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书生-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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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儿杜彦莘低头喘气,里面却是悉悉索索言语起来。只听那人道:“果是妙极,妙极——”
下头儿那人亦笑:“大爷好没趣儿,这个辰光尚早,不说是再弄个好手段,却说是妙极?”
杜彦莘觉得这小娘儿声儿有些低,只道是房事云雨便有声异也是常理。又听那男人道:“你这小妖精,偏是要我这把老骨头尽数毁在你那洞里不成?”
“这可说得人寒心。我都伺候着老爷你舒服几回了,您就不赏我个痛快麽?”那小人儿撑起身子来探手去抓那活儿,只管捏在手里上下套弄,口里娇笑道,“这不是有精神了?却非要拿捏着我——”
“你这要要人命的小孽障…”男人身上一抖,转身一压便又插了进去。
一时之间屋内红浪云云,只听那小人儿又笑又叫又拉又摸,杜彦莘只得暗自咂舌,难怪父亲不准他私自来这地方,若是女子皆是这般放荡淫邪,只怕自己早深陷其间不可自拔!但那小娘子…若是得与她睡做一处,又怎是销魂刻骨可尽说的?
杜彦莘闭目喘气,念了几遍论语大学方将那绮念压了下去,便又好笑。自个儿分明来寻李栾的,怎好在这儿做这等事儿?便又羞又恼,起身擦了手提着裤子边系边要离去。这当口眼角一瞟望的里面,正是那男子将那小娘子翻压在榻上,按着那小巧圆润的屁股正挺腰抽插。
杜彦莘不由好奇再望一眼,也想看清那小娘儿的样貌,正思量着是怎样的国色天香娇媚入骨,一见那张脸,便惊得张大嘴巴口不能言,连着退了几步,又叫那没系上落下的裤带缠了,立时摔在地上扑通一声。里头儿人喝了一声:“是谁?”
“管他是谁,反正今儿咱不痛快了,我可不会放大爷您走的——”
屋里就又笑作一团滚做一堆去了。
杜彦莘死死捂了嘴,一只手提着裤子,只觉得两条腿又酸又痛竟是迈不开步子了。万幸此间无人行经,又是月隐云后,只得扭着身子慢慢爬了出去不提。
诸位看官,您倒怎样着?那杜彦莘端看见一张粉嫩含春芙蓉脸,再望得一双如花带露桃花眼,乌墨发髻散落身侧,点点白浊遍布全身,斜斜咬着唇角,那一声声一句句话儿都自里头哼哼出来。明明是个千娇百媚的人儿,您又道是谁?能把杜彦莘杜公子吓成这幅模样的,除了那个李栾,还能有谁?杜彦莘纵使心中再不待见这李栾,亦不会想他…想他竟是这分桃短袖的龙阳之徒。虽则早闻士绅之间以这趣味为雅癖,但身为男子他还当真不曾与男子有过分亲近之举。今日竟亲见了,而自己偏又做了那见不到光说不得与人之事,怎不叫他心生残念。杜彦莘倒是走了,只怕有看官要生疑,上首那男人却又是谁?
那男人是谁,咱们便得先回屋中,再看看那两人了。
且说栾哥儿与那人云雨一番,正是舒爽之时,谁也不提整理衣襟之话。那男子望着墙上那三弦琴,不由笑着捻须道:“方才行得急,也不知小哥儿你会不会抚琴?”
栾哥儿呵呵一笑,自起身取了那琴过来,回身坐于那男人身上,一手抚着他眉间细纹,一手拨弄那琴弦,只管斜着眼瞅他:“若要我唱,也是不难,只这银子…”
“好个小妖精,断然少不得你的。”那男子只管伸手一捏他胯下玉茎,咬着他耳朵就笑。
栾哥儿眯眼一笑,轻舒玉笋,款弄冰弦,慢慢弹着,低声唱道:“弗见子情人心里酸。用心模拟一般般。闭子眼睛望空亲个嘴。接连叫句俏心肝。”
那男人听了,欢喜的两手乱摸,只顾搂了他来就要亲嘴,口里称夸道:“谁知你竟有这段儿聪明!就是那些甚麽花魁头牌在构栏三街两巷相交唱的,也没你这手好弹唱!”
