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后重生计-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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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臣的感动,九炎落无法理解。
纵然让九炎落重活一次,他也不知道他们贵族的那些小计量有什么好学的,不过是占据了所有资源,控制了别人的土地和获取知识的机会,就以为所有人都低他们一等?
九炎落不禁想,还是栖悦好沟通,没有这些人身上莫名其妙的毛病,虽然栖悦偶然比他们还高高在上,但那又如何,她是皇后,难道不应该?
西崇山散朝后,光明正大的去机要处寻孙公公。
孙公公看到昔日的主子,深深叹口气,扭着比其他人细的小蛮腰,掐着兰花指,恭敬的行礼。
孙公公不明白西北王怎么还看不透,皇上现在地位已定,不想听昔日的话、不受制于昔日的承诺、根本不把王爷当恩人看待,王爷还想问什么?!
西崇山看着孙淼,目光称不上欣慰,当年他花了心力人力培养九炎落,结果反而被反咬一口,是谁谁也不甘心:“告诉皇上,本王有事跟他谈。”
孙公公比较为难,王爷怎么还是这样,上次闹成那样,王爷才消停了几天,这又要以恩人自居了,贤妃娘娘的事皇上正恨着王爷,王爷上赶着去,不是找死吗?
西崇山见孙公公目光闪烁,脸立即冷下,这些昔日的属下,如今倒戈的光明正大,是摸准了他不能把他们怎么样吗!
肃清?真以为能肃的清,后宫进不去不见得前殿就安全:“孙公公还是别把自己当后宫女主,在本王这里耍什么心机,本王说见皇上,自然有本王的道理,去通传便是。”
孙公公心想你说的轻巧,万一皇上怀疑他的忠心怎么办,皇上现在最厌恶的人西王爷绝对排在前三,如今想不自知的见皇上,很危险啊:“王爷,要不”
“孙淼你真以为本王不能把你怎么样了!”
孙公公立即闭嘴,委委屈屈的应下,他以前很忠心王爷,亦为王爷看着小皇帝,但人心是会变的,这么些年看着皇上一点点长大,看着他越来越成熟,对皇上自然就比对王爷多了抹熟见。
再说他又不是死忠,不像老一辈的人宁死不倒戈,只是对皇上的忠诚胜过了昔日的主子,如今简单而已。
哎,如今又摊上前主子找事,他怎么就这么倒霉。但愿皇上今日心情好,别认为他又投靠了王爷。
九炎落今天心情不错,封后的事定下了,等于落下了一半心事,人生目标奋斗了一半再好不过:“他要见我?”
九炎落嘴角的笑立即变的冷血:“商量怎么死?”
孙公公缩了一下,不敢接话。
“好,准他下午见朕!”九炎落倒要听听他会说些什么莫须有的话!“娘娘呢?”
慧令闻言,急忙道:“回皇上,娘娘上午去试了弓,扭伤了手指,便回去了,弄巧姐说,娘娘发了好大一统脾气,不过无伤大雅。”
九炎落闻言笑了。
慧令也跟着笑,娘娘已经一年多不曾活动过,轻易一运动有些不习惯,还在最拿手的运动上伤了自己。
这回不定怎么在宫里生闷气,幸亏有一下午时间让娘娘自己冷静,否则娘娘这一通莫须有的脾气都会撒皇上身上。
慧令笑的越加真心,想到皇上与贤妃娘娘相处时的样子,觉得皇上不如外界传的那般不近人情。
“把朕从白国得来的弓给娘娘送过去。”
“是。”
半个时辰后,章栖悦看着包扎好的手指,再看看李公公呈上的墨黑色巨弓,陡然有种心悸的错觉,好凶狠的一把兵器,没有古朴的刻纹,没有繁杂的装饰。
单单一把弓,透着独有的英勇之气,墨黑的色泽不像漆墨渲染,反而透着血腥,好似从战场上浴血归来,带着睥睨群兵的气势。
越是简单实用的东西,九炎落越喜欢,这把弓她已经见过,只是从未有机会触碰,现在明晃晃的摆在她面前,反而近乡情怯。
小李子急忙道:“娘娘,皇上让娘娘没事先熟悉熟悉手法,皇上说以娘娘的天姿,只要勤加练习,半个月后手感自然就回来了。”
“是吗?李公公确定皇上不是来嘲弄本宫,觉得本宫在后宫待久了技艺退却?”哀怨的看眼自己的手指,只是拨了一下弓弦,竟然就割伤了?!
