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种马-第5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已获得了一连串的「胜利」。
小小的胜利能汇积成更大的信心,亚马此刻就对自己充满信心,他继续安然静坐调息,继续让自己心地空明。
他这辈子颇多奇遇,屡遭艰险,但总能化险为夷,平安度过,除了武功机智之外,多是因为运气特别好!
他从未松懈勤练自己的武功,却从未在三教九流,医卜星相,奇门遁甲之学上下过工夫。
并非他瞧不起这些微末小技,而是他既无机会涉猎,更乏明师指导。
他遇事只用常识来判断,再依直觉来应付,他相信这世间万物,必有常理,而绝对不会有「魔法」!
这座魔阵之所以能把自己困住,只不过是因阵法的布置超乎了常理,而引起心理的惊疑,这样的惊疑,就足以能教人「疑心生暗鬼」!
疑心产生的恐慌,恐慌造成了错觉,错觉扰乱了判断,而作出错误的反应,当然愈受到挫折,愈产生了恐慌!
就这么反覆循环地错误与惊恐之中,就已把人困住,并非阵法的物体将人困住,而是阵法的布置教人困惑,使人自己将自己困住!
从诸葛孔明的「八阵图」开始,历代都有聪明才智之士,不断的加以变化改进,虽已千变万化,但其原理仍是相同!
所谓万变不离其宗,唯一的办法就是以不变应万变,绝不惊怪恐慌,但凭直觉判断即可!
不由得又记起授业恩师「道通老人」对他的评语:「聪慧过人,心中杂念太多!」
亚马此刻深刻警惕,立时依师父传授的心法而为,吸一口清气,长身而起,比划两招,又盘膝坐下,默运内功,伸出一指虚点而出,口中吟道:「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接着他哈哈狂笑起身,双手一分一合,身形竟盘旋着凌空而起,冉冉上升!
「身无彩凤双飞翼……」
双手分合,身子盘旋中,竟能愈升愈高,凌飞而起。真的有如彩凤翱翔,身有双翼一般!
身在高空,心灵清澈,耳聪目明间,他已凌空瞧出这些乱石怪巖之排列组合,亦在杂乱中有规律组合,一目了然!
亚马飘身而下,落向别一堆巨石,再次藉力腾身而起,往侧方掠去!
正前方一块巨石阻路,亚马伸手一指点去「砰」然巨响中,那巨石应声而碎,轰然塌下!
一堆乱石崩塌,视线豁然开朗!
霎时间愁云惨雾顿开,巨齿獠牙收敛,牛头马面无踪!
只是这块巨石也实在太坚硬了,他虽然一指点倒,自己的手指亦隐隐生痛!
亚马又惊又喜,在刚才的困境之中,竟然彻悟了恩师传授的最高武术境界:「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更令他惊奇的是,他竟再次听到那个极轻微的少女「咦?」了一声。
已经心有灵犀,所以亚马反而安然静坐调息……
那少女惊奇万分,藉着乱石掩护,悄悄地来到亚马附近,悄悄地再次打量着他……
亚马故意不动声色,仍旧垂目内视,调息运功……
忽然间,亚马嗅到一阵浓烈又甜腻的香气。
这是一种他曾经闻到过的香气,就是他第一次来到「天香幻境」时,园内所种植来自天竺的异种「离魂香」气。
难道少女又在搞甚么鬼不成?
亚马心念一动,立时大大地吸了几口气,叫了一声:「好香!」然后就咕咯一声,栽倒地上,不省人事!
这岩石之后果真走出一位绝色少女,小心而谨慎地接近,蹲下身来打量着他,又伸手来摇摇他,果然证实这个亚马已经昏倒。
少女不禁叹道:「瞧你挺聪明的,怎么这么笨得拚命吸这『离魂香』呢?这下怎么办?」
她用力摇撼着他,叫道:「喂,你醒醒,你醒醒呀!」
但是亚马已经中毒太深,暂时醒不过来啦。
少女急切地摇撼着他,拍打着他,道:「喂,你赶快醒来,你可不能吓我呀!」
亚马终究还是软趴趴地睡倒,这少女急得快哭了,道:「这下怎么办?爹爹叫我来巡视,却没有教我用毒杀人,你却中毒,要是死了,我也不要活了……」
亚马心中偷笑,却仍是假装昏迷不动!