栾哥儿听得那“花魁”二字微微一怔,随即又笑道:“蒙大爷您抬举,只这今日与您百依百顺,是必过后休忘了我才是。”
那男人一面捧了他香腮,一面说道:“我怎舍得忘了你!”两个便又调雨尤云,嬉笑玩耍。一时喝得几杯酒浓,复又上床玩耍。二人在房内颠鸾倒凤,似水如鱼。那男子只觉得栾哥儿这枕边风月,真真是比娼妓尤甚,口中不免百般奉承。
栾哥儿听得只是一笑,伸手勾了他那脖子道:“我看大爷亦是龙马精神,总不至是为得讨我欢心刻意说的吧?”说着就有那手指勾着他胡子绕圈。
那男子咳嗽一声,压了他道:“你便晓得?那些个女子,不过是呆头木脑绑手绑脚,稍有甚麽,便又是这个道那个德的,怎有趣味?”
栾哥儿眼眉一挑:“原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啊。只可惜我既不是妾也不是偷…”
那男人堵了他嘴:“若我早晓得男子竟有这妙处,我才不管…”说着便又低下头来亲吻不休,
栾哥儿却一推他头:“好没道理,竟把我和那些女人比作一处!”说这话时,却又想到甚麽,不免低下头来神伤。
那男人见他自苦,慌了手脚,只管心肝肉儿的叫他。栾哥儿借机道:“你们这些男人,总不过是朝三暮四的主儿,偷腥儿的猫儿似的,见着新鲜的便去了,可不是‘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那男的立时赌咒发誓,栾哥儿只管把他一推:“你若要去,便早些去了就是,何必惺惺作态?”
那男人万般无奈,起身解了腰带上一块玉佩下来塞到栾哥儿手中。栾哥儿一甩手:“甚麽下等货色也敢拿出来糊弄我?恁的瞧不起人呢!”
那男人只管塞进他手里:“便是我儿子要,也没舍得给他,你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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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哥儿斜着眼睛望了一望,只见那玉是盈盈润润,通体透亮,心里有些动了,面上却啐他:“好没意思的老头儿!这点子东西也好意思拿来现眼!你真当我是为了你的钱不成?”口里这般说着,手上倒是将那玉勾入枕下。
这话一听诸位看官便知是假多过真,但那男子此景此情听了能如何?自是感激涕零无以言表,拉住栾哥儿一番疼爱,倒也不知道是谁伺候谁了。
好一阵方罢了,栾哥儿唤人来与那男人沐浴更衣去了,又叫过门口龟公拿了打赏的银子,这才梳洗了自个儿着衣出门去了。
栾哥儿一路径直到了薛夔房前,却听见他在里头大声吵嚷,少时又是听得推翻桌椅,砸了花瓶古董。栾哥儿不由惊奇,这薛夔爱钱如命,怎好舍得摔东西?不一刻又见几个女子出来,军事灰头土脸每个好气儿。栾哥儿咪咪眼睛,一甩头发进了屋,便见薛夔光着身子坐在床上,一脸郁郁。
“大官人这是怎麽了?我来给您消消火?”李栾笑着便过去了。
薛夔见是他,伸手拉了被子现将身上盖了方吼道:“你来做甚麽?!”
栾哥儿将那银子一包扔在他面前:“可不是依约前来给银子?我应了大官人的,我坏了大官人的身子,到您好全了之前,那医药费不是我也用这身子赚的钱来还麽?”
薛夔咬牙切齿道:“你倒是赚了不少银子了,可这几日来我这儿的客都点着名儿要你,你叫我的姑娘们喝西北风去啊?”
栾哥儿上前呵呵一笑:“这话外道儿了不是?怎麽说我堂堂一个举子给你这小店做那事儿,还是委屈了呢!若是我一朝登了龙门,你还得给我三跪九叩呢。”笑了一声奸薛夔满脸忿忿就又软了一点儿道,“你也别生气,怎麽,刚才那几个姑娘伺候的不好?要不要我——”
薛夔一缩身回了床上:“你,你别过来——”
栾哥儿好气又好笑望他一眼:“看你生龙活虎叫了姑娘我还当你好全了呢,怎麽?还伤着?莫不是哪个姑娘碰了你那伤处?”
