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权术-第2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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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话说起来却假,难道你入宫这么多年,都没想过要找你大哥么?”唐惊染不以为然道。
“我一入宫,便找人询问过。可惜当时管事我太监告诉我,是曾经有一个来自滦州的太监,年龄也与我大哥相仿,在一场宫火中被烧死了。管事的太监形容的那人的摸样,与我印象中的大哥很像,我一直以为我大哥死了,便再也没有去想这件事。那次,我们兄弟相认,百感交集,恍如隔世一般。以后,我们时常私下往来。可是为怕被皇上知道,会认为我们勾结,便瞒着所有的人。”孙祥用说道。
“没想到,后来我大哥被处死。我也知道他做了很多对不起别人的事,便想不计较这件事,慢慢把这件事给淡忘。谁知害死我大哥的李贤,屡次升迁,得到皇上重用。我甚为不忿,便在皇上面前说了很多李贤的坏话。皇上对我向来是言听计从的,唯独李贤一事,皇上不但不允许我以后再提,反而警告我,内臣不得干政。我越想越不忿,越想越难受,便想借助旁人的势力处死李贤。后来,有一个机会,我终于认识了一个人,他能帮我杀死李贤。于是,我请他帮我雪心头之恨。他答应了我,也让我帮他一次。我便帮了他一次。谁知那次之后,他不肯死心,便屡次让我帮他。”
“皇太子失踪的事,也是你们做的吧。皇太子到底在什么地方?”简怀箴咄咄问道。
“是我们一起做的。我命人引皇太子去青楼,他派人劫走太子。”孙祥用回转头去,看看皇上,似乎是在乞求原谅一般,喃喃道:“其实我也不想的,我也不想的”
“你原来是你捉走了深儿,枉费这么多年以来,朕把你当做最信任的人,你居然害朕的儿子。快告诉朕,深儿他现在在什么地方?”朱祁镇大为激动,问道。
“皇上”孙祥用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说道:“皇太子很安全,你莫要担心,龙体重要。”
“你快告诉朕皇太子在什么地方?你口口声声说朕的龙体重要,你方才不是想要害死朕么?”朱祁镇十分激动。
孙祥用摇了摇头,跪下道:“皇上,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皇太子在什么地方。因为我的养父养母都落在那人手中,若是我说出太子的下落,我的养父养母一定没命。人说生恩不及养恩大,请皇上赎罪。老奴并没有想毒死皇上,高想是在药材汤中下了毒,可是奴才悄悄去御膳房把那碗有毒的给倒掉了,命令御膳房重新煎了一晚补药,来送给皇上。老奴怕高想有外心,会私自向那人报告,所以换药材汤的事,没有告诉任何人。”
“公公,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这么做,我们两个都会没命的!”高想用十分疯狂的眼神望着孙祥用,质问道。
孙祥用一时倒是坦荡起来:“我曾经告诉过你,我是不会对付皇上的。像皇长公主所言,这么多年以来,皇上与老奴祸福相倚,皇上对老奴恩重如山,没有皇上,便没有老奴的今日。老奴便是自己死,也不会对皇上不利。”
“你疯了!你这么做,你会害死我的!你死没什么,为什么你这个老不死的要拖我下水?”高想边说着,边从衣袖中取出一只匕首,以猝不及防的速度架在皇上脖颈上面,狂躁道:“你们不要妄想害我!如果你们杀我,皇上也一样会没命!”
