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后,帝阙凰图-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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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用力捏住我的脸,迫使我对上那双怒意迷漫的眼睛,话语又冷几分:“回答我的问题!”
我咬着牙道:“我不爱他,这只是权宜之计!”
“权宜之计?”他还是冷笑,“那你说我现在就要了你,他会不会要一个不贞的皇后?”
望着他冷若冰霜的脸色,我惊叫着挣扎起来,愤恨道:“这是你我之间的约定,南宫翌,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他的气息粗重,怒目横眉道:“我是答应帮你报仇,却没答应把你送去别的男人的床上!”
看来他是真的很生气,从前就算我再忤逆他,顶撞他,他也总是好脾气地让着我。哪怕我丢下他偷偷跑去和玉宁哥哥玩,他知道后也不若这般生气。
我到底软了下来:“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你放开我,好不好?”
他满目怒恨终于在那一刻缓缓散开。
我又道:“你的脸肿了,有药吗?”
那时他一年难得来东陵一次,却连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南秦五皇子比女子还爱惜自己的脸,我的皇兄们在他背后议论他不像个男子汉,倒像个娇滴滴的姑娘。也许是我听得多了,还真潜移默化地以为是那样,如今看来,他哪里就真是个无害的姑娘家?
扼着我的手也徐徐松了,我狼狈地爬起来,他已伸手将我捞进怀里,温柔圈住,低语道:“对不起,是我气昏头了。”
我摇了摇头:“不怪你,只是宫里日子不好过,我想要一个自保的身份。”我一顿,突然想起什么,“你是因为这个来的?”
他自嘲笑道:“不然你以为?五年前,你自作主张甩掉我给你安排的人独自来镐京,你知道这五年我是怎么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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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出来了吧?这一章可是把各种信息都透露给你们了啊。
第066章 夫君
五年……
在西楚后宫的这五年,没有权力的我活得小心翼翼,从起初的效忠太后与晋王,到后来依附殷圣钧,除了想着如何活命,便再没有时间去想其他。南宫翌的眼眸幽亮,我黯然道:“在西楚我也只是个奴婢,哪有奴婢叫人伺候的。再说,这是我同他之间的恩怨,你的身份,不宜过多掺和西楚的事。”
他乃南秦皇子,若卷入此事,动辄惊动两国,倘若一个不慎,还容易引发战事。
南宫翌的眉头拧得更深,他的话语略沉:“早知如此,当年从北山书院将你带出来我就不该再允你来西楚!”
他的言语里带着悔意,我却不自觉地咬紧牙关。
那一日的情形我依然历历在目,混乱的衡州街头,奔走呼救的百姓……还有他站在我身后,冷冷道出东陵已大乱的话……
我推开他站起身,下意识地抚平衣裙上的轻微褶皱,冷了声音道:“你是了解我的,我要做的事,你拦不住。”
还记得我起身来西楚的那一天,他拉我站在翠色杨柳下,一手把玩着柳枝,笑着和我打赌,说依我的脾气若能在西楚管住自己的嘴巴就跟我姓,那时我一心只想着报仇雪恨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如今再看他,脸上眼底,哪里还有半分昔日的轻松?
我仿佛是忽然觉得庆幸,当日若非他断定我待不长久,怕真的不会放我离开。
南宫翌跟着起身握住我冰凉的双手,诱哄道:“你跟我回去,我答应你的誓言不变,待我登基之日,你便是我的皇后。”
“我不要!”用力将手自他掌心抽出,我拼命忍住哽咽道,“我只要一想起自己得了荣华富贵,而父皇和母后他们只能躺在冷冰冰的地下时我连呼吸都会觉得痛!你没有失去过,你不会明白的!”
国破前夕,他欲带我去南秦,我执意不肯,想着即便玉宁哥哥回不去邺都,即便所有人都回不去,我也要回去。
南宫翌最终没能拦住我,这一次,他同样拦不住。
转身打开了房门走出去,身后传来他的声音里又带了怒:“你今日若敢走出这个院子,就别怪我用非常手段留住你!”
