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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部分

冷帝的暖心小宠-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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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绑在这里不得施展已经罢了,难道还要眼睁睁看着忧儿死吗?

那在另一端的红月,更是卯足了内力,想要挣脱,奈何着绳子比寻常的更加柔韧,竟然使不上力。

道了句‘阿弥陀佛’,了尘嬉笑参半的说道,“这位女施主,依老衲之见,你若是要杀这小公主,不如将我们也一并杀了作罢,不然到时候,我们四人也会为她寻仇的。”

他说这话虽玩笑居多,可眼里已然早就没了嬉笑之色。

教主早就有交代,如果这小公主今日真的折在这里,他们几个除了以死谢罪,再无其他选择!

“是么?”花月容根本没将他们放在眼里。

环顾周遭,密林参天,叫天天不应,除了行宫中扬毒蜂的暗人,到了夜晚,便只有吃人的野兽出没。

“绑住你们的绳,乃是碧渊海的千年海纱,若能挣脱,那是你们的本事,否则就算神仙来了,也只能看着我砍下她的头!”

话方是说完,倏的,在这林间忽而响起一个极度清朗的声音,亦是带着几分不羁和轻松——

“神仙没有来,武功天下第一的来了,不知可有胜算呢?”

万水千山,思念你

沐君白真是不害臊极了,竟然自称‘天下第一’。

不过他如今的功夫,若天下间称第二,自然没人敢认第一。

况且在这时候,能够听到他的声音,无论是无忧还是其他四位受制的堂主,都打心底的松了一口气。

花月容自然听过沐君白的名号,更知道他出神入化的武功。

她机关算尽,却没算到他会在这时候出现遴!

时不可待,她回身指向夏无忧,狠辣下令,“将她的头斩下来!!”

话音才是出口,那暗人之快,从背后摸出弯刀,对准那人儿光洁的颈项,手起便要刀落,动作行云流水!

眼看就要触及她的皮肤,就是在那同时惨!

林间深处,暗涌迸发——

随着那杀气腾腾的风势,无数绿叶化作利刃,眼花缭乱的齐齐向这面袭来!!

登时,锋利的割裂声簌簌在耳畔边交织响起,轻盈而富有生机的树叶,随着乱风,将所有人包裹于其中。

片片肃杀,片片尖锐!

乱花迷了人眼,别说因此而看得惊心动魄的无忧,就连那四位常年跟随沐君白左右的堂主,藏不住的惊骇表露于面上。

万叶齐发,极快,极狠!!

让那些受到攻击的暗人只能低首,看着自己完好的身躯中被那弱小的绿色穿透,只带出一丝腥红。

看似毫无大碍,却,此生已是走到尽头。

一时间纷纷乱乱,真假难辨,虚实难分。

晃荡的视线中,众人再看到从那深而幽寂的密林中,飞出一道白色的身影。

那身影飘逸洒脱,脸上却带着一张极其诡异狰狞的獠牙兽面,他双手自如的伸展在身子两侧,右手握着一只晶莹剔透的碧玉短笛。

如此绝狠的身手,如此出尘不染的身姿,四神堂教主玉魅公子,当得起那‘天下第一’四个字!



风止时,漫天的绿也跟随落下,铺落在地上,厚厚的一层,片片都沾染了点滴血迹。

曜日的光,穿透高耸的林木,丝丝缕缕的照射下来,烟尘虚浮的漂着,那红红绿绿的一片,好生炫丽妖娆。

单是这一记浩瀚的杀招,跟随花月容前来的几十名暗人,已经全部倒下,没了气息。

而原本绑在树干上的五人,束缚得解,除了还在那震惊中的苏景年未动,其他人都向沐君白迎了上去——

“教主!”

