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情隐狼-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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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无自知之明的笨女人。”他手一松,任由她跌落地面。“站得稳?”他满脸不齿地冷睨她。
噢!好痛……
石孟舲的确太高估自己的能力,当他手一离开,她的身体像无生命的破碎娃娃一般滑落,冰冷的柏油路使伤口一紧,痛彻心肺地冷汗直淌。
咬着下唇不让眼中的泪轻扬,她暗暗地仅凭最后一丝气力,慢慢地扶着别人家的围墙站立,全身的痛已非笔墨能形容。
“我……我没事了,你……你可以……走了。”
“是吗?你走两步我看看。”固执的女人,开口求人要她的命吗?
所以他讨厌女人不是没有理由,该死的不自量力,妄想当个活石柱。
一步都很困难,还要她走两步?“我的事……不要……你……你管。”
“我高兴。”才怪。
若不是自己太鸡婆要任务,也不会找个麻烦上身。失算,太失算了。
“你高兴我不高兴。”她勉强咬紧牙根才说出这一句完整的句子。
隐狼以身高压迫她的视觉,“我不负责你的喜怒哀乐,用不着在乎你高不高兴。”
“你混蛋。”脑部缺氧,令她忍不住想骂人。
“想知道混蛋下一步要干什么吗?”他冷笑着靠近她的脸。
这一刻,石孟舲被他眼中的冷骇住,在她来不及做好防备时,整个人像布袋一样地被他甩在肩背,头下脚下的倒吊着。
“你快放我下来。”她觉得呼吸困难。
“不要想命令我,乖乖地待着。”隐狼了解她之所以没有挣扎是因为失血过多而导致。
她头好晕,浑身难受得要命,“求……求你……放我下……下来。”
她已经顾不得眼前的男人如何刁难!口齿含糊地开口要求,只求片刻的舒坦。
“女人。”
他手一转,改背为抱,将她置于怀中。
他不承认怀中失去血色的苍白女孩勾起他潜伏的同情心,一切都是为了任务而已。
不过,他讨厌女人是众所周知的,即使是伙伴受伤,也不见他亲手地怀抱在胸,顶多背上一段罢了。
天色大白,徐徐的暖阳照在窗台上,委靡不振的向日葵垂首,像它无助的主人少了一丝生命力。
“该死的男人,居然一掌劈昏我。”
石孟舲拄着下巴生闷气,她从没这么窝囊过,被个男人“抱”回家也就算了,连上个药都不得有异议,简直是当她不存在。
不,应该说没有发言权。
这个男人太危险!危险到她居然有一丝窃喜。
无法否认的一点,她在他怀中有无尽的安全感,尽管他老冷着一张脸对人,而且口出令人气恼的言语。
“女人,床的功能是休息不是发呆。”
回过头,石孟舲的眼底有抹恼色,“叫我阿烈,还有,我已经睡太多了。”
昨天凌晨上完药,就被强制休息,到了晚上该去工作时,他竟然自作主张的替她请假,还不惜一掌劈昏她,省得浪费口水周旋。
从父母过世后,她还没睡过整整一天,最多不过十个小时而已,害她不仅伤口疼,连带着筋骨也跟着酸涩不已。
“少说废话,女人,快吃。”隐狼随手丢了一包烧饼油条和温豆浆。
她接过一看说道:“我不吃早餐。”
昼伏夜出的颠倒生活,别人的下午茶时间才是她的早餐,而午餐则是晚上八点,至于晚餐嘛,刚好是别人家吃宵夜的时刻。
“管你吃不吃,一份早餐五十块,记得付现。”不知好歹的女人。
一大早隐狼到楼下买早餐,原本只想填饱肚子,不管楼上那个麻烦,但是瞧她一身是伤不方便下楼,才顺便帮她买一份。
难得一次好心被拒绝,他的脸色可不好看。
“我又没拜托你买。”石孟舲小声地咕哝。
偏他耳朵尖得很,眉间笼罩黑气,“走路费一百,一共一百五十元,不许赊账。”
“一百五十元?!你土匪啊!怎么不去抢银行比较好赚。”哪有人走路费比早餐贵两倍,存心坑人嘛!
