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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5部分

木兰无长兄-第685部分

小说: 木兰无长兄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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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兴平公主也越来越多的出现在人们的面前,到了后来,因为太过闷热,偶尔她也会摘下面纱和弟弟菩提一起出现。
  兴平公主的美貌对于一些常年浸染在女色里的男人们来说还能堪堪抵御,因为她的美是一种荷尔蒙的完全发挥,男人们见的女人多了,对她还有些抗力。
  可对于这些常年见不到女人、以战争为生,甚至有些连女人都没碰过的壮年士卒们来说,兴平公主的长相、身材,以至于声音,都能引发他们无限的遐想。
  军队被压抑的很久之后那种恐怖是无法形容的,在贺穆兰发现虎贲军里有越来越多的士卒们开始悄悄的跟着兴平公主以后,贺穆兰立刻果断的让孟玉龙派出铁卫营近身保护兴平公主,而菩提世子和他的暗卫近卫也尽量保持在兴平公主的身边。
  她知道很多虎贲军的小伙子们可能并不是真想冒犯兴平公主,也许只是想和这个美女说说话,也许只是想“告白”一番,但只要一个人这么做了,就会有无数人效仿,也许一旦有一个人失控,兴平公主就会被饱胀的快要爆炸的小伙子们撕成碎片。
  郑宗已经忧心忡忡地告诉她,他看见过许多次有虎贲军的小伙子们早上起来洗裤子,而且白天里也有人看着兴平公主的背影看到从马上掉下去的。
  不是因为深思恍惚,而是因为在马上失了态,骑马时就会感受到疼痛,还不如直接坠马一次,那种痛会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让肿胀消下去。
  只有这个时候,贺穆兰才知道一个女人在军营里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往日电视剧、那些“戏说”的花木兰各个都是外表娇艳身材姣好,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在军中活得下来?
  失去控制而只有兽欲的男人们很可能直接变身成野兽,像这样长期行军或者大战来临前的紧张之时,一个躁动就会引发营变。
  哪怕为了消除掉军队中的不安因素,主帅们也会把那个女人驱逐或者杀掉。
  贺穆兰很肯定的说,如果兴平公主不是他们此行保护的对象,而且这个女人对北魏很重要,换成其他女人,哪怕再丑,在她发现虎贲军们已经开始有点失控的时候,就会把她赶出去了。
  她是如此的庆幸花木兰是个不漂亮也不丰满的姑娘。
  虎贲军最害怕的人是谁?
  其中一定有贺穆兰。
  正是因为这个,为了兴平公主的安全和安抚兴平公主的情绪,贺穆兰只要有空,一定是出现在她和菩提世子的身边,有时候甚至什么都不说,只是静静的呆着,就能挡掉许多人或刺探或灼热的眼光。
  对于兴平公主来说,一开始,她发现许多男人们对她露出那种让人浑身发热的目光时,其内心是得意又满足的。
  她从小就知道自己极美,在男人们追捧的眼神中充分满足了自己,也由此找到了自己的自信,竖立了错误的价值观。
  想想吧,无数个男人为她而痴迷,甚至能看着她的背影从马背上摔下来,这是一种何等的美貌?
  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有时候男人做不到的事,女人甚至只要一个眼神男人就会奉上。
  可当这种眼神多了以后,兴平公主感受到的就不是得意,而是恐惧了。无论她走到哪里,无论她做了什么,都会有无数人盯着她,用眼神舔过她每一寸肌肤,连空气里都弥漫着男人身上臭烘烘的那种气味,熏得她直想死。
  她身边带着一百多的宫女,这些宫女有些在虎贲军中找到了“相好”,有些在铁卫营里有看对眼的,但她们完全不敢溜出去过夜或者作出什么过火的事情,不是因为矜持,而是因为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谁知道会不会有人发了疯,从两人燕好变成了群魔乱舞?