高想举动很是疯狂,心中更是十分紧张,他的手微微发抖,放在朱祁镇脖颈上的匕首,划出一道淡淡的血痕。朱祁镇又惊又气,一时之间喘不上气来,连声咳嗽不止。
三十六,顾凤凰
简怀箴与唐云萼对看一眼,心中便有打算。简怀箴悄悄取了一支梅花针,放在手中。高想眼睛却尖,早已经看见,他恶狠狠说道:“朱怀箴,我知道你的暗器梅花针出神入化,我却并不怕你。若是你不怕我伤了皇上,你可以尽管试试谁快。”说着,放在朱祁镇脖颈上的匕首稍一用力,当即就有鲜血浸了出来。
简怀箴心中甚为顾忌,眼前被挟持的人,是她的子孙。而她这个子孙的命运,干系着整个大明江山。因此,她的手也不禁微微发抖起来,一时之间,手上的梅花针居然透射不出去。唐惊染的梅花针,远远没有简怀箴用得好,万一皇上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也自问担不起干系,因此,简怀箴不出手,她也不敢出手。
高想挟持着朱祁镇,就要把他拖下床去。他身边的孙祥用,忽然之间不知从什么地方,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对着高想的腹部,重重插了下去。高想瞪大了眼睛“你”,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一头栽倒在地上,竟然死了。
简怀箴与唐惊染面面相觑,却想不到孙祥用会这么做。简怀箴看了他一眼,冷冷道:“孙祥用,你不用想利用皇上来要挟我们。你的匕首,不一定能快得过本宫的梅花针。高想可以,是因为他对皇帝无情。而你不同,你对皇帝有情义。倘若你稍微一迟疑,慢了半步,本宫一定可以先要了你的性命。”
孙祥用的一张脸,变得苍白如纸,他反而笑了起来:“皇长公主,你低看老奴了。我既然不会再药材中下毒害死皇上,又怎么会杀害皇上,又怎么会用皇上的性命来威胁你?我藏起来的匕首,原本是为自己准备的,却不曾想到,送了高想一程。如今,我也是时候走了。”
说完,他对着皇上跪下,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哽咽道:“皇上,是老奴不争气,老奴对你不起。若有来生,老奴愿意再侍奉您。”说完,他从衣袖中取出一小块金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放入口中。轻微的一声咕噜声,那金子已然被他吞入口中。等到简怀箴和唐惊染再去看他时,他已直直躺在地上,却是气绝身亡了。
简怀箴长叹一声,道:“也不知是缘是孽,是福是祸!”说完,便走到床榻前面,扶朱祁镇重新躺好,焦切问道:“皇帝,你没事吧?”
朱祁镇面色惨白,望着简怀箴,泪眼纵横,却一时之间说不出一句话来。简怀箴知道他心中悲痛孙祥用的死,毕竟孙祥用侍奉他二十多年,一直都对他忠心耿耿。如今,因为被仇恨蒙蔽而为人利用,对他的忠心,却始终不减。他宁愿选择自己死,也绝不伤害皇上。也无怪朱祁镇会为他的死伤怀不已了。
简怀箴命太监进来把孙祥用好生安葬,顺便处理了高想的尸首。又对着朱祁镇好一番安慰,朱祁镇才稍微宽心一些。只是经此一事,他的病情只怕又要加重几分。
他满眼哀伤望着简怀箴,神情十分无助。
简怀箴自然明白他心中牵挂朱见深生死,便好言相劝道:“皇帝,你放心吧。孙公公不是也说,皇太子迄今还是安全的么。本宫曾经答应过你,把深儿给你找回来,便一定会做到的。你再给本宫几天时间。你宽心养病吧。这大明的江山,不单是你一个人的江山,亦是我们朱家的江山。本宫不会眼睁睁看着它毁掉,让祖先见责的。”
简怀箴的话,让朱祁镇稍微宽怀一些。简怀箴知道因为孙祥用的死,他心中难免郁结,便多劝慰一番,才嘱咐太监宫女好生侍奉,又特意把零落从万安宫中调过来负责皇帝药饮膳食,这才同唐惊染离开。
回到万安宫后,唐惊染颇为唏嘘,她对简怀箴感慨道:“公主姑姑,却想不到那孙祥用如此忠义。”
简怀箴摇摇头,说道:“惊染,你以为这便是忠义么?本宫不认为孙公公忠义。所谓忠义,既有忠又有义。忠,乃是对国家忠贞。义,是对朋友义气。孙公公为一己之私,包庇曹吉祥,何来忠贞?更为兄长之死,置国家安危于不顾,更何来忠贞?皇帝对他恩重如山,他却为一己之私,不惜出卖皇帝亲生儿子,又何来对皇帝义气?虽说他至死都念着皇帝的恩情,宁死不肯对皇帝下毒手,的确令人动容,但是毕竟是他有错在先。人,总要分得清楚是非黑白。”
简怀箴的话,让唐惊染耳目暂明,她点头道:“公主姑姑所言极是。惊染以后一定引以为戒。”
简怀箴抿嘴笑道:“我也只是说说罢了。你也不必太过于放在心上,倒显得我像个老学究一般。今晚虽然救了皇上,太子却始终下落不明。我想,倘若不尽快救出太子,孙公公口中的那人听到孙公公自杀的消息,恐怕会对太子下毒手。”
唐惊染面色乍变,问道:“公主姑姑,你说我们应当怎么做?”
