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后重生计-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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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是那些人看不得她相公受老爷待见,一个个眼红!再说了!十少夫人高傲的抬起头,一个没有嫁妆的妾她会看在眼里!?
所以十少夫人不介意在相公面前表达对昨日黄花女人的照顾:“开了库房,把我这里的上好药材都送过去,让章姨娘好好养伤,等养好了伤再来请安。”切!已经沦落到出去应酬了,她要是再把章栖影放在眼里,就是自己犯贱!
十少夫人心情不错的挑了几样首饰打扮好自己,带着浩浩荡荡的下人去前厅陪老夫人摸牌去了。
章栖影躺在金银雕琢的床上,这里的摆设无不彰显着管府的财富,她这里尤甚,管之礼对她的到来不知抱有什么目的。
她的院落尤其精美,仿佛金银堆砌而成,就连身下的床,一半的材质都是黄金,如果不是嫌黄金韧性不好,她几乎要睡在黄金上!
望着床顶富贵吉祥的千层绣,章栖影心里从未有过的苦,怎么就没有摔死她,竟然还活着!活着看自己沦落到了什么地步!
眼泪无声的滑过眼角,章栖影不禁想到了以前,那时候的忧愁现在看来那么可笑,她们极力摆脱的人才是她们最大的依仗,早知今日早知
眼泪浸湿了价值连城的玉枕,想起了家里的阁楼,想起了教她们刺绣的凤姨,想起了栖悦姐刚离开初慧殿时,家里一切为她而忙碌的宠溺,和她当时心里酸的冒泡的傻念头。
那时候她竟然会觉得章栖悦抢了她的东西,竟然会想章栖悦霸占了属于大家的师父,竟然觉得章栖悦不配大家的宠爱。那些该是属于她的!
现在想来,真是可笑,怎么会有那么荒谬的想法,那是章栖悦的家,她是章府的大小姐,他们本该拿主母指缝里露出来的关心,却想手握全部。
还想着跟正经的嫡子嫡女争家产,她们当初怎么那么无耻,颠倒黑白,索要过多,才会落得今天的下场!
她怎么不知道大哥、二哥竟然如此贪婪,平日对她好,现在都成了催命符,管之礼质问她,‘是不是娶了她还要附带养她的家人’让她颜面尽失。
几次三番后终于惹恼管之礼,再未见他出现过,他不出现也好,做人妾的,她也没指望能留住谁,只是只是为什么今天管之礼这样待她。
章栖影把头埋在枕下,泣不成声,她只是想安分的活着,在一切成为定局后,她已经不再奢望,为什么却落的这样的境地
难道那些时日的相待都是假的吗?没有一点真心相待的情分,若是有,为什么她一个好好的妾,说去见客就去见客。
章栖影想回章府,想回到小时候,她一定安分守己,不再好高骛远,惦记属于姐姐的东西,或者答应了先前的婚事,哪怕是当时没有记名的外室之子她也认了
九炎落负手而立,站在机要处的散落着军部奏章的书案前,望着窗外白雪皑皑的景色,寒风卷起明黄色的衣袍,掀起了桌上几章薄纸。
九炎落的声音随着寒风刮进李陌耳朵里,冷的李陌不禁打个寒战:“她还是不走?”
“回皇上的话,不走。”
“娘娘没跟她说明白?”九炎落目光凝练的望着窗外,诧异这座殿有多完美让她乐不思蜀!
李陌闻言,深深的垂着头,不敢看皇上的背影:“回皇上,娘娘说明白了,甚至说,两人以后会有冲突但万贵人似乎听不懂,并没有答应。”
“听不懂是不是,去让孙公公好好跟她讲讲厉害关系,如果还什么都不明白,从明日起,好好让万姑娘学学规矩,从基础开始,学不好,不用吃饭!”
