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权术-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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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祁镇不禁叹道:“这是哪家的亭台楼阁?看上去如此之富丽堂皇,比起皇宫的御花园也不遑多让。”
简怀箴仍自不语。
朱祁镇见简怀箴卖关子,便问道:“皇长公主,这亭台楼阁可是京城中的哪家大户人家的?还是哪家王爷如此有钱?”
简怀箴的神色从容淡定,仿佛世间的一切是是非非都影响不了她的判断。
她望着远方的亭台楼榭,一字一顿的对朱祁镇说道:“皇上,您说错了,这一整片的亭台楼榭都是石亨的府邸。”
“什么,是石亨的府邸?”
朱祁镇大吃一惊,他虽然知道石亨贪赃枉法,却不知道石亨如此富有,富可敌国。
简怀箴神色十分平静,说道:“正是,这亭台楼榭全是石亨所有,这亭台楼榭的规模唯一可以与之比拟的,也就是只有皇宫中的御花园。皇上,您可以想想石亨如何能有这么多钱去建造这么多的亭台楼榭,而这亭台楼榭之下又死了多少人?又有多少民脂民膏?”
简怀箴的话如一记记重锤敲打在朱祁镇的心中。
朱祁镇平生最讨厌贪赃枉法,对贪污之事深恶痛绝,虽然他也能容忍石亨和曹吉祥敛财,他以为两人只是横征暴敛,只是少数而已,却没想到石亨敢如此的大胆包天。
简怀箴缓缓的说道:“皇上,您只看到这亭台楼阁便知道石亨贪污了多少银两,贪污了多少民脂民膏,这都是百姓们的血汗钱,难道对于这样的一个奸臣您还不处置他吗?”
简怀箴的话再一次让朱祁镇震撼,他极目远眺,但见天高云远,一切听风徐来,神思清明,他在心中暗道:是啊,石亨如今逼死了我的姐姐,又如此贪赃枉法,还敢要挟朕,难道朕就这么放过他吗?这件事倘若传出去,岂不是会让天下之人耻笑。
想到这里,他便对简怀箴说道:“皇长公主说得对,倘若朕再不处置石亨,实在是对不起朕,对不起朝廷群臣,更对不起天下人,最对不起的便是我那枉死的姐姐。”
简怀箴见朱祁镇终于下定了决心,便从旁说道:“皇上,既然有此决心,本宫一定相助皇上一臂之力。”
“可是如今瓦剌大军要挥军南下,那该如何是好?”朱祁镇求救似的望着简怀箴,他对瓦剌是的确怕了。
简怀箴看朱祁镇如此,便对他说道:“皇上,您放心吧。朝廷之中并不是石亨一个将领,更何况便是本宫也能够上阵杀敌,一切放在本宫身上,请皇上放心。”
朱祁镇知道简怀箴翻手能为云覆手能为雨,有通天之能,既然她都认为石亨罪大恶极,应该处死,可见石亨实在是罪逆深重。
他想到自己的长姐宁馨公主无端惨死,心头便觉哽咽,对简怀箴说道:“既然皇长公主也这么认为,那再不处置石亨实在是天理不容。”
说到这里,他命人前去传旨,把石亨以逼死公主的罪名下狱。
石亨正在府中做着清秋大梦,没想到一道圣旨传到,朱祁镇就把自己关入天牢之中。
石亨心中并没有那么惊慌,因为他知道瓦剌南侵势在必行,到时候朱祁镇无论如何还得仰仗自己。谁让这偌大的朝廷之中,竟然没有能够带兵的将领呢?
因此,石亨在天牢之中并不觉得苦闷,而天牢之中看守的锦衣卫中也都是他的人,锦衣卫对他照顾的格外细心。
石亨坐等朱祁镇放他出来的一天。
这一边曹吉祥听说石亨被下狱,心头却是重重吃了一惊。当年“夺门复辟”拥力皇上当皇帝的人中,徐有贞已经被充军云南,如今石亨又被下狱,剩下的一个难道就是自己?难道皇上要收拾自己吗?
