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玉-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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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方冰并未提出拍片的要求,可孙纯为了和小姑娘拉近关系,让她全心全意地为自己“工作”,只能充分发挥“自身优势”了。
“帮忙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孙纯忐忑不安地点头,生怕这小姑奶奶提出什么过份的要求。
“我才不会干那棒打鸳鸯的蠢事,我要争,也是光明正大地去争取。”梁洁一眼看穿孙纯的小心眼,“我的要求很简单,我也入一份股。早就有人告诉我投资股票和房地产不如投资艺术品,只是本小姐没有那空闲的精力和时间,有你做,我也正好参一股。”
梁洁是新闻部有名的富家女,刚工作就有了车,有了房子。新闻部那帮坏小子说,谁要找了梁洁,那可是人财两得。眼下孙纯就是怕和这女孩子夹缠不清,可是骑虎难下,他也只能屈服,“我还怕我这点儿钱收不上什么好东西呢,有你这女大款,我就有底气多了。”
“别苦着个脸说违心话,跟你说孙纯,我在文化圈里关系多着呢,有你受益的一天。”
孙纯一想也是,可嘴上还拼命解释着:“我什么时候苦着脸了?是不是换了个部门,脸被人拉长了?”
梁洁不再理他的胡言乱语,问清有关事宜,就飘然去了。
方冰焦急地在学校门口东张西望,和孙纯约定的时间还没到,可她心里像是揣了什么东西,片刻也安稳不下来。昨天孙纯给她打电话,说还要带两个记者来,给她们毕业展拍条新闻。这可把方冰高兴坏了,放下电话就去告诉了老师。今天一早,就跑到学校门口迎候孙纯。
一簇花伸到她的面前,耳边响起那个她已经熟悉了的声音:“恭喜啊,小画家。”
方冰高兴地跳起来,要不是在这学校大门口,不知道她会不会扑进孙纯怀里。
孙纯赶忙让她去疏通门卫,把梁洁的车放进去。那姑奶奶一见到他的花就搭拉起一张脸,不是碍于摄像也在车上,估计当时就会严审孙纯。
刚进展厅,就见一群领导模样的人迎了上来。孙纯一见机不可失,就在混乱中溜了。
展厅不大,而且是三个院系合办的,可见这中央美院一年也毕业不了多少学生。孙纯一幅一幅看下去,还是他的老习惯,不时在大本上记下他认为不错的作品和作者。
很快,他就走到方冰的作品面前。不用看署名和介绍,他也知道这熟悉的画面出自那个小姑娘。夕阳西下的紫禁城,那熠熠生辉的琉璃瓦……只是没有了那凝神伫立的红衣少女。
“你也喜欢这幅画儿?”
孙纯侧头看见旁边一个中学生模样的女孩儿,应该是美院低年级的学生。
“是啊,油画讲究的线条、明暗、色彩这些东西我不太懂,可这幅画展现出的精神和情感,让我有一种触摸历史的满足和愉悦。”
女孩子吃惊地看了看他,“你太谦虚了吧,能一语道破这画面背后所蕴含的思想,还说不懂画?”
“呵呵,我真是不懂油画,只会胡乱画几笔国画。可能所有艺术形式想要表达的都是相通的吧,只是没想到这小丫头,还没毕业就已深得画之三味了。”孙纯像是回到大学校园,和那些师姐师妹们狂侃艺术的情形。
“你叫人家小丫头,你才多大?”
孙纯扭脸看看语气老气横秋的女孩儿,“怎么也比你年纪大吧?”
“温老师,您也来了?太好了,您已经认识孙纯了?那我就不用给你们介绍了。”小姑娘方冰叽叽喳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两只手分别挽住孙纯和他身边的女孩儿。
“温老师?”孙纯大吃一惊,他疑惑地仔细端详这中学生一般的女画家,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方冰不解地看着他,“不认识么?这就是温如玉,温老师啊。”又把脸转向温如玉,“温老师,他就是买你那幅《塔什库尔干》的孙纯,在电视台工作。”
温如玉主动把手伸向孙纯,落落大方地说:“不好意思,聊了半天,还不知道竟然是我的大主顾。”
孙纯才真是不好意思,在他最崇拜的女画家面前狂喷艺术,让他此刻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大主顾?”方冰还是不明白。
“当然了,你老师最贵的画才拍了不到六万块钱,现在一下让孙纯抬到了八万,可不是我的大主顾吗。”
孙纯马上调整了过来,“没准儿明年就是十六万,后年就是三十二万,我有绝对的信心,这幅画会让我挣大钱的。只是我是永远也不会卖掉它的。”
温如玉更加惊讶地看着这个男孩子,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那张年轻的面孔,似乎想从中看出他是在恭维,还是内心真实的想法。
孙纯此刻是有点语不惊人誓不休:“我正在筹钱,准备买下你这两年所有的画儿。”
温如玉身边并不缺乏真正喜欢她作品的人,中国人、外国人都有,她的画也是出一幅就卖一幅,有几幅不是她特别喜欢执意要自己留下,早就被盯着的收藏家拿走了。可这些人,都没有这个男孩子带给她的特殊感觉,她一时楞在当地说不出话来。
方冰一脸崇拜地看着孙纯,这就是上帝派给我的白马王子,他高大、英俊、幽默、温柔,而且多金……一切都是那么完美,让她恨不得立时扑进他的怀里。
