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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天生恶人-第3部分

小说: 天生恶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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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桑还能够感觉到妻子柔软的躯体紧贴着自己,她在极力徒劳地挣扎着,风桑很绝望,他没有办法去帮助自己的妻子,哪怕是安慰的话都没法说。怀里的孩子在动,风桑惊觉到自己把孩子抱得太紧了,连忙把手略为松开一点,宝宝异常地没有哭。

与此同时,相隔不远的山脚另一侧突地响起几声枪响,伴随着一声惨厉的嗷叫:“我们被出卖了……。”嘎然而止的叫声很短促很凄惨,象濒死的狼嚎,被山风一吹就没了踪影。

“出卖?”矮个子的脑海里掠过这个字眼,他恍然大悟,心脏急剧地鼓动起来,一股腥腥的热液猛烈地涌进了口腔里。

“我们有资格被出卖么?我们只是被抛弃了而已。”矮个子来不及再多想了,他拽着手上的两个人质纵下山崖。

“开枪。”仿佛是从幽深的地狱里传上人间的这把冷酷的声音,长久地冲击着风桑的耳膜,随之而来的是激烈的密集枪声。 第一卷 第一章 第四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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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狂暴的枪声毫无顾忌地怒吼起来的时候,矮个子在空中松开了风桑和柳沅,尽量把自己的躯体蜷缩起来,希望能减少被阻击的面积,然而他失望了,绝大多数的子弹都无情地锁准了他。

“扑哧扑哧……”,这是矮个子在人世间听到的最后的声音,他清楚地感觉到无数颗子弹从各个角度凶猛地扑来,狠狠撕开自己那层薄弱的护体气劲,钻入身体里面,他象被折断双翅的飞鸟,自由而沉重地跌落。

从一开始,对手就没想给他一线脱逃的机会,只想置他于死地。矮个子明白了,他们应该已经完全摸清了他的底细,精心布好了这个局,让他自己毫无防备地飞蛾投火。

矮个子忽然有些后悔,早知如此真不应该把那无辜的一家人拖进来,那对小夫妻都是善良纯朴的人,他们对生活充满了热爱和憧憬,是他毁灭了他们的幸福,尤其是那个漂亮的孩子,那个可爱的宝宝将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真是可惜,他还没来得及体会这个美好或是邪恶的世界。没有时间容得矮个子再忏悔,两颗子弹不分先后,准确地击中他的前额,掀飞了一大片头骨。

风桑在坠落的时候,奇怪地没有任何惧怕的念头,电光火石的一刹那,他的脑海里浮现了许多零乱破碎的记忆片断,很多的画面早已模糊不清了,深刻的只有妻子抱着宝宝在对着他深情而甜蜜地笑……

宝宝……

“该死。”风桑的心燃烧着蓬勃的火焰。

风桑紧紧地抱住怀中的孩子,跌落下地的最后一瞬间,他用尽全身的力量,把孩子高高地举起,这是他能给孩子的仅有的一点帮助了。在那一刻,他分明看见宝宝在高兴地笑,或许,是孩子认为自己在飞翔罢?天上,应该是有天堂的罢?柳沅会愿意和自己继续快乐地生活在上面的,他想。

宝宝纯真笑脸的背景,是高高的蓝天,和天边一朵淡淡的白云,然后,是黑暗……

中年人站在山道边,冷漠地看着黑西装们在山谷里清理现场。

大校走到他的身旁,语气微有凝重地说道:“刚才你不应该下令射击,他们中间还有一个婴儿,也许,他们有希望活下来。”

“也许吧,但这只是也许而已,我不能冒这个险,你看过资料,应该也知道,他是一个……,以他的身手,有很大的机会逃脱,这会惹来很大的麻烦。”中间中年人含糊了一下,又续道:“我们必须抹掉一切有可能发生的后患,不管采取什么手段,这是上面妥协里强调的条件。”

大校默默地点点头,沉缓地吁出一口气。

中年人明白他的心思,道:“这么高的山崖,即使是我们不开枪,那个婴儿也没有希望存活下来

,你……。“

这时中年人手上的通信仪突然响起:“报告,现场还有人活着。”