曹吉祥越想越觉得害怕,他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去向皇上给石亨求情。
来到乾清宫中,曹吉祥跪下便哭道:“皇上听说您把石亨石将军给关入天牢之中,不知石将军犯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引得皇上天庭震怒?”
朱祁镇早已经料到曹吉祥和石亨蛇鼠一窝,石亨被关曹吉祥多半不会袖手旁观,却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来了。
朱祁镇看了曹吉祥一眼,说道:“石亨的所作所为,难道曹公公您不知道吗?还要来反问朕。”
曹吉祥见朱祁镇声色俱厉,与平时说话大不相同,心中甚是惊惧,忙低声说道:“老奴愚昧,老奴实在想不起来石将军到底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责?”
“好。既然如此,朕就一件一件给你数来,石亨做的最错的事情就是逼死宁馨公主。”
曹吉祥听朱祁镇提起宁馨公主一事,他早有耳闻,宁馨公主被迫嫁给石亨之后,便在石亨府中自刎而死。
这件事说起来蹊跷,宁馨公主倘若不愿意嫁给石亨,又怎么会同意这门婚事,她既然同意了这门婚事,又为何偏生要死在石亨家中?让石亨跳进黄河也洗不本章节由3zcn书友上传
一百五十四,初叛国
想来想去,曹吉祥都觉得这是皇帝步下的一个陷井,他越想越觉得眼前的朱祁镇变得十分深不可测,心中的惊惧之情便不由得增加。
想到这里,他忙跪下说道:“皇上,宁馨公主的死因如今还没有查明,皇上就把石将军关起来,恐怕于理不合,无法向满朝文武交代。更何况宁馨公主嫁给石将军之后,便是石将军的妻子,他又怎么会害死自己的妻子呢?”
曹吉祥的说法听起来虽是动听,但朱祁镇沉浸在巨大的丧姐之痛之中,他如何能听得进去进言。
因此,他冷漠的看了曹吉祥一眼说:“倘若你的姐姐嫁给石亨后,死在石亨府中,你会怎么想?难道朕认为是石亨做的,有错吗?”
曹吉祥哪里敢挑剔皇上的错误,他很小心说道:“皇上,您是圣上,皇上乃是圣人,您是天子,天子说的话怎么会有错。只是老奴希望皇上念在石将军曾经帮助皇上‘夺门复辟’,可以饶恕石将军这次犯的过错。”
“哼”,朱祁镇拂袖道:“你还有脸来跟朕说‘夺门复辟’,朕不是已经传下圣旨,倘若谁再提‘夺门复辟’这两个字,便让他不得好死吗?‘夺门’一事,你以为是光荣,朕的心中可是耻辱。”
曹吉祥这才记起朱祁镇之前不久曾经颁下过圣旨,任何人都不准提起“夺门”和“复辟”两个字。
他见朱祁镇震怒,便对朱祁镇说道:“是,老奴无撞,老奴说错了话,还请皇上处置老奴。”
现今,朱祁镇虽然甚恨石亨,却不会迁怒于曹吉祥,一则曹吉祥确实有些势力,二则曹吉祥也没有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曹吉祥平时对自己表现的十分敬畏,并不像石亨那样扬扬自得、不把自己放在眼中。
皇上对曹吉祥倒没有像对石亨那么忌惮,因此他扬了扬手说道:“罢了,朕也知道你是无心的。只是如果以后谁要是再敢给石亨求情,谁的下场就跟石亨一样。”
曹吉祥见朱祁镇如此决绝,心知再求情下去也没有用,既然如此,只能让石亨自求多福了。
因此曹吉祥便向皇上说了几句好话后,告辞而去。
回去之后,曹吉祥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皇上绝对不会就此甘休。如今,徐有贞被发配到云南,石亨下狱,下一个说不定就会轮到自己。
想了半日,他决定去找孙祥用问个清楚。
深夜,等皇上就寝之后,曹吉祥便偷偷来到乾清宫外把孙祥用给叫出来。
孙祥用一看眼前的人是曹吉祥,立刻知道他找自己有什么事。他把曹吉祥带到自己房舍之中,亲自斟了一杯酒递给曹吉祥,说道:“大哥,晚上风路雾重。大哥,喝杯酒暖暖身子吧。”
曹吉祥接过酒杯,望着酒杯中自己的影子,连续叹了好几口气,说道:“二弟,此时此刻为兄哪里还有心情饮酒呀!为兄如今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孙祥用听曹吉祥这么说,他心中不能理解,便询问道:“不知大哥为何这么说?如今皇上虽然把石亨给关了起来,可是并没有要追究大哥的意思。”
“话不是这么说,所谓狡兔死走狗烹,鸟兽尽鸟弓藏,如今皇上的皇位已经坐得安稳了,他既然能够处置徐有贞和石亨,又怎么会不处置老奴?”