李陌立即道:“是。”随后急忙躬身下去传令,心里无比庆幸锦榕早一步得罪过贤妃娘娘,没在这件事上参合。
九炎落站在窗前没动,万静的事还不能劳动他想太长时间,他在想一等功上奏的白国动向。
随后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以为做过一场交易,就能拿捏他,还要互通有无,彼此修好,未免想的太多了。
既然对方如此迫不及待,他也省的再给对方找挑衅的借口,就再让他们跳跳,让西崇山滚回西北。
李陌再次进来,手里小心翼翼的捧了封代笔信件,琢磨了半天,站到皇上一米外道:“皇上,国庵寺送来书信。”
国庵寺?九炎落想到了母亲,表情缓和了一些拿起信件抖开。
李陌急忙退开一步,恭敬的候着。
九炎落眉头渐渐皱起,攥着信件的手更加用力,但看到最后却一点点的舒展,等九炎落把信放下时,已趋于平静。
然后依然背着手看着窗外,不同的是,背后的手里多了份信件。
李陌不敢看皇上,可不代表不敢看信,他偷偷抬抬眼皮,一目十行看了露出来的所有文字。
看完后,李陌诧异,并没有写什么特殊的内容,只是一些问候皇上的家常话,皇上神情怎么不对?
李陌想到前些天拷问宫中所有宫人时,隐射出的西北王影子,而国庵寺的圣母与西北王关系匪浅。西北王这时候让人送来圣母的信,且是圣母有恙的消息,就不得不令人揣测了!
宫里权太后刚被皇上软禁,正是指责皇上不孝的时候,而现在把皇上生母的消息放在皇上面前,不是摆明了
李陌不敢再深想,西北王想拿圣母打动皇上图的是什么?警告皇上别忘了当年的‘恩情’?还是告诉皇上圣母在他手里,让皇上乖乖听话。
但不论是哪一种九炎落都不喜欢被威胁的感觉,拿他母亲做文章让他妥协,更令他厌恶!
------题外话------
超想让章栖影穿回上辈子,震撼她一把,不知那时候她会怎么想!哎
043
“什么时辰了?”
“回皇上,戌时了。”宫里亮起烛火,回应了李公公的话。
因是寒冬腊月,外面的天色已经很黑,烛火照亮了机要处大殿,亮如白昼,一明一暗的对比中,外面显得更加漆黑。
九炎落又站了一会,摆驾回了朝露宫。
一路上月色映着白雪透出一缕别致寒意,九炎落神色依旧,没有任何饰品的手上修长钢毅。
他在想回去怎么跟章栖悦谈起母亲的事。
在他被封为太子的时候,不管是皇后的笼络手法也好还是他自己好奇心作祟,他去看过她,不止一次。
那个人人口中低贱、懦弱被人随意摆布的女人,也是那时在他心里有了真正的影像。
他去时没有告诉任何人,她正在很多人一起居住的小院子里,坐在井边洗衣服,其她人都跑去看热闹了,只有她还在忙着,一袭普通的尼姑袍,头发包在帽子里,累了便用手擦擦额头,继续低头舀水洗衣。
她面容娴静、嘴角带笑,哼着他没听过的曲调,悠悠然撞入他的耳朵里,抚平了他多年来不安分的心。
她不似传闻中的妖娆,也没有勾人魂魄的本事,她只是比普通女子更加柔弱,眼睛更加明亮,笑的时候让人觉得温暖,看向你的时候仿佛全世界都从她眼中摒弃,只剩你自己。
九炎落在她看过来时落荒而逃,可那时候开始,他知道他有位温柔的母亲,像其他的母亲一样会温柔的看着他,或许在他受委屈的时候会为他出头,他疼时她会落泪,他骄傲了,她也会宠溺的抚摸着他的头讲一些大道理。
那确实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九炎落不否认,他像所有孩子一样,想念了他的母亲,那个非常漂亮的温柔的女子,比梦中的更加完美。
第一次见面时,她带他去山上摘果子,偷偷地背着他哭,告诉他要听权皇后的话,走时塞给他一些吃的,紧紧的抱了他然后松手,那时她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有麻烦了找西崇山。
轿撵晃晃悠悠的前进,九炎落的思绪难得有些起伏,他如今坐在这个位置上,谁能动他,就是西崇山也不行!他不惧怕西崇山用母亲要挟他,只是担心若她进宫,西崇山会不会有其他异动!