中年人皱了皱眉:“处理干净。”非常简洁直接的命令。

大校没有再作声,既然已经是如此了,就必须做到干净彻底,这是惯例,他庆幸需要下这个命令的不是自己。

那头迟疑了:“报告,他是那个婴儿……。”

沉默。

风桑宁愿自己再死一次。

他醒来的时候,他惊讶地发现,他的思想还是他,然而他的身体已经变成了一个婴儿,让他痛不欲生的是,这个被他灵魂所占据的身体竟然是自己孩子的躯体,他的灵魂,掠夺了亲生骨肉的躯体,这个发现,让他陷入了巨大的恐慌和痛苦中。

这件事是多么的离奇和荒谬。很讽刺,在生命的最后时刻,风桑拼尽了全力来保护孩子,然而,现在却是他在残忍地侵占和剥夺了宝宝的生存权利,不管是不是他自己的意愿,没有人能忍受这种凌迟心灵的痛苦。

风桑几乎发了疯,他认为这是自己在地狱里面做的一个噩梦,他拼命地大喊大叫,但发出的只是“哇哇”的婴啼,他不停地喊叫,很快地,哭声衰弱了,他欣慰地感到生命又一次离他远去。

“宝宝,爸爸要去天堂见妈妈了,真对不起,我们不能照顾你了,以后,你一定要幸福开心地活着哟,我们会在天堂祝福你的。”风桑心酸地想,同时也有些高兴,以后,孩子会快乐地活下去的,他在心里轻声地对自己说。

“报告,这个孩子一直不停地在哭,身体状况很差。”他听见有人在说话。

“怎么回事?”是那个下命令开枪的声音,风桑知道自己永远忘不了这把声音,就是他,他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了乌有。

“不知道,如果不进行救治的话,孩子可能支持不了多久了。”这个声音带着惋惜和怜悯。

“马上送到医院去急救。”

“是。”

风桑有些恍惚,他们在说什么?孩子?谁的孩子?

风桑的神智渐渐迷糊的时候,他模糊地感觉有人在翻动着自己的身体,不,是宝宝的身体,他想。

风桑觉得自己的灵魂慢慢地飞起来,慢慢地脱离宝宝的身体,这种感觉,跟刚开始坠落山崖的感觉很相似,死亡,其实一点都不可怕。

“这个孩子真可怜,爸爸妈妈都让歹徒给杀了,现在他也要跟着去了,真的好可怜啊,他才只有这么大……。”一个原本很清脆的声音此时听起来很低沉,还带着些伤感。

风桑心中一凛,她是在说宝宝吗?“不,不会的,宝宝不会死的。”他疯狂地呐喊,竭力地挣扎着,让自己清醒过来,天可怜见,他的灵魂又慢慢地回到宝宝的身体里。

“医生,医生,你快看,孩子的手动了,他还没有死。”那个清脆的声音惊喜地叫起来。

风桑和柳沅的骨灰盒送回风家时,风母当场晕厥了过去,风父脑溢血被送到医院抢救无果,风桑是家中的独子,所有的后事,都是柳沅的姐姐柳湘一手操办,风桑再一次经历了悲绝的人伦惨剧,他挺过来了,他只能别无选择地活下去,因为,他不仅仅只是一个人活着…… 第一卷 第一章 第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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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平静的湘江温驯地淌过湖南省第二大城市阳江,从中将她一分为二。

又是一个草长莺飞,桃红初绽的春天,阳江市江畔南岸的防洪大堤上,一个从外貌上看起来很淳朴的中年女人站在一棵柳树底下,仔细地观察着坐在不远处草地上的一个小男孩。

小男孩大约有四五岁,双手托着下巴,呆呆地望着某个方向出神,对身边来来往往的人罔若不闻,时间过去了许久,那个小男孩依然一动不动地坐着,连姿势也没有丝毫的改变。

中年女人观察这个小男孩已经有好几天了,每天,小男孩都是一个人来到这里,安静地坐着发上半天呆,然后再一个人离去,身边也没有大人陪伴。

看看周围没有什么人注意到这边来,中年女人决定动手,她走到小男孩的身旁,微笑着和蔼地问道:“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的爸爸妈妈呢?”

