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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部分

木兰无长兄-第216部分

小说: 木兰无长兄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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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库莫提一看夏鸿的表情就知道这位将军多想了。
  他撇了撇嘴,看着刑官曹开始回去喊刑军去了,心里也有些着急。
  这就是汉人麻烦的地方。
  脑补太多。
  “夏将军,等刑军过来了,再闹就要出人命了。事情宜早不宜迟,我看花木兰并不像是个会束手就擒之人,与其等会陷入被动,不如现在拼上一把。”
  他对夏鸿拱了拱拳。
  “右军受的委屈已经太多了,左军现在势弱,也该出声了!”
  “你……为何要帮右军?”
  夏鸿终于选择开口直接问他。
  若这鹰扬将军真是如同其他人夸耀的那般,是个坦荡有气度的汉子,那他就不会敷衍与他。
  “我并不是在帮右军。”
  库莫提看了眼夏鸿身后的素和君。
  “我是在帮大可汗。”
  “我也不愿意大可汗来了,看到只有中军可用的黑山大营。鹰扬军不想只有中军可以倚靠,你以为我喜欢在战场上护着一盘散沙的右军吗?”
  夏鸿听了以后心中一涩,再回过头去,只见素和君微微点头。
  素和君的肯定像是给他注入了一记灵药,他终于下定决心,对着库莫提将军抱拳:
  “还请将军助我!”
  若是真闹大了,要保住花木兰,就只能靠这位身为宗亲贵胄的鹰扬将军了。
  “我会帮你的。”
  库莫提把身后的若干虎头叫上来吩咐了几句,后者点了点头,朝着校场而去。
  他扭过头,爽朗一笑。
  “我若不想帮你,何必在众目睽睽之下来到你的身侧呢?”
  。
  夏鸿只是性格比较内敛守旧,却并不是傻子。若真想把此事闹大,也不缺乏手段。他悄悄叫来了几位右军中脾气火爆的将军,耳提面命了一番,又派人去请大将军前来,就说右军快要哗变了。
  若干人几人对贺穆兰如今的困境束手无策,他们都是鲜卑人,鲜卑人以前是部落制,刑官曹几乎就等同于后世的宪兵,即使杀了人都没法说。
  他们想着贺穆兰什么妖言惑众之类的话都是冤枉的,怕是眼红之人嫉妒,大将军是英明之人,只要见了大将军的面把话说清楚,对方自有决断。
  一群政治上的小菜鸟完全不懂花木兰遇到的是什么危险,吐罗大蛮和胡力浑甚至还在贺穆兰身边“好言相劝”,让她不要再抵抗了。
  一群人正在上蹿下跳,围观者不知有多少,刑官曹面子下不来,右军好事者还在加油打气,希望贺穆兰继续坚持,俨然把校场当成了“角力”的角斗场。
  人群中的若干人又惊又惧,猛然间肩膀被人一拍,扭头看去,吓了一跳。
  “不是我干的!”
  “你那点出息!”若干虎头一记虎掌拍了下去。“我又不是刑官曹!”
  “那阿兄你过来干什么?”
  “我来帮你救花木兰。”
  “此话当真?”X3
  “此话当真?”
  那罗浑、狄叶飞和阿单志奇三人也把头凑了过来。
  若干人虽然和大哥不对付,但心中却知道自己和这位兄长不是一个级别的,见自家大哥突然说要救人,立刻眼睛一亮,贴了上去。
  “阿兄,怎么救?”
  “花木兰风头太盛,如今已经惹了有心人的忌惮了。她之前缝合尸体砸了功曹的饭碗,杂役营很多人也都靠战场上收尸有口饭吃。现在连左军那边都开始抢同火的尸首回营,指望着花木兰来缝合,功曹原本就少了收益,现在左军也这样,上面和功曹连成一气的将军也不会袖手旁观。”
  若干虎头来之前自然也对这花木兰有过一番打听,当下把花木兰可能遇见的危险和这些少年说了一遍,让他们认清事情的严重性。
  “这些都是些阴私之事,若真让花木兰被人带走,能不能活着回来还不一定……”
  “可恶,我就知道那些功曹少不了挑唆!”
