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妃倾城-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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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这个红发蓝眼的好看女人,她,水蓝的眸中,蓄着满满的挂怀,当是非常急切,而,她走路,却依旧幽静优雅,始终不见一丝慌乱。悠然气质,竟是入骨。
转眼间,她已走近,宁雨潇站起来,轻锁俊眉,“蓝护法,楼主怎么样了?”
蓝轻轻摇头,虽未言语,却令宁初婉骤然感到一阵不安。
倏然,蓝看向宁初婉,“宁姑娘,可以活动了吗,可以,去看看楼主吗?”几个时辰前,她刚从宁雨潇那里得知她的名,原来,她就叫宁初婉,这个,楼主一度念着的女人。
“他在哪里?”宁初婉猛然在那张“床”上坐起来,用力过猛,撕裂了伤口,登时痛的皱紧了眉头。
她,竟也这样挂念楼主,这就是所谓的两情相悦吧……蓝突觉一阵失落,伸手,和宁雨潇一左一右将宁初婉扶起来。
走到墙边,墙壁自行打开,三人走进墙那边那间屋子,宁初婉登时看到躺在床榻上的叶翎枫,一个看样子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垂手站在床前,垂眸望着叶翎枫,一脸疲惫。
“圣衣护法,楼主的伤怎么样了?”宁雨潇轻声问那个男人。
圣衣抬眸看宁雨潇一眼,声音都已无力,“楼主损失了太多血气,运气好的话,或许会苏醒。”
“运气不好呢?”宁初婉突然问。
“唉……”圣衣摇头,只是叹息。
“初婉……初婉……”清凉的声音倏然在床榻上传来,那般清凉,又那般哀伤。宁初婉一怔,向床边走去。
“楼主昏迷中,一直在叫你的名字。”祝青岚(蓝)轻声说,心里,挂怀与酸楚交织。
走到床榻边,宁初婉凝望叶翎枫俊美无瑕的脸,更觉哀伤。他沉静的闭着眼睛,仿佛安详熟睡,只是,衣衫上,还满是血迹,血流早止,那些血,却依旧狠狠刺痛着宁初婉的心。不经意的,她又望见自己衣衫上的血迹,两个人,竟同命相怜。
骤然潮湿了眼眸,怎么,看着他,她就有种说不上的感觉?就仿佛,这个男人,她曾经深深的爱过。
“初婉……”他又张开薄唇,轻声呼喊。声音明明如此之轻,却似响在她耳边。
与他,也只是见过几面吧,为什么,他竟然在昏迷之中,也还叫着她的名?竟仿佛,她是他刻骨铭心的爱人?而,望着他,她竟丝毫不觉陌生,就仿佛,已经和他,认识了千年。
“婉……”他声音又响,竟透着那般期盼。
她终于轻声答应,“翎枫,我在。”
“婉,请不要再……离开我……”他轻轻的说,虽闭着眼睛,手指,竟然动了一下。
不要再离开他?她,什么时候离开过他了?又是什么,令她骤感心痛,心畔,忧伤潮水一般翻涌,她竟满目含泪,望着他面无血色的脸,更觉心痛难耐,摆脱了宁雨潇和蓝的搀扶,她跪在床榻边,伸手,握住叶翎枫的手,“翎枫,我就在你身边,哪里也不去,请你,快醒过来。”
“初婉……初婉……”叶翎枫犹自喃喃自语。
这一幕,蓝看在眼中,更觉伤怀。
……
一夜未合眼,江远冽坐在马车上,透过掀开帘布遮挡的小窗,一直盯着地下酒馆的出口。人们进进出出,却全是陌生的面孔,不见她,不见宁雨潇,不见蓝,也不见,那个男人。
已是早晨,早已困顿不堪,可,他就是不想睡。她的身影、她的声音还有,一个个的疑问,在他脑海中搅成一团,令他心乱如麻。这酒馆里,难道还有其他地方吗?为什么,他们进去就不再出来?昨晚,那个声音,大概是错觉吧,不然,为何只有他一人听到?那个女人,会死掉吗?如果死了,也会有人把她抬出来吧,是不是,没有被抬出来,就说明,她没有死?是,一定是这样的,宁初婉还没有死,她还活着,她还活着……他一遍遍的默默念,然,心里,怎么还是这样不安?
