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恶人-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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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倩没有多想,进去后才发现他的裤鞋都穿好了,只是上身却是精赤着,登时有些微赧,但不旋踵便注意到他身上密麻紧裹的绷带,不禁惊道:“你负了这么重的伤么?”
她当然听到了风过野在秘安局公共通讯频段中的高声怒骂,也由此知道他负了伤,却没想到会有这般严重。吃惊后想起他一直表现得若无其事一般,看不出些许异样,更无丝毫痛苦之状,一举一动仍然是那么的潇洒写意,不由得又是满心的钦佩,暗想难道他的神经是钢铁所铸成的?
风过野微带尴尬,苦笑着指指高领雪羊绒说:“伤倒是不重,不过这玩意难穿,我怕动作大了会把伤口迸裂渗出血来,所以麻烦你来帮帮忙。”
“嗳。”刘倩回过神。她比风过野要矮上半个头,便让他将身子稍稍俯下,小心翼翼帮他着上高领雪羊绒。
这个过程中,她的手不可避免地与他强壮健美的赤裸肌肤相碰触,只觉触手处一时感觉既如铁石般坚实,一时又如柔绵般温软,两种极之矛盾的触觉感观让她大为疑惑,倒不觉得两人这时的境况略微有些暧昧了。
终于穿好。风过野微笑道:“谢谢。”
“不用。”刘倩拿过风衣,说:“外套也帮你穿上吧。”
“真帅。”刘倩退后一步打量他,旋即又说:“别动。”上前神态自然地将他胸前绒衣的皱褶抚平,偏着头开心地笑道:“这下更帅了,很有男人魅力喔。”
“彼此彼此。”风过野笑纳她的夸奖,亦不吝词藻回敬道:“你现在的样子才对嘛,笑得非常灿烂,妩媚动人,更漂亮更有女人味了。”
刘倩这才察觉自己刚才将长官当成了好友一般看待,不知不觉中竟然流露了女儿情态,微窘之下立即又拘束起来。
“又来了。”风过野摇头,“不是执行公务的时候保持这样的心态不好么?是不是你不愿意拿我当朋友看?”
“不是的,可能我还需要点时间适应。”刘倩连忙解释。心里也有点苦恼,她亦觉得拒绝长官的好意,让两人之间的关系太过疏远是件很不明智的事,只是一个习惯一旦养成了真的是极难以改变。
收银台后面墙壁的背景是悦目的藏青色,上面力奴的橙黄金字图标非常醒目。
在刷卡时风过野却被图标旁边另外一个不怎么显眼的小东西吸引住了。
那是一个椭圆形色呈淡黄,大约鸡蛋大小的徽章,中间有三个小篆,象一枚古代的跋拓印章。
“刘倩,你应该认识那个玩意罢?”风过野指给刘倩看。
刘倩还在惊讶当中,她并非是见识寡陋的人,但刚买的这套衣服价格之昂贵仍然超乎出她的想象,才明白导购小姐怎么会冲自己笑得这么高兴。正在心算单单那条裤子需要花去自己八个月还是九个月的薪水时,忽然听见风过野在问话,顺着他所指望去,随口说:“我对古文字没有研究,这是大篆还是小篆?”突然又觉得有哪点不对,风过野不应该会问她这方面的问题,再仔细地看看,赧然说:“对不起,刚才我疏忽了,这是天下堂集团的标志,那三个字就是天下堂的小篆体。”
“还真是巧了。”风过野笑道:“买新衣去参加婚礼竟跑到新娘子家的下属产业里来了,以后有机会得让新郎官帮我报销才行。”
那个店长正走来想再催请他们把车开走,听到这句话马上恭谨地停下脚步,眼光里满是敬畏。
“新郎是谁啊?你跟他很熟悉么?”刘倩大感兴趣地问。华国所有私有企业中天下堂集团的资产排名稳居榜首,而且还因为某种因素被各个安全部门所密切关注,她亦是在秘安局的资料中了解到这一点,所以很好奇能与如此显赫的豪门联姻者又会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呵呵,其实新郎我也不认识,不过他的父亲大人相信你一定耳熟能详。”风过野边说边往外走,提示她:“他姓常。”
兰心慧质的刘倩立即猜到正确的答案,恍然大悟地想:“原来是常平涛总理的儿子,这门婚事也真算得上门当户对了。”
一座占地极广外表却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的山庄前,青铜大栅门处站着两个身着黑西装眼神锐利体格坚实的男子,见到一辆银蓝相间的跑车风驰而来,急忙喝住想上前截停的另外几个汉子,直接放行通过。
一个汉子不满道:“即使是应邀来的贵宾,也应该核实一下身份吧?”
