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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六朝金粉-第41部分

小说: 六朝金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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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击捶心。

她的手一僵,顿时冰凉彻骨。

元椿依旧低着眉沉着脸,语气隐忍却似一把刀子一直戳着侯棠的心脏,“臣不知道皇上有什么难言之隐亦或是什么苦衷,皇上心中若是有什么人大可封赐他,但是倘若皇上心中那人是无法封赐之人,还请皇上认清。”

侯棠眼眶欲裂,她拂袖骂道,端足了帝王的架子,“你大胆!”

元椿并不惧怕,“皇上请以国家为重,不要掺入私人情绪,特别是那远在西面的人。”

侯棠的手指紧紧的掐入了肉里,她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那眼里是一汪泉水,却翻滚着浓烈的情感。

她不是不想骂人,也不是不想发怒,只是她此时觉得手臂如此的重,一点力气都抬不起来。

元椿抬眸只见侯棠双手垂在身侧,默默的看着那烛台良久,随后语气裹着苍凉的无奈,她道,“元椿,你是忠臣,朕是昏君,你可满意了?”

元椿陡然有一丝错觉,似乎回到了四年前的光阴,他千不该万不该就是忘了一件事,她还是一个女人。

一个身子还没有他一半宽却肩负整个山川重量的女人,他也许应该对她最后的那点私心留下一丝任性。

侯棠闭目不语,元椿并没有说错,开国以来,有哪个皇帝到了她这个年纪还没有立后或者后宫空无一人的,身为一个真正为她着想的人,有这种想法也是无可厚非。

她的手越来越冰冷,越来越接近她从来不想去想的那件事。

为何她不愿意立后?她理应立后,甚至她不立后才是罪不可恕的事,她这是在拿她的国家陪她赌。可是她在赌什么?

说到底,她究竟为什么不立后,这件事她有史以来都不愿意去细想,但是现在她终究还是需要去面对的。

因为他,都是因为他!

侯棠将手紧紧的扯住袖子的边缘,勒出了一道道痕迹。

她怎么能因为他而乱了自己的阵脚,这绝对不可以。侯棠紧紧的咬着牙,面色难看到了极点,他霸占着她的疆土就算了,还死死霸占着她的心,这都是她的软弱造成的,这不是她要的结果。

他,死了才好。

倘若他死了,便什么事都没了,她还是她,不会为了他变得那样的奇怪,而这江山,她也可以悉数收入囊中,这才是她理想的未来。

至于立后事宜,她往前踱了几步,“立后的事,朕会考虑的,但是不是现在,你先替朕把事情压一压,朕要去趟邰业。”

元椿这才缓了身子,“皇上去邰业所为何事?”

“邰业最近水患厉害,赈灾的数目迟迟运不到那里,朕亲自去看看到底是哪个幺蛾子捣的鬼。”话说到此,侯棠才骤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对了,朕还没有和相国说了,我还得去一趟相国府。”

元椿此刻起了身,垂手站于一边,“皇上是准备和相国一同前去么?”

侯棠转身朝门口走去,“朕是打算如此,先走了。”

她走出了元椿的府邸,两侧梅花遍绣,素素的点缀着这寒月寂空。忽然间想起兴庆的梅花,似乎也是这般的傲然绽放,峥嵘风骨。

不知道那人现在长得是如何的一番面目,比之四年前又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他也亦没有立后,不知道又是作何想法。

思及此刻,不由得心中一软,仿佛是中了柔情一刀,但是伤口很深很深。

         

作者有话要说:浮水——第二形态

老婆婆和老公公什么的……总觉得还是很早呐,估计他们连孙子都有了吧……

☆、第四十八章 邰业(一)

邰业是大侯边境最大的一个洲,此刻正是正午;人潮涌动;日晒街坊。

邰业督抚衙门内倒是阴冷无光。

贺连正已年近四十,此时却跪在一个十二余岁的女子面前;俯首称臣道;“皇上远驾而来,恕臣没有远迎;实在是因为臣一点都不知情啊。”

