔朝喻德海刺去,后者忙跪下,却并不显惊恐,一脸诚恳真挚地说道:“皇上恕罪!老奴实是真心之言!方才老奴问皇上是否心里想着小郡主,皇上并未回答,然老奴却知道,皇上心里是有小郡主的。”

    “放肆——”朱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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