  女人们对这种事都有天生的敏感,完全不敢以身试险。
  好在兴平公主的昏昏欲睡和呕吐的情况从某一天起,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再无踪影,否则情况恐怕更糟。
  也许是她年轻,也许是她底子还算好,也许是老天眷顾她,她呕吐和昏昏欲睡的情况没了以后,能吃能睡,即使在烈日下骑一天骆驼也腹部也没有什么不适,只是晚上就寝之后老是做各种行路行了一半落了胎的噩梦,或是走着走着被一群男人拖到无人地方的噩梦……
  就在这个时候,花木兰像是听到了她内心的不安一般,越来越多的靠近她的身边。
  他就像是一座无声的大山,替她遮去所有人探视的目光,安抚她不安的心灵。
  他和她接触过的每一个男人都不同,他不会花言巧语,甚至有时候连话都不说,既没有英俊的外表,也没有魁梧的让人面红耳赤的身材,可他就那么静静的立在那里,就能奇异的让人的心沉静下来。
  有他在她的身边,她根本无惧其他人的目光,因为其他人只要一看到他,都会乖乖地低下他们的脑袋,好像生怕让他发现了脑子里的不堪似的。
  因为有他的存在,菩提开始越来越多的靠近她,和她亲近,让她在这孤立无援的虎贲军里,也感受到了家人的温暖。
  这一切都是花木兰带来的,虽然他从来不说,但她也渐渐摸到了他冰冷的外表下那柔软的火热。
  她很肯定他也一定偷偷的注视着自己,因为每一次她有什么不适,他总能第一个发现,然后赶到她的身前。
  上次她的骆驼突然受了惊,所有人都在惊慌失措,只有他驾着那匹叫越影的大宛神驹直接冲到它的面前,直接从骆驼的背上将她接了下来。
  那时候,他的臂膀是那么的有力,他的骑术是那么的精湛——至少她还没有见过有人能站在马背上行动自如的。
  当花木兰确定她安全了以后,他甚至跳下马去拽住了那匹骆驼的缰绳,将它硬生生地拽停了下来!
  要知道那是一匹骆驼啊!和人比起来,那简直是一只庞然大物!
  发起怒来时那么凶猛的骆驼,在他的面前却犹如不幸遇见了狮子的可怜蛋,只能被拽的停下脚步,低着头只顾喘息。
  就是那一刻,兴平公主知道了这个男人确实不凡。
  至少那些对于他天生神力、或是品性高洁的传闻,不仅仅是传闻。
  他肯定也爱慕着自己吧,只是因为她是和亲的公主,而他又对那位陛下如此忠心耿耿,所以只能压抑着自己内心的骚动,默默地在背后关注着自己。
  他每天一定会从她的营帐前巡逻数次,他会为她准备新鲜的瓜果,有几次到了绿洲,他甚至亲自拎着几大桶水来让她沐浴……
  之前她觉得他很臭,可和其他虎贲军与铁卫军,甚至她弟弟菩提在一起之后,她才察觉这个将军身上的体味恐怕是最小的。
  他一定是察觉到她对气味的敏感,所以时时擦拭。他一定是太过在乎她的舒适,所以才亲自抬水让爱洁的她能够沐浴。
  正是因为这些水都是花木兰提来的,所以使团里才没有人对她拿着如此宝贵的水洗浴而做出斥责。
  他替她遮挡了多少的风雨。
  他的爱意也不是完全隐瞒的住的,至少他身边那个经常一惊一乍的译官就似乎发现了什么端倪,总是装作无意的插入他们两个之间,或是挡着他们两人说话,或是不让他们单独相处,甚是可恶。
  这译官长得这么贼眉鼠眼,看着他们就如防贼一般,若不是拓跋焘特意派来的走狗,就是对她或他有着不堪的心思。
  其他人那里像他这么小心翼翼?她看花木兰贴身的几个护卫,无论是陈节还是那个叫那罗浑的,都表现的浑不在意。
  就如同他们完全相信花木兰的品行,是绝对不会有任何苟且一般。
  哎,这么一想,她又有些懊恼花木兰太过方正的性格,连他身边的人都如此坦荡,他又该有多么的死板?