暴躁袭来,他拿起那酒壶,放在嘴边,才知,一壶酒,已经喝干。顺手将酒壶扔在马车中,他困倦不堪的眼眸,早已无法睁开,狭长的眯起,那般哀伤,那般幽寂。
“王爷……”睡在马车坐上的苍鹭被他声音惊醒,坐起来,便看见,江远冽手上的血迹。他,已不知何时扯去了布带,手上,结了伤疤,那般触目。
“王爷,这样,怕是会化脓的。”苍鹭着急的说,“我在这里盯着,还是找大夫来包扎一下吧。”第三次劝。
他却摇头,无神的看着窗外,现在,什么也不想做,连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想说。
“哒、哒、哒……”马蹄声响,然后一匹黑马停在马车外。
“叩、叩、叩……”男子敲响了马车车辕,“王爷,奴才有事禀报。”
“王爷,赵三(王府中的下人)来了。”苍鹭提醒,已听出是赵三的声音。
“恩。”他无力的答应一声,苍鹭已经掀开马车帘布。
“王爷,凌月国使节来访,现在,已经到达王府了。”男人的声音传来。
“改天再来。”江远冽随口说。
“王爷,来的可是凌月国的重臣。”
“改天!”
“王爷,这……”
江远冽眼眸骤冷,瞪一眼赵三。
“是,王爷。”赵三无奈退下,上马而去。
其他的事,他现在,没有一点心思去理会。正愣神,却听马蹄声又响,由于马是从车帘后的方向跑来,所以,江远冽看不到来人是谁。
《》第3卷 一四九、劫x
一四九、劫x
“叩、叩、叩……”车辕又被敲响。
江远冽蹙眉。
“叩、叩、叩、扣……”响声持续着。
苍鹭担忧的看江远冽一眼,知道他心乱,也不再提醒。
敲过第五遍,江远冽终于冷声,怒喝“我说过,改天再来!”“哗”一下,他掀开帘布,见到的却是王府中另一个下人。
“王爷,是我。老皇爷去王府了?”男人低头,恭敬的说。
呵……他?江远冽微微眯起眼睛,依旧冷声,“他去王府,什么事?”
“不知道,王爷。老皇爷让你现在回府。”
“本王现在没空,而且,告诉他,本王不想见他!”他冷喝一声,便放下了车帘,。如果,他没有做那件事,他可能还会给他做父亲的尊严,但是,现在,一切都已经不可挽回了。
“王爷,既然是老皇爷来了,你还是回去看看吧。”苍鹭小心的劝说。
“别给我提他!”江远冽冷声,依旧看着酒馆的出口,宁初婉,一定要给我,活着回来,不然,本王死也不会放过你!
……
道路旁,骏马停下,角龙戴着草帽,缓缓走进路边一片小林,小解后,吹着口哨走出来,正要上马,肩头却被人拍了一下,“角龙,麻烦跟我走一趟。”
一个声音突然在他身后传来,角龙竟吓了一跳,这才看到,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警觉的,他伸手入怀,拿出匕首,转身指着那个人的咽喉,“你是什么人?”
