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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父亲聂荣臻-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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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高水长:回忆父亲聂荣臻 作者:聂力    
   本书是解放军女中将聂力回忆她的父亲——聂荣臻元帅光辉一生的纪实文学作品。作品以女儿独特的视角;叙述父亲戎马倥偬的战斗岁月,为国防科技事业特别是“两弹一星”殚精竭虑、鞠躬尽瘁。 
  聂帅的许多故事,人们已是耳熟能详。但在本书中,我们还是能够读到许多新鲜的内容,譬如他早期在上海、香港从事地下工作的秘密岁月;与林彪的数度合作;以及建国前后担任北京市市长;担任开国大典阅兵总指挥;主持中苏国防新技术协定的谈判;在决策与领导“两弹一星”中的重大贡献;与林彪、“四人帮”的斗争,以及他与党和国家重要领导人的密切交往等等,这些鲜为人知的事情的披露,丰富了历史,有助于我们更全面地解读聂帅、认识聂帅,而这也是本书的亮点。    
上海文艺出版社 出版             
  山高水长 风暴中的“核聚变”   
  原子弹要有,氢弹也要快(1)   
  在核试验基地马兰,父亲检查了解了为氢弹原理试验而秘密建设的工程设施,工程速度之快令他满意。 
  1966年11月2日,他致电周恩来:“进行氢弹原理试验的工程建设进展很快,11月下旬可全部准备完毕,……力争在12月或明年1月进行氢弹原理试验。否则明年2月以后,基地的气候条件会变坏,基地的工作也不好安排。” 
  据当时一直跟随父亲的刘长明回忆,与其说是父亲担心气候条件影响氢弹原理试验,不如说他更担心政治气候变坏而影响整个的国防尖端科研计划的实施,不光是氢弹,还有卫星、核潜艇等等,这些雄心勃勃的计划都在节骨眼上,文化大革命的风暴一来,大家都有风声鹤唳的感觉。 
  周恩来接到父亲的电报后,立即指示一机部部长赵尔陆、二机部部长刘杰抓紧办理氢弹原理试验事宜。 
  对于氢弹,我国领导人早就有了打算和安排。 
  事实上,在两弹——导弹和原子弹研究秘密进行的同时,中国氢弹的研制工作也在夜以继日地进行。 
  氢弹是利用原子弹爆炸的能量,点燃氘、氚等轻核的自持聚变反应、瞬间释放巨大能量的核武器,又称聚变弹或热核弹。氢弹的杀伤破坏因素与原子弹相同,但其威力却大得多,原子弹的威力通常为几百到几万吨梯恩梯当量,氢弹的威力则可大至几千万吨梯恩梯当量。 
  氢弹的研制,在理论和制造技术上比原子弹复杂得多。实现核聚变爆炸,需要1000万度的高温。迄今为止,除了原子弹爆炸,人们还无法在瞬间获得如此高的能量。两个超级大国一直把氢弹技术作为核威胁的主要手段而严加保密。 
  我国的氢弹技术完全是靠自己的科学家在一片空白中艰苦探索,一点一点攻克难关。为了突破氢弹技术,早在1960年底,核武器研究所在全力研制原子弹的同时,钱三强根据刘杰部长的布置,在中国科学院原子能研究所成立了轻核理论研究组,开始氢弹的理论探索研究。 
  1963年8月,父亲在国防科委办公会议上提出:“氢弹的研制要开始考虑了。” 
  1964年秋天,第一颗原子弹爆炸成功后,刘杰向周恩来、彭真、李富春汇报氢弹情况时说,3年到5年才能爆炸氢弹。 
  周恩来说:“3年到5年,太慢了,要快。” 
