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情劫-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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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佳柔慢条斯理的说:“问题是,我现在没有得到,我怎么知你是不是和寻常人一样,要是我偏生就爱你这样的寻常人,又如何?涂天骄,我不急,我这一辈子就和你耗上了,只要我活一天,我便必定纠缠一天,你逃不掉,哪怕你娶妻生子,我仍然是最好的人选。”
涂天骄也不生气,笑嘻嘻的说:“好。”
舞曲再响,杜珉从远处走来,伸手请金佳柔跳舞,眼中有些困惑,私下里听人说,金佳柔最爱涂天骄,但涂天骄一直最烦金佳柔,任何场合中也不会稍微卖个和善的面子,但看二人闲聊,到是和气的很,二人面上都是礼貌客气的笑容,不带一点杀气。只是——
杜珉突然想起在医院看到的涂天骄和那个他口中的丑丫头,涂天骄的表情也是这样的看不出心中所思所想,面上总是挂着浅浅微笑,迷死人不偿命的那种,但是,久经情场的杜珉还是注意到,涂天骄的目光会有意无意的落在那个丑丫头身上,那份目光是一份掩饰着的关心和在意。
对,他如果没有猜错,涂天骄一定是喜欢那个丑丫头,其实,杜珉想,那个丑丫头还真的是不丑,不仅不丑,还长得挺好看。
舞厅有大大的落地玻璃,里面灯光通明,亮如白昼,看不清外面的寒意,但在外面看里面,却绝对是清晰可见,一个个俊男美女相拥而舞,实在是一派赏心悦目的风光。外面有些三轮车,大半是等着拉客的,车夫坐在三轮车前,有的三五成群抽烟聊天,有的独自坐着打盹,也有的焦急的左顾右盼想着拉个客人挣钱。
有个车夫,背靠着一辆半新不旧的三轮车,双臂抱着,似乎是在等客,但隐约却见他似乎是在和什么人说话,三轮车的车帘垂着,看不清里面。
“看见你的心上人了吗?”车夫的声音低沉中透出嘲讽,“你做梦会喊的名字,涂天骄,他如今可是和金家大小姐在一起,是不是俊男美女,好看的很呀?可惜呀,你出了事,他可是一点也不关心。”
车内的人没有任何声音发出,车夫似乎也完全不在意车内之人会不会回答他的问题,口中依然嘲讽的说:“看,我对你还是好的吧,知道你心里想着念着,就拉了你来,让你看看,这里面的日子真好,是不是?比山中山洞里的老鼠看起来亲切太多了吧?这是不是你想要的生活?”
有隐约的啜泣声在车内响起,车夫冷冷的哼了一声,车内的声音立刻低了下去,又变得安静起来。车夫再瞧了会,真的没有看到应该跟着涂天骄的丑丫头,看来大哥没有说谎骗他,丑丫头确实让涂少送去国外读书了。
国外,对他一个山野间长大的人来说,就好像远到和天上的星星一样,他叹息,丑丫从国外回来之前,他是别想见她了,这要是在别的城市,他还可以偷偷找了去,这国外,真不是他可以随便去的地方,不像是这个城市,再严密的防备,他也可以偷着过来看看。
三轮车内的杜月儿看着车帘外近在咫尺的舞厅,看着里面的父亲和大哥,虽然平时大哥总是看不起她,但此时看见了却也是一心的激动和亲切,只是,她发不出声音,她的嘴被蒙着,只能隐约的发出些类似啜泣的呜咽声,她身上只有一床棉被,一床已经潮湿发出难闻味道的棉被,那床裹了她把她带走时裹在身上的棉被,然后,棉被内她不着寸缕,自打被张茂林劫持开始,她就一直这样,她想,她一定是人不人鬼不鬼了。
她甚至自己也闻得到她自己身上的味道,是臭的,酸的。她不知道,张茂林这样究竟要多久,他有时会一天不露面,她便要在山洞中饿着,他有时一天不离开,她便要一再的受他凌辱。是的,凌辱,她终于明白了这个词的意思,他像魔鬼,她则他的祭品,任他索取。
她不明白。怎么就没有人发现那个洞,那个洞很大,可以容纳好几个人,但就算是听见外面有人讲话,张茂林有时候就在外面练武,和山中的土匪打趣,偏偏就没有人看得见这个山洞。那些声音就在耳边,她却发不出任何一点声音,她的手脚被捆绑着,嘴永远是被堵着的,她甚至连呼吸也是费尽气力,开始的时候还是希望有人快点来救她,但时间一久,她就只剩下一个念头,怎样才可以吃饱,她怕饿着,有时候听到洞内有老鼠的声音,她都想活抓了来吞咽下去。害怕在饥饿面前变得不值得一提。