简怀箴想了想,说道:“我们明天仍旧往怀明苑走一趟。人多好办事儿,容易想到法子。再者,这几日不曾出宫,恐怕哥哥已经把于夫人和于柔给接到京城来了。这些年于夫人无端受苦,本宫一直很内疚。”
“皇姑姑何必多想?其实于公之事,公主姑姑已然尽力了。”唐惊染劝慰道。
两人又闲话了一般,便各自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简怀箴便带着唐惊染去怀明苑。众人有几日不曾见到二人,见面之下,便亲热叙话。
唐惊染一抬头,却不曾见到于冕,便问道:“怎么不见于公子,于公子去了何处?”
方寥笑道:“今日文英兄护送于夫人和于小姐到京城。于公子一大早就去城外接人去了。如今,京城之中捉拿于公子的榜文已经撤销,于家的宅院朝廷也已经发还,箴儿公主还派了些仆人前去,于夫人回来,总会觉得安慰些。”
方寥提起于家之事,简怀箴想到于谦,又想到白清清,心中颇为感慨。不禁哀声道:“不知不觉间,清清竟已走了六年了。”
江少衡素来最懂得简怀箴心思,忙劝说道:“事情既然已经过去,就不要再多想了,徒然添加忧思罢了。对了,宫中可发生什么事情?”听到江少衡询问,唐惊染便把这几日发生的惊心动魄的事叙说了一遍,众人听得十分紧张。
“如今孙公公已死,皇太子却仍旧下落不明,此事委实令人烦忧。”江少衡蹙眉道:“皇太子口中的棋子,可是指皇太子么?”
简怀箴看了江少衡一眼,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对啦,杜余杭与文笑影夫妇那边,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没有太大进展,只是顾凤凰同孙祥用的关系,有些令人玩味。”纪恻寒沉吟良久,笑着道:“容许我大胆猜测一番,你们说孙祥用同顾凤凰是否是”
“纪大哥,你的意思是顾凤凰是孙祥用的外室?”简怀箴的脸色微微有些潮红,问道。
纪恻寒拊掌大笑道:“知我者,怀箴妹子也。我便是这般想的。惊染丫头说孙祥用临死之前,仍旧不肯透露皇太子下落,口口声声称是为了他的养父养母。可是你们又曾经提到,孙祥用与他养父养母的关系,似乎并不太好,若不然,他的养父也不会把他卖入宫中做太监。由此可见,孙祥用是在维护人,但是维护的并不是他的养父养母,而是另有其人。要是我没有猜测,那个人应该就是顾凤凰。”
“太监维护女人?”纪恻寒这种惊世骇俗的想法,想不让人往邪恶处想都不行。
简怀箴却正色道:”我也赞同纪大哥的想法。顾凤凰突然发迹,皇太子在千红院失踪,顾凤凰与孙祥用的手下联系密切,想不把两人想到一起去,恐怕也不能够。惊染听来的那句移不移棋子的事,我却也想明白一些。如果我猜测没错,皇太子根本就哪里都没去,仍旧被藏在千红院中。“”太子殿下尚在千红院中?”方寥愕然道。莫说是方寥,旁人听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