虽然一百五十元不算什么,但是总还是钱啊。
“抢银行是犯法的事。”而且太简单,他不屑为之。“对了,诊治费两千。”
“诊治费……两千?你……你……我又没有要求你替我包扎。”什么嘛!她像凯子吗?
口中塞满食物,他头也不抬地补充,“药粉五千,我不介意收支票。”
收……支票,五千?那一小撮白色粉末敢狮子大开口,“你要抢也得看对象,乞丐的钞票你下得了手吗?”
“你是乞丐吗?”隐狼讥讽地住她身上一瞥,表示乞丐住不起公寓。
“这……这不重要,你凭什么向我要钱,我的薪水还不够付房租呢。”无赖!
“银色撒旦月收入上百万,这还不包括抬面下非法的收入,不要顶着老板的光圈哭穷。”好“贵”的房租。
“你调查我?!”石孟舲心生警觉地盯着他吃相甚雅的脸。
这么说也差不多,寻鼠和他等职,“收起你的猫毛,你不是我的对手。”他见她毛竖得像被人踩了尾巴。
他慵懒的态度令人冒火,好像在提醒她爪子不够利,不如去月下喵两声,说不定会碰到一只瞎了眼的笨耗子。
“为什么调查我?”
“因为我太闲了。”嗯……肚子不太饱,他看向她手中原封不动的食物,“嗟!不吃给我。”
她下意识地听从他的话在食物换手之际突然缩回,“一百五十元。”
“好!不过你付。”转得满快的,知道讨价还价的生存法则。
“我付?”石孟舲双眼一瞪,音量不由得提高。
隐狼拍掉手上的碎屑点头,“你浪费粮食,我资源回收,一百五十元。现在你一共欠我七千三百元整。”
“天呀!你一定是商人,而且是大奸商。”她死也不给手中的食物,明知不饿还硬啃烧饼油条喝豆浆,说什么都不能便宜那个痞子。
“奸商?!我是不是该多谢你的赞美?”周恩杰才是“大”奸商。
可惜奸不过他的亲亲小妻子,婚订了大半年,老婆是悠哉游哉地四处闲晃,一点也不把他放在眼里。
宠妻变妻奴,活该。
她平心静气的思忖了一下,“你到底是谁?”相处二十几个小时她竟忘了问他的身分,太疏忽了。
“隐狼,联合国干员,本名是哈维。郎纳斯,你可以称呼我哈维。”他不避讳地道出身分。
“联合国……”石孟舲为之一惊,联合国怎么会找上她?“你们想要什么?”
“不是我们想要什么,而是谁要追杀你?”根据寻鼠的资料,似乎和中东的恐怖分子扯上关系。
一个未满二十岁的小女孩,手中握有何种秘密,怎会事经三年之后,还会有人要她的命?何况事发当时她才十六岁而已。
为了追踪她的下落,可着实浪费了他不少时间,若是物非所值,相对地他的酬劳随之递减,为了己身的“利益”,他希望抽中个“大奖”,以慰一路奔波之劳苦。
要什么?蓦然她灵光一现,莫非是……“他们已经杀了我的父母还不够吗?”
