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无盐悍妻-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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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天音头皮发麻,却不得不向前:“给皇后娘娘请安。”
独孤明蕖冲她微微一笑,笑容中浸透着疲惫:“今日这般境况下,请你……前来,实属,无奈。还请你……勿怪。”
勿怪?洛天音很想说勿怪才怪。
从她见到独孤明蕖第一眼起,那女人就在不遗余力的算计她。明目张胆算计了人,还叫人家勿怪,这话怎么说出来的。
“请,长孙大奶奶一旁休息。”阵痛没来的时候,独孤明蕖还有些说话的力气:“李嬷嬷不准怠慢了。”
“是,娘娘。”
“去,”独孤明蕖眉头突然一颦,又一波阵痛袭来:“请大司空夫人,速速……进宫。”
“顺便……给长孙大爷……送个信。大奶奶……今日,不出宫。”
独孤明蕖说完这几句话,就再说不出一个字,双手紧紧绞着垂落的带子,暗暗使劲。
洛天音心里再次一沉,看来,皇后没有顺利生产之前,她是怎么都不可能出宫的了。
她又派人去请了长公主,这个时候,她依然没有要请自己母亲的意思。
皇后生产,守在身边的竟然是她这个杀了她两个弟弟的仇人,和独孤氏最大政敌的大司空夫人。
她双眉不由一挑,皇后的心思果然越来越难猜了。
她这次进宫并没有带丫鬟,正发愁怎么往外送消息。皇后倒是极为善解人意的替她给长孙元轶送了信。
这多少让她有些放心,皇后能这样做,定然不会做什么对她不利的事情。
那么,她留下自己究竟为的是什么?
此刻,天色已晚,眼看着宫门就要下匙,长公主终于赶进了宫。
人还没有进入寝殿,洛天音就听到她爽朗的声音问道:“情况怎么样了?”
“回公主,得明晨呢。”
随即,喜公公便打开了寝殿严丝合缝的大门,脚步声响,长公主朝床边走来。
洛天音赶紧起身行礼,长公主冲她微微一笑便走到床前。
“还好,还好。’她仔细看了看皇后的情况,回身对宫女说道:”离生产还早呢,去给娘娘准备些吃的。饿着肚子可使不上力气。“
宫女出去准备,皇后却将长公主的手紧紧抓住。
”长姐,一切,一切,都靠你了。“
”你放心,一切有我。“
她脸上的凝重,叫洛天音心中感觉更加不好。
长公主转过身朝她走来:”大奶奶还是个姑娘家,不如与我去偏殿守候可好?“
当然好了,洛天音早就巴不得走了,和独孤明蕖呆在一起,总有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叫她浑身不自在。
她对长公主的印象却还是相当不错的。
两人一前一后又回了偏殿,偏殿却早就有人在等候。
明亮的灯火下,那孤寂却难掩光华的颀长身影,叫洛天音微微一愣。
长孙元轶?他怎么会来?这里可是后宫啊。
”我带他进来的。“长公主低声笑道:”你夫君果然对你爱护的紧,一早就在半路上等着我了,非要让我领他进来。年轻人真是难得,可羡慕死我这老婆子了。“
洛天音脸微微一红,长孙元轶却毫不避讳地将洛天音双手牢牢攥住:”得了信,你以为我还睡得着?我怎能让你独自一人经历风雨。“
”好了。“长公主抿嘴一笑:”你们小两口不必给我上眼药了,都坐吧。我知道你们有一肚子的疑问,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随即她目光一暗:”她信得过的人,自然是不会错的。“
