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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靖康志-第19部分

小说: 靖康志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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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媚冰雪聪明,岂不知眼前男子的心思?听说,他才学很好,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除了傻笑,还是傻笑,哪有一点京城文璧的风度?不过,他的诗词读过一些,写得还真是好呢!总的说来,这个人还不算讨厌噢!

明媚眺望远处的灯火,喃喃道:“回去晚了,只怕父王要怪罪的。”

京城诸王,大多追随太上皇赵佶去了江南,明媚的父亲越王却说什么也不走,是为数不多的,有骨气的王爷。

“吃过就回去,耽搁不了多长时间。哪里就会晚呢?”孝庄大急,说着话,脸已经红了。

看着他的样子,明媚“噗哧”一笑,道:“天下第一的鱼羹,如果没有那么好,人家可是不依的。”

孝庄大喜过望,做了一个优雅的“请”,微微领先半个身位,头前带路,心里哪个美,就不用说了。

明媚是京城三大美女之一,孝庄也身居文武双璧之位,两人都是京城里的名人,此番走在一起,引得路人指指点点,不久身后就聚集了数量不少的俊男美女,越来越多的趋势非常明显。

明媚看着一个个癞蛤蟆的丑态,小嘴一撅,鄙夷地说道:“大宋的男人,都是一副德行。见到金狗,跑得比兔子还快;看到女人,追得比野狼还急!讨厌死了。”

孝庄苦着脸,说:“族姬千岁,万万不可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啊!身为大宋男儿,我要告诉族姬,我早晚要证明给你看,大宋男儿不是窝囊废,我们也可以保家为国,也可以砍掉金狗的头以告慰冤死的魂灵。身为男人,我要代表天下男儿对明媚说,爱上你不是我们的错,只是因为你太美了,比天上的嫦娥还要美上三分。你可以不在乎,你可以漠视我们的存在,但是不能不让我们爱你!”

明媚吃惊地望着孝庄,就如看到了月宫里的吴刚。

“我们没有别的奢求,只要能远远地看上一眼,就能快乐上一整天。我们妒忌你衣服上的花,你手腕上的玉镯,和你屋檐下的百灵鸟,他们都可以天天看你,为什么我们不行?自从看到你第一眼起,我就深深地爱上了你,我知道,自己的灵魂已经不在,它追随那个美丽的姑娘,远远地,远远地,只是看着,只是看着。

无论何时何地,无论生存死亡,我都要说,我爱你!”

孝庄仰望明月,振臂高呼,根本不理会身后的那些男孩女孩的感受。

良久,朱孝庄回身面对佳人,灿烂地笑着,说:“我说的话,你可曾听见?”

明媚还没有从极度震惊中缓过来,痴痴地问道:“你说,自从看到我第一眼起,你就深深地爱上了我。你知道,那是什么时候吗?”

“大宋政和六年,八月三十一,浚仪桥街邓王府西花厅。那年,你五岁,我八岁。”孝庄悠然说道,神色中透着甜蜜。

明媚猛地捂住嘴,后退了两步,惊呼道:“那么小,你怎么能……”

“从那时开始,我就把你当成了可以爱恋一生的妻子。今天,我要对你说,你是我的,逃也逃不掉!至于为你母亲报仇,请相信我,我一定可以做到!”孝庄说着,居然张开了双臂。

明媚不由自主的靠上去,竟然钻进了他的怀里!

明月下,御街上,州桥北,幸福中。

他们甜蜜着,幸福着,憧憬着!

他们身后的男孩、女孩,却在尽情哭泣。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大街上只剩下相拥的一双恋人,和一名卖花的小女孩。小丫头擦了擦脸上的泪花,勇敢的走到两人面前,递过几枝娇艳的桃花,说:“明媚姐姐,你'奇。书'真美,只有你才能配得上朱衙内呢!”

鲜花在手,香气在夜色中飘溢,卖花的女孩刚才还在眼前,现在已不知到了何方!

孝庄折断一只,插在明媚的鬓间,只觉得,花美人更美!

