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戒人生-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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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后面的刘带角越发的惊恐万状,只是见这帮人如此凶神恶煞,惟恐伤得苗赶三更重。忙说:“大哥,你别生气。林峥是我女婿,他是不会害我们的。所以东电的股价肯定会起来。”
那人这才略觉释然的点了点头:“这也是因为我们相信你的原因。”
刘带角闻言惊喜交加:“既然如此,你放了我们,我们会让林峥把股价抬起来的。”
那人用球棒头敲击着手心,状似思考的样子,但是却在她话音刚落,就接过话茬:“这自然是最好。不过,你们要是言而无信,到时你们在上海,我在广远。以林峥的实力,天高皇帝远的,我们可是鞭长莫及,总得留给你们点念想吧。”
说着不带两人反应,他便打开车门,棒交左手,腾出手来抓住苗赶三的衣领,他本人抽回身子出得车来的同时,径而不费吹灰之力的将体重一百九十多斤的苗赶三像牵狗似的从右面径自带出左车门来。苗赶三早已吓得失了声,竟而大小便失禁,屙了一裤子。刘带角忙打开车门,奔出车来,跪在那个人的面前:“大哥,饶了我们吧。我们不会食言的。”
那人却不打话,便有两个人拖拽着苗赶三的双臂,一字扯开了。那人却是挥起球棒,照着他的上臂便砸了下来。那人的力气很大,使得又是棒球杆。那一棒下去,就听得砰的一声,苗赶三右臂的肱骨应声而断。那疼痛撕心裂肺,径自将苗赶三疼昏了过去。
刘带角悲叫了声:“赶三。”便要冲上去来拦,却被另外一个人按住了肩膀。
砰,左臂的肱骨也断了。反倒是苗赶三被疼醒了。他摇头:“不要啊。”那人却不答话,蹴了苗赶三一脚,苗赶三的腿便分开了。那人照着他的大腿便是一棒,砰,右股骨断了。接着左股骨也断了。而后,扯拽着苗赶三的人松开了手。苗赶三就像折尺一样,跌倒在地上,不醒人世。
那人又试意阻着刘带角的人,他便放开了刘带角。刘带角蓦地扑到苗赶三的身上,悲呼:“赶三,赶三。”许是她晃动了苗赶三的身子,扯动了他的断骨,苗赶三吃不住疼痛,反而又被疼醒了。他早已是脸色煞白,径自疼得浑身直冒冷汗,且哆嗦的就像得了摆子似的,不停呻吟着。
刘带角忙拿起手机,拔打120。但是当那手机刚贴在她的耳上。砰,她的脑袋连那手机,都被棒球杆砸个粉碎。她的身子僵直着倒下,且是俯在苗赶三的身上,颅腔里的血更是喷溅了苗赶三一身,一脸。苗赶三禁不住悲呼:“带角儿。”便是那个早知内情的富康车主,也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失魂落魄。
那人若无其事的走到苗赶三的身前,用带着刘带角的血的球棒头轻轻的敲击着苗赶三的脸颊:“知道吗,没有人可以欺骗我。这只是个警告。我记得你对我的承诺。若然你违背了。非但是你,还有你身边的人,都会死得很惨。”
说着便转身上了悍马,另外三个人也跟着上了车。悍马便辗着砾石铺成的坪,上了国道,径而向成都的方向驶去。坪上便只剩下已然废了的苗赶三和刘带角的死尸,以及那富康车主。苗赶三透过富康车的大灯的灯光,看到那人脸上的惊恐。苗赶三喃喃地说:“救我,救我。”
那人这才回过神来,一脸的惊悸:“赶,赶三,不管我的事。不管我的事的。”说着便抱头钻进富康车里,发动引擎,便疯也似的驶到国道上,向广远跑去。
苗赶三绝望了,他极力想挣起身子,再看一看刘带角,然而他的胳膊腿脚却已全然无法全力。且没了车灯,暗夜无星,绝然是伸手不见五指,又怎能看得清刘带角的样子。他的心里禁不生出无尽悲哀来。平日里,他是懒得理刘带角的,因为他大多数的时间都泡在了赌场里,将林峥和小凤给他们一笔笔的天文数字的钱扔了出去。然而此时,他真的很想看清刘带角的样子时,竟而已是万万不能。这绝然是自作孽的报应啊。