侯棠把弄着掌心的毛笔,看似漫不经心道,“没事,朕不降罪于你。”

贺连正也不傻;皇上都亲自杀到他邰业来了,还能没事吗!他前想后想也算是想出了皇帝大老远跑过来的道理,不过想到之后那脑子更加是一团糟了。

侯棠又拿着桌子上的杯子转了转,“贺大人,不知道朝廷上次拨下来的那批赈灾物资让建的大坝怎么还没见着眉目呢。”

贺连正抹了抹汗水,“此事离动工不远了,请皇上再等待几日。”

侯棠拂袖起了身,“自前年至今,你邰业总共八个郡县,年年都问朝廷要赈灾物资说要建大坝,朕知道你这西境挨着西夏所以一直不太平,又顾忌到百姓的生计问题,所以朕从未驳过你的折子,你要多少便给多少,只不过是想图一个西境太平。”

贺连正汗珠越来越多,一滴滴的直往下滴。

可是侯棠反手一挥,将桌子上的几份厚厚的弹章全部扫到了贺连正的面前,“可是你建了三年依旧告诉朕你在准备动工之中,你这督抚是吃什么的!你以为没人弹劾你?都被朕压下去了,因为朕不想做大这件事,邰业百姓身处边境本就人心惶惶,再来个你这种不守职的督抚,还不要闹翻天了,你是日子太舒服了,真的以为朕不敢罢了你!”

贺连正刚准备为自己辩解,却看到侯棠那凌厉的眼眸看着自己,立刻将话语又吞了进去。

侯棠声音冷冷的透着不容抗拒的威严,“你每次进建康述职,都说在朝的官员还有内陆的州府官吏看不起你们这种边境各路官员,你倒说说,大侯二十八郡督抚,哪一个有你贺连正的银子屯的多!”

贺连正大气不敢出,只能颤颤的低着头。

侯棠瞥了他一眼,“你且下去,三日内朕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大坝的事朕要看到明显的成效,别和朕说没银子,你自己看着办!”

之后她又皱着眉嫌恶的看了一眼跪着的贺连正道,“下去!”

那贺连正急忙匆匆退了出去,刚走出去就拉过自己的下官躲到一边的角落数落道,“叫你平时给我做事小心点,现在捅了那么大的篓子,皇上都来了!你还不是要害死我!”

那下官还没说话,就听到下人来报,“老爷,相国大人要见您。”

那下官倒吸一口气,“什么,相国也来了?”

贺连正唉声叹气的说道,“我这邰业是犯了什么冲啊,这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那边侯棠将剩下的乱七八糟的事全部交给连修之后,便让谢晋跟着走出了府邸准备去街上透透气,便上了轿子出门了。

那外面正是骄阳似火的好天气,不过侯棠还只能窝在这闷热的轿子里,她恹恹的向后躺着,脑子里还想着刚才的事。

此时那巍峨高耸的城门口,许多人正排着队接受盘查,被盘查完毕的人才能够进入城内,当然也要收取一部分的入城银两亦或者是小商贩的税收。

萧拓取过一张斗笠给拓跋宇文让他带上,拓跋宇文不解问道,“皇、啊不对,主子你为何不带我要带?”

萧拓睨了他一眼,似乎懒得解释,“我长得能充汉人,你能么?”

拓跋宇文这才想起自己长了一张标准的西夏人脸,萧拓的母妃是汉人,所以他本就长得有着汉人的柔骨在里面。

两人过了城门口侍卫的盘查便顺利的进了城大门,拓跋宇文不由得感叹道,“这汉人是多啊,这些人的数量都可以抵上我们两个洲了吧。”

萧拓没有理他,提步往其他地方走了去,他与拓跋宇文缓缓的穿过那长长的幽暗逼仄的巷子,刚到拐角处谁知迎面走来几个抬着轿子的人没有看路直接往萧拓的身上撞了去。

萧拓倒是没有什么事,那抬着的轿子却跌到了地上。

那是一台很小却很精致的小轿子,那轿子除了轿身上那块翡翠玉环之外再无任何出彩的地方,却还是异常的惹眼,总觉得贵气十足。

萧拓身边的拓跋宇文见那对面的人走路不看撞到自己主子身上,立刻跳出来刚准备骂道,却看到那除了抬轿子的四个人身后还跟着一个青衣公子,那人正是谢晋。

而且令拓跋宇文火大的是那看似主事的人一点没有道歉的意思反而看都不看被撞倒的他们而是急忙跑到轿子的帘子旁边敲了敲轿身,低下头轻声问道,“夫人,没事吧?”