那个时候,她想起母亲的话,她还很小,不大,不足十岁吧,当时母亲抱着她,父亲也在车内,他们三人坐在车里,离他们车子不远,是楚天佑的家,里面着了火,一片狼籍,大哥杜珉从房子不远处走过来,不看她们母女,只和父亲说:“里面已经找不到活人,烧得太厉害了,估计楚天佑和他老婆,还有他们的女儿此时已经烧成了灰烬。”
第196章
她明显觉得母亲哆嗦一下,紧紧的抱着她,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过了好一会才低低的声音说:“尸体找到了吗?”
杜珉不耐烦的说:“我刚才说了,已经烧得一塌糊涂,要是找得到,早就找到了,只有一个人活着,是伺候他们一家的涂家的丫头,叫什么阿香,被人发现送去了医院,如今生死不明,我问过医生,就算是醒了也不会记得之前的事,双腿是保不住了。”
那个时候母亲是蛮受宠的,所以杜珉不情愿但还是回答母亲的问题。只是,那个时候太小的她真的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要这样问。一个和他们杜家没有关系的楚家,活该倒霉,谁让这楚家和涂家关系密切。
母亲却抱着她,一直在发抖,看着烧毁的楚家,然后好久才慢慢的说:“月儿,如果以后遇到楚家的人,如果,妈妈是说如果,哪怕是遇到和这个家有关的人都不要招惹,千万不要招惹。”
她始终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这样说,而且,她也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在洞中那个时候她要想这个,只知道,涂天骄是和楚家有关的,涂家是不会放过杜家的,她突然明白了,涂天骄绝对不会出面救她,因为是杜家害了楚家全家。
感觉着三轮车开始前行,外面的冷风扑在面上,透过潮湿的棉被让她冷到哆嗦,杜月儿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在那个时候和这个时候会想起与楚家有关的事。也许是绝望吧,是绝望让她想起来那场在自己面前慢慢燃尽的大火,火中的楚家人是不是也是这样的绝望着?最后一个念头涌上心头,如果当时那个在火中丧命的楚天佑的女儿还活着的话,是不是也和自己一般大的年纪,似乎是比自己小一些吧。
初次爬上涂天骄的床,涂天骄在结束的时候只是冷漠的说:“杜月儿,不要奢望我会在意你的身体,所有和楚天佑一家之死有关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包括你们杜家的任何一个人。”
杜月儿的泪水突然间落了下来,她如此渴望的希望着楚天佑的女儿是活着的了,只要有一个人是活着的,也许涂天骄就不会这样对付杜家,就不会这样对她不管不顾,如果没有楚家的事情在中间阻着,涂天骄也许会爱上她,她也许可以过得很幸福,而不是如今这样落为人殂。
舞会结束,婚宴也就结束了,涂天骄也不和金佳柔打招呼,自顾自的离开,上了车,吩咐司机回涂府,这种场合最是无趣,车内的董丽芬也面带疲惫之意,上了车后就微闭着眼睛休息。
“你是回你的院子还是去医院?”涂天骄冷漠的问。
董丽芬睁开眼,有些想发火,但夜色中仍然可以看得出凌厉表情的涂天骄还是让她闭上了嘴,不太甘心的回答:“我去医院。”
涂天骄也不多话,司机也不用他开口吩咐,车子停在医院楼下,司机开车门送董丽芬上楼,然后回来继续开车离开回涂府。涂府门前大概五十米处,有一个隐约的人影,正焦灼的来回走着,看模样应该是个女人,瘦弱,司机立刻将车停下,顺手抽出放在腿侧的手枪。
涂天骄看了一眼外面,不耐烦的说:“是杜月儿的母亲,不用理会,直接开过去。”
司机重新发动车子,正准备要开过去,那个人影却突然冲上前扑到了车前,司机一个紧急刹车,幸好是刚启动,车速不快,又刹车及时,人影只是扑在车前并没有被撞到。
“该死!”涂天骄恼怒的暗骂一声。
杜月儿的母亲却扑在车前不肯离开,颤抖的声音说:“涂少,求您听我说一句,我用一个秘密换我女儿的命,我知道,这个世上能够救我女儿的只有您,她父亲和她的兄长们不会真的出面救她,她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一个棋子,但她却是我的唯一,是我的女儿,我求您!”
