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覆-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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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她假意摇摇头。“太不幸了,这样你一定错过了人类声音所能带来的艺术感。”色邻就是色邻,一点品味也没有,居然把中国大陆第一女高音唱的歌形容得像杀鸡一般。
“无所谓,我宁愿错过,也不想自残。”话锋一转。“麻烦你,转小声点。”
最后一句她当作没听到。“你知道这是什么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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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管他什么鸟……”他完全被她激怒了,脸上硬挤出的平和不再,性欲被打断的沮丧和怒气,正沸腾滚滚地从他身上辐射出来。
她不让他“鸟”完,兀自切进说下去。[刚放的是抗日战争名曲‘黄河大合唱’中的‘黄河怨’,完全唱出了被压迫、夫离子散中国妇女的心声……“
“那干我……”屁事那两个字还来不及脱口,她再度硬生生切进。
“听了这乐曲,还能无动于衷的人简直是铁石心肠、冷酷至极!”哼哼!看你性欲有多高涨,我就用黄河水来浇你!
他嘴巴张了张,她屏住气等着他破口大骂,想不到他却意外地什么都没说,扒扒头发,然后重重叹了一口气。“小姐!我只是要你把音乐关小声一点,你要怎样缅怀当年对日抗战的悲愤激烈,那都是你家的事,OK?别妨碍到别人好吗?”
妨碍?这话刺到了她痛处,冷笑一声。“要我音乐关小声?行!只要你跟你的床伴叫床的声音小一点,别让我听到就可以!”
他瞪着她。“你说什么?”
“你听到了!”
他露出好像听到天下第一笑话的表情。“小姐,我告诉你——”
她也不再客套斯文。[你才给我闭嘴,听好!打从你搬来后,每逢周末我就得被从你房间传来跟‘像杀鸡般的尖号’不相上下的叫床声,吵得从睡梦中惊醒!“她手指伸出三只在他鼻头比着。三次!我整整被你吓了三次,差点吓出心脏病!”
他皱起眉头。“有那么大声吗?”似乎不相信她说的。
她瞪着他。“就是那么大声!”难道非得要她录音存证吗?
他眼珠子溜了一圈,低头思索了一下,再度抬起头,用富含深意的目光凝视她,不知怎地,一接触到他那目光,她心跳节奏突然乱了起来。
可恶!他又在乱放电了。
“好吧!我承认墙壁是有点薄,这么说你今天这样做,是在报复我?”他似笑非笑地说道。
莫名的,脸突然又红又热。“是!”她挺起胸,坦承不讳;怪了,不对的是他,她为何也会局促不安?
他继续凝望着她,他的目光让她觉得自己好像是赤裸着一般,完全被他看穿了!
他手抱着胸。“那你希望我们怎么解决这件事?”
她逼自己正视他的眼睛。“……很简单,你不吵到我,我也就不会吵到你!”呜!好辛苦喔!他的眼睛像是磁石般,会把人完全吸进去而忘了自我,为了把持自己能理智与他对谈,耗费了好大的心神。
“你是要我不出声音玩‘嘿咻、嘿咻’?”
“……是!”
他微微一笑。“做、不、到!”丢完这三个字,便头也不回的离开,走回自己的屋子去。
隔着一道墙,她听到——
“怎么一回事?那女的怎么啦?”
“神经病,别理她!我们继续……”
神经病?!他……他竟然这样说她?
走回音响前,调到她要的那一首曲子,默默数到三,按下PLAY键——
另一首高亢激昂的合唱曲“保卫黄河”立时流泻而出。
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黄河在咆哮,河西山岗万丈高,河东河北高粱熟了,万山丛中,抗日英雄真不少,青纱帐里游击健儿逞英豪……
很好!“抗战”正式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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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起了土枪洋枪,挥动着大刀长矛、保卫家乡!保卫黄河!保卫华北,保卫全中国!
他猛地从瞌睡中惊醒,在还不知东南西北时,就已脱口嚷出。“关掉!关掉那音乐!”
“铭翰,你怎么了?”同事陈为明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他没理会,眼睛直盯前方的收音机,它正播出那“耳熟能详”、足让他噩梦连连的乐曲。
“先生,你知道这首歌吗?”七十几岁的计程车司机先生操着山东国语朗声说道。
“听过!”声音从牙缝中挤出。“黄河大合唱,不是吗?”
“不错喔!现代年轻这一辈很少人知道这首歌。”
“那有啥了不起呀?”为明把手搭在前面的椅座,电台主持人正在介绍台北爱乐合唱团即将在国家音乐厅演唱这曲子。
“这可是当年对日抗战时的‘国歌’,男女老少都会唱这首歌,一唱起来就会让人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刻冲上战场,把日本鬼子杀得一干二净,光复我大好河山!”司机先生愈说愈激昂,和电台主持人的介绍词相互应和。
什么热血沸腾?铭翰眯起了眼,这曲子根本就与他犯冲,一听到就寒毛竖起,最可恨的是,这首乐曲勾起他最不愿记起的回忆。
他抹抹脸,把残留的睡意抹去。
它不仅毁了他一个原本预计会很High的周末夜,更可恨的是,它让他在女人面前丧失雄风!这等奇耻大辱,让人压根儿都不愿想起。
都是她的错!那个姓陈名宛秦的……呃!近来这好像已成为他的口头禅。
若不是她放那该死的音乐来对抗他的“叫床声”,也不致有那样的结果。
电台改换另一首音乐,他缓缓靠向椅背。
“到哪儿了?”