“救我,救我。”他的呼唤声,淹没在呜咽的夜风里。来往的车流,在坪前穿插交错。却没有一辆停下来。那坪离国道很近,任何车辆一个拐弯时的灯光,绝然可以打到坪上。将坪上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但是惯走于夜路的车辆,多是长途车甚至于异地车。在年关将近的夜晚,一个个急于回家过年的人,绝然不敢在这样一个夜晚,冒然停车,去招惹事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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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乎,苗赶三只能看着那些车在他面前一辆辆的驶过。偶尔的有人走过来,蓦见刘带角缺了半拉的脑袋,和浑身鲜血淋漓,却如僵尸一般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苗赶三,早已是吓得面无人色,更莫说伸出缓手,只是慌不迭地上了车,一路狂奔,让那夜风极早地吹去满身的晦气。
“救我,救我。”苗赶三的叫声,由高到低,由急到缓。渐渐得只是嘴皮子动,却再难呼喊出半点声音来。他的腿脚已然麻木,便是那疼痛也逐渐适应。只是却绝难动弹。在腊月二十八的万家聚会的这一天。他,苗赶三却躺在一个荒山的坡头,奄奄一息。
第二百二十四章 十年恩爱一朝别
噩耗传来,两人的感觉便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天塌地陷。尤其是小凤,呼天呛地,悲痛欲绝,且是哭昏过许多次。而林峥呆若木鸡。他曾试图安慰小凤,却被小凤漠然拒绝了。那一刻,他的心疾至冰点。因为他晓得他和小凤的缘份算是彻底走到了尽头。
事实上,苗赶三一直都是林峥的软胁。从林峥把他从梁丙昆的地下赌场救出来的那一刻起。林峥就意识到了此人绝然是他最大的潜在隐患。所以,他无时不刻的提醒自己,与其保持距离,且防患由于这个人而产生的各种威胁。所以,当他在作盘每天的时候他才会为小凤泄露给苗赶三他的作盘计划,而甚为恼火。
然而,这次他非但没有提醒苗赶三,反而眼睁睁地看着苗赶三往坑里跳。因为当时他已经清楚地晓得,东电的股价已然是到了头的。他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想活埋了陈杰这个大老鼠。他是个记仇的人,他永远没有忘记八年前那个迪厅之夜。因为他的酒厨里始终放着一瓶路易十三。它无时不刻担醒着他曾经受过的耻辱。而这八年来,他为洗雪这耻辱,可谓费尽心机。当自以为是的陈杰,主动地跳到坑里时,林峥看到了活埋他的机会。这个机会他是绝不会放过的。所以他没有提警苗赶三,而因之也丧送了刘带角的性命,以及令苗赶三成为残障人士。
这倒并非是他忽略了苗赶三身后的黑恶势力,是因为他太自信于他和梁丙昆的交情。因为以他的能力,他以为他可以妥善的处理因之而引起的他们之间的矛盾。然而,他错了。由于他的自信,或者说由于他急于报仇的心理,他忽视了苗赶三可能因之而面临的危险。所以苗赶三夫妇落到如此田地,绝然与他是密切相关的。他虽不是主谋,却毫无疑问是这次事件的幕后推手。所以小凤对他的深恶痛绝,他绝然可以理解。然而一段维持了八年的缘份,陡然间绷断,其带来的痛楚,也令彼此悲痛欲绝。
程山住在闸北一个高档小区里。虽然他已经今非昔比,且已是千万级的富豪。但是由于孤家寡人的原故,他并没有忙于添置豪宅。而是仅购了一个三室一厅两卫,面积仅90平米的商品房,至于装潢也很一般。在他看来,这里只不过是他睡觉的地方而已,不必在意的。因为他大多的时间,若非耗在期市,就是耗在酒吧夜总会,且是常常和一些他只需要慰藉不需要背付感情压力的女人,在星级酒店里开房。所以这套房子甚至于成了摆设。