066
不是感觉不对,而是养的太久,安逸了太久,技艺便理所当然的退步了,以为已万无一失,便不再上心,这样结果也是必然。
章栖悦叹口气,不等九炎落在前进的路上超她多远,她自己已经跟不上了:“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本宫以前能赢他,现在亦然。”
小李子谦卑的一笑:“是,娘娘。”
小李子原话传回。
九炎落闻言笑容温和:“她箭法马术很好。”以前便是了得,不是花拳绣腿,已经很久没见她对室外活动有兴趣了,章栖悦很懒,不逼到她一定份上,什么也不做。
但每次都能给人惊喜。
小李子闻言,见皇上似在回忆,陪着皇上笑了笑,不敢接话。
燕京上下因为皇上早朝特赦,隐隐散发着粉红的梦幻,年少有为、富有天下的帝王将要选妃,所有待嫁千金不禁羞涩闪避。
有幸在赢徳帝带大军回归时惊鸿一瞥的女子,更是牵着娘亲的手,委婉的对她娇羞:“但凭母亲做主。”
燕京之外的小门小户也不乏放手一搏的女子,命运不是恩泽所有人,更多的人需要自己拼搏赌上自己才有明天。
一入宫门,人上人的谎言下,便有人把梦想寄托在这千百年也不出一两个的梦幻上。
有人为了九炎落的人进宫,也有人为了摆脱命运想一跃而上,当皇上松口选秀后,多家欢喜几家愁,全国上下因这场合事宜的选秀,沸腾着。
权家旁枝庶族更是蠢蠢欲动,纷纷把自家妙龄女子送入权府,企图博权老夫人欢心。
权家对此来者不拒,但从不谈要过寄女子的事,自家亲生女儿送过去都是这样的下场,送别人家的女儿有什么用,至少十年内别指望固执的皇上把目光投在其她女人身上。
权书函则不知叔叔伯伯哪来的自信,认为自家的女儿比贤妃娘娘更能得皇上欢心,要他说,如果他是女子,他就躲得远远的,不趟这池浑水,贤妃荣宠已定,再争有什么意思。
但权书函对别人的欢心惬意无权干涉,这次选秀为自愿,每城有一个人参与就可,多则三人,再多重罪,每城百万人口,三个人何其少,往年有人塞银子取消自家女儿名额,今年是塞银子,求着参选,更加使出浑身解数,想女儿博出个未来。
权书函看着别人乐此不疲,早已多说无意,阻人前途等于杀人父母。他说的多反而有替如儿分忧的嫌疑。
他也懒得再管,话已说到,信不信在他们自己。
每城给的名额少,燕京贵族中给的亦不多,皇上明令禁止,挟女富贵者,若是发现贬斥三族。
赢徳帝三年,第一次选秀,奇迹般的没有一个贵女趁机定亲。
燕京上下凡是有适龄女子的大员之家,都在等皇上的特赦,争的更是激烈,第一天已是暗潮汹涌。
皇上正直当年,文韬武略、器宇轩昂,不喜欢的实乃少数,甚至有段时间,闺中千金唯一的解闷方式就是听皇上平定六势和出兵白国。
一场场战役、一次次大胜,从说书人嘴里讲出来荡气回肠、揪人心弦,谁不心折三分,芳心暗许。
“微臣恭喜皇上享尽天下之福。”西崇山站在纪要处书房内,看着久久不动的九炎落。
融汇了天下大事、包揽决策大权的宫殿内静悄悄的,除了他们两人连个伺候的人,一碗茶的存在都没有。
西崇山说完等着九炎落说话,无谓的目光看着九炎落,对自己的过错似乎毫无在意,无畏无惧。
西崇山为什么要怕他!他是他一手扶持上来,如果没有他,九炎落能有今天的地位!