  1965年1月23日,毛泽东在听取国家计委关于经济建设长远规划设想的汇报时指出:敌人有的,我们要有,敌人没有的,我们也要有,原子弹要有,氢弹也要快,管他什么国,管他什么弹,原子弹、氢弹我们都要超过。 
  这个指示再一次显示出毛泽东的伟大气魄。 
  刘少奇也提出要像炸响原子弹那样早日炸响氢弹。 
  根据上述要求,周恩来指示二机部,尽快研究提出加快氢弹研制的计划,要求把氢弹的理论研究放在首要位置上,并注意处理好理论和技术、研制和试验的关系。 
  1965年1月,为加强氢弹研制的攻关力量,将中国科学院原子能所的黄祖洽、于敏等30多名专家调到核武器研究院,两支理论设计队伍会合在一起,迅速投入氢弹研制。 
  2月,在朱光亚、邓稼先、彭桓武主持下,进一步加紧了对氢弹理论原理的攻关工作。 
  这年夏天,按照“邓(稼先)于(敏)方案”,经过艰苦努力,获得了爆炸氢弹的关键数据。 
  1965年5月27日上午,父亲召集张爱萍、刘杰、罗舜初、唐延杰等人一起研究下一步核试验问题时,父亲说:我国核武器的发展,继去年铁塔上爆炸之后,今年又上了飞机。与中近程地地导弹配套的缩小型原子弹头正在研制,问题不大。探索氢弹的理论研究工作正在进行。现在看来,搞大当量的地下核试验,选场难,工程量大,周期长,使更快的发展氢弹受到限制。这就更清楚地看出,美、英、苏三国签订部分禁止核试验条约主要是遏制我国的,我们要放开思想,走自己的路,不受其条约的束缚。为此,下一步核试验规划要作些调整。核试验所必需的一些设备、仪器,如地震仪、微压计、微伦计、气象雷达等,国内尚未过关的,可以从国外买一些,不要“锣齐鼓不齐”。要考虑一下氢弹试验场有些什么问题,应早作准备。法国为什么准备那么长时间还没有进行氢弹试验?我们应该一切问题要早下手。 
  氢弹技术的突破,到了最关键的时候。 
  1965年9月,从未出国留学、被人誉为“国产专家一号”的于敏率领一批科研人员在上海华东计算所连续奋战了三个多月,他们终于发现了氢弹实现自持聚变反应的关键物理因素和方法。 
  3个月后,由核武器研究院副院长吴际霖主持,二机部副部长刘西尧、李觉、国防科委二局局长胡若嘏等参加,核武器研究所的专家在马兰核试验基地多次进行研究后,确认于敏等提出的利用原子弹引爆氢弹的理论方案从基本规律上推断是合理的、可行的。据此分析,在1967年底或1968年上半年有可能研制出体积比较小、重量比较轻、聚变比较高的百万吨级的氢弹。因此,确定突破氢弹要以新方案为主。原定方案的研究和试验也不放松。   
  原子弹要有,氢弹也要快(2)   
  后来的实践证明,就是这个新方案,大大缩短了中国氢弹的炸响时间。 
  1965年12月18日下午,父亲听取了胡若嘏的汇报。胡若嘏说:不久前,二机部九院专家们已探索到了利用原子弹爆炸的能量点燃热核聚变材料的氢弹设计原理,提出拟于1966年底进行一次低威力的氢弹原理试验。 
  所谓氢弹原理试验,就是不进行全当量爆炸,只进行部分爆炸,从中检测氢弹的技术是否过关。 
  听到这个消息,父亲很高兴。这些年不断地与核打交道,父亲也快成了专家了。他说:利用原子弹爆炸的能量点燃热核聚变材料的这一氢弹设计原理是个好设想,二机部、国防科委要组织力量研究,尽早进行试验。   
  争取今年打响第三炮(1)   
  正当科技人员在氢弹攻关中忘我拼搏的时候,他们谁也没有想到,一场历史大劫难的序幕正在他们身边拉开。 
  “文革”之初,钱三强、王淦昌、邓稼先、周光召等一线的科学家纷纷受到冲击。不久,张爱萍、刘杰这些两弹的功勋领导人,也遭到关押。国防尖端科技项目,其实是靠着一种惯性,更靠着广大科技人员对祖国的忠诚,艰难地向前滚动着…… 