那个小男孩掉头冷漠地望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又把脸转了过去。

中年女人清楚地看到了小男孩明亮的双眸,突然泛起一种极度怪异的感觉,这双眼睛仿佛秋水一般清澈,却又深不可测,里面蕴涵了太多太多的东西,完全不象一个孩子的眼神。她愣了愣神,认为自己是眼花了,定下神又问道:“小朋友,你是不是迷路了?告诉我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小男孩仍然没有回答她,站起来转身准备离开。

“难道他是个哑巴?真可惜,哑巴可卖不出大价钱。”中年女人不无惋惜地想。她从口袋里掏出备好的手帕,从后面迅速地捂住小男孩的口鼻。

小男孩激烈地挣扎,力气惊人的大,猝不及防下,女人的手几乎被他推开了。女人死死地紧捂着不放,几秒钟后,小男孩的身体软了下来,女人发觉自己竟出了一身大汗,顾不上抹掉汗水,女人抱起小男孩匆忙离去。

夜幕渐渐降临到大地上时,一个头发花白,佝偻着身躯的老婆婆步履蹒跚地来到江畔,焦急地呼唤:“野儿,野儿,你在哪里?野儿……。”

没有人回应,老婆婆沿着江堤朝上游走去,一路不停地呼叫,碰见人就比划着问:“请问,有没有见到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子,大概有这么高,穿着……。”

每一次都是失望,夜色渐浓,老婆婆的呼喊开始嘶哑,凄凉而又无助地消逝在清冷的夜风中,但她还是坚持不懈地呼唤着,瘦小的身子在江堤上徒劳地徘徊踯躅……

“我在哪?”风桑勉力睁开沉重的眼皮,四周一片漆黑,一丝光亮也没有。

“这是哪?”风桑觉得脑袋有些晕沉,只是犯困,无法集中精神思考,他伸手在大腿上重重撅了一把,疼痛的感觉让他清醒了少许,漫长而痛苦的回忆又如潮水般涌入了脑海中。

风桑急切地在全身上下摸索着,每一次从睡梦中醒来,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察看自己的身体,每一次都是失望,这一次也不例外,他摸到的仍然是一个小孩子的躯体。

“不,我一定还在做梦。为什么?这个噩梦为什么这么长?难道它永远都不会结束么?”风桑捧住头痛苦地无声呻吟。

四年前的一次悲惨事故,让风桑的灵魂意外地进入了自己孩子的躯体里,但他不愿意相信这是一个事实,只是固执地认为自己是在做一个噩梦,虽然这个噩梦是这样的真实漫长,遥遥无期,永远没有尽头。这四年来,他极力地逃避着这个事实,在心灵上建起一层坚固的堡垒,封闭了与外界的通道。四年中他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象一只驼鸟,把头深深地埋在沙砾中,自以为是地躲避着一切。

周遭是死寂无边的黑暗,风桑维持着醒来时的姿势,心如死水,连一根手指头也不想动弹,“既然噩梦还没有结束,就无所谓在什么地方。”他苦涩地想。

不知过了多久,身旁悉悉索索地传来响动,风桑也懒得去理会。

“妈妈,妈妈你在哪?这儿好黑,我好怕,妈妈,你在哪?妈妈……。”这是一个稚嫩的童音,带着哭腔在呼唤母亲。声音没有传出多远,就被什么给挡住了,周围响起嗡嗡的轻微回音。

“这是一个四周都被封闭的空荡空间,面积应该不会很大。”风桑很无奈很悲哀,在这个令人心碎的噩梦中,他的各种感官和思维却比在清醒的时候要敏锐直观得多,但这能带给他的,却是感受到更多、更深刻的伤痛。

“呜……,妈妈,我怕,妈妈,哇……。”没有得到母亲的回应,那个童音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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