薛夔恨恨看着他,心道若不是他叫得那样儿,自个儿也不会火起了消不下,只得回屋叫了平日几个伶俐的姑娘来。可偏偏一到床上,自个儿满心满脑子都是李栾那张白嫩嫩的脸并着水汪汪的桃花眼,再一想这小子几日来在丽菊院扮作小厮,一来二去竟勾搭上了自己的客人。若是他在上头也就罢了,偏他,偏他只是下头那个!而自己竟被这麽个东西给…这就浑身发软,任凭姑娘使尽浑身解数亦是不能得解。今儿亦是第五日了却还是这般,非得听着那栾哥儿的浪叫才硬得起来,可一见姑娘们却又软了。可怜这薛霸王,说不出口,问不来人,竟是无计可施,今儿总是发做起来。
栾哥儿自然不知这里头儿的曲折,见他如此就道:“薛大官人啊,说好的五日,今儿可是最后一天了。”
薛夔狠狠一摆手:“滚,你滚!越远越好!”
栾哥儿只是一笑,银子扔下了,抚着怀里那块玉佩抬腿就走:“大官人可保重,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山水总有相逢——”
薛夔只觉得喉头一热,一口血吐了出来,翻身倒在榻上,只余进气儿了。
栾哥儿却自得其乐,打后院儿出了那丽菊院,伸手自怀里拿出玉佩,借着月光看着上头细细一个篆字“杜”,笑得甚是开怀。
预知那薛夔与栾哥儿之后如何,且听下回“薛官人求医遇不淑 花公子夜话乱心神”。
作者有话要说:大人们,某L很爱很爱你们,这个文,是某L脑残的残留物,大人们。。。忘记吧,哈哈
第九回
诸位看官观小老儿多大年纪?有猜二三十的,已有猜四五十的,那位说得好,小老儿既说是“小老儿”,怎的也该有个七老八十才是?怎的,望着不像?这便是您少见多怪的了。这人世间阴阳和合,五行里相生相克,总不过是轮回千万互补互生。如此番书中所云者也大多不过弱冠之年,便是自古英雄出少年,风流不羁在人间。便是上回书说到那呆霸王薛夔受了刺激竟至不举,就也愁坏了一众大小姑娘。
看官莫急,这薛夔大官人坏了身子,姑娘们着甚麽急?这便是哈哈哈了…您且想想,薛大官人往那好处说便是怀柔众美、风流多情,若往那儿坏里论,便是花心刻寡、喜新厌旧的了。姑娘们对他是又爱又恨,爱的是他风流手段,那活儿又粗又长虎虎生风;恨的偏也是那子孙根,恨不能整日里他只和自个儿独处一处才是。然而薛大官人这些日子竟是老猫拜了观音像豺狼信了释迦佛——吃素了,别说是日里相好的姑娘一个没见,就是新鲜粉嫩的小娘子也不来会了。只把一群姑娘媳妇儿们想得人比黄花瘦,卷帘凋西风。
可看官们都是晓得的,这薛大官人并非转了性子不爱那千娇百媚,只不过… 那俗话说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小丈夫不可一日无钱,似薛夔这样的既非大丈夫也非小丈夫,充其量也就是个“伟丈夫”。如今伟丈夫不举,何伟之有?也难怪这薛大官人躲起来不见人了。
薛夔躲了几日,心里那荒凉之感渐渐散了,便又涌上些不可遏止之怒气来。一是气自个儿不中用,堂堂男儿怎会这般无用;二是气那李栾,竟是变着戏法儿要来戏弄自个儿,可自个儿偏偏还是上了他的当。如此反复几日,薛夔把心一横,先把这毛病治好了再说。
丽菊院的后门儿这就又热闹起来了。京城里的大小大夫也请的差不多了,谁见了薛夔都是拍着胸脯作保,一两帖药下去薛夔只觉得身内火热,恨不能见个洞就捣鼓进去,可真对个美人幽|穴,脑中眼前却又是栾哥儿那娇声白肉,身上抖得一抖就又败下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