我毫不迟疑走到院子中间,日光散漫落在脸上,浅浅带着迷离的味道。我回眸笑着对他道:“可以,但我敢保证,你用非常手段留住的只会是一具尸体。”
他的眼底弥漫着讶异,我再次回身,轻挽了挽蝉云臂纱,深吸了口气朝门口走去。
他未跟着我上前,话中愤怒悉数化为惆怅:“难道和你的大仇相比,我就一点分量也没有吗?难道从头到尾,我在你心里都不曾重要过吗?那你告诉我,我到底又算什么?”
一连三问,如锤击落在我的心头,暗自拽紧了臂纱,心下竟是漠然……
从小到大我都只知,那道圣旨后,这一个便是我未来夫君。
我爱他吗?我不知道,也从没问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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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什么都清楚了吧?哈哈
第067章 圆谎
才行至门口,便见两个侍卫一左一右拦住了我的去路,我心一横,拔下头上的簪子狠狠往脖子上就刺。尖锐的痛令我的握着簪子的手也不住地颤抖起来,南宫翌震惊地叫:“住手!”
我缓缓回眸看向他,他的脸色铁青,扶着门框的手已是筋骨分明,他的脸色难看到极致,仿佛是厌恶看我,最终冷冷道:“放她走!”
我从未听过他这样令人不寒而栗的声音,玉簪从指缝间滑落,“当”地摔成两半,我也不知自己究竟是如何从那个院子走出来的。
更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回丞相府的。
卷丹焦急等在门口,遥遥看见我回来,她忙飞奔过来,急得快哭了:“小姐,你到底去哪里了?可吓死我了!呀,你受伤了!”
她拉住我转身便要去叫大夫,我这才从茫然中回过神来,忙拉住她道:“不碍事,只是有些擦伤了。皇上呢?”
南宫翌这样一闹,我免不了又得跟殷圣钧解释,可到底该怎么解释,我心中却没个谱。
卷丹愣了下,这才脱口道:“你突然消失不见,皇上带人去将军府了!”
将军府?沈又宸?
我的心头一跳,看来我所猜的没错,沈将军来找殷圣钧,为的果然是立后的事!
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未待我回过身,便闻得脚步声骤近,随即是男子带着焦急的声音:“去了哪里?”手臂一紧,人已被他拉过去,他紧接着道,“卷丹说你人不见了,朕入内只瞧见落在地上的狐裘你可知朕有多担心?”我身上的臂纱轻盈落在地上,他眼底的担忧一览无余,那样真实那样近,刹那间令我一阵恍惚。
目光越过他的肩膀望向身后的沈将军,他看我的眼色并不友好,而我心下却有了释然,抬手覆在殷圣钧的手背上,我低语道:“是我自己从后窗走的。”
他蓦地拧了眉心,看我的目光如狼般精锐,我已理顺了心思轻声道:“我知道皇上派了暗卫跟着我,所以才从后窗走的,就是不想他们发现,为的便是要听一听皇上和沈将军的谈话。”
他不说话,不动声色将我拉至一侧,却依旧目光灼灼凝视着我。我强压住心头的慌意,继续道:“商枝明白后宫不得干政,可这件事却同我的终身大事有关,那也可当做是我的私事。即便皇上不想要我了,我也不想弄得不明不白。”
那双墨色眸瞳略微一缩,他终是开了口:“你怎知同你有关?”