”那么,“长孙元轶轻声说道:”皇后今日为何要让阿奴进宫?“
”相信你也看出来了,“长公主等上茶的宫女退出之后方才说道:”皇后今日是秘密产子。“
”恩。“洛天音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可这秘密只怕也遮掩不了多久。“
”是遮掩不了多久,“长公主叹了口气:”皇后预产期本在半月之后,她现在不过是强行催产。她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为了争取一些时间。“
洛天音与长孙元轶目光微微一碰,都从这话里听出了些不同寻常。
”如果可以的话,“长孙元轶浅浅喝了口茶:”长公主可以不必告诉我们各种缘由,我与娘子对秘密都不甚好奇。“
”恩恩,就是。“洛天音连连点头:”跟听秘密比起来,我们更喜欢回家睡觉。“
某妖孽听到睡觉两个字突然眼睛就是一亮,洛天音脸色瞬间就黑了,丫的,什么时候了,还能往歪了想。
长公主也是微微一愣,随即笑道:”从你二人今日进了宫,这件事只怕就脱不了关系了吧。“
”无非就是皇权的更替,长公主还真是看得起我们。“长孙元轶眸光中冷芒一闪:”这些事情我们不感兴趣。“
”长孙大爷以为,你们今日从宫中出去以后,世间人会有多少以为,你们跟皇家人没关系?“
”我不需要别人相信。“洛天音微微一笑:”靠别人相信活着,太累了。“
”大爷怎么说?“
”不用问我。“长孙元轶微微一笑:”我们家阿奴说了算。“
正文 084 黎明前的各种黑暗
长公主语气瞬间就是一滞。
“长公主还是快去看着皇后娘娘吧,”长孙元轶悠闲地端着茶盏:“我们等着开宫门自然就会离开。”
长公主幽幽叹口气:“好。”
她绝然的身影不再多做停留,朝殿外走去。
快走到门口,却又突然回头:“静兮她,可还好?”
“很好。”洛天音点点头:“如果有时间,长公主可以自己去看看她。”
长公主却并没有等到她说完,那轻飘飘的话很快便飘散在风中,也不知听没听到。
等待的时间是最无聊的,好在两个人都心无挂碍。
虽然有满肚子的疑问,两人却都知道,这个时候,这个地点绝对不是谈话的时机。
早朝时间到了,皇后宫里仍旧没有传出任何的消息。
两人却毫不犹豫地离开了皇宫,却不知那引路的小太监是有意还是无意。
两人出宫的路上,总是能碰见上朝的官员。
长孙元轶将洛天音的手攥紧,完全无视身后众多意味深长的目光。
直到看见宫门外静静坐在车辕上的纳威,洛天音才长长舒了口气。
“累的话就睡一会。”长孙元轶将柔软的皮裘铺在马车里的软榻上。
洛天音却是摇一摇头,这个时候,她根本没有睡觉的心思。
她总有一种被人架在刀尖上的感觉。
马车外,赶着上朝的身影仍旧络绎不绝。
“你说,”她低声说道:“皇后娘娘秘密产子防的会是谁?那样大的事,皇上怎么没有在身边?”
“你以为是皇上吗?”长孙元轶眸光中闪过一丝嘲讽:“若是皇上,昨夜出现的就万不会是长公主。”
“难道是大司马?”洛天音却有些不敢相信:“怎么可能?”
“表面上看,大司马势力遍布朝野。三公更是以大司马马首是瞻,但这个天下却是姓宇文的,坐在皇位上的人是长公主的亲弟弟。你以为,在她心中孰亲孰远?”
洛天音神色一滞:“皇后所为,该不会是试探吧。”
“哼,”长孙元轶不屑地撇撇嘴:“你不知道吧,皇上已经称病许久不上朝了。已经很久没有人看到皇帝踏出过飞霜殿。”
“那么,”洛天音声音微微干涩:“主持早朝的是谁?”
“还能有谁?”
“独孤家是耐不住了吗?”洛天音叹口气:“我以为,独孤文智死了以后,独孤家没有了继承人,独孤宇的野心便会消除。因何更加变本加厉?”