  若干人咬牙恨道。
  “功曹拿的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若干虎头叹了口气。“所以,躲是一定躲不过去了,也别想着大将军能明辨善恶。右军势弱,刑官曹甚至敢在夏将军面前、在右军的校场中大咧咧的带走大比的冠军,便是仗着右军之前一直忍让。”
  “如今夏将军得我家将军相助,决议不再忍了,你们几个可以痛痛快快大闹一番,先把花木兰给留下再说……”
  “竖子敢尔!”
  一声大喝之下,贺穆兰拔出了腰间的单刀!
  贺穆兰原本只站在原地不动,猛然间看见另一头的蛮古将军被王副将抱着一把拉开,左军那神马将军的亲兵却开始偷偷拔出兵器,心中顿时大叫了一声不好!
  贺穆兰在刑官曹们吓傻了的表情中捏起单刀的刀尖,像是甩出飞镖那样向着左军抚军将军的方向投掷而去!
  贺穆兰也没指望自己的单刀能伤人,只要能阻止一下那亲兵的动作,蛮古将军或王副将就能警觉过来。
  贺穆兰的单刀破空而去,军中人人都练过投掷兵器的技能,却没有人能如同贺穆兰的刀飞的那般急速。
  那刀奔着拔出武器的亲兵而去,抚军将军却吓个半死,以为花木兰狗急跳墙,想要了结他的性命。
  他在校场待了一天,自然知道花木兰的本事,当场连退三步,大叫着避让。
  贺穆兰的刀却不是朝着左军的抚军将军去的,它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刀把撞到那亲兵的肩膀,刀尖却擦着他的鼻子,将他的鼻尖削了一小块下来!
  “啊!!!!”
  抚军将军的亲兵鼻尖、肩膀俱痛,捂住口鼻当场就跪了下来。他身旁抽了一半的佩剑掉落到地上,放出金属落地的声音,引的这边差点动手的左军将军们纷纷侧目。
  蛮古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王副将看过去,后背却起了一后背的冷汗。
  蛮古要动手在先,这亲兵自卫时候要是“过激”失手杀了谁,最多不过是打上几十鞭子罢了。
  王副将抬头朝着花木兰看去,后者已经无法保持站在原地的姿势了,被几个刑官曹捆了起来。
  “你居然敢刺谋上将!罪加一等!”
  “在刑官曹面前,居然敢拔刀!”
  贺穆兰随便扭动了下身子,看着王副将惊魂未定的表情,肯定地点了点头。
  她知道王副将看得懂。
  这一个点头,顿时让王副将冷了一张脸。
  ……
  欺人太甚。
  一阵冷峭的北风吹来,使校场里许多人齐齐打了个哆嗦。校场的旗杆摇动着右军的旗幡,带着一种不可思议的愤怒,仿佛唤醒了什么怪物,正要开始择人而噬前的进攻似的。
  这时候夏鸿的亲兵疾跑上前,凑到王副将耳边说起了什么,王副将点了点头,回了他几句,便打发他走了。
  亲兵走后,王副将走到那跪倒在亲兵的身侧,捡起了他跌落的佩剑。
  王副将之前一直拉着蛮古劝阻,此时他松开蛮古,蛮古顿时如同一只发疯的野兽,冲着抚军将军就冲了上去。
  “莫说你这小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当初那几个去你们左军的将军是怎么死的!”蛮古抬起拳头,他等待的已经太久了。
  嘭!
  蛮古粗壮的拳头直接猛锤到了抚军将军的下巴,将他活生生揍得跌坐与地。
  “王副将,把你们军中这只疯狗带走!”
  副吕也是武将,自然不会是手无寸铁之人,当场拔出佩剑就要自卫。
  蛮古等的就是这一刻,掏出怀里的乌金匕,面目狰狞地往前走。
  他是战场上的“疯狗”,不但让敌人胆寒,也让自己人颤抖。
  他悲愤填膺地怒吼一声,跳了上前!
  “既然不想重用他们,为什么又把他们带走!我杀了你这个刽子手!”