还是那身白衣,还是那支短笛,面具下的男子,清澈的眸子却只望着不远处的女子看。

无忧也是在看他的,心情已经不能用单一的激动来形容。

每一次,总是总是,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最危险的时候,不会有别人,定是沐君白会出现,将她救于水火。

然后在一切都归于风平浪静之后,只与她一道温柔的眼色。

“我又救了你一命。”那对眼眸轻巧的弯起,并非是要对她索取回报。

饶是这样,无忧更加难以面对。

她低下头,抿唇拉出浓浓的无奈,怎么办呢……

这份情好像永远都没有办法还清了。

“依老衲看,小公主还是随我们教主浪迹天涯吧!”了尘起哄道,“还去什么碧渊海,前路艰险,我们教主武功高强,还能保护你。”

对此事,已做人妇的程鲛儿倒是站在无忧那边。

“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既然忧儿早就心有所属,我们教主……”

她斜眼看过去,摇摇头,“早就晚了。”

沐君白被属下调侃得无言,只得转转手里的玉笛化解尴尬,仰头道,“本座对横刀夺爱没有兴趣。”

否则若他想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几人只顾着谈天说地,直白的将那花月容忽略了去。

她还沉浸在方才肃杀的气息中,更因为大仇未得报,悉心的谋划,眼看就要成功,却在转折之间,功败垂成!

她好恨!

手中的匕首泛着冷森的光,她紧握。

随着思绪翻涌,停止……

蓦地!!她调转了刀锋,对准自己的颈项刺去——

‘簌——’的一声,她手腕吃痛,无法再握住匕首,自然,也死不成了。

前一刻沐君白还在与属下们说话,那余光竟始终留意着远处的人,就在她轻生刹那,他手中还捏着的最后一片树叶向花月容发出,精准的制止她求死。

苏景年大步跃上前去,揪住她便凶道,“你这女人,还有什么阴谋诡计?说,除了你之外,可还有人知道我们的行踪?!”

“苏景年,不要那么粗鲁。”无忧紧跟上去,来到花月容面前,出乎意料的替她说话。

沐君白是识得她的,更知道她心中那个人是谁,便点着关键询问道,“北堂幽真的死了?”

这女人心思太诡妙,知道离桑行宫是夏之谦养杀人毒蜂之地,若无忧等人经过,便特意选了这处可以避开毒蜂的湖泊埋伏。

以当今的形势来说,夏之谦就算对他的十三皇妹再没杀心,北方已定,新夏也准备就绪,最后一战迫在眉睫,此时把无忧囚在身边,可谓占尽优势!

花月容则钻了这样的空子。

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若他今日晚来一步,无忧的小命就没了。

得他一问,花月容如死灰般复燃,“你想知道吗?”

失魂落魄的脸上泛起让人心怵的笑,她卖着关子,“我是绝对不会告诉你们的。”

沐君白对她的反映并不在意,只道,“是不告诉我们,还是根本没有可说的?”

“那就要靠你自己去判断了。”花月容决然道,“要么杀了我,要么——”

她如炬的眸瞪向无忧,咬牙切齿的说,“总有一天,我还是会想尽一切办法杀了你!”

已经不是第一个人这样对自己说了,无忧表现得颇为淡然,但也着实无话可说。

战乱纷飞,每个人的立场都不同,若你不死,便是我亡。

大业未成,谁会甘心就此埋没,轻易断送性命?

她的沉默让花月容更为不快,转而,她忽然轻声讽刺的笑起来,“对了,我差点忘记你此行前往碧渊海的目的,你真的以为去了就能为北堂烈找到一条活路吗?”

怨毒的诅咒,让名动天下的朝炎第一才女,看上去丑陋无比。

“哈!这就是老天的惩罚!你们不会一直得意的,他一定会比你先死,而且死得极其痛苦,你们永远也无法在一起,更不能过心中向往的日子,夏无忧,你真可悲!”

“你的心怎如此毒?你心爱的人死了,与无忧又有何关系?”

程鲛儿被她一番狂乱的话字字压得窒闷,曾经她是极为钟爱眼前女子的诗词的。

实难想象,能够写出那般绝美诗句的人,竟歇斯底里得让人害怕。

“你也尝到与爱人分别的滋味,痛苦这般,为何还要诅咒无忧?”

