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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妖后,帝阙凰图-第21部分

小说: 妖后,帝阙凰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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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不知道在害怕什么,怕他死,还是怕他不死……

外头有侍卫疾步入内,长烟幔来回摇曳,他的声音里透着急促:“皇上,在刺客身上发现了这个!”

我的目光随之看去,闻得全公公惊愕地叫:“这不是南秦的令牌吗?”

第077章 陪伴

刺客是南秦的人?

我用力咬牙,猛地拂开了帷幔冲进去,脱口道:“不会是南秦的人!”

绝不可能是南宫翌,否则那刺客不会在我冲进去之后他还想连我和希儿一起杀了!

南宫翌不会这样对我,他的影卫也不可能会不认识我!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我看来,全公公更是震惊无比地看着我,我这才发现自己一时情急说了不该说的话。床上之人面色苍白胜雪,唯有那双深邃眼睛仍然明亮犀利。我见他半靠着,指间缓缓转折侍卫口中的那块令牌。

南秦的令牌我曾见过多次,不必细看,我也知道一定是的。

既然这群刺客想要嫁祸给南秦,那必然会想方设法弄到货真价实的令牌。凑巧眼下南宫翌就在镐京,难道是他的行踪暴露了?

“你又怎知?”他突然开口问我,话语羸弱似风。

我感觉得出,众人看我的眼神里多了几分疑心,仿佛我也是这一场行刺的知情者。全身上下的神经都紧绷起来,我迈一步上前道:“南秦与我西楚素无交集,为何好端端要行刺殿下?商枝斗胆,倘若真是南秦的人,目标也该是皇上你。”

可他与我都清楚,他这一刀是为我挨的。

为我……

心口像被重物钝击,呼吸一乱,手中锦帕也飘然落地。

他的目光回落在手中令牌上,忽而阖上了双眸,他的指尖一松,令牌重重落在被褥上。

“皇上!”太医疾步过去探上他的脉,全公公也焦急地跟过去,握着拂尘的手分明在不住地颤抖。

那一个却又微弱道:“让沈将军连夜过来。”

侍卫应声退下,我听得太医轻声劝他几句,然后见他摆手道:“你们都下去,商枝。”

他叫我。

所有人都出去了,我这才缓步上前,立在他的床边,想了想,还是开口道:“太医说殿下只是受了惊吓,并无大碍,眼下有宫人陪着。”

他却忽然道:“日后别叫什么殿下,叫希儿。”

我一时间语噎,他随手将被褥上的令牌丢在一侧,目光灼灼朝我看来:“不要命了,谁让你去的?”

“我……”我也不知怎的就冲上去了。

“过来。”他伸手向我,华贵白云锦缎如纤云般垂落床边。我木然靠近他,他的指尖勾住了我冰冷的手指,“日后不许你这样,朕被绊住,差点来不及救你们。”

他虚弱眉宇间分明有着一抹庆幸,看得我怦然心跳。我忙低下头道:“那皇上怎么敢?”

“敢?”他像是听到了笑话般,蹙眉咳嗽几声,道,“朕若是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岂不叫天下人耻笑!”

是吗?那你又为何灭我东陵!

这句话,几乎差一点就要从我的喉咙吐出来了,可终究被我最后一丝理智阻止了。

他握住了我的手,大约是受伤缘故,手上并无多大力气,话中稍带着命令的口吻,“去陪着希儿。”

**

殷大大用心良苦呀。

第078章 阴影

这一点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他特意遣退众人,我还以为是要我留下陪他的,没想到竟不是。我点头起了身,听他又道:“这几日伤口不要碰水,记得太医的嘱咐。”

脚下的步子一滞,好似谁的手猝然握紧了我的心脏,这个时候了,他还只记着我手臂上的伤……

仿佛自我开口索要后位起,他待我的态度完完全全的不一样了,却每每都叫我紧张与彷徨。

不敢回头,怕一回头又见他盈如风的笑容,柔似水的眼睛。

指甲深入掌心,我深吸了口气道:“我去叫宫女进来伺候。”

他却轻笑道:“把你的贴身宫女留下便是,朕习惯连翘伺候,眼下她不在,你选的人想来也差不去哪里。”

这若换做从前,我是断不肯的,不过今日他为我受伤,我……不想欠他这个人情!