“还在忠孝东路上!前面在施工,车道都成一线了,塞车啦!”为明望了他一眼。“你是怎么了,累成这样?一上车就见你打瞌睡。”
他微扯嘴角,没有回答,为何会累,心知肚明,人毕竟不是铁打的,还是应该稍微节制一下才是,他可不想那么年轻就开始吃威而钢了。
但话说回来,若是她没有放那捞什子的“黄河大合唱”,打破了“原先互不干涉”的状况,或许他们俩就没有现在的交集吧!
思及此,原本紧绷的神情松了下来,嘴角也带着浅浅的笑意。
那晚,当他旋回自己的房间,打算不理会那女人什么“求静宣言”,继续他的好事时,隔壁也再度传来扰人的音乐,只是这回不是那像杀鸡般的女高音,而是——
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黄河在咆哮……
哗!那像是有一百人在一壁之外齐声大合唱,气势磅礴,震得他差点从床上摔下来,而他放在柜子上的酒瓶和水晶杯更是格格作响……活像发生地震,即使那时他多有“心”想继续下去,气氛也已经彻底被破坏了,原本意气风发的分身更是吓得早已低头,懒得“再来一次”,更别提这音乐彻底的提醒他一件事——
那就是他现在的所作所为,都会让某个人知道,听得一清二楚……这种被“偷窥”的感觉,令他兴致全失,恶心至极。
这是多么痛的领悟,照理他可以不在意,但她让他无法不在意,从搬进这里快两个月,他自己也很清楚,隔在他们之间这道墙壁是有多么的薄。
无视这位从PUB钓回来的“床伴”臭脸,草草打发了对方离开;说也好笑,那女的前脚一走,像是讲好了一般,隔壁的音乐也停了,顿时——一切复归平静。
在自个房间磨蹭了半天,最后终因气不过,拉开门,去敲那三二一的门。
门打开后,露出陈宛秦那平凡无奇的脸。
“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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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毁了我的周末夜。”他冷冷地说道,通常他愈生气,他的声音就愈显不出温度。
孰料——“彼此、彼此。”她客气得令人想……把她掐死,满肚子想问候她妈的话几乎要破口而出。
他冷冷瞪着她,头一回,正式地打量他的“芳邻”——用带点挑剔的目光。
她和他以往会交往的女人比起来,实在平凡,属于会被归类为品尝起来如饮白开水那型的;可与她眼对眼互瞪许久后,一种怪异感却升起,令他微微错愕,那张脸……突然感觉不平凡起来,尤其是那双坦然直视他的眼睛,从来没有人以如此认真的神情望着他,让他觉得他好像、好像是……
他不愿正视那怪异感为何?硬板起了脸,试图突破此刻的僵局。
“你到底想怎样?”他冷冷地问道。
“你安静,我就安静!”简单、不罗嗦。
他瞪着她一会儿,她的冷静自持让他刺目,扬起嘴角,带着恶意挑衅的表情靠近她。“陈小姐,我相——你对‘性’这码子的事不太清楚吧!”
听到一声倒抽气,他满意极了,她瞪着他,虽板着脸,可仍掩不去颊上的嫣红,除非他心理作祟,要不他是不是听到了磨牙声?
过了半天,她才开口。“清楚又怎样,不清楚又怎样?”
刻意地,他让视线梭巡她全身——只为了激怒她。
“如果你有足够的‘常识’就会知道,在做‘性’这码事时,若不叫出来,会容易内伤的,这在古代的医经上都有记载的。”他懒洋洋地说道。
她微愣片刻,随即沈下脸,冷冷看了他一会儿,倏地,她露出笑容,而那笑容让他片刻失神。
“我、管、你、去、死!”说完后,她就当着他的面把门甩上。
他咬牙切齿瞪着门板半晌。好!她要宣战,他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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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他拎着两份早餐去敲她的门。
她只露出一张脸,充满防备地瞪着他。“有事?”
“远亲不如近邻嘛!为了昨晚的事,特地来向你赔罪。”他笑容可掬地说道。干保险的都知道,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宁愿多个朋友,也不要树立一个敌人。
她露出惊讶的表情,似乎没料到他会这样做,他保持笑容,继续说道:“我思考了一整夜,我的确忽略了隔在我们两人之间的墙壁太薄了,造成你的困扰,实在是我不对,对不起。”
这三个字一出,她反而变得局促不安起来。“呃!没……没关系,我……也不好。”她低下头。“我反应……可能……也太过度了。”
宾果!古训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退一步,海阔天空,看来她也不是个性太古怪、难缠的人,应该不会太难应付,突然间,他觉得多了几分自信。
他按捺下得意之情,继续以他那打遍天下无敌手“诚挚无害”的笑容说道:“别这么说……对了!这早餐都快凉掉了,你赶快拿去吧!”
没有马上接过去,她瞪着他手中之物好一会儿。“这怎么好意思?不必了!你自已用吧!”她摇头拒绝。
嘿!当她不像只母老虎与他对峙时,说话声音悦耳极了。
“这是刻意为你买的,我一人也吃不了两份,何况我们两人也必须好好讨论一下‘睦邻’之道。”
“‘睦邻’之道?”
“对呀!我们两人之间只隔了一道墙,虽不是同居,但却可以清楚听到彼此作息,算来……也像是住在同一个房子中,关系密切,所以稍微订个‘睦邻守则’不为过吧!”他发挥说服人买保险的诱劝力。
她沈吟了一下。“说的也是,的确需要讨论一下。”说完后,毫无预警地,她又把门关上。
啥?又给他看门板?这怎么一回事?垮下脸,忍不住对着门板张牙舞爪一番,在听到开门声时,忙又挂上笑容。
她一身外出打扮,只见她把门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