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闺-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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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沁抬头看她一眼,眉毛挑的甚高,“意澜,旁的事我不说你,再过几个月你就要及笄了,对那些个女人也不能太过心慈手软,该用手段的时候就得用,她们个个都不是好相处的主,你若软了,只怕当你是软柿子,都想着捏你几下呢。”
江意澜凝神聆听,受用终生的模样,“郡主,以后还要烦您多教教我,这些事我是一点不通的。”低头想了想又道。“不行。我还是有些不放心,还是找个得用的人瞧瞧去。”
秋痕正站在门边,江意澜便吩咐道,“你去请关妈妈过去瞧瞧,凡事还请她做主。”
芳沁一旁问道,“关妈妈是你婆婆弄过来的么?”
江意澜点点头,腼腆的笑了笑,“是母亲送过来的,母亲跟前的,定是稳妥的。”
芳沁撇下嘴。哼了哼鼻子,并不多说。眉目间却是多了几分不屑的。
两人又说了一阵子话,芳沁仍是没有要走的意思,江意澜反倒希望她能多坐会,两人反倒比方才多了一些话题。
又过了一会子,关妈妈从外头进来,面色似乎很不好,进了门瞧见芳沁郡主在。忙上前请安,又对江意澜行了礼,颇有些埋怨的道,“二奶奶,薛姨娘比昨天烧的更厉害了,雷姨娘也在,说是昨天就没人给请大夫去。”
芳沁冷哼了一声,“都是老夫人送过来的,私底下还不是各自顾着各自的。都病成这样了,还一心拖延。”
关妈妈瞬间明了,原本她就听说是雷姨娘负责照顾薛姨娘的,这会儿又听郡主这么说,更加坐实了这种说法,心里顿时有了主意,遂对江意澜福个身,“奴婢已经派人去请大夫了,请二奶奶放心。”
关妈妈心里的弯弯绕,江意澜已猜了个七八分,遂满意的道,“关妈妈,劳您费心了,这院子里多亏有您照看着。”
关妈妈一脸诚惶诚恐,“二奶奶言重了,这都是奴婢该做的,奴婢只怕做不好莫丢了大夫人的脸才好。”她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对江意澜的夸奖甚为受用,尤其是当着芳沁郡主的面能得到这样的夸赞,当真是难得的好机会。
江意澜微微一笑,自是看得出关妈妈嘴角刻意掩饰的笑意,转过头对芳沁道,“有她在,我也省心不少。”
芳沁看她一眼,但笑不语。
恰巧有人进来禀告四老爷回来了,芳沁遂起身告辞,江意澜自然笑脸相送,也算是宾主尽欢。
倒了傍晚,关妈妈来禀薛姨娘的烧已退去大半,也不说胡话了,只要度过今晚,明儿个就没事了,只将养几日便好了。骆玉湛回来后也去瞧过了。
晚上,江意澜便得到消息,老夫人派人来院里,悄悄的训了雷姨娘,又严厉的警告了一番,直气的雷姨娘连着摔碎了两个杯子,满腔怒意尽数记在关妈妈身上,认定是她跑到老夫人跟前告了状。
次日清晨,薛姨娘果然醒过来了,只是精神稍差,整个人仿佛从鬼门关过了一遭,又听说是二奶奶亲自派了人把她救过来,心里自是对江意澜多了几分感激,再听到雷姨娘的绝情时,对雷姨娘的敌意更深了,暗自发誓一定要扳倒雷姨娘。
再屋里闷了两天,江意澜自觉烦闷,先去旁边看了看朱颜和沈妈妈,然后才站在院子里透了透气,忽然想起有几日没晨跑了,遂在小路上缓步走了起来,走到院门口时,刚好看到大姑娘骆玉蝉从门前经过,她似乎也朝这边望了一眼。
江意澜遂上前走了一步,仍是站在门里,轻轻唤了一声,“大妹妹,早啊。”
骆玉蝉明明已经听到了,非但不理,脚下的步子还加快了,竟然头也不回的径自走开了。
江意澜甚觉郁闷,她敢保证骆玉蝉一定听到她的唤声了,骆玉蝉却硬是装作没听见跑开了,为什么?她得罪过骆玉蝉么?印象里好像没跟她打过交道。
秋痕跟在一旁,见主子一脸呐然不明所以,遂小声道,“二奶奶不必放在心上,本来过了年大姑娘就要出嫁了,因着老侯爷的丧事,所以推迟了,婚事被耽搁了,大姑娘心情自然不好。”
江意澜恍然大悟,武骆侯死了,子孙们都要守孝,骆玉蝉的婚事自是被耽搁了,而骆玉蝉也定是认为武骆侯是被自己气死的,所以才会对她不理不睬,八成已把她恨到骨子里去了吧?“守孝三年么?”