  父亲马上意识到,各项试验工作必须抓紧,尤其是两弹结合和氢弹,如果过多的耽搁,在运动的冲击下,就有流产的可能。 
  1966年8月23日,在第55次军委常委会议上,父亲提出:导弹、原子弹“试验基地今年试验任务重,还有些科研单位有研究任务,这些单位的文化大革命应该推迟,目前可先按师以下单位办法搞正面教育”。 
  会议同意了他的意见。 
  10月底,两弹结合试验成功后,父亲最关注的就是氢弹了。 
  11月中旬,他们一行从新疆回北京,在西郊机场乘车进城,沿途见到铺天盖地的大字报,高音喇叭叫得人心烦,比他们离开北京时,显得更混乱。 
  途中,父亲的车子被红卫兵拦下了。刘长明主任有些紧张,生怕有什么意外。还好,拦车的红卫兵并没有认出父亲,只是让车里的每个人背一段毛主席语录,否则就不放行。父亲说,这怎么办。刘长明说,我替您背吧。刘长明征得红卫兵同意后,替父亲背了一段《为人民服务》,他们这才得以脱身。 
  在“文革”的风暴中,中国氢弹的研制依靠一种惯性继续进行,整个试验装置的理论设计方案提交给设计和制造部门的时候,是1966年10月中旬。 
  设计和试制人员要按计划要求完成试验装置的工程设计和加工制造任务,周期十分短促。而且,这个试验装置结构复杂,有些部件开关奇特,设计制造的技术难度很大。为了确保质量和进度,理论、设计和工艺加工人员团结协作,及时交流情况,相互提出要求,共同商定解决问题办法。在理论设计方案完成后,核装置结构设计与制造紧密配合,边设计边制造,平行交叉作业,争取了时间,于1966年12月全部完成了试验装置的设计加工任务。 
  父亲得知氢弹原理试验的装置已经全部准备完毕,即致电核试验基地领导:“这次试验,具有关键性作用。”全体同志“要切实遵循毛主席不打无准备之仗、认真、对工作极端负责任的教导,发扬艰苦奋斗,不怕困难,连续作战的英勇精神,千方百计,保证万无一失,百分之百地成功。希望你们努力争取今年打响第三炮”。 
  这里说的第三炮,是指核试验基地当年要执行的第三次核试验任务,也就是氢弹原理的试验任务。 
  12月11日下午,父亲参加第17次中央专委会议,讨论人造卫星研制,和即将进行的中程地对地导弹首次发射试验以及氢弹原理试验的各项准备工作。对于射程×千公里以上的东风三号中程地对地导弹,因为是父亲一手抓的,所以他比较放心。他最牵挂的,其实还是氢弹。 
  周恩来亲自主持了这次中央专委会议,原则同意国防科委和二机部关于东风三号导弹试射、氢弹原理试验各项准备工作的安排,同意在12月底或1月初进行这两次试验。 
  会上,父亲再度请缨出征,要求到东风基地和马兰基地,主持这两次试验。周恩来望着他,默默地点点头。 
  那段时间,父亲同周恩来一样,一边应付中央“文革”小组的纠缠,一边为这两次重要的试验做部署。 
  12日,父亲给周恩来写了一封信,内容大致是:明年的科研任务,现在就要抓紧安排,以便一些最主要的科研项目继续搞下去。 
  他还是想抓紧,他最怕翻来覆去折腾人的运动耽搁国家的大事、正事。 
  在我的记忆中,每到入冬时节,父亲就要感冒一次。1966年底,离开北京之前,他又病了一场,感冒发烧,天天请医生看病,服药治疗。还好,动身之前,病好了。 
  他的身体早就不强壮了,但他有韧性,比较抗折腾。快70的人了,疾病缠身,原本正常。许多年来,我和母亲摸清了他的规律:只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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