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国记-第12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阳子走向了旅馆,往里面张望。里面穿着粗布衣服,气质粗旷的男人们的目光一起集中在了阳子的身上。
“有什么事啊,小姑娘。”
里面站起来的是在北韦看到过的高大男子。
“我想问一下路。这里能吃饭吗?”
男人们的视线一下了松散了开来。只有那个高大的男子走了过来,把阳子带到了旁边的桌椅处。
“坐吧。迷路了吗?”
“正是那样。”
阳子安静地坐在椅子上。背部绷的笔直,那是景麒派到阳子那里的使令冗佑在警惕着。冗佑紧张着。为了应付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而准备。实际上,虽然移开了视线,但是围着桌子而坐的男人们也在警惕着阳子,这点阳子也是明白的。
“你。”男人把手撑在桌子上探出身子说。那粗壮的手指上带着细细的戒指,给阳子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你,是女的?”
“怎么了?”
阳子抬头看着男人,男人轻声笑了声。
“你还真有胆量呀。”
“那真是多谢了。你是这里的人?”
“是的。”男人一边点头一边对阳子露出了笑容。
“以前没有在北韦见过吗?”
“没有印象。”
从这表情来看,确实是分不清楚男子是真的不记得了呢,还是装做不记得。
“应该不是我吧。”
“那只能是我看错了吧。”
阳子没有再追问下去。这个男人,这个旅馆,实在是太可疑了。这些男人到底是些什么人,看来还是要让景麒调查一下好。
“我说我是来这里吃饭的。”
男子微微一愣,接着直起了身体。从这体格健壮的躯体射来的目光,直直地盯着阳子。
“真的是很有胆量的女孩子呀。有钱吗?”
“这里很贵吗?”
“很贵的哦。”
“那么。”阳子站了起来。
“好象不适合我呢。那到广途去的话要怎么走呢?”
男人往前走了一步。
“……你是什么人?”
“旅行者。”
“你认为这能让人相信吗?你的胆量也太大了吧。”
周围的男人们也都站了起来,目光锐利地看着这边,阳子紧握着锦袍的剑柄。
“……你是来调查什么的?”
“我只是来问路的。”
“可不要小看我们了。”
阳子被六个强壮的男人包围住了,就在她想拔剑的时候,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住手!”
阳子瞥了一眼声音传来的方向。男人们听到后也转身走向了店的里面。大个子男人转过了身去,人墙让出了一条路。走过来的是个少年。大概十四、五岁左右,站在这群男人的中间,哪个少年就越发显的矮小。
他走向那个男人,把手放在他的手腕上说。
“放开!”
一边说一边往阳子看了看说。
“你可以走了。”
“是。”
他拉开了男人的手腕。那只手上也带着一只戒指。阳子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深意。
“真对不起。让你受到了惊吓。大家都很少看到女孩子呀。”
“……是吗?”
少年象是拽着男人粗壮的手臂一样,脸上浮现出笑意。
“请不要介意。”
阳子点了点头,好险总算男人们的包围圈解除了。一边挤出人墙往门口走去,阳子一边回头看了看那少年,然后又马上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旅馆。
“为什么让她走,夕辉?”
目送着走出去的女孩子,男人一边揉着手腕一边看着那少年问到,少年轻叹了口气,松开了手。
“……我不是在帮她。是在帮哥哥你呀。”
“你的是说我会打不过那个小女孩?”
“那种胆量可是不比寻常呀。而且……”
夕辉看着女孩儿走出去的门口。
“她带着奇怪的东西……”
“什么?”
“温袍撞到桌子的时候,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夕辉很细心。
“……从长度来看,应该是把太刀。”
男人们听了,一下子都往门口看去。
阳子完全没有如释重负的样子,往小路走去。
一定有些什么。
那个男人确实是她在北韦看到过的男人。而且总觉得那些旅馆的男人都很紧张的样子,绝对不会是普通的旅客那么简单。八五八书房还有那个少年。
轻皱着细眉往广途走去的时候。阳子一直在思考着。
阳子抬着头突然听到了从刚才看见的出口出传来的悲鸣声。不是一,两个人的悲鸣,是一群人的喊叫声,还有马车的车轮的声音和马蹄声。
阳子从小路奔了过来,跑到了广途上,看见了远去的马车还有倒在路上的孩子。夕阳的余辉射在广途上反射出令人眩目的白光。
4
终于到了,铃爬下马车伸了伸发痛的腰。
拓峰位于和州止水乡的最西面。过了这个镇,就是瑛州了。还剩五天左右的行程。
铃一边把清秀抱下了车,一边笑着说。
“明天就能到瑛州了。”
“嗯。”清秀也笑着回答,突然就一屁股坐到了地板上。这样的事情最近经常发生。一站起来身体就会发软,膝盖支撑不住地倒下去。
“不要紧吧?”
