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帝的暖心小宠-第5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先前他与洛迦就有过数面之缘,不过那时他还是储君的替身。
倒是知道,这人最喜挑战夏国的‘曜公子’,对那可怜的人儿,也自有些缘分。
索性,他也不隐瞒,露出一丝苦涩,凝眉回道,“殿下有所不知,昨日长公主出嫁,宫中确实发生了一些让吾皇为之震怒的事情。”
“北堂烈也会震怒?”洛迦一时口快,看向赤宫方向,诧异得很。
说完才反映过来,好像直呼朝炎皇帝的名字有些逾矩,再改口道,“本王子的意思是……你们皇上素来稳沉,怎么也会震怒?”
他可真后悔,没有快些赶来,否则也能欣赏那个人发火的样子了。
印象里的曜公子,从来喜怒不形于色,那颗心谁看得透?
除了……
蓦地一怔,洛迦看向苏璟晨,脸色里已多了分担心,“该不是那疯丫头招惹了他吧?”
苏璟晨当然知道他口中的‘疯丫头’所指何人。
只是这一次,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略作斟酌,他对来人道,“还请殿下先到下官府中小憩,午后入宫,与皇上共享午宴。”
说完,他回身想要为其带路,洛迦却站定不动,沉下话音追问,“还请苏大人如实回答本王,夏无忧如何了?”
苏璟晨眼色里流露出无奈,还有被自己猜了正着的心思。
慢吞吞转过身看向洛迦,他似有所思,似有顾忌。
末了,才耐人寻味的说,“如今物是人非,那人儿再如何,也早已是他的人,殿下何必多问,自添烦恼。”
晚了,都晚了。
她已经是他的人……
洛迦感到自己的心,倏的落空。
※
凉风丝丝渗入清晨的璞麟殿,缱绻起层层叠叠的薄纱,撩过女子裸丨露的玉背,沁入她的鼻息,唤回她溃散的意识。
耳畔边,偶有脚步声来往,衣声窸窣,仿是在忙碌些什么。
再来,张适悠沉缓恭敬的声音响起……
“皇上,圣谕已传,诸位大人们都散去了。”
男子淡薄的应了一声,兴致不是很高。
隔了少许,张适悠才又继续试探着,小心翼翼的道,“太后娘娘从昨日下午就派人来问了几次,关于德妃娘娘……”
还未说完,就听北堂烈毫无感情的冷冷说,“德妃身染重疾,御医束手无策,已于昨夜香消玉殒,朕为之痛心,念其生前端庄,乃后宫典范,追封为孝德皇后,以国母之礼厚葬,出去宣旨吧。”
老奴才埋首‘喏’了声,沉默着倒退了出去。
德妃……香消玉殒……?
龙榻上的人儿,一时恍惚,尤是听了那对话,混乱模糊的记忆才开始点滴凝聚。
脑海里逐渐汇聚出一个完整的轮廓。
那是个男人,她对他熟悉非常。
那男人让她为之心安,为之恐惧,他是……
北堂烈!!
猛地——
无忧惊悚的睁开瞳眸,双手才撑起自己少许,强烈的晕眩感便侵袭她的全身,让她再度不受控制的扑倒下去。
她都想起来了……
昨夜那个放丨荡的她,是如何与北堂烈无度纵情,纠缠于情爱。
瘫软无力之感,充斥着她的四肢百骸,她竟然再无法使出半点力气。
一抹明黄,赫然于她黯然无光的眼帘中,她缓缓挪动视线,麻木的向他看去。
男子犹如天神一般,高贵的身姿立在龙榻边,高高在上的俯视她。
波澜不惊的俊容,没有任何感情。
“你终于醒了。”
终于醒了……
字字响彻她脑中,未有起伏,却字字如重创,敲打着她微弱跳动的心。
就算醒来,又能如何?
女子苍白的脸容上,滑过若有似无的嘲笑。
不知是在笑自己福祸相依的命运,还是昨夜违背心意,只有肉体沉沦的扭曲。
活着又到底是为了什么?