秋痕见主子已想通其中关节,亦不再多言,只回道,“一年便可,女子守孝一年便可婚嫁。”
一年还好,不然的话,等上三年,这婚事八成黄了。
她只是没想到,就这么又得罪了一干人,估计这武骆侯府的姑娘们都把她当瘟疫看了。
也罢,她倒也落得清静了。
第一百零三章。激发
又过了两三日,新侯骆镇东下朝回来,自称被皇上狠批,并罚俸禄三月,自是又将江意澜叫去好好训斥一番以示警告,并将她的禁足又延长七日。
江意澜的心算是落了地,只罚俸禄算是最轻的惩罚了,如此说来,皇上已经对武骆侯府放松警惕了?她暗暗松口气,至少以前的力气都没白费,或许终于可以平平稳稳过日子了吧?
“发愁什么呢?皱着眉头。”骆玉湛摇晃着身子走进来,一进门便看见江意澜在发呆。
江意澜抬头看他一眼,缓缓摇头,“没事儿。”
骆玉湛在她对面坐下,“是在担心你的处境吧?”
江意澜诧异的看他一眼,他一直在关注着自己吗?遂点点头,“我可是进退两难咯,不过好在已经躲过皇上那一关,只怕府里这关是难过了。”又淡淡一笑,“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骆玉湛眸光闪亮,看着她双眸晶亮,闪着一股不容人质疑的自信光芒,不觉心头微动,被众人所指,她还能如此坦然自信吗?
他忽然变了话题,“趁着机会,赶紧办好你答应我的事。”
江意澜愣了愣才想起来他说的什么事,瞟他一眼,“现在是特殊时期,她们顶多在你跟前做做样子,又不会真去骚扰,何须太着急?再说了,我现在自身难保,哪里还有精力去管别的事?”
骆玉湛依旧那句话,“你是落青堂的女主人,这是你的责任。”
江意澜愤愤不平,“我的责任是将她们都管好,并且给她们多弄几个姐妹来,并不是要将她们都赶出去。”
骆玉湛不管她的任何说辞,死死咬住那句话,直气得她想跳起来骂人。
两人正在争执,月笼从外头急忙忙奔进来,“二奶奶。大夫人把朱颜拉去了。说是要动家法。”
江意澜蹭的站起身,“怎么回事?朱颜怎么会惹到大夫人?”
“奴婢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好像是朱颜冲撞了大夫人。”月笼急的额头上满是汗珠。
江意澜觉得奇怪,朱颜心计虽少了些,却也不是莽撞之人,怎会无缘无故冲撞大夫人?“朱颜现在被带到枫林阁去了?”
月笼点头,担忧的抬抬头看她一眼,“二奶奶,我担心她……”侧眼看看骆玉湛,便不再往下说了。
骆玉湛也心觉奇怪。亦猜不出怎么回事,看一眼江意澜。“还是我过去瞧瞧吧,你现在还在禁足。”
江意澜无奈的点点头,看一眼骆玉湛,轻声道,