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国记-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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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国是一个富国,但本国人与外国流入的人之间,贫富差距悬殊。没钱投宿的人就在路边睡,结果被冻死的人并不少。有些不甘心白白冻死的人就去偷去抢。因此雁国现在最大的问题是难民的问题。因为街上,浮民和难民的数量远远多于雁国居民的数量。雁国在这几十年,都是受到这一问题所困扰。”
“所以你们就担心柳国形势的恶化。”
“正是。”
“乐俊你的旅券是谁签发的?”
乐俊只是要尾巴,没有回答。
“可以给你的旅券让我看看吗?”
听祥琼这么说,乐俊默默地从怀里掏出旅券。在背面,清清楚楚地盖着一个印章:“雁国冢宰口院白泽。”
“冢宰……”
乐俊动了动胡子,说:“其实我也不认识冢宰,只是借驹虞给我的人帮我求得的。”
冢宰就是百官之长。能够向他求旅券的人也肯定不是泛泛之辈。
“好厉害啊。”
乐俊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耳背。
“其实我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只不过和景王也有一点交情而己……”
“景王……”
祥琼一听到这个名字,胸口就像被针刺中一般地痛。
“为什么她会和你这样的……”
“和我这样的半兽结交是吗?”
被乐俊这么一说,祥琼马上后悔自己说错话了。
“对不起……”
“你也不用道歉。我确实是半兽。但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可耻的。我也不怕别人小看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
“行了。我不仅和景王相识,我们还是朋友。我把她看作是我的好朋友,她也说我是她的好朋友。这看起来好像很不可思议,我一开始也接受不了。说到底她是个国王啊,随便地称呼国王做自己的朋友,当国王的肯定不愿意。”
“是吗?”
“当然。人和人之间总是要保持一定的距离的,她这么说了。”乐俊不好意思地笑着说, “当初她昏迷的时候还是我救了她呢。接着带她来雁国。”
祥琼张大了嘴巴。
“昏迷了?景王?”
“她啊,是海客。流落到这里的时候首先去到巧国。巧国是要杀除海客的国家,所以她就拼命逃出巧国。就在那时候她晕倒在地上。”
祥琼强压着心中的不愤,想到:“那人,竟然什么苦也不用吃就幸运地坐上国王的宝座!”
“最初我带她到关弓,本来打算让景王给我谋一官半职,但后来,跟她相处久了,就觉得我这样的想法太可耻了。所以后来当她问我要什么奖赏时,我决定要一些其他的东西。本来我想拜托她让我进少学读书的。但不知为什么,我冲口而出地说:‘我要进大学!我一盲在家里学习,所以哪怕是进大学也肯定可以应付得来。’就这样说服了她。”
祥琼百感交杂地看着乐俊,说:“但这次你带我来雁国,我可没什么奖赏可以给你。”
“我不是为这个而带你来的。只是在狱中的时候,我见你好像很痛苦的样子,所以才带你来。”
“我痛苦?”
“对,你当时是痛苦得不能再忍受的样子。”乐俊眯着眼说,“我见到景王的时候她也是这么说。”
“那就是说你是为此而救我的啦。”
乐俊笑道:“所以我也说我很走运嘛,能够遇到这么多大人物。”
……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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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国位于柳国的东南方,冬天时的气候和柳国没多大差别。要是没有马车的话,旅途的艰辛基本上和柳国一样。由于没有马车,所以人们用驰车。驰车拉着牢固的客厢,通过铺砌的十分整齐的街道南下而去。
贫穷的旅客只好肩并肩地徒步而行。寒风一吹过,哪怕是不断地走,身体也不会觉得暖和,依然是寒冷切骨。旅客都把暖炉抱在怀中,手里提着装有木炭的袋子,还有一点柴,就这样低头而行。他们用随身带着的炭在路边生火取暖。祥琼坐在驰车上,看着步行的旅客,对坐在对面的乐俊说:
“徒步地出行可真够辛苦的。”
客车上有三个座位,两个是面对着的。这时候乘客只有祥琼和乐俊两个人。
“祥琼你真的要去戴国吗?”
祥琼叹了口气说:
“我本来是想去庆国的。”
“什么……”
“我想去庆国当一个侍从,然后找机会接近景王,本来我以为一直都进展得很顺利的,还想把王位从景王手中抢过来,但是……当然这也只是我的空想而已。我要害你的朋友,你生气吗?”
乐俊动了动胡子,说:“我当然没生气,不过真的如你所愿,那我以后可真的没机会再见景王了。”
“是啊。”祥琼笑了笑说,“另外我很想得到一个户籍。听说要是去戴国,那里有船可以送我去庆国,然后庆王会给我土地和户籍。”
“什么?”乐俊惊讶地说道,“这个我也是第一次听到。”
“本来我也想骑吉量去戴国的,但是既然去庆国可以得到土地和户籍,我就觉得其实先去庆国也不错。”说完,祥琼盘起腿,注视着自己的手。“其实我一直以来都被公主这一个身份所缠绕着。我不想失去我在王宫中的一切,我很想过以前那种奢华的日子。要在地里耕种,要穿一些土里土气的粗布衣,这实在太丢人了。后来我听说景王是一个和我差不多大小的女孩子,于是我就开始嫉妒起那个人。他夺走了原本属于我的东西,我恨她。”
“是吗……”
“说实话,我一直以来都很不愿意睡那些简陋的公寓。我不想穿那些毛织的衣服。真是太丢人了。但是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上天对我的惩罚。”祥琼用力捏着自己的手指,直到指尖变成白色。“我以前只是在宫中游乐,根本不知道人民对我父王如此地恨之入骨,还恨不得杀我父王!想知也无从得知。就因为这样,所以我现在就要受惩罚。所以月溪,惠州侯,他竟然剥夺了我的仙籍,让我流落他乡。现在我都明白了。”
“是吗……”
“如果我不是公主了,我就只有寄宿在里家了。而且我还未成年,又不是当官的料子。我最后被人放置在里家。对于这些事情,我以前是一点也不明白的。”
“那你现在明白了不就好了吗?”