侯棠坐在轿子里也是莫名其妙的被颠了一下,头被震得晕晕的,刚准备问发生了什么事就听见拓跋宇文已经骂骂咧咧了起来,“你这人讲不讲道理啊,你撞了我家主子,怎么不先来问问我家主子情况啊,还有你家主子坐在里面是不是,快点出来给我家主子道个歉。”

侯棠这才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原来是自己人冒犯了人家,则将帘子微微卷起一个小角说道,“既然是我家奴才得罪了公子,我再次替他们道个歉,还请多多包涵。”

她的声音低低沉沉的,不带任何感□彩,低沉的就如那能将任何东西都吸进去的汪洋大海一般,但是却像是一道惊天巨雷打在萧拓的心上。

是她!

她也在邰业,她就在面前的轿子里。

为何她会在邰业?那她知道不知道自己也在,不过照目前的情况看来,她应该是不知道的。

萧拓眼神一冷,顿时咽下了刚要出口的话,他看了看拓跋宇文,拓跋宇文则道,“下次长点眼睛。”

谢晋只觉得奇怪,这做主子的怎么一句话不说全部让奴才给说去了,莫非这主子是个哑巴。

他看着萧拓和拓跋宇文渐行渐远的背影,便又小心翼翼的敲了敲轿子的边侧问道,“夫人,他们走了,我们是否可以继续前进。”

那帘子又被掀起,此刻露出了一大片的面积,侯棠的面容出现在了谢晋面前,她问道,“走了?”

谢晋回答,“是的。”

侯棠撩起帘子顺势看去,这一看,差点没让心都给跳出来,她眼底立刻化了一潭湖水,那远处只剩下一个苍劲的背影,修硕的身姿,除了那个男人还能有谁。

侯棠不敢相信一般的立刻掀帘走出了轿子,那步子还微带着颤抖,她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那远处的背影直到他一点点的没入了人流,最后消失不见。

她一只手靠在轿子的门帘上,身子似乎也软软的靠了过去,一定是他,他为何会在邰业,这次又打了什么注意?

杀了他。

这是侯棠心中第一个蹦出来的念头。

杀了他,万事大吉,从此她一统这天下江山万世为皇,不再会有任何阻碍。

杀了他,从此自己也不用背负着罔顾朝纲的恶名,这天下江山哪还有她的牵挂。

想到此处,侯棠眼眸一暗,仿若那韶华一瞬而过。他既然敢深入龙潭虎穴,就必须敢承担也许回不去西夏的后果。

侯棠靠着门帘的手忽然紧紧掐了起来,那泛白的关节僵硬而微颤,她沉下声音咬着牙说道,“去告诉贺连正,传我令,立刻封锁全城,一个人都不许出去!”

谢晋一时没有明白过来,不过皇上的话他也只能遵从,“臣遵旨。”

侯棠的目光一寸寸的盯着远处,虽然那里已经看不见半个人影,“全城给我挨家挨户的搜过来。”

“不知道皇上要搜查谁?”

侯棠对他招了招手,谢晋立刻凑上了侯棠的嘴边,侯棠轻轻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谢晋一直在点头,最后他道,“臣知道了,请皇上放心,这就去办。”

顷刻间,全城布满了官兵,所有的百姓全部都堵在城门口,硬是不给放行,随他百姓怎么闹哄就是不给出去。

而街巷间也鲜少有人走动除了搜查的官兵,所有人都关在家里等着挨家挨户的被盘查,可是整整三日过去了,依旧没有萧拓一行人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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