  副吕的亲兵纷纷上前阻拦,蛮古挥舞着乌金匕,一往无前。
  他的眼睛里只有左军的副吕将军,这样的仇恨让这位抚军将军拿着佩剑的手开始发抖。
  恐惧使他再也无法维持体面,开始歇斯底里的高喊了起来:
  “王副将!王副将!我可是左军的抚军将军!”
  谁都知道这疯狗只和王猛交好。
  他可是抚军将军,怎能给这莽夫陪葬!
  捡起佩剑的王副将看了眼正在捂着鼻子嚎叫的亲兵,他的一只手正撑在地上,浑身都在颤抖。
  耳边是副吕惊慌失措的声音,前方是若干人带着一群人围住了花木兰,开始和刑官曹派来的刑军对抗。
  夏将军挺直着腰杆,手扶长剑,在点将台上立如苍松。
  王副将的手微微一松,那剑尖朝下,朝着地上亲兵的手掌落下。
  锋利的剑尖将他的手掌一下子扎穿。
  “啊!啊啊啊啊啊!”
  “抱歉,手滑了。”
  他笑眯眯的看了他一眼。
  “我知道你刚才拔剑也是手滑,如今我们两清了。”
  王副将听着那亲兵的哀嚎,是以自己的亲兵上去帮助蛮古,不要让他吃亏。他吩咐不要做的太明显,这些亲兵都是人精,窃笑着就拔剑上前。
  王副将对着天空,慢慢地吐出一口气来,一步步地朝着贺穆兰而去。
  。
  蛮古曾经不是这样的人。
  他和一群同火从最底层一步步晋升,靠着勇猛无匹的气势干掉了无数入侵的柔然人,无论是军功还是威望都一时无二,很快的就爬升到了裨将的位置。
  那时右军资源紧缺,手下新兵素质太差,将军的实力发挥不到极致,即使冲锋陷阵也是险象环生。蛮古那几位交好的同火都是心高气傲之人,多次在军府要人受尽冷眼之后,便接受了左军抚军将军的招揽,三军大比之后,选择了投入左军的帐下。
  蛮古个性粗蛮,头脑也不好,左军不想要他。他为了挚友们的前程,便留在了右军,从此做一个孤独的前锋将军。
  蛮古之前便一直是前锋,但有同样享受杀戮的可怕同火伴随左右,往往不战而屈人之兵,柔然人很少死战,所以真的死伤惨重是很少的。
  可等同伴去了左军,他渐渐成了孤军,也成了右军最不受欢迎的将军。
  去了左军的那几个将军,根本就没有受到重用。
  左军将右军当时最骁勇的几个裨将讨了去,可是根本没有可以用他们的位置。左军同乡作战,各自为营,新的将军一旦得不到重用,还不如在右军之时。
  那蛮古的几个火伴想要通过军功得到左军之人的尊重,在一次冲锋攻打柔然游帐的时候深入敌营,最后得不到救援,全部死于柔然人的围攻。
  蛮古自那以后变成了“疯狗”,夏将军也根本不会让他和左军一起出战。
  他在军中熬到那般高的军功,可是依然得不到升迁,也交不到朋友。
  物以类聚,猛虎永远只能和猛虎为伍,否则只会伤了别人。
  而蛮古的朋友,永远的死在左军的谎言之下了。
  王副将一步步向前,这隐忍的日子,他们已经过了太久太久。
  贺穆兰的火伴们抄起武器,将贺穆兰紧紧围在圈中。
  得过贺穆兰帮助的同袍们以肉身为墙,阻挡在刑军和贺穆兰之间。
  人人都在横眉怒目,右军众儿郎的嘶吼声,像是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终于脱笼而出,让刑军们惊慌四顾,完全不敢拔出武器。
  曾经人人惧怕的刑军,如今在最“低贱”的右军士卒面前颤抖。
  左军的抚军将军在颤抖。
  刑官曹们在颤抖。
  刑军也在颤抖。
  就这样颤抖吧……
  “你们干什么,怒其上官,不听约束,此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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