那笑让北堂烈轻蹙俊眉,已经无法弄清,她是真的心如死灰,还是仍旧想要与他对抗。
不管昨夜要了她多少次,无法与她身心结合,她给他的,终是无尽的空虚,可,他还是无法放手。
就算只得她的身子,就算让她恨,只要能留她在身边,也是好的。
想着,他俯身下去,一手钳制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话语中的无情,连他自己都感到陌生……
“昨夜,你伺候得朕相当满意,所以朕要赏赐你。”
说完,便看到女子眸底无法克制的漾出对他的恐惧。
他心好痛,可是,他不能表现出来。
继而,他再阴鹜的说,“朕准你去西宫看你的母后和两个妹妹,去看看她们如何的痛苦,记住那种痛苦,若你以后再逃,朕就惩罚她们。”
他每说出一句,无忧呼吸就颤抖一分。
直到他话尽,那对往日神采飞扬的瞳孔中,清泪无声滚落,晶莹剔透的光,灼得他呼吸困难。
放下擒住她的手,北堂烈起身回转过去,不再看她。
身后,女子微弱无澜的声音传来,她缓缓问他,“是否我不再逃,你就不会再伤她们?”
“是!”他重重的咬出这一个字。
无忧回以一抹桎梏千万的笑,浅浅合上咸湿的双眼,轻语道,“我不会再逃了,你想要怎样都可以。”
就算他想去地狱,她也定含笑相随!
至到男子蕴着怒意的步声远去,无忧才再度把眼睛睁开,屏息了一口气,想要起身。
殿中再无半个人,素莹从外面心急火燎的进来,心疼的把她扶起。
见她失魂落魄,人不像人,又忍不住说教她。
“你为何要这样傻?!难道皇上对你不好么??”
“素莹,你不会懂。”
他对她的好,她心底牢牢铭记,说到那恨,从前,她真的从未恨过他,只不过现在……
“帮我起身吧,我想去西宫。”
※
这乱马年岁,怎可能会有太平天下?
她的父皇怎可能撇下愈渐强大的朝炎,任其成为夏国的威胁?
可如今她的父皇死了,国已亡,明谦哥哥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她不死,难平众怒。
不管是新夏的子民,还是朝炎的百姓,都不会容她完好无损的活在赤宫,活在他的身边。
只有这世上再没有夏无忧此人,将来才不会为祸两国,成为任何一方的牵绊。
所以,她多么的该死。
北堂烈,你为何不懂……
※
刚过巳时,刺眼的晨光洒满整个赤宫。
昨日长公主大婚的喜悦还未散尽,晨曦间德妃之死的消息,迅速在宫中蔓延开。
没想到曜景年间的第一位皇后,竟是从未攀上六宫之主的凤位,便已香消玉殒。
不禁惹人唏嘘。
后宫红颜,薄命如此,那圣宠到底能够独占多久呢?
偏僻的西宫内,被浓郁的药味充斥。
阵阵哀痛声不断从里面传出,无忧才是走进,就听到飞情在啜泣着问……
“母后,情儿是不是以后都不能再看见东西了?”
只听端木皇后叹息了声,还没来得及说话,若洵便轻柔的安慰她,“情儿,不要难过,以后我做你的眼睛,好不好?”
飞情听了她的话,嘤嘤的应了一声,反问她,“洵儿,你的腿还疼吗?”
若洵强作隐忍,勉强笑着道,“早就不疼了,我可比你长数月,是你的姐姐,你放心,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姐姐……
听到这儿,无忧心脏揪痛,忍不住又要哭了。
许是里面的端木皇后也因她们的说话而悲悯无限,便想踱出来透气,才走到门口,就与僵在外面的人儿四目交接。
“你来做什么?”
敛了面容上的悲色,端木如意瞪视无忧,愤恨道,“还嫌若洵和飞情被你害得不够么?为何你这般无用,机关算尽,却连这赤宫都逃不出去?”