一个黑西装男子摊开手,颇显无奈地说:“请别见怪,今天这位主儿心情可能不大好,我们局里当班的同事让他挨个骂遍了,连厉局都没漏下,我可不想自己上去找批。”
几个汉子相互望望,不再吭声。
山庄里错落着好几座风格各异的别墅,布局考究,都依着地势浑然成景,和谐自然,令人一眼便能看出设计者的独到匠心。
整座山庄遍地是郁郁葱葱的青草植被,布满各种五颜六色灿烂盛开着的鲜艳花朵,还有移植而来貌似旺盛蓬勃的暖棚里栽种出的杨柳和桃树,整个庄园呈现出一派春意盎然生机勃勃的景象。
若不是天空依旧阴霭,北风扑面生寒,刘倩还真以为这里的季节提前进入了春光明媚的阳春三月盛景,在心里惊叹不已,这个移花接木的粉饰工程堪称巧夺造化,该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财力才能办到?又有些异样的惋惜,这些连生长都不由自主的花草树木只怕过了今天便会纷纷凋零枯萎了罢?
风过野亦微觉意外,扬扬眉轻笑道:“呵呵,大手笔啊。真得佩服某些人的异想天开,这么无聊的事也干得出来,刘倩,你说说,这算不算与天斗与地斗其乐无穷啊?”
刘倩会心地一笑,放慢车速,望四处略微巡视一下,将金风驶到一幢外墙为奶油色,白色尖顶的欧式风格建筑前停下。
风过野望见一袭浅绿长裙的杜小娉从别墅里喜悦地快步迎过来,不禁惊讶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要找的人就在这间别墅里?难道有什么诀窍么?教教我怎么样?”
“哦,我是看见这边可以泊车的空位宽松一点。”刘倩老实地回答。
风过野无言,下车。将杜小娉拥入怀中,吻吻她香喷喷的滑腻面颊,笑道:“宝贝,今天你美丽得就象一个公主,是想抢去新娘子的风采吗?”
“哥,让新娘子听见会不高兴的。”杜小娉心花怒放,喜孜孜地回他一个香吻,又歉然说:“哥,对不起,早上我不应该耍小性子。”
“没什么,其实我是应该主动陪你回家去看望你外公,这样你就不会不开心了。”风过野也检讨自己。
“哥,你真好。”杜小娉将头轻轻偎到他胸膛上。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消毒液和疮药气味,不由立刻紧张起来,疑惑地问:“哥,你身上怎么会有药水的味道?你受伤了么?快给我看看伤着哪了。”
“想看我的脱衣秀么?回去慢慢欣赏也不迟啊,用不着这么急色吧?”风过野摁住她想掀开自己绒衫的小手,轻声调笑。
“哥你坏死了,这样说人家。”杜小娉羞窘不已。
风过野爽声大笑。
他的笑声吸引了刚从别墅里出来的两对男女的视线,向他们这边走来。
“杜小妹,这位是?”一个年近三十气宇轩昂的青年礼貌地询问杜小娉,眼神却望向风过野,杜小娉的小鸟依人状让他明白这个清俊年轻人绝对不能轻忽。
青年身上洁白得似乎不染一尘的礼服无误地表露出他的身份,风过野伸出右手,微笑道:“我叫风过野,很高兴能认识今天的幸运儿,常轲兄你好。”
他的姿势气度极为自然,从容优雅中仿佛带着一种与生俱来,震慑人心不可侵犯的卓尔气质,让在场的人都微是一愕,很难将刚才豪放不羁的笑声跟他现在温雅高洁的形象结合起来。
青年常轲很快从惊异中回过神,亦大方得体地握住风过野的手,笑道:“原来是风兄,你好,我也很高兴能认识你。”
“这位幸福的美女毫无疑问就是今天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翁纤筠小姐了。”风过野彬彬有礼地向一位身着洁白无暇婚纱,秀发白肤娇媚动人的妙龄佳人欠身致意。
“谢谢。”翁纤筠微带矜持地客气回礼,举止落落大方,不失名门大家闺秀的风范。