“如果姐姐能背我的话,就没关系。”
“治好病后就换你来背我。”
铃这样说到,清秀笑了起来。当然不可能背着清秀去寻找投宿的地方,所以铃就把清秀托付给了车夫照看一下。
“我找到住宿的地方就回来,这点时间就拜托你照看一下清秀了。”
“好是好,但是你一定要在城门关闭之前回来呀。”
城门是当日落时就关闭的。要是过了这个时间,就没法出去了。
铃看了看天色,但到日落还是有段时间的。
“我会尽快赶回来的。”
清秀坐在城门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车夫根本就没把他的存在当那么回事。
“大哥哥,你回去可以了。”
清秀笑着对转过头的男子说,又指了指城门外。清秀说的话总有点奇怪,但是他自己却从来没有这样觉道过。如果是铃就听得懂清秀的话,但是铃之外的人要听好几遍才听的懂。
“回去。可以。”
清秀重复说着,又站起来指给他看城门。虽然身体有点摇晃,但还是站住了。
男子看着他笑着说了声谢谢,就驾着马车走了。大概家里人在等着吧。出了城门的男子回过身向清秀挥了挥手,清秀也向他挥了挥手。还看不见铃回来的身影。清秀想要是就站在这里的话,说不定会和铃错过呢。
那还是回到城门附近比较好。街道隔壁内侧的环途围成的一个环。这条大路的两边并排着露天小店,几乎占据了半条道路,不过街道仍然很宽阔。
一边摇摇晃晃地往回走,一边对撞到的行人道着歉,清秀试着往城门附近走去。人流声,买卖声,还有似乎离的很近的杂耍的喧闹声和喧哗的音乐声,在耳边此起彼伏。清秀一边小心地看着一边横穿大路。
因为被音乐声掩盖住了,所以清秀没能听到急驶到眼前的四头马车。慌忙想要避开,但还是被车子的前轮撞倒了。
马车急忙停了下来。马很不情愿地急停了下来,仰起了身体。这下糟了,清秀想到,车是很豪华的马车,应该是很有钱的人乘坐的,可能会被责骂挡路。
“你在于什么!滚开!”
车夫的责骂声从车子上传了出来。
“对不起。”清秀一边低头道歉,一边慌慌张张地站了起来,脚都不听使唤了。
“这个死小孩!为什么要挡在路中央!”
“对不起。我身体不太好……”
听到这话,穿着官服的男人脸色变的差了起来。因为听不懂清秀在说些什么。清秀低下头,向车里的人拜了下去。
“别管这些了,快走。”
车里传来了男人含笑的声音。
清秀慌忙要站起来,但是又一屁股坐了下来。还不行,这种时候还不能就这样倒下去。清秀这样想着再一次努力要站起来,这时他听到车子开始移动起来的声音,响亮的皮鞭声,马笔直地向清秀冲了过来。
虽然慌忙地往后退去,但清秀的脚步却不听使唤。就这样坐在地上想爬走逃离,也因为过于焦急而使不上力,啪的一声倒在了地上,马蹄踢到了清秀的脸上,扬起了一阵尘土。
清秀一下子停止了思考无法再考虑任何事情了。
广途上响起了悲鸣声。
马车没有停下来,而是慢悠悠地驶了过去。后面跟着的仆人也没有人正着眼看一下清秀,都是漠然地通过了大路。
目睹着眼前发生的这出惨案,人们都漠然没有任何的动作,只留下被马践踏过的孩子躺在那里。
就算有谁想要去帮忙,也因为害怕那些随从会折回来而不敢上前来帮忙。那些随从的主人是乡长,那是乡长的马车。乡长名叫升纩。在升纩面前做出什么惹人注目的事的话就意味着危险会降临,这是住在这条街上的所有人都明白的事情。
“嗯。”孩子发出了呻吟声。
还是有人想去帮忙的。但是至少要等到升纩的马车转过这个拐角才行。
小孩子抬起自己小小的头,然后就马上倒在了血泊之中。
清秀听到周围悉悉嗦嗦的声响,想再一次抬起头来寻求帮助,但是身体已经完全动弹不得了。
路人们的身影,已经模糊了起来。
没有人来帮帮我吗?我想起来,但是站不起来。
好疼呀。铃。
旁边的小路里飞奔出了一个人,那个人影让人惊讶地停止了脚步,往清秀走过去。
“不要紧吗?”
身边跪着的人影是谁?清秀已经视线模糊了起来。但是还是看出了那用布包裹住的红色头发。
“谁能帮忙送一下这个孩子呀。”
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放到了清秀的肩上。
“振作点,马上就好。”
“……我,不想死呀……”
“不要紧的。你不会死的。”
“铃……会哭的。”
那家伙要是哭起来的话,老是止不住的。
看上去非常的悲伤……非常可怜的。
接着清秀就不省人事了。
铃回到了城门附近停靠马车的地方,但是却没有看到清秀的身影。一边往四周看着,一边在想他会去哪里呢?然后她看见了附近的人群。
发生了什么事吧。
广途的空气漂浮着微妙的气氛。
“这么小的孩子……难道没看见吗?”
铃听到一些人们的议论,自然而然地向人群中走去。明明聚集着这么都人,但这附近却被静寂所包围着。
“一个桔色头发的孩子被……”
铃听到人群里发出的细小声音。
“说的是清秀?”
铃挤进人群,看到眼前的一切呆住了。跪在地上的人影,以及倒在旁边的小孩子。
“清秀!”
是不是昏倒了,最近身体一向都不好。
正在向那里靠近的铃又感到十分愕然。为什么竟然流那么多血。
“清秀!”
铃跪了下来,向周围的人喊到。
“发生了什么事了?谁能帮我叫医生?”
“……已经,来不及了。”
铃一下子回过头看着说话的人。
“如果……不叫医生的话……”
“刚刚……已经断气了。”
铃睁大了眼睛看着对方。那个人和铃年纪差不多,可能还比铃小一点。红色的头发也不像是染出来的。
“不会的……”
“你的名字是?”
铃摇着头。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要是再早一点点赶回来的话……
“如果你就是铃的话,还是不要哭比较好,这是这个孩子最后的希望。”
他应该是她这样说着,低下了头。
“……大概,他是这种意思。”
“不会的!”
铃触摸着清秀的身体,指尖还是温暖的。
“清秀!”
这严重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