今天注定是让方冰无法入眠的一天。只见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又从怀里拿出一个红绳系着的东西,对她温柔地说:“小画家,还没送你毕业礼物呢。这是我刻的第一件玉牌,希望能给你带来好运气。”
方冰傻傻地接过晶莹温润的白玉牌,一面是四个篆字,一面是四个草书,可惜她都不认识。不仅玉牌上的字漂亮,而且四周还刻有精致的纹饰。
“冰清玉洁,倒是和方冰很配。”还是她的老师善解人意,在一旁轻轻念出玉牌上的字。
“太谢谢你了,孙纯。”终于按奈不住的女孩儿一下扑进他的怀抱。让孙纯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还是女孩儿的老师解了围,温如玉拍拍方冰的肩膀,对孙纯说:“真想不到你还有这么一手,我们有机会切磋切磋,我也挺喜欢这些小手艺。”
脱身出来的孙纯连忙拿出名片,双手递给温如玉,“好啊,也让我欣赏欣赏大画家的其他技艺。”
温如玉接过名片看看,“抱歉,我没有名片,也没有手机,不过方冰有我家里的电话,欢迎你们来玩。”
“唉呀,我都忘了正事了,孙纯快走,梁洁姐姐让我带你过去呢。温老师,我回头给您打电话。”
说罢拉上孙纯就走。走出几步的孙纯回过头来,那个像中学生一样的女画家已经消失在人群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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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七章 温其如玉(二)
同电视台的其他部门一样,《鉴赏》栏目组每周也要召开一次全体人员的工作例会。与以住短暂简略的例会不同,今天已经开了很长时间,而且参加的人员中多了栏目主持人季小娜。
石清在例会开始时就宣布了一条消息:他们申报的“南海沉船打捞现场直播”的方案得到领导的批准,从今天起就开始筹备。
顿时,此前一无所知的女人们就叽叽喳喳议论起来,毕竟这是栏目组第一次搞直播,而且是电视台历史上第一次水下直播。齐民被迫中断了几次,来维持会场秩序,才得以把基本情况介绍了一遍。
石清接下来分派任务。栏目组加上季小娜才不过九个人,几个来实习的学生还只能做些基础工作,所以每个人都摊了一堆活儿,惟独没有点到孙纯。
“那孙纯干吗呀?放着一个大小伙子不用太浪费了吧。”古丽率先发现了问题。
“孙纯的工作马上就要讲到,”石清瞟了一眼正聚精会神看着电脑的孙纯,这个男孩子身上还藏有多少秘密?那让人疯狂的一晚,那令人沉醉的一晚,她觉得她一整夜都没睡,就是在那年轻的身体上无度地索取,就是在他早上醒来时也不放过。可他始终是龙精虎猛,不见一丝疲态,而感觉中只是快乐地晕倒片刻的她,白天上班时竟也始终是精神焕发,组里的女孩子一直在追问她昨天到底在哪儿做的美容。
拗不过她的男孩子最终还是把手搭在她脖子上的动脉处,轻轻按了一下,片刻的晕眩终于让她明白昨晚男孩子弄昏她的手法。可任凭她用尽“清宫十大酷刑”,男孩子就是坚持他只会一点儿中医。“嘿嘿,日子还长着呢。”
石清一直认为她和其他庸俗的女人不一样,纯精神的爱恋可以完全满足她的需要,性,无非是点缀或是奢侈品。可一夜的欢愉动摇了她的信念。原来,生活可以这样美好。那些庸俗女人的想法此刻已完全占据了她的头脑。
齐民见石清发癔症般呆在那里,联想到她近来一反常态的亢奋,心想是不是劝她休息一段,只能清咳着接口继续说下去:“石清和我商量过,也请教了考古队的专家。这次沉船打捞他们会配合我们直播,事先做好一切准备,包括在水下建立工作台面等,力争在一周时间内完成打捞水下文物的工作。这也意味着我们可能要进行连续一周的现场直播。”
他扭头看看石清,女人微微有些脸红地让他继续,“考古队可以支持我们一个水下摄像师,另一个必须由我们出,而且这样大型的直播活动,我们也必须有一个可以信任的、有过合作经验的摄像。这个工作我们也只有孙纯可以完成。而直播之前,水下考古队的同志要帮助孙纯进行潜水训练。水下二十多米深的地方,要连续工作一周,人家考古队的潜水员一般要经过两三年的训练。我们没这个时间,只有让孙纯速成了。”
“另外,还有一个挑战性的工作,”齐民扫过屋中的几个女人,“我咨询过考古队和台里的技术专家,在水下完全可以说话,声音也能传送上来。这就是说,我们可以有一个水下报道记者。”
“我去!”“我去!”女人们七嘴八舌地嚷嚷起来。
“别吵别吵,”齐民笑着摆摆手,“这光荣理应属于我们屋漂亮的姑娘们,可谁能上我和石清说了不算。大家都去体检,医生说谁合适谁就上,其他人不得再纠缠。”
“头儿,我也不想在船上对着那些个老头儿专家,我也要竞争这水下记者。凭我这身体,你们就别和我争了。”季小娜在一旁娇声说。她故意把“船”念成“床”的音,惹得满屋哄堂大笑。
季小娜是全台公认的大美人。据说台里挑选女主持人的专家,有种“品相”绝技,就是要求人不但要看着美丽,而且左右脸要绝对对称,否则在出特定时就不好看。
孙纯无聊时曾仔细端详过季小娜的脸部特定,并在特技台上把左右脸切割开来,叠放在一起比较,结果是对专家的眼光赞不绝口。
可几年来这样一个大美女就是“火”不起来,在他们部门里主持的几个节目都是串场的角色,甚至说可有可无。已经三十岁的季小娜一直憋着,寻找着出人头地的机会。
女编导们不再说话,这种出头露面的机会,对她们也就是锦上添花,可对靠这个吃饭的季小娜就不一样了。而且平素姐妹们关系不错,当然不愿和她去争这惟一的位置。
齐民也有些犹豫地看着石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