州桥边的“宋嫂鱼羹”,店铺不大,却有赵佶亲题的匾额,两人来到之时,已是人满为患。

两人索性就在外面的散桌上坐了,点了鱼羹,一边吃,一边享受着幸福。

孝庄眼里是她,心里是她,嘴里吃的是啥,哪还有心思顾及?

明媚似乎心情很好,吃得高兴,娇巧的鼻尖处,微微点缀着汗珠,看着越发令人心动。

幸福的傻子——朱孝庄,在分手之时,却听到了这样一句不可思议的话:“今晚,人家等你,你来吗?”

孝庄的脑子不够用,想不明白,明媚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时,明媚变成了妩媚的狐狸精,修炼千年的九尾玄狐!

眼睛里是万种柔情,浑身散发着无尽的诱惑,修长的脖颈是那么性感,挺拔的山峰是那么骄傲。

她是开屏的孔雀,她是翱翔的凤凰,她是我的最爱。

孝庄死了,他还哪能说话?

“嘻嘻”,明媚嫣然一笑:“逗你玩呢,不要当真噢!”

说罢,遁入夜色,就如梦醒时分。

很久,很久!

孝庄痴痴道:“天啊!她是魔鬼,还是天使?”

第一卷 第十一章 祥瑞(一)

第十一章祥瑞(一)

初见梁国公风采,某心悦诚服!

没钱,梁国公给我钱;身份低贱,梁国公升我的官;梁国公初临寒舍,我家老宅冒青烟,咱还能说啥?

这样的主子,不誓死相报,咱还是人吗?

有人说,梁国公是因为看中了我家杏儿,才帮助我的!无稽之谈,纯属胡扯,那时杏儿才多大,托鼻涕的一个丫头片子,有什么好看的!

再说了,杏儿后来能伺候梁国公,那时她的福分呢!

——《胡三眼中的梁国公朱孝庄》

战争结束了,才几天的功夫,汴梁城还是原来的那个汴梁城!

东京汴梁城相国寺东面,汴河大街与榆林巷之间,三街并排,沟通南北。这三条街道的名字既好听,又好记,分别叫做第一、第二、第三甜水巷。在第二甜水巷上有一间不起眼的玉器作坊,牌匾上“卞家玉坊”四个大字,黯淡无光,看来这块匾着实经历了一些风雨呢!

店主卞荆山,年近五十,背都有些驼了。今天没什么生意,唯一的徒弟家里有事,早就回去了,卞荆山看看天色,将到酉时,应该不会再有客人来。他起身活动一下腰腿,准备关门回家了。

他正要迈步的时候,从门口闪进两条人影,落日的余晖照在两人的身上,朦朦胧胧地也看不真切。卞荆山还未开口,来人率先说道:“这位可是卞荆山师傅?”

卞荆山怔怔地点头,一时就象中魔了一般。

来人的声音恁地奇怪,卞荆山接待过的客人多了,却从未听过这样的声音。来人长得也奇怪,似乎不象男子,倒是更象女人呢!

“难道连一杯茶都没有吗?”来人中,主人模样的人笑着说道。

卞荆山忽然醒悟,自己着实是失礼了,忙不迭地把客人往屋里让,点上油灯,沏好茶水,给客人端上来。来的两人果然是一主一仆,主人高坐,仆人后面站得笔直。

主人大概有三十岁左右,面白无须,一身装束似富非富,似贵非贵,腰间挂着的一件玉佩,吸引了卞荆山的大部分注意力。这件物件儿,玉质上乘,做工精细,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带的。

身后的仆人将手里的包放在桌上,道:“我家主人新得了一块石头,想请卞师傅帮忙看看!”

“小哥客气了,好说,好说!”卞荆山客气着说道。

那人打开白色的包裹皮,里面露出清亮的绿缎子,打开绿缎子,又露出红绸子。一层又一层,足足包了九层,临到末了,揭开黄色绢帛,露出一个黄金宝匣!取出钥匙,将宝匣打开,那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卞荆山可以看了。

到底是什么东西,弄得这般神秘?