她脸上的笑容虽然甜美,似是由衷而发,但风过野仍然能感觉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一丝落寞,细察常轲的神色也并不是发自内心的喜悦之情,而是有些例行公事般的味道,心里顿时明白这两人的结合不外是政治联姻的产品了。
不待示意,刘倩捧着一个外相扁长的褐色木制礼品盒走上来。
风过野拿过双手奉给常轲:“常兄与翁小姐大喜之日,小弟来得仓促冒昧,些微薄礼不成敬意,还请笑纳。”
礼品盒确实是相当的薄且极不起眼,常轲接过来却微吃了一惊。他识货的眼力自然非常高明,一眼便认出这个礼品盒是顶级沉香木所制,价逾真金数倍有余,“椟”已如此,其中“宝珠”的价值更是可想而知,这份“薄礼”没有百十万恐怕绝对拿不下来。
两人平生素昧,仅仅因为杜小娉的关系就无缘无故送上这么一份大礼总不大可能罢?若是其他人所送还可说是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但是杜小娉后面的权势比自家并无稍逊,他这么做的用意可就费人思量了。
想归想,常轲仍是泰然接下,这份礼物虽是极为不菲,不过也还未能让他过度放在心上,何况贺礼不能不受,不管风过野出于何种目的,日后总有机会返还。
见他收下,风过野这才向另外一男一女招呼道:“章小姐,谭兄,别来无恙?”
这两人却是谭林成和章莉莉。
谭林成被他的气度所慑,兼又隐约从他的提前结业中知道他好象给特招进了国家某个秘密部门,心中又羡又妒,勉强笑道:“许久不见,风兄你好。”
看见风过野风采更胜往昔,比身边的谭林成不知强过多少,章莉莉心里大不是滋味,亦更为妒嫉杜小娉,扯动唇角露出一个笑容,说:“你可是来迟了,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各位少陪。”
送谭章二人离去,常轲回身正要请风过野等人入内,一辆豪车又驶进别墅前的坪中,下来一个神情微带阴沉的青年。
“元庆兄弟来了,怎么不早点知会一声?也好让我出去迎接才是呀。”常轲热情地迎上去。
“今天是哥哥的大喜日子,我怎么敢劳动贵足冷落嫂子啊?”付元庆双手握上常轲的手,脸上迅速换了表情,两人执手相视而笑,关系似是极为熟稔亲热。
这两个家伙戏还演得挺到位嘛,冷眼旁观的风过野暗笑。
付元庆转头正想跟翁纤筠招呼,忽然望见风过野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脸色陡然一变。
“付大公子,真是山不转水转。”风过野扬扬手,淡笑道:“没想到一天之内能两度相逢啊。”
什么意思?付元庆神色一变再变,他与成不方街头的血搏自己可是躲在暗处,他怎么可能会发现到自己?
第三卷 第二章 风怒 第二十二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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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先生说笑了。”付元庆每次遇上风过野时的心情都会变得非常恶劣,如果可以一走了之他只想掉头而去了,努力挤出笑容来说:“自从上次一别后,我跟风先生一直缘吝惜面,不记得今天又在哪相遇过。”
“哦,那就是我认错人了,抱歉。”风过野松开挽着杜小娉纤柔蛮腰的手,忽然踏前一步,上身略微前俯,右肩难以察觉地提耸半分,眸中神光湛莹,凝住付元庆,不徐不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