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帝的暖心小宠-第8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纵然如此,他们每月都会出谷巡视,这里她和从云来过几次,并无发现异样。
看北堂琰在前面行得毫无顾虑,丝毫不担心自己会不小心连人带轮椅一起陷入周遭的泥沼中。
若他一直藏生此地,必定有人帮他。
再想当年他腿断了之后,足足病了半年,紫幻是与他接触得最多,同时也是照顾他的人。
如果帮他的人是紫幻的话……
花雕默然侧眸看向无忧,想用眼神对她传递信息。
那小人儿察觉她在看自己,四目相接的一瞬,便冲她点了点头,在这一时,表现得机灵非常,让花雕又放心了几分。
看来,小公主也并非真的那么没用。
走了约莫半刻,他们来到一处山洞前,北堂琰头也不回,轮椅笔直的往内滑去,那里面便是他这些年的落脚之处了。
别看那山洞外阴森诡异,进入其中,才知道什么叫做别有洞天。
椭圆形的洞内只点了一盏油灯,光亮与安置在各个角落铜镜互相折射,将此地照得亮如白昼。
里面的家居,无不齐全,除了大量的书册堆放在各处之外,更有许多做工精致,来历值得考究的摆设。
尤其那扇摆在大床前的屏风,无忧一眼就认出是来自她们夏国绣城最顶级的绣品,夏宫中也不过三件,北堂琰这洞里居然有?
八仙桌的桌角有镂金雕花装饰,上面的碧玉茶器价值连城。
石壁上还文雅的挂着几副字画,看便知道出自各个名家的手笔。
靠内的那张桌台上,夜明珠、翠石、凤曜……琳琅满目的宝石,仅仅只是摆设。
北堂琰不愧是皇子,就算一朝落难,委身于此,过上避世隐居的生活,也仍旧有滋有味,羡煞来人。
这会儿再瞧坐在轮椅上的俊美男子。
虽然他与沐君白一样,都身着干净的白袍,可是后者的飘飘白衣,是丝棉的材质,且没有任何装饰。
而北堂琰所穿却是名贵的丝缎,袖口和衣摆处有银线繁复堆刺的祥云图案,精致得无忧好想问他,到底是在哪里找的裁缝,手艺这般好!
“我的衣裳好看么?”
见夏无忧毫无顾忌的盯着自己看,北堂琰提起话音不善的问。
小人儿讪讪点头,正欲冲他示好的露出笑容,但见他挑起眼角,亮眸一斜,穿心似的不屑道,“用不着讨好我,你们还活着的价值,便是告诉我现在外面的一切。”
站在旁侧的花雕立刻冷笑,“价值?不知道你活在这世上还有何价值?”
便是在她说完那刹,北堂琰俊眉一拧,露出极大的不悦,杀气登时四溢!
花雕想要防备时,已经晚矣!!
只见那修长洁净的长指间蓄力连发出数粒石子,女子随之闭眼软倒下去。
“花雕!!”无忧连忙低身下去查探她,人却再无任何反映。
鼻息还有,可……
这是睡着了吗?
“还没死,你大呼小叫什么?”北堂琰白了无忧的背一眼,滚动轮椅,往书桌那处去,一边问她,“朝炎的事,你知道多少?”
无忧不明白他问的是什么,但他有意弄晕了花雕,看来是想方便他向自己探听消息。
他没有伤她们,更没有杀她们,只是脾气古怪了些,看来人不算太坏。
“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可以将知道的都告诉你,可是……”
抱着花雕,无忧往洞内唯一的那张床看去,“能不能让她躺在那里?”
“你还同我提条件?”北堂琰烦不胜烦,黑亮的眼眸来回在她和花雕身上扫视,“她想抢你心爱的人,你对她这么好做什么?”
“若我心爱的人能抢得走,就不值得我爱。”
不得他同意,无忧费力的将沉沉睡去的花雕抱起来,往床那边移去。
北堂琰未做阻拦,反讽刺道,“我七哥烧了夏宫,抢去你们夏国半壁江山,还杀了你父皇,你爱他,心里不愧么?”