“看来你明瞭自己父母的死因,知道他们要什么。”难怪她得学习如何自保。
他看过她的身手不错,攻防进退有用脑子,出拳又快又狠,就是急躁了些,遇上真正的高手根本没三成胜算,很快就被摆平了。
而且就算她学得再精,一颗子弹足以致命,连跑的机会指数都是零。
“你真是联合国的干员?”石孟舲的眼中有抹算计的光芒闪过,但不够快。
“我的任务是保护你,并揪出这只幕后黑手,不要妄想我会教你什么。”隐狼的嘴角有道冷冷的笑意。
太嫩了,如此嫩娃想设计他,再过十年吧!也许他会老得没有力气,任由她摆弄。
察颜观色是他们干这一行的专长,尽管她再怎么隐狼那份心思,也难隐狼眼的精光。
敏锐的家伙,一眼就看穿她的内心,“你没有办法一天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地紧盯着我,总会有疏忽的一刻。如果我自保的能力够强,必要时还能助你一臂之力,当然,有把枪防身更好。”
她相信他的身上不只一把枪才是,在当前的局势,枪比任何武器实用!不但可以自保亦可伤人。
“女人,你在污辱我的专业才能,不过我原谅你的无知,还有台湾的警察素质是差了点,但不至于无能到满街有可拾的枪支。”
愚蠢至极,敢怀疑他的能力,他会需要一个小女孩的保护?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隐狼撇嘴地用舌尖剔掉齿缝的芝麻粒。
“凭什么我要相信你的能力,谁知道你是不是敌人派来探我的口风,好伺机杀人灭口。”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却不可少,毕竟在昨天之前他们是两条平行线上的陌生人——虽然她的心早已相信他。
“信不信,你人死了,舌头还有活动能力。”杀她?太浪费力气。
刷地,石孟舲脸上浮起暗红色,“你在嘲笑我话多。”
“这是事实,不是嘲笑,而且我才不在乎你信不信,反正命是你的,你不想要我还乐得轻松。”
早说女人是麻烦的动物,先是质疑他的能力,后又疑神疑鬼地自创一番幻想,就算死了也不可惜。
这个男人说话真不客气,“你说话一定要这么毒吗?一点风度也没有。”
说起风度,隐狼眼前就浮现那张令人厌烦的有“风度”的脸——平野正次。“女人,换药。”
“不要女人女人的乱叫,我叫阿烈。”叫小猫小狗呀!“我自己换药。”
一次两千耶!再加上药粉五千,不出一个礼拜,她就得靠借贷过日子。
“随你,身上留下坑坑疤疤的不是我,你未来的老公不嫌弃就好。”不识好歹的女人。
瞧她手上那些伤口,才经过一天的时光就已收口结痂,要不是靠他那小小的万灵粉,哪能好得那么快,不知感激的笨蛋。
“要你管,你以为我家财万贯,买得起你的“贵”药。”她宁可忍耐几天,等伤口慢慢痊愈。
隐狼在心中暗叹,笨女人,笨到吃鱼都不剔刺。他不过说说而已,又没有真的要她付钱。
几千块台币还不够他塞牙缝呢!笨得要命。
石孟舲小心地拆下绷带,一不注意扯裂了原本已结痂的伤口,微细的血丝倏地染红了洁白的绷带,她连忙要擦红药水止血。
一只手快速地握住她不设防的手,口气恶劣的直开火,脸色更是臭得活像吞了一只绿青蛙。
“笨女人,你不要浪费我精心的杰作,笨、笨、笨!换个药都能弄伤自己,你的父母真伟大,居然养得活你。”
提起父母,石孟舲不自觉地抽动鼻子,强忍着悲伤不让眼泪流出眼眶外。
噢!要命。“不许哭!我最讨厌女人掉眼泪,不要以为我会哄你。”妈的!他没事干么提起她死去的父母。
他最怕见女人掉眼泪,尤其是那种无声的哭泣最教人难以承受,他根本无法面对哭泣的女人。
他是美国印第安人的后裔,父亲是阿帕契族的族长,以父亲的地位在印第安人保护区内,可以同时拥有四名妻子,甚至更多,以其经济能力而定。
母亲是父亲第一位妻子,拥有英国血统的贵族千金,所以无法接受父亲一再娶妻纳妾,终日以泪洗面,渴望回到出生地——伦敦。
但父亲强悍的掠夺作风,根本不允许他的女人离开,即使他对她已不再有眷恋,仍强制以合法婚姻困住她。
身为长子的隐狼无力帮助母亲摆脱加在身上的束缚,只好无助地远离家园,投身在正义的行列之中。
有人说他冷酷无情,对女人不屑一顾,但真正的理由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