涂天骄示意司机继续开车。
杜月儿的母亲突然提高声音,用嘶哑的声音说:“我知道您一直在找楚天佑的女儿,她还活着,我知道她还活着!”
涂天骄眉头微微一蹙,示意司机停车,然后打开车门下了车,走到车前,司机表情严肃的戒备着,手始终没有离开手枪的开关。这个时候,在涂府门前,哪怕只是一个女人也要提防着,尤其是杜家的女人。
“你刚才说什么?”涂天骄看着杜月儿的母亲,冷漠简单的问。
杜月儿的母亲扑通一声跪在涂天骄的面前,声音焦灼嘶哑的说:“涂少,我知道楚笛还活着,就是楚天佑的女儿,她没有死,我可以保证她没有死!”
涂天骄回头对司机说:“带她上车,我们回军营。”
“是。”司机干脆的应了声,从地上扶起一直磕头的杜月儿的母亲,让她坐进车内,然后重新发动了车子调转方向向着军营开去。
涂天骄一路上一言不发,只是闭目休息,杜月儿的母亲一直在哆嗦,也不知道是吓得还是冻的,这个时候她一个人守在这儿,再厚的衣服也耐不过外面的寒意,尤其是今晚的风极大,温度低得可以呵气成冰。
到了军营,涂天骄先进了自己的房间,这儿有他单独的住处和办公处,立刻有值班的侍卫点了火炉,打亮了灯,周围仔细巡视着,司机带着一直哆嗦不停的杜月儿的母亲进到里面,涂天骄摆了一下手示意他出去。司机点一下头,恭敬的退了出去,然后轻声小心的关好门。
“坐。”涂天骄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来人,送壶茶进来。”
外面的随从立刻送了茶水进来,然后再悄无声息的退出去,周围再次安静下来,只是偶尔有狗呔声,声音大的让人提心吊胆,在这样的夜色中,有一种说不出的霸气和诡异,杜月儿的母亲也有养狗,是一只可爱的小狗,个头不大,脾气也温驯,叫声更不能和这里的狗吠声相比。
第197章
看杜月儿的母亲面带惊惧之色的样子,涂天骄随意的说:“不过是几只藏骜,大概是听到了车子的声音,或者是饿了,你可以装作没有听到。好吧,你说说你的秘密吧,看看值不值得用来交换你女儿的性命。”
杜月儿的母亲揉搓着自己的双手,紧张的人整个是僵硬的,好半天才哆嗦着开口:“涂少,我没有骗您,我真的没有骗您,我确信楚天佑的女儿还活着,她一定还活着,只是我们还不知道到她躲在什么地方,我相信她一定会回来的,她一定会回来为她的父母报仇的,一定会的。我们杜家欠她的,她一定会回来找我们的,但是,月儿和这事无关,她父亲还活着,当时出手的人也还活着,父债子还也轮不到她。”
涂天骄淡漠的说:“你为什么这么确定?”然后停下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