忙着搬运花雕的女子身形微有一顿,继而将她抱着的人移到床上去,细心的替她盖好被褥。
回过身来,正视那说话句句带刺的北堂琰,无忧坦然道,“愧,可是爱就爱了,而非说不爱就能作罢了的,就如此刻的你一样,即便所有人都以为你早已死去,甚至把你忘记,可你却时时惦记着朝炎的一切,就算你不想,也还是会。”
“你——”
“你可别用石头打我哦!”
就在男子又露出怒色来时,无忧脸上被直白的惧怕占据,迅速的说道,“我可没有武功,体内还有两种毒药,若你不小心把我弄死了,可就没人告诉你外面的事,花雕的嘴很硬的!”
那石头捏在手中,被怒气温得发烫,却得她这番话,再加上那生动的表情,一个没忍住,北堂琰喷笑出来——
“我七哥怎会喜欢你这样的活宝?!”
这话无忧只当他在恭维自己,便也正经回道,“你都能死而复生,为何他不可以喜欢我呢……”
世事难料的语气,不经意间触动他心中某处。
是啊……
这世间太多纷扰错综,当年他以为自己就算做不了朝炎的储君,也必定能成为夜军最出色的统领。
可现在,他却隐没在这山洞里,除了紫幻,无人知道他的存在,不但双腿永远残疾,再也站不起来,朝炎的一切,也与他无关了。
敛住那笑意,北堂琰年轻的俊庞上似有些伤感。
他笑,还是那样冷,其中神韵,与北堂烈似极!
“你说得没错,我放不下,所以你现在就告诉我,宫中情况如何?作为回报……”
蓦地——
他轮椅极快的移动到无忧跟前,快得连她反映的机会都没有。
蛮横的抓住她的手,两指按于她的脉搏上,北堂琰细细诊断来,“虽说你体内有两种毒,可却都不致命,且其中一种,是苗域蛊毒,很好化解,至于另一种……”
他连看都没有看那被自己捏在手心里的人儿一眼,便准确无误的说道,“从前你练过无暇决,即便如今被废,体质也会比一般女子好,那毒药的药性很奇怪,与其说是为了限制你的武功,不如说是在防备你不被有心之人所害。”
“什么意思?有心之人是谁?”
又为何要防?
最初沐君白给无忧落毒时,她也以为他会害自己,或者想以此将她控制,为他所用。
可直至如今,那颗被她服下的‘碧泉’仍无任何伤她的征兆,索性都被她淡忘了。
反倒是北堂烈逼她喝下的蛊毒,每个月要发三次,真是……
她在思绪烦恼间,北堂琰又坐着轮椅移到洞窟角落的书堆前,捞起放在外面的其中一本。
一边翻阅,一边说道,“你应该知道,无暇决是会练死人的吧?”
他转动轮椅正对无忧,将手里的书册扔给她,“这本有我的批注,你翻看第二十三页、三十三页和五十七页即可。”
无忧接住那本书,才发现竟然就是无暇决的秘籍!
“你怎么会有?”
“那么多话做什么?叫你看就看。”北堂琰耐心不高,不想与她解释那么多。
无忧撇撇嘴,只好照做。
虽她没有见过完整的无暇决的秘籍口诀,可这一本上,几乎每页都密密麻麻的被写满了批注。
北堂琰叫她看的页数里,不难理解,都是对其字句的解析,还有修炼之后身体内可能发生的变化。
这需要人懂得医理,更要对人体了解深入。
其实不难猜,听花雕说来,让北堂琰断去双腿成为残疾的是紫幻,所以无忧推测,帮他安置在这里的人便是他。
紫幻是妙手天医的传人,医术高明,北堂琰和他在一起,必定耳濡目染。
且不说这本无暇决他从哪里得来,就算修练之后,医不好自己的双腿,也必定能让武功大进,行动更加方便。
凡是习武之人,都对无暇决趋之若鹜,可他非但没有修此武学,反而研究这门武学,岂不是很奇怪?