孙祥用把手轻轻放在曹吉祥的肩头上,抚摸着他的肩头说道:“大哥,你不用如此紧张,我相信皇上如今还没有要处置你的意思。他之所以处置徐有贞,皆是因为相信大哥与石将军的话。如今处置石将军,也是因为石将军逼死皇上最疼爱的宁馨公主。宁馨公主自小便与皇上相依为命,两个人感情深厚,她如今死在石亨的府邸之中,皇上如何能不震怒。”
曹吉祥听孙祥用这么说,心底稍微安慰了一些,尽管如此,他仍旧是长嘘短叹,似乎仍旧有解不开的心事。
孙祥用又在一旁劝了半天,曹吉祥的一颗心才稍微安稳下来,他想向孙祥用打听更多关于皇上和石亨的事情。
孙祥用虽然对自己的大哥很感激,但他对皇上也忠心耿耿,绝对不会做任何危害皇上的事情。因此,他回答曹吉祥的问题也变得十分小心,只要曹吉祥问到任何不利于皇上的事情,孙祥用就会避而不谈。
孙祥用的举动让曹吉祥觉得,就是连孙祥用也不站在自己这边,一时之间心灰意冷。
从孙祥用的房舍出来之后,曹吉祥便回到府中,他把整个事情经过想了一遍,始终觉得自己与石亨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今石亨被下狱,距离徐有贞被充军不过才一两个月而已,难道再过一两个月就是自己的死期吗?
“不行,无论如何我都要把石亨救出来。”曹吉祥对自己说道:“只有我跟石亨联手,才能让皇上忌惮我们,石亨要出了什么三长两短,到时候我势单力孤,二弟又不一定会帮我,那时候我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这一夜曹吉祥一整夜无眠。
到第二天早上,忽然下人来禀告说:“曹公公,有一个瓦剌商人打扮的人前来求见曹公公。”
曹吉祥素来和瓦剌人没有什么瓜葛,如今听说有个瓦剌商人前来求见他,心烦意乱道:“不见,瓦剌商人来找我有什么事?难道不知道本公公这几日心烦意乱吗?”
下人见状,便要出去赶那瓦剌商人走。
谁知道那瓦剌商人径自走了进来,他看到曹吉祥便拱了拱手,说道:“这位便是曹吉祥曹公公吧。”
曹吉祥怒火不打一处来,他对下人说道:“把这个瓦剌商人给我轰出去,暴打一顿赶走。”
下人们答应着便要处事。
谁知那瓦剌商人却行了一个大礼,对曹吉祥说道:“曹公公,你何必要如此,在下并没有恶意。”
曹吉祥冷冷“哼”了一声说:“咱家管你有没有恶意,你出现在我府中的消息要是传到朝廷之上,我岂不是摆脱不了干系?”
“在下就是怕曹大人摆脱不了干系,所以特意才扮作商人的模样来见曹大人,难道曹大人不体谅在下的一番苦心吗?”
“哦?你不是瓦剌商人,那你是谁?”曹吉祥圆睁着眼睛问那人道。
那人缓缓的说道:“在下乃是瓦剌的使者,今天来见曹大人是有要事与曹大人相商,这件事关系着曹大人的命运安危。倘若曹大人不肯听在下一劝,将来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到时候追悔莫及。”
曹吉祥以为那人是出言恐吓自己,但是看那人神色轻重,却不似是作伪。
他此时此刻心烦意乱,正在为皇上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