九炎落亦不开口,西崇山能忍到现在实属不易,他确实对他有恩,即便他要动西北王也该先考虑让他功成身退,怪只怪他触手伸的太长,惹到了皇儿身上。
两人对立几息,最后是西崇山先开口:“皇上以为贤妃娘娘的事是本王做的?”
“不是吗?”九炎落问的散漫。
西崇山嘴角嘲讽:“本王动她对本王有什么好处,即便本王因为你不服管教有些乱了阵脚,想牵制你!也不会使出如此不利的招数,不该是皇上子嗣满盈,本王再选一个教导?”
九炎落不为所动:“西北王急着要见朕,就是要说这些废话。”
“皇上以此揣测本王,本王便不认为这是废话,这件事得利的并不是本王,皇上为何认为此事是本王所为,就凭几个小人物胡乱攀咬,皇上就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九炎落的目光变冷,黑底金龙的常服包裹着蓬勃的杀气:“你想说什么!”
西崇山不卑不亢:“如皇上所料,这件事本王什么好处都没有,本王为什么要那么做,自然是受人教唆一时不查或者是有人冒用本王的名义而为!
皇上!本王可以不让皇上念救恩,但皇上总这样盯着为臣,实在让本王心寒。难道皇上不愿相信结果还是不愿看到两个重要的人想杀。
但皇上既然迟迟不让她进宫,甚至圣母重病也不曾去看,皇上敢说没有一点怀疑,既然皇上都不敢肯定,微臣恳求皇上勿再盯着本王不放!
皇上现在已经摆脱本王,独握天下,本王亦逃不出你的手掌心,看在本王曾经扶持皇上一场的份上,皇上何必再为难本王!”
“摘的可真干净!王爷,你说这些话的时候心虚几分。”九炎落看着西崇山,不为他所说而动。
西崇山意料之中的看着九炎落,他最失误的决策是没有亲自看过九炎落,如果知道他是这样的人,他绝对不选中他:“皇上,微臣最多是不查之罪!”
“不查还不是大罪?权太后因为不查进了冷华宫,西北王认为你的不查值几次特赦!”
西崇山闻言立即瞪向九炎落,压抑的从容有一丝破灭:“皇上,你我都是聪明人!我西崇山对你就算无功也无过,皇上真要赶尽杀绝!”
“朕说了吗?”九炎落又恢复一贯的漫不经心:“王爷一路扶持朕走来,朕怎么会不感恩,朕如果不感恩,早在查出你时,已经死透了,王爷难道不觉得这些天是偷来的!”
“九炎落!你——”
“西王爷息怒!这时候对你来说咬谁出来都一样!国庵寺的人有几分胆量你心里清楚,这件事没有你行动,她断然不懂,王爷好算计,这时候还想摘除责任。”九炎落轻蔑的看向西崇山。
西崇山眼里蒙上一层怒火,对这对不要脸的母子恶心透顶,女的一派天真,却在他耳边潜移默化的说出虚则为他,其实是针对后宫多计量。
皇上无子,对他控制九炎落有几分利处,但这件事闹出来确足以让后宫洗牌,若然那贱人,果然好手段,每次说一点,到了最后积少成多,形成完整的认识,谁也不能说是她授意。
而眼前的皇上,企图用他现在的所有铲除他的存在,一个个均把心机对准他!当年若不是他,怎有他们的好日子过!怎么会生出个逆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