疑惑里,无忧忽而灵光一闪,似有顿悟!
明明双眸已求解的看向北堂琰,到了嘴边的话,又变得不确定,“是你自己察觉了无暇决的……弊害?”
仰起下巴,那张占尽天下绝美姿容的脸上,只有傲然,“大爷我生性多疑不可以么?”
他怎知道这本无暇决是真是假?
倘若贸贸然练的话,与他身体冲突怎办?
没想到这一深究下来,竟真给他察觉要害。
“我将无暇决通篇翻阅,发现这种武功的前三层为修练内力,中三层将其凝聚,而最后三层——”
北堂琰摇了摇头,叹道,“修了最后三层,便能以内力为引,将今后所学任何绝学功夫,成倍施展出来,看似威力无穷,实则是在耗命!”
他好不容易捡回来的一条命,才不会如此糟蹋。
“以我推算,自七哥将无暇决融会贯通之日为始,他活不过十年,我有没有说错?”
话毕,无忧即刻被阴云笼罩。
这是她最不愿意提及,最害怕,心底深处最为恐惧的事!
根本不敢想象到那一天,她将要如何面对?
就算随他而去,就算有下一世,此生已经有太多磨难和阻隔,她怎会知道下辈子还能不能与他再度厮守?
推动轮椅,北堂琰靠近了她,顽劣的追问道,“我很好奇,若我七哥死了,你还会不会独活?”
“我——”
那个肯定的字眼还未从口中涌出,北堂琰倏的转身,邪气的笑着道,“这些都与我没有关系,不过你的脉象很奇怪,是因为吃了那种毒药的关系?”
无忧点了点头,“幻先生替我把脉的时候就说过,那毒性与我体内无暇决的内力相生相克,对我自身却无害,我也不知下毒的人有何用意。”
说完,她再向北堂琰寻看过去。
花雕说得没错,他的确是武学奇才,聪慧有加,否则也不会从无暇决中看出那蹊跷之处。
她心里寻思,要不要将无暇决第十层的事情告诉他。
“你在想,我可有推测出给你落毒的人的目的?”
顺着她的心思,北堂琰嬉笑着同她打趣。
那张散发着无忧并不陌生的气息的脸,总会让无忧想起另一个人来。
也许这是北堂家男人的天性吧。
“那你知道吗?”她问。
“我……”北堂琰欲言又止,溜溜转着眼珠子,故意吊她的胃口,“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
说这话时,似乎他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
得意的哼了哼,回到书桌前,提笔蘸墨,在铺开的信纸上写了几笔,罢了就此放下,再移去另一端的药炉前,自顾捣鼓了半响。
无忧被突然他撂下,甚为不解,“你不是想知道宫里的事吗?”
“没错,但我们要换个地方。”
“什么意思?”
无忧眉头一紧,难道他要离开此地,带着她一起?!
转而,准备好一切,北堂琰神情变得诡诈,目中无人的语调又冒了出来,“虽我真的觉得你寻常得紧,也实在没想到七哥会栽在你手里,不过——”
他对她晃晃手里的白瓷瓶子,“你想要那蛊毒的解药么?想知道是谁在背后操控一切么?想的话,接下来的日子,你就得听我的使唤了。”
※
当年因一场比试,紫幻错手断了北堂琰的双腿,使得他终生残疾。
出于心中愧疚,便暗中设计,让其假死,安顿在石林西北面的一个洞窟中。
那些地方平日几乎与人绝迹,谷中一众鲜少涉及,唯紫幻时常外出,采集草药,最为熟悉。
北堂琰就此被他藏了起来,二人都是毒舌善心,颇为志同道合。
在去那洞窟的路上,紫幻将始末无所保留的全部交代,让听的人,惊诧有,心安有,担忧亦是有!
北堂琰自小就乖张诡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