这少女情急之下,一把将他抱起,展开身气,急奔而去,一面道:「我不能让爹见你竟然死在这里!」
亚马就任由着她抱着,窜高伏低,左转右折,忽进忽退,一阵奔窜。
亚马虽是闭着眼睛,但他也清楚地知道这少女走的正是穿越这座阵法的方法。
原来的杂乱无章,在她的脚下走来,原来也有一定的规律……
不一会儿,她已走出了这座魔阵,再又隐隐藏藏地穿门越户,终于将亚马放倒在一张又柔软、又馨香的牙床上。
这少女将他脚上的一双脏鞋脱掉,拉过被子来将他盖住,道:「我去丹房,偷些药来……」一面喃喃念道:「阿弥陀佛,千万别让他死在这里,吓死人啦……」
忽闻远处有苍老声音道:「燕儿,燕儿!」
这少女心中一慌,竟似个小偷被人当场捉住一般,慌乱应道:「爹,甚么事呀?我马上就来!」
就像贼藏赃物似的,拉过被子,将他盖头盖脸地盖住,这才急急起身离去,口中仍应道:「我来啦!」
亚马听她远去,心中好笑,这才掀被而起,打量周遭。
果然是一间洁静温馨的少女闺房,简洁中又颇为雅致。
这间闺房简单到既无妆台、铜镜、困脂化妆品之类,甚至没有衣橱、鞋柜之类的奢侈之物。
有的只是一张大型书桌,数册书集,几轴画卷,文房四宝俱全,看来知是才女。
铜镇纸压着一张洁白的「雪涛笺」上面字迹娟秀,清丽脱俗的字迹,已写上一首诗词。
亚马忍不住好奇,走上前去观看,竟是一首小令,调名「清江引」:
黄莺乱啼门外柳,
细雨清明后。
能消几日春,
又是相思瘦;
梨花小窗人病酒!
写的是闺阁闲情,无聊思绪,却能活生生地描述出一个思春少女,长年锁在深闺,满腔热情,竟无可倾诉之处,更无倾听之人。
人生际遇竟如此不同?亚马望诗长叹,顿生爱怜。
只见桌上端砚,墨汁正浓,一管兔毫小楷,架在砚旁,不禁手痒。
略一思索,提笔濡墨,在她那首小令之旁,也同样用「清江引」之调,另写一首:
黄昏东籬卿初晤,
燕儿飞来去。
珠钗溅雨花,
翠靴踏烟树;
微醺携手且共舞!
亚马是有名的风流浪子,文思敏捷,一挥而就,不但将她的名字「燕儿」二字嵌合得天衣无缝,更将情境与企盼,表达的恰到好处。
正在自我赏吟一遍,自我得意之际,忽然警觉到这燕儿已去而复返。
他急忙搁笔,一纵身再回到绣床上,照原样躺好。
果然是燕儿回来了,手中拿着一只小小瓷瓶。
她刚刚应付了父亲的呼唤,又溜到丹房去偷了这瓶专治「离魂香」的解药来。
她坐到床上,掀去被子,伸手将亚马的头部托起,一时间竟看得呆了……
这样一个英挺青年,男性魅力四射,是她这辈子从未见过的理想人物……此刻却昏迷不醒,生命垂危!