如今章栖悦有孕,身子不好,他不想赌,还是等栖悦生下孩子,有精力控制宫闱的时候再让母亲进宫,都不至于措手不及。
婉婷看到灯火长龙先一步迎了上来:“皇上万福,皇上,娘娘等你多时了。”
九炎落面色不动,婉婷每次都是这句话,难道栖悦还真能在门口翘首以盼等着他进去吗,不过丫头有心,他也应着。
章栖悦今天没有不适的感觉,的确是在门口迎她,接过九炎落手里的披风,交给花嬷嬷。
九炎落心里瞬间被温馨浸染,扶着她向里屋的软榻走去:“怎么不听话,多注意休息,外面天冷,不用迎我。”
章栖悦说话很轻,月份太浅,一点痕迹也没有:“我问过胡太医,太医说如果觉得可以,就下床走走,如果我现在就开始躺着,等过几月成什么?”章栖悦说着笑了。
九炎落跟着笑,其实在他看来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但看悦姐姐开心他就开心:“悦儿,不如接赵夫人来照顾你,这样我也能放心。”
章栖悦看他一眼,顺着他的动作坐到软榻上:“想什么?让我娘进宫,你不怕吐沫星子淹死你。”把正宫太后软禁,接宠妃母亲进宫,典型的白眼狼。
“有什么?”九炎落对流言蜚语从不放在心上。
“重要的是我娘也不会照顾人,她自己还要靠红烛照料,再说我嫂子成婚也这么久了,说不定嫂子也要娘照顾,我这里有胡太医还有你,怎么用的着母亲过来。”
九炎落半抱住她,宠溺的在她发间嗅嗅:“我以为你想赵夫人,想让你心里舒服”
章栖悦拍拍他的手,含笑道:“我现在心里就很舒服,别想那么多,我要是有要求会跟你说的。当下倒是有件事确实需要你知道,静儿的事你别管了,我来处理。”
九炎落闻言松开抱着章栖悦的手,低下头把靴子松开。
弄巧急忙想上前接手被九炎落一个眼神制止,自己一个人快速摆弄繁琐的龙靴:“别怪我没告诉你,万静不是会改变主意的人,这跟我们怎么劝没有关系。”
“那我就在宫里养她一辈子。”章栖悦为九炎落拢起下滑的发丝,方便他观察龙靴上繁杂的鞋带:“好女不嫁二夫,她要真那么想我也没有办法,但是你不准去勾引她,我指的是你不宠还去撩拨。”
九炎落把靴子踢开,窝到榻上,斜靠在棕色绘金花的软榻内,柔软的发丝瞬间铺满棕色的榻身。
手臂搭在额头,眼睛闭起,身体霸道的把栖悦挡在里面,绢魅邪气的气息首次张狂的冲击章栖悦心中柔软撒娇的男孩:“我有那么闲吗?”
章栖悦神情恍惚片刻,直觉收回想触碰的手,心里有些怕他,但又笑自己多心,被不存在的事影响太深。
章栖悦强撑着表情笑道:“你不闲谁闲,听说今天还有美人跪求回你身边伺候,哭的那个令人心碎啊,就差把过去你那点事都翻一遍,表示自己的忠心!”章栖悦说完斜了目光犀利的九炎落一眼。
九炎落闻言哈哈一笑,伸出一双手臂温柔的半抱住她,把人圈在自己身侧:“这也听说了?怎么不高兴了?”
章栖悦闻言直接反应九炎落今晚不对劲,很不对劲:“你有心事?”
“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