我不卑不亢道:“我起初以为是瑶华公主的事,可沈将军却要我回避,那就铁定不是了。后来无意中闻得沈将军说‘皇后’之类的字眼,我便怀疑上了,所以才偷偷甩开你的暗卫,想听个明白。”其实我真正肯定此事与我有关是在卷丹说他带人去将军府的时候,只有这样,他才会把我失踪的事怀疑到沈将军的头上。
他握着我手臂的手未松,我温迷一叹,略有遗憾道:“哪知我去的晚了,皇上和沈将军不在原地,我又在周围找了找没见着,只好回来了。”
他仿佛是重重松了一口气,俊朗脸上沾上温柔笑意,话语如日光和煦:“傻丫头,朕怎会不要你。”
第068章 满足
从府门口回至房间,因他的一句“傻丫头”,卷丹便偷偷捂着嘴憋笑了一路。降香就候在门口等着我们,此刻见我们过去,这才笑着迎上来,她的目光落在我的颈项,温婉笑容里蓦地生出几分紧张和心疼。
“取药来。”珠帘轻晃,殷圣钧已将我拉入内室。
我局促坐在床沿,只得撒谎道:“从后窗爬出去时不慎让树枝划伤的,不碍事。”
他微蹙着眉头,挽起衣袖便接过降香递上来的药膏,我忙道:“不敢劳烦皇上,还是叫卷丹来吧!”我不敢让他细看脖子上的伤口,怕他一眼便瞧出这伤口不是树枝能造成的。
全公公站在珠帘边上欲言又止地看着他,最终还是鼓起勇气低声道:“皇上,这沈将军还在外头呢。”
我睨一眼殷圣钧踌躇的神色,想着大约是和沈将军的事没解决,便趁机劝了他出去。降香端着药膏便欲上前来,我看也不看她,直接转向了卷丹。
卷丹小心翼翼替我擦药,我斜视瞧了降香一眼,她的目光始终落在我颈上的伤处,眼底满满的尽是忧心。果真是殷圣钧调教出来的人,装也能装得这样像,我便又刻意侧过身,不让她看见我的伤口。
微风摇曳着长烟幔,降香那抹纤弱身影却始终一动不动站在那里。
我执意让卷丹将我的伤口贴住,拂开了珠帘出去时,正巧见殷圣钧进来。他的脸色阴沉,再看见我时又瞬间换上了柔情笑意:“好了?”
我点点头,目光看向外头,门口只剩全公公一人。转身看着殷圣钧坐下,卷丹已上前倒茶,我见他低头抿一口,才细语道:“沈将军似乎对我颇有成见?”
他并未否认,只淡淡道:“你不必理会。”
我倒的确不是想理会这个,不管怎么样,殷圣钧执意要立后,他沈又宸不过是臣子,没有阻拦的权力。只是……我觉得眼下倒是个好机会。
见他手中的茶盏空了,我忙小心替他满上,故作遗憾道:“我原以为沈将军不是这样的人。”
“嗯?”他微微一哼已是来了兴致,“你以为他是怎样的人?”
我趁机道:“他定是对我有所误会,皇上能否让我见一见沈将军?”
他不觉笑道:“怎么,被他拒了婚还不够,还想巴巴凑上去自讨没趣?”
他没有一口回绝便是还有希望,我不依不挠道:“我就想问个明白,皇上难道连这个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我吗?”
没想到他倒是大方了,弹去衣襟上的灰尘,道:“你要后位朕都能满足你,这又算什么?难道朕还怕你跟他跑了不成?”
全公公翘着兰花指掩不住笑意,殷圣钧凉凉看他一眼,起身道:“得了,朕还有事要先回宫,给你留了人在丞相府。”
送他至府外,才知他留下了两个御前侍卫给我,看来日后想溜是没机会了。不过也幸好他应承我去将军府,择日不如撞日了。
“我们走。”拉了拉臂纱,我径直从台阶上下去。
第069章 变数
沈将军已经历过丧妻失子之痛,再加上前头勉强应下瑶华公主的事,到如今忤逆殷圣钧立后,这诸多新仇旧恨,早该令沈将军对殷圣钧不满了。正所谓杯满则溢,月盈则亏,眼下便是我最好的机会。
将军府的下人见我来,个个都显得很吃惊,看来我在沈将军眼里不待见的事众所周知呀。在曲折迂回的水榭边上只站了片刻,身后便传来了匆匆的脚步声。
回眸望去,果真瞧见沈将军阴霾的脸色。
我让人都退下,沈又宸看我的眼眸里多了几分讶异,蹙眉道:“你这是干什么?”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