她急忙捏开他的嘴,将瓶中的小药丸倒入他的口中。
一股芳香,龙涎麝香之类的名贵药物气息,入口即化,昏迷中的亚马却已不会吞咽,反而沿着嘴角淌了出来。
燕儿心中着急,丹药虽灵,如未吞入腹中,亦是无效,急切中只知救人要紧,再也顾不得男女之嫌,将瓶中药丸尽数倒入自己口中,待得溶化,再低下头去,以口对口,一口真气,将灵药渡入亚马的腹中……
亚马贪婪地吞咽着,甚至伸手来将她揽住,紧紧地吮吻着她的樱唇……
燕儿一阵心慌意乱,一阵酥麻瘫软,想挣扎又舍不得,不挣脱,又羞不自禁,竟也深深地拥吻着他,暂时沉醉在这样的异性怀抱之中……
亚马天生的调情圣手,只要他有心挑逗,鲜有女性能逃脱他的魔掌的,更何况这燕儿又在完全不设防的情况下,他的两只手就已巧妙地轻轻按住了她腰背上的两处奇妙的地方,令得她不想挣脱,也根本挣不脱……
燕儿已经心跳加速,气息如兰了,亚马却突然警觉到有脚步声接近。
他立刻放开了他的手,随即燕儿也警觉有人来了,立刻将亚马放下,拉过被子,将亚马蒙头盖上,再匆忙走到门外去。
才出得房门,就见金渔翁从那边走来,燕儿忙迎上去,唤了一声:「爹,您怎么来了?」
金渔翁道:「刚才你薛叔叔去察看了一下那座『魔域七绝阵』发觉有一块石头,被人用重力击碎……」
燕儿惊叫:「哦?」
金渔翁道:「下午本该你去巡视,你去过没有?」
燕儿道:「有。」
金渔翁这:「你巡视时,有没有发现甚么异状?」
燕儿力持镇定,道:「没有……」
金渔翁沉吟道:「那就怪了,莫非『陆上龙王』那边来了高手,硬行闯阵……」
燕儿警惶道:「要是被他闯进来,那会怎么样?」
金渔翁道:「这阵如果被人破了,失去了道屏障,那『陆上龙王』立刻挥军直入,黄梅庄内,绝对不会留下一个活口……」
燕儿几乎要哭出来,道:「『陆上龙王』到底跟我们有甚么仇?」
金渔翁叹道:「甚么仇都没有,他只是非要我们交出一个人来!」
燕儿急道:「那个人是谁?那个人真的在您的手上?」
金渔翁道:「不!那人不在我们手上,就算在,我们也绝不能交给他!」
燕儿不敢再多问,只是道:「我们只能坐在这里挨打,毫无其他办法么?」
金渔翁道:「我们只有最后一线希望,我们在等一个人来……」
燕儿道:「谁?」
「亚马!」
躲在被子里的亚马吓了一跳,怎么会是等我呢?我又怎么可能是他们最后的一线希望呢?
他正想从床上跳下来,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突见那金渔翁正一步要跨进房里来,而燕儿却又惊又急地拦住他道:「爹,您不能进去!」
金渔翁一怔!道:「为甚么?」
燕儿羞红了脸,嗫嚅道:「是因为……因为……」
金渔翁起疑,追问道:「因为甚么?」
亚马这才惊觉到自己不能贸然出现,一个大男人竟然出现在一个少女床上,岂不害得她名节有污。
亚马屏息不敢妄动,也在心急这燕儿有甚么理由搪塞老父。
燕儿终于开口道:「爹,这两天,女儿的『那个』来了,脏兮兮的,您就别进去了吧!」
女孩儿家所谓的「那个」其实就是每月都要来一次的那个,有人说是「好朋友」有人称为「大姑妈」还有更多奇奇怪怪的说法,但是无论她们怎么说,这种每月一次的麻烦事,会跟定女人一辈子,一直要等她变成老太婆!
金渔翁早年丧偶,膝下也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向来是父兼母职,亲手把她抚养成人,当然也隐约知道女儿所说的「那个」的确不是身为父亲的人方便进去的。
何况他本就没有非进去不可的必要。
金渔翁果然退出了房间,道:「那你就好好休息吧。」
他不放心地又吩咐道:「大敌当前,你自己也要小心些!」
「是。」
老父离去,金燕儿急急将房门关上,身子靠在门上一颗心仍「怦怦」在跳。
幸而老父刚才没有意注到床前的地上,正有一双男人的鞋子,要是被他瞧见……
幸而编个理由把老父支开,暂时他是不会过来了,可是被她迷得中毒的这个男人还没有醒,还在自己床上!
想想刚才以口对口的渡他一口真气,那种奇妙的心灵悸动,仍令她手足发抖……
不敢再靠近那床,燕儿只好坐到自己书桌前,赫然发现一首笔迹苍劲,言辞婉约的诗!
她心中怦怦乱跳,轻轻的念了一遍,不禁心中充满了遐思幻想,这个人是谁?今天第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