“谁让她是北堂的最爱?!”花月容理直气壮的反驳。

就因为夏无忧是那个男人的爱人,所以她该死!

“狂炎斩情杀君,魂落九泉绝命,方兴未艾难离,待我来生再续?哈哈!!哈哈哈!!!”

连连倒退着,花月容近乎癫狂,恍惚的神情泛出零星凄楚,让人唏嘘又悲悯。

站在那片沾染了血迹的绿叶上,身着青衣的她看上去比任何时候都要动人。

就如她笔下的诗句,从来她都是这样一个女子,宁可玉碎!

猛然间——

她从袖间抖出一支红色的瓶子,没等众人反映过来,就将那瓶子捏碎!

便是在刹那,烈焰将她全然包裹,令人猝不及防!!

那是西逻的炎术,与北堂烈的大军在华都外遇到的冰冻如出一辙。

火蛇牢牢的攀附在花月容的身躯上,灼烧着她的发肤,她发出痛苦的尖叫声,而那惨烈的声音中,却又透着丝丝畅快淋漓。

这一刻,那一行人都讶然于眼前决绝的场景,震惊得再难多言,更忘记该做些什么……

只能木然的望着那火焰中的女子,生命迅猛的流逝,最后枯竭……



这夜来,却无月在天。

天空中缀着几颗稀疏的星,它们相隔得那么远,若是彼此思念,那可怎办才好?

有了沐君白在,见识了无暇决真正的威力,众人也放下心来,只行了二十里,便寻了背风的山坳处,燃起篝火休息。

月亮没有出来,连风都安宁了。

无忧坐在山巅,抱着双膝傻傻看天,所对的方向,是遥远的北方。

她的心,也在不知不觉中飘到了那个曾经她最为恐惧憎恨的地方。

“想他了?”

身后,沐君白不掩不掩的道了这么一句,饶是他已经自认表现得很是洒脱,那话中的酸味儿,还是让无忧给听了出来。

侧头看向已经在自己身边落座的男子,她莞尔,俏皮的问道,“你该不会后悔救我了吧?”

“怎会——”他话音拉得长长的,手里的玉笛象征性的在指尖灵活的转了几下,然后又道,“无论救你多少次,我都不会嫌多。”

这话说得相当认真,让那小人儿不好再将玩笑开下去。

转而,他倏的一笑,神情中只剩下狡黠,“我这样说,你是不是就会很歉疚?”

他就想让她觉得亏了他一辈子。

无忧被他说得没辙,心思里又十分明白他的意思,只好摇头道,“下辈子一定还你。”

无忧被他说得没辙,心思里又十分明白他的意思,只好摇头道,“下辈子一定还你。”

倘若,有下一世的话。

沐君白把视线放平,懒洋洋的看向北方,末了是长长的叹息,“没想到花月容竟是这个性子,真真叫人惊绝!”

在赤宫的时候,他就见过她的。

那样的才情,那样的冰雪聪慧,即便是有朝炎女宰相之称的北堂芙遇上了她,也唯有退避的份。

却不想,就是这样一个让朝炎文人疯狂的奇女子,为了替她心中那个人报复,不择手段。

对所有人都残忍,对自己亦是!

与他的态度截然相反,不去想花月容死时的惨烈,无忧对她的选择反而坦然。

“她死得其所,心无无悔,活着是痛苦,这样也好,这样便解脱了。”

听到她忽然说出这样感慨的话,沐君白忍不住去窥视无忧的脸色。

夜色里,她的侧脸格外宁静,浓密的长睫下,那纯黑的眸子是那样淡然。

仿佛某个决定早就在她身体里沉沉下定,安于她心中。

那种不同过往的超脱,沐君白看懂了。

她理解花月容,是因为她知道,北堂烈死了的话,她是不会独活的。

这是她早就和那个男人许下的誓。

“无忧,你知道我为何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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