“野心这东西若是能随便灭了,那就不叫野心了。”
长孙元轶双眸中闪过一道利芒:“无论如何,我们小心些,不要无端端卷进他们的争斗中就是了。”
“恩。”洛天音点点头,心中却总是有些若有若无的不安。却不明白,这不安是为了哪般。
从那一天开始,长孙元轶开始安排人手,将全部的家当搬去了大兴城郊御赐的别院当中。
潜意识里,如今的大兴城危机四伏,离得远一些,便能安全的多。
这一日的清晨,别院却迎来了两个意想不到的客人。
那客人只坐了一辆随处可见的普通马车,踏着清晨的薄雾静悄悄地来到别院后门。
当洛天音赶到门口时都不由的微微一愣。
后门边,那瘦的一把骨头的老马,和处处透风的破烂马车边,那一对衣着寒酸却干净整洁的夫妻,赫然竟是长公主和大司空慕容承。
慕容承一脸的深沉,精光四射的老眼毫不客气地将洛天音从头到脚打量了个便。
那挑剔的目光顿时叫她万分不爽。
丫的,老头有病吧,一大早到别人家门口踢场子吗?
在她渐渐变黑的脸色中,慕容承一扬手将一块沉重的玉佩丢给洛天音。
“这个东西拿好了,任何地方的工部修造衙门你都能横着走。”
洛天音脸色终于一缓,臭脾气老头这是来送礼的啊?跟她家阿弃的别扭有一拼。
“我们是来看,看静兮的。”长公主冲她露出个歉意的微笑。
洛天音瞬间了然,感情两人今天这一番狗血的伪装是为了来看慕容静兮?
话说,来看慕容静兮有这么见不得人?
不就是跛了脚吗?有什么了不起。
“长孙小娃娃。”慕容承冷冷一哼:“你家没有茶水给我这老头子喝吗?老头子赶了大老远的路,要喝水。”
长孙元轶会心一笑,与洛天音分道行事。
一个引着慕容承去前厅,一个领着长公主去了后院。
后院里,苍白的慕容静兮正在给院子里药草浇水。
清晨阳光中,慕容静兮的脸庞上渡上了一层淡淡的金,那清秀的五官,竟瞬间叫人觉得奇异的温暖。
玄若歌则在一边一瓢一瓢将水从水缸里舀进她身边的小桶。
慕容静兮的小桶永远都没有干过,水位一直保持在同样的高度。
长公主的步伐突然就是一顿,那样的静谧安详,叫她一时间不忍心去打破。
大而圆的双眸中渐渐蒙上一层薄雾:“五年前,她还是个孩子。”
“很好。”她深吸口气:“她没有让我失望。”
慕容静兮抬起头,手中水瓢“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瓢中的水洒了一地,迅速渗进泥土。
玄若歌将水瓢捡起来放进桶中,不动声色地于洛天音退出了院子。
这个时候,这个地方,不是他们应该留下的。
前院,慕容承仍旧一脸深沉地坐在椅子里喝茶。
从始至终没有动过过一下眼皮,也没说过一句话。
他不说,长孙元轶自然也不说。
那厮一向比任何人都能沉得住气,喝个茶如同相面。
两个人似乎都与手中的茶杯产生了浓厚的感情,毫不吝啬地将自己所有的关注都胶着在茶杯上。
翠浓则缩在阴影里,对这随时上演的低气压视而不见,一脸淡定。
洛天音和玄若歌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聊得真开心。”某女没心没肺的打破尴尬。
长孙元轶红唇一撅,万分委屈,阿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聊得开心了。
“岳父。”玄若歌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来了那么一句。
终于叫万分装叉的慕容承老脸上的严肃面具迅速破功。
洛天音正一脸兴味地等着玄若歌被虐,没想到那严肃老头突然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从鼻子里哼出一个万分清晰的“恩”。
洛天音差点被雷到外焦里嫩。
如果没有记错,慕容静兮和玄若歌并没有成亲吧。
如果没有记错,慕容承并不承认那个女儿的吧。
如果没有记错,面前这两只是第一次见面吧。
怎么,怎么就能这么自来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