“是吗,”祥琼笑了笑,问道:“景王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
“她的年龄确实和你差不多。”
“但她不可能像我这样愚蠢吧。”
“但她自己是这么说的,说自己是蠢才,怎么能当得了国王呢。”
祥琼听罢,笑得更厉害了。“我们,好像很像……”
“你们确实很像,但你比她有女人味,她呢,不管怎么看都是个粗鲁的女人。”
“哈哈……”祥琼一边笑一边看了看外边的景色。“我真想去一趟庆国看看。想去会一会那个景王,见不到也没夭系,我想看看在她管理下的那个国家变成什么样子了。”
“在雁国也有很多旅行队是前往庆国的。”
听乐俊这么一说,祥琼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说:“听你这么说,是不是有很多人回庆国去了?”
“回庆国的人可多着呢。因为他们想看看景王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国王,甚至连延王也助她一臂主力,以让她顺利即位。他们想知道,景王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物。”
“啊,原来是因为这个。但是啊,并不能这么说就能断定她是一个贤能的君主啊。”
“你说的可能也有道理。不过我看你与其留在雁国还不如回庆国,你在那里还可以分到土地,哪怕再小的土地也足够你养活自己了。”
祥琼苦笑了一下。
乐俊说:“虽然说你是被芳国人民赶出来的,但你要知道,在雁国,难民的生活是很艰苦的。尽管这比起在一些快要灭亡的国家要强,虽然雁国会照顾你们,但是你们看到雁国人过着那样富裕的生活,你们会怎样想?要想成为雁国的子民,必须从雁国的官府那里买得田地,或是做雁国的官。但是,这两个都不是轻易办得到的。要是你想在雁国生活下去,你就要像浮民那样,被一些富农所雇佣,帮他们种地,或在商店里面工作。他们都非常想念自己的国家的。”
“这个我知道……”
“我也是很幸福的了。运气这么好,能够进了大学。哪怕是庆国的子民也是很幸福的,他们比起那些难民要强多了。”
“是吗?”
“景王和延王是挚交,景王曾经对延王说,请多多关照我庆国的子民。而延王爽快地答应了。就这样,庆国的人民已经是深受恩泽了。至少庆国的人可以被送返自己的国家。这都由雁国和庆国的国家经费中拨款,其中雁国,庆国各出一半。但是,滞留在其他国家的人就没这么幸运了。”
“那也是……”
“景王也是很幸运的。不管怎么说总有强大的雁国作她的后盾,希望她好好地干一番事业出来吧。”
庆国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呢?那是一个处于芳国遥远南方的国家。
“那些旅行队是不是只接送庆国的人呢?”
“没有规定说非得庆国的子民不可。要是没有旅券的话也无从证实。因为有很多人都是把自己的家烧得干干净净的,才逃亡到这里来的。要是你真的决心要去庆国,我可以送你到高由。”
“乐俊……”
“走过下一个街角就有我的座骑,就是那驹虞。有了它,只需两天你就可以到达高由山,再去关弓。”
祥琼看了看东南方向,说:“我就算去了庆国,也是很担心的。”
“没事,你去吧。去看看那里的情形。”
“……好吧!”
“那你小心保重了,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就尽管说吧。”
祥琼点了点头。
2
是升纩,是他把清秀杀了。
在旅馆里发呆的铃,脑子里面就只有这句话。
“我不会放过他的!”
也不知这样自言自语地说了多少遍,突然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那是旅馆的下人。
“客人,城门已经打开了,你是要赶路呢,还是继续留宿呢?”
铃从怀中取出钱袋,说:“我还要在这里住几天,这是住宿费。”
铃给下人今后五天的住宿费。刚好离尧天就只有五天了。
“啊,小人知道了。”下人收下钱,眉开眼笑地走开了。看着下人离去的身影,铃目不转睛地说:“我不会原谅你的,升纩!”
之后,铃就一直在街上徘徊。她装作是旅游观光的样子,不管见到谁都问关于升纩的事。不过人们都守口如瓶的。铃想,看来他们都有难言之隐。
最初她想打听关于升纩的罪状,但是走了五天,她发现那是不可能的事。升纩可是一个有权有势的乡长啊,在止水乡他就是王!他征收的税要比国家所规定的要高得多。那个差额就全归升纩所有。这么重的税率对人民来说实在是太残酷了。他贪脏枉法,愚弄百姓!但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升纩做了这么多恶行,但却一次都没有被人处罚过。街上的路人说,升纩他一世也不会受到惩罚的。因为升纩用税收中的一部分来收买上级,因此可以说升纩的地位可是稳如泰山。
接着铃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直接地去尧天,找景王申冤,揭露升纩的寓兽行为,只要有采王所签发的旅券,就能办到。但是在第五天,铃已经不想再去找人询问了。因为在这五天里面,铃所知道升纩的罪行,远比自己猜想的要多得多。而且,虽然乡里面的人都感到愤愤不平,但谁也不敢当众表达自己的不满以免招来杀身之祸。
但铃还是从人们口中得知当地的税制是“七成一命”。
当地的税收是人们所得收入的七成。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