殿外,全公公见我出去忙迎上来,未待我开口,我便道:“卷丹,进去伺候皇上。”

卷丹“啊”了一声,全公公忙推着她进去,我略一迟疑,终是抬步朝后殿走去。

飘曳宫灯在黑暗中散着晕黄的光,几队禁卫军密匝匝地围守在院子前后,还有一些宫人正小声收拾残局。

我才行至廊下便闻得里头孩子“哇”的一声哭出来,紧接着一个宫女惊慌失措地跑出来。我忙拦住她问:“发生了何事?”

宫女低着头道:“这原先是殿下最喜欢的披风,就挂在衣架上,哪知殿下醒来一瞧见就突然哭起来。”

我的目光落在她怀中的衣服上,就是傍晚时分见他穿着的红色小披风,艳红夺目的色彩……我猛地想起之前那个死在希儿面前的宫女……

也幸得我那身带血的衣服在包扎的时候已换下,跟宫女道了句“退下”,我伸手推门入内。

里头两个宫女正在他床边轻哄着,可孩子的哭声却怎么也止不住。宫女们见我进去忙起身行礼,我蹙眉上前,轻轻唤他:“希儿。”

孩子蓦然抬眸看向我,两只眼睛哭得又红又肿,就那么愣愣地看着我片刻,忽而起身扑进我的怀里。小小的手紧紧攥着我的衣襟,身体还颤抖着,却是一句话也不说。

这样小的孩子是不该看到杀戮的,五年前,但凡我有一点本事,也绝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小侄子被人无情地拖走……

我顺势温柔将他抱住,鼻子一酸,眼前瞬间氤氲弥漫。

“别怕,有我在,没有人会伤害希儿。希儿乖。”手掌落在他的后背,我轻声哄着他。他的呜咽声越来越小,最后哭累了在我怀里睡去。我松了口气,回头朝那两个宫女道,“日后殿下的吃穿用度不准再看见红色。”

————

行宫正殿。

沈又宸沐着冷月星辉入内,薄如蝉翼的纱帐后,浓郁的药味却怎么也盖不住空气里的血腥气。

卷丹正伺候殷圣钧服药,沈又宸的脸色大变,脱口道:“皇上,发生了何事?”

第079章 设想

(行宫正殿)

男子修长手指推住了药盏,卷丹略吃一惊,殷圣钧的眸华已看向来人,他的手腕一翻,一枚令牌脱手而出,“咣当”滚落在沈又宸的脚边。琉璃灯辉掩映,令牌上分明刻着一个清晰的“秦”字。

沈又宸心中吃惊,闻得殷圣钧轻弱道:“有人要杀皇子,查。”

沈又宸弯腰触及令牌的指尖在闻得殷圣钧的话时,忍不住一颤,他惊愕地抬眸看了殷圣钧一眼,眼底瞬间有愤怒溢出:“殿下还那样小,南秦竟这样丧心病狂!”

不慎牵扯到了伤处,令殷圣钧的长眉微蹙,他随即讥讽笑道:“若真那样简单也不必你去查。”他顿一顿,暗自缓了口气,才继续道,“谁知道皇子在行宫,无论是朕的嫔妃,她们的母族,还是朕的兄弟们,给朕一个不漏地查!”

冰凉令牌用力握在掌心,殷圣钧的话却惊出了沈又宸一身汗。这一场暗杀背后的牵涉竟这样广,所以皇上才要他来,而非淮南王?

“是!”沈又宸郑重应下,接着又问,“殿下如何?”