“你不用管我是什么人,你只要,跟我走一趟。”年轻男人,微微一笑,脸上没有一丝畏惧,竟好像,一点也不害怕指在喉头的匕首。
“我再问你一遍,你是谁?要干什么?不然我就杀了你!”角龙冷冷的说,凭直觉判断,这个人,不是杀手,就是衙门的人,反正,对他都不利。
“我只是想请你,去见一个人。”年轻男子依旧在笑。
“少给我卖关子,见谁?”角龙声音更冷。
男子挑眉,“去见,宁初婉姑娘。”
什么?那个女人?!角龙的手猛然一颤,匕首刺向男子咽喉。
“啪!”却不知怎的,手一软,匕首竟然到了男子手里,尖刺刺、寒恻恻的刀尖,竟然反过来指在了他咽喉上。
男子淡淡一笑,眼中晃过一道红光,“我数三下,你考虑一下,你到底要不要去见宁初婉姑娘呢?一、二……”
……
头倚在马车上,江远冽无神的看着小窗外。一辆黑色马车倏然在一旁停下,紧接着,两个男人,就一前一后下了马车,江远冽只望见两个人的背影,此时心乱,眼睁睁的看着那两个人向地下酒馆门口走去,只觉那背影眼熟,竟没多想。
江远冽眯起眼眸,正要将目光移向别处,却见一个男人回过头来,虽低着头,深沉的脸,还是映入江远冽眼中。
角龙!他来这里干什么?江远冽一惊,猛然掀开车帘,跳下马车时,那两个男人早已进了酒馆,江远冽加快脚步,向前追去,已经接近一天一夜不吃不眠,喝了不少酒,情绪又低落,此时的他,已是恍惚而虚弱,走的太惶急,一不小心,脚下踩空,竟然倒在台阶上,连翻两个跟头,滚了下去,落在平整地面上,才停了下来。
“王爷……”苍鹭跑过来,扶起了江远冽,“王爷,你小心一点。”
江远冽抬起头,“苍鹭,你看到角龙了吗?”此时,他身上已有多处擦伤,腿部撞在台阶上,也淤青一片,就连额头,也被擦破,加之,他结了伤疤的血手,身上脏乱的衣服,这个平日里极尽尊贵而干净的家伙,此时,竟是这样一副狼狈模样。
苍鹭看在眼里,更加心疼,“王爷,是你看错了吧,角龙怎么会来这里呢?少爷,你太累了,还是回府休息一下吧。”刚才,他正在瞌睡,并没有看江远冽看的那个方向,看到他下了马车,才追了出来。
“是他,不会错。”江远冽快步走进了酒馆,这时,却远远望见那两个背影进了大厅尽头的那间小屋里,角龙走在前面,后面那人,一只手揣在口袋里,看样子,口袋里有一个长长的类似匕首的东西顶在角龙的背上。
“苍鹭,你看到角龙了吗?”宁初婉不停的向前走着,问。
“那个人,好像是角龙,王爷。”苍鹭疑惑的说。
紧走几步,江远冽重重砸响了那间小屋的门。须臾,门“咔嚓”一声打开,昨晚“请”江远冽出去的男子望见江远冽,眉头轻轻一皱,“两位客官,你们有事吗?”
猛的一把将男子推开,江远冽闯入小屋中,环顾一周,却见,房间里除了一些简单的陈设以外,再也没有第二个人,怎么会这样?刚才,他明明看到角龙和另一个男人走进了这间屋子。还是不肯信,他疑惑的打量着周围。
“两位,你在干什么?这是我们酒保的房间,没事的话,请出去好吗?”男子优雅的说,眉头,却微微皱了一下。
这里一定有蹊跷,他不可能看错,角龙可以在这里消失,那,宁初婉呢,他一样可以消失在这里的,这里一定有机关,宁初婉一定也是这样消失的,不然,她怎么会失踪这么久?她,一定在这里的,仿佛失了魂,江远冽双目无神的向房间深处走去。
“客官……客官生……”男子的声音响在耳边,他却充耳不闻。
“啪”!男子在他肩头一拍,然后,抓住了他胳膊,“你到底要干什么?”
“不要管我!”江远冽猛然一把将男子推开。
男子打个趔趄险些跌倒,好容易站稳了,却面不改色的说,“二位客官,如果你再这样,我可要像上次一样派人请你出去了。”
“别烦我!”江远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