  一想到自己的计划遥遥无期,再耗下去孩子说不定都出来了,兴平公主又有些陷入了焦虑之中。
  可因为花木兰那些无声的温柔,兴平公主竟有些自惭形秽起来。
  她甚至觉得自己自私的拉着花木兰一起倒霉,既对不起养大她的北凉,也对不起千里迢迢来迎亲的花木兰和这些使团成员。
  她见过半夜还在睡觉的士卒,白天却已经没有了声息,那位慈祥的大和尚说是被晚上出没的蝎子咬死的,而这样的事情发生的越来越频繁,所有人睡觉前不得不拿难闻的枝夜熏过自己的帐篷才敢入睡。
  正是因为路上这么多的辛苦和危险,兴平公主开始意识到也许对于这场和平来说,魏国人并不比北凉人轻忽多少。
  如果她出了问题,不能和亲成功,北凉会怎么办?
  她的弟弟菩提又会怎么办?
  被自己诬赖的花木兰,也许能逃过一死,可这辈子估计就会恨她入骨了。
  想到这些,兴平公主有些想要服食五石散排忧解闷的冲动。
  自出使到现在,她已经忍了许久没用过五石散了。烈日的熏烤也让一直压抑着她身上的寒意,从来没有发作过。
  ‘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吧……’
  兴平公主默默地看着花木兰。
  此时他正在自己的身前靠着骆驼假寐,而他的大腿上睡着起了个大早所以睡眼惺忪的沮渠菩提,后者趴在那里,温顺的像是一只幼猫。
  她真想此刻躺在那个位置的是自己。
  哪怕他的身上依旧传来一阵阵微酸的汗味,但因为心中的好感,那汗味也像是花木兰身上特殊的印记,让她丝毫厌恶不起来。
  兴平公主靠着骆驼,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竟就这么慢慢地痴了。

  经过白天一天的休息,无论是马还是骆驼都得到了调整。天色渐渐变成红色,温度也降下来以后,贺穆兰下令所有的人让马匹和骆驼啃掉绿洲里仅剩的草皮和灌木,带上所有能够带上的水,跟随者老桑头开始踏上了进入沙漠的脚步。
  一开始,所有人都还精神抖擞,虎贲军也曾在晚上行军或者发动过夜袭,对于这种夜间赶路并不陌生,所以还能互相闲聊打发着时间。
  但随着夜色越来越深,即使举着风灯和火把也都看不清一丈远的东西,天气也开始变得寒冷,贺穆兰不得不命令所有的骆驼走到队伍的最前面去,至少骆驼比较高大,看到骆驼的背影,比他们随便看到一阵风吹过都以为是鬼影重重的气氛要好。
  骆驼沉默地走着,驼铃声幽远地传了出去,为了调节气氛,袁放还开玩笑地说道:“要是有什么商队看到我们这一群晚上赶路的军队,肯定以为是见了鬼了,还是一大群鬼……”
  “百鬼夜行吗?”
  贺穆兰一点也不觉得好笑地环顾四周。
  沙漠里是没有参照物的,所以比夜晚急行军更加可怕。放眼看去,除了沙就是沙,而且今夜连风都没有,沙子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偶尔爬出一些蛇或者什么的爬虫,发出沙拉沙拉的古怪爬行声,偶尔惊得马嘶鸣不已。
  虎贲军里的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宿将了,可面对这种诡异的气氛,每个人都像是胸口压着一块巨石,谁也生不出玩笑的想法,只能紧紧抿着嘴唇,只看着前方燃烧的火把。
  燃烧的火把就像是他们的希望和明灯,让他们能够放松几分。
  “桑师父,能不能发出一些声音?比如一起唱个歌什么的?”贺穆兰对着前面引路的几个向导们叫了起来。
  “现在这么闷,我怕等下有人要在马背上睡着。”
  几个向导听到贺穆兰的话之后大笑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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