但是到了年关的时候,他不得不一个人呆在这里。因为父母已然早逝的原故,他和那些亲戚渐也疏远。尤其是他曾经潦倒过的,他原来寄以厚望的亲情是那么的势力,也使他清楚的看到了人情冷暖。于是,他打断了牙齿往肚里咽,从那天发誓他要证明给那些人看,他程山还是可以从哪里跌倒且从哪里爬起来的。
如今他爬起来了,而且比以前似乎过得更好。那些亲戚便也常来找他解决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他没有不拒绝,且也没有特意为之努力。能办成的他亦乐其成,不能办成的他也爱莫能助。所以那些人便对他很有看法,认为他发迹了便看轻了他的亲戚。所以,在这个万家团聚的日子里。他宁愿一个人守在这样一个缺少人气的屋子吃泡面,也绝然不肯回去的。
眼见着就是除夕了,任他再怎么铁石心肠,也觉得万分孤单。他此番的心境,那句“每逢佳节倍思亲。”来描述是最贴切不过的了。然而他此番便是欲奉养双亲,也万万不能了。他很需要一个人安慰。然而这个时节,就是他最渴望的性伴侣们也都回家过年去了。于是,火车站,汽车站每日里拥进数以十万计的人流。在年关长假的十数天里,几百万的各色务工人员,通过各种交通工具,奔赴四面八方。这个原本喧嚣拥挤的都市,也因之这些人的离去,而丧失了些许活力。家政,劳工严重缺实。甚或最能慰藉如程山般这等光棍的美眉也都随之流逝。只任他这里万般煎熬。独自一人守在电视前,吃着杯面。他很想有一个人陪他。
他的朋友里,是很有几个留在上海的,除了林峥,便是张文茂。然而,张文茂自从那夜之后,便和曾雪怡打得火热,很是迸发出些年轻人谈恋爱似的激|情来。这个时候,他是绝然不肯出来陪他的。因为此刻他必然已是被曾雪怡融化的骨头都软了。如何还有精力,甚或心思来陪他这样一个无聊的光棍汉。
实在太无聊的时候,他甚至于想起他的前妻。她是两年前再婚的,她的男人是个老实巴交的公务员,副科级,四十多岁,没有什么交际能力,其前途似乎也不怎么光明。但是她却很喜欢他,因为他很老实。他的老实令她觉得倍感安全。
这令他陡然想起林峥之前的那段言论,什么不能钟情一个女人。这只不过是给自己的滥交和不负责任的一个堂而皇之的借口。他以为不付出感情,就可以对得起自己的女人了么。对于女人说,一个稳定的伴侣是最重要的。她或许不需要他的男人如何如何的飞黄腾达,也不需要他的男人如何如何的英俊漂亮。她需要的是一个可以永恒泊船的港湾。
这些话是她前妻说的,且是在林峥那段言论之前。当时他喝得大醉,跌倒在一个路人的身上。那个路人便是她的前妻。当时她和她的丈夫一起采购年货的。当他醒来的时候,他在一个他既熟悉又陌生的房子里。之所以熟悉是因为那个房子是他买的。而之所以陌生是因为物是人非,此番的男主人已经不是他,而是另外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出去的时候,前妻曾默默的瞩视着他许久:“你的确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即使我们已经分开了这么多年。但是我从来没有忘记你。”
这话很令他感动,他瞩着前妻,非但丰韵依然,由于心境的原故,似乎更加的光彩照人。于是乎他颇为激动的去握她的手。前妻却迅速的抽出手来:“唉,你惟一的缺点是不能够听到任何一个女人向你吐露好感。以前如此,现在也如是。也许这是男人的同病。但是女人却不一样的,当她爱了,她也希望被爱。尤其希望的是她爱着的那个人是她一生惟一的答案。”
“那么,你找到这个答案了。”
“也算是吧。”
“那要恭喜你。”
“你的答案呢?”
程山没有回答,因为他从来都不是轻易肯下结论的人。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