无忧语塞,知道自己不该出现在此,可她实在想看看里面的那双人儿,便哀求道,“母后,我只想……”
“你住口!”
冷冷呵斥住她,端木如意眼中凶光毕露,“你和你那妖媚的娘一样,除了迷惑男人,一无是处,最可悲的是,你连你娘都不如,早知道,我就该连你一起毒死!!”
“母后……”
女子赫然怔忡,不敢相信的睁大了双眼,“你说什么?”
“没错!”昂起头颅,夏国的前皇后走到无忧面前,理直气壮的承认,“当年你的母妃,是我毒死的,她和你一样该死,而你,也不应该活!”
就是在看到夏无忧只身一人的刹那,端木如意心中已然泛起杀心。
眼前的人是她们夏国的灾星,是她皇儿复国的阻碍,她该死!
罪该万死!!
没有迟疑,更没有顾虑,就在无忧怔然于亲母真正死因的刹那,蓦地——
端木如意从袖间掏出把锋利的剪刀,狠狠向她心脏刺去!!
你是他的心
耀阳之下,无忧眼睁睁看着往日疼爱自己的女人刺来尖利的剪刀,直指她的心脏。
那一瞬,悲恸错愕,复杂的情绪盈满全身。
原来眼前的人,是她的杀母仇人。
原来往日她对她的好,统统都是假象……
——你可知,这世上太多事情,都不如你看到的这般简单?你可知,只有朕能给你一世安宁?为何你不要,反而要舍下朕,绝然去赴死?!—濮—
不知为何,响彻在无忧脑海里的,竟是北堂烈怒气滔天的这句话。
可也是这句话,以她最措手不及的方式,敲击进了她的心尖!!
她知道的,她从来都知道的,这世上对她最好的人,真正呵护她的人,是他!!尿!
可遗憾的是,除了我自己之外,太多太多的人,都期待着我的死……
脚下犹如生根,无忧动弹不得,绽放着金芒的耀阳灼得她眼前昏花一片。
都麻木了,茫然了,更迷失了……
最最讽刺的是,真正到了临死的一刻,她才发现由始至终,她多放不下他啊……
千钧一发间,女子身后扬起一阵犀利掌风,直将端木如意击得往后连退数步,她手中的利剪因此掉落在地,发出声响,将那呆滞的人儿从万千思绪中拉了回来。
浑浊的眸忽而清明,无忧霎时看清了眼前——
她曾经视如亲母的女人,站定在与她相隔数米的地方,满怀恨意与杀意的怒瞪她。
无法亲手将她杀死,是端木如意此生莫大的遗憾!
那眼神,让无忧感到陌生又心寒……
“端木皇后。”
汐从无忧身后跃向前来,与她并肩,面色淡然更甚无情的说,“你可知,若她死了,你们全部都活不成。”
“哈!”端木如意仰天一笑,毫无顾忌,“我会怕死吗?”
她回头往冰冷空寂的冷殿看了一眼,露出狠色,大声反问,“里面两个孩子,和死了又有什么分别?”
那狰狞的声音震进无忧心里,瞬间将她压抑许久的情绪引燃——
“我死了就能挽回了吗?!”
她忽而激动起来,呵声狂怒!
攥紧了秀拳,她浑身颤栗的往前走了一步,咬牙切齿的问,“亡夏是我一个人造成的吗?父皇的死要我一力承当吗?我死了所有的一切都能恢复如初吗?是不是我死了,这天下就永远太平,再无战事,百姓安居乐业,四海升平?!你说,是不是!?”
“你——”
端木如意被她连连数问,逼得瞠目!
就连汐都始料未及,原以为这人儿一心求死,只是执迷不悟,原来她心里明白得很,那为何还要……
“我什么?”
无忧抬头与之直视,眸光强烈的冲撞着,抗拒着那时刻期盼她死去的怨毒目光。
没想到这丫头胆敢冲撞自己,端木如意忿忿蠕动了双唇,决然道,“若不是你儿时在大殿上为北堂烈说话,给他处心积虑亡夏的机会,今日怎会有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