“他没事。”殷圣钧的话语里透不尽的疲累。

沈又宸松了口气,才道:“那末将明日让姐姐来行宫照顾殿下,有姐姐细心照顾,皇上也便不必担忧了。”

殊不知那一个却笑着道:“不必了,希儿有商枝照顾。”

“她?”沈将军的脸色骤青,碍于圣驾面前不好将矛头直指商枝,只好道,“这么多年难道皇上还不明白姐姐的心思?殿下让姐姐照顾是最合适不过,再说先帝当年也是希望……”

“行了!”殷圣钧打断他的话,闭上眼睛道,“此事不必多说,你退下。”

沈又宸却不动,似乎还想做最后的挣扎:“皇上,殿下即便不给姐姐照顾,那也轮不到她来!难道您……”

“够了!”随着一声怒喝降至,被搁在床边的药盏“哗”地落地,清脆声响充斥着耳膜,卷丹吓得忙推开半丈,眼看着沈又宸跪下去,她才跟着跪下。

仿佛隔了千年万年,才听得那道声音传下:“退下。”

音色静若止水,将沈又宸满腔不甘悉数挡回入腹,他恹恹再吐不出一言,只得握着令牌退下。

伴着珠帘清脆碰撞的声响,那脚步声终是远了。

卷丹这才敢抬起头来,见殷圣钧俊逸五官几乎痛皱成一团,刺目血腥自他紧按着伤处的指缝间汩汩而出。

太医进来重新替他包扎换药,直至太医出去,他的脸色也未见好转。

卷丹忍不住道:“皇上这样难受,不如奴婢去请小姐过来。”

“不必。”他蹙眉拒绝,刺客这样一闹,无疑是一个让她亲近希儿的绝佳机会。有了皇子和相府的势力,朝野上下才不会再有人质疑她的后位。

他是男人,这点痛,能忍。

外头疏星朗月,殷圣钧的心却渐渐分明,立后的消息一出,各路势力都开始蠢蠢欲动,黑暗中仿佛一张大网,正铺天盖地地朝他袭来……

第080章 依赖

短短一夜,希儿醒了三次,睁开眼睛瞧见我在,他才又放心睡去。早上他还未醒,我在床边坐了会儿,起身行至门外。彻夜未眠倒不是累了,就是觉得心里被什么压着一点也不舒服。

在外面站了会儿,未等到卷丹来,倒是瞧见殷东漓亲自送了降香过来。他二人还隔得远,于院门口站了,似乎在道别,我远远便看见殷东漓脸上带有笑意。

殷东漓见了我,朝我颔首示意,我亦是欠身回礼。降香这才转过身来,笑着朝我小跑过来,清浅眸华落在我受伤的手臂上,她的脸色大变,一手指指我的手臂,嘴巴张了张,却只发出含糊的“啊啊”声。

殷东漓也上前来,见此皱眉道:“怎么伤了?”

我本能地抚上手臂,倒是有些奇怪他竟然到现在都不知道,便道:“昨夜行宫潜入刺客,我没事,有事的是皇上。”

“什么?”那双清澈眼眸瞬间染上了震惊,他脱口道,“伤得如何?今日不早朝,我还真的以为皇上只是染了风寒,竟有这种事!”

看来他是真的不知情,若我记得没错,昨夜沈将军连夜来此,殷东漓又是奉命暗中调查瑶华公主的事,他怎会不知道沈将军来过这里?皇上受伤的消息即便殷东漓不在场,照理说也瞒不住他,那昨夜他去了哪里?

目光扫过面前男子温雅的脸庞,心中一阵吃惊,将那个可怕的念头压下,不,不会的,不会是殷东漓。

他再待不住,转身便急急离去。

我怔怔凝视着他的背影,手突然被降香拉过去,她在我掌心写道:疼吗?

有些茫然地将手缩回,我摇摇头道:“不疼。”转过身,话语淡漠道,“你去伺候皇上,把卷丹换来。”

行至门口,又闻得身后的脚步声跟上来,我转身见降香焦急的眼,她摇着头,又在我掌心写道:让奴婢伺候小姐。

望着她担忧的样子,我暗自一叹,罢了,这个时候我也不想太过为难她。

连着三日,行宫里一直戒备森严。

皇子不再如初见时那样疏离我,与我也越发亲近起来,却也越发沉默寡言了。几乎一整日也不会说什么话。

“依我看,殿下估计是傻了,那样的场面,你我见了都得吓傻,何况一个孩子!”

“我也觉得是,刚才我拿衣服进去,见他呆呆坐着,活脱脱一个傻子的模样!”

“胡说什么!”我上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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