卞荆山起身一眼望去,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旋即大喜,心脏都要飞出来了。

一块五寸见方,散发着柔和光彩的黄石头,纹里中点缀着一道道红筋,若即若离,如梦似幻。黄石入手温润,亲近之感油然而生,摩莎愈久,愈发不忍舍弃,必欲据为己有才会甘心!

卞荆山痴痴地说道:“极品田黄,这可是普天下最好的田黄石,传说中的黄石公啊!一两田黄三两金,黄石公,即使有价也是无市的!好哇,好!琢了一辈子玉,今天能见到黄石公,死了也甘心喽!”

那主人看到卞荆山的表现,嘴角边浮现出一丝笑意,似乎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来人正是当今官家面前最得用的内侍,内东头供奉官裴谊,而他身后之人就是裴谊最亲近的小黄门邵成章。

因为事情干系重大,不容出一点闪失,裴谊极为慎重。他刚进屋子时,打量了一下屋里的摆设,看来卞荆山日子过得拮据,和先前打听的情况基本吻合。十几年前,卞荆山做坏了一件价值连城的玉器,不但工钱打了水飘,就是砸锅卖铁也是还不起的。失主是卞荆山的老主顾,没有特别难为他,此后卞荆山象驴一样干活赚钱,就为了把欠人家的钱还上。听说,到目前为止,钱还没有还完。从这样一件事,完全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品行。卞荆山是一个视名誉胜过生命的人,和这样的人打交道,才可以稍微放一点心呀!

卞荆山终于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把宝贝放好,用衣服袖子抹一把手上的汗,憨憨地一笑,道:“见笑,见笑!不知官人……”

田辟疆道:“照着这个图样,看看能不能做,如果能做,最少需要长时间。”

卞荆山将图样接过来,刚看了一眼,吓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喃喃道:“这,这如何使得?”

难怪卞荆山吓得要死,他还算胆子大的,胆子小的都能被吓死。原来,要把这件稀世珍宝——黄石公刻成一方大印。印的正面刻“宋皇天授,万年无期”八个大字,边缘以飞龙为饰。印纽雕九条金龙,形态各异:或昂首暴吼,或低头怒视,有的直冲霄汉,有的径潜九幽,每一条均栩栩如生,如在眼前。

按照这个样式刻出来的大印,只有皇帝能用;而面前的人肯定不是皇帝,这可该如何是好啊?此事一旦泄漏出去,可是要株连九族的呦!

卞荆山心里想着,脸上的汗已经下来了。

裴谊对卞荆山的表现很满意。他的胆子不大不小,正适合做这件事情。

裴谊淡淡一笑,道:“只要你不说出去,一点事都不会有。做好了,一千贯的报酬,一个子儿都不会少!我只问你一声,这活儿你是接还是不接。”

风险自是极大,一千贯的报酬也是天价了!银子,倒不是最重要的,卞荆山最舍不得的还是这块田黄石。干了一辈子玉器,眼瞅着出了五十奔六十的人了,也做不了几年了。鼓捣玉石的,谁不想做一件流传千古的宝贝出来?事情败露,满门抄斩;办成了,不但下半辈子衣食无忧,或者还可以名垂青史呢!

做还是不做?

卞荆山浑然不觉,豆大的汗珠子顺着两颊往下落,砸在地上,如同千斤重锤直接敲在屋子里人的心上。

一晌,卞荆山缓缓地抬起头来,道:“我接!”

“好,痛快!”裴谊道:“需要多长时间?”

“一个月!”

“不行,太长了,等不及!”

“二十天,再少,您另请他人!”涉及到关键的问题,卞荆山寸步不退!

裴谊点头示意,邵成章将一袋金元宝丢在桌上,二人也不多话,告辞而出!

卞荆山望望模糊的背影,再瞧瞧桌子上的田黄石,仿佛做了一场梦一样!

第一卷 第十一章 祥瑞(二)

第十一章祥瑞(二)

国舅朱孝庄斜坐在椅子里,耳朵听着桌边歌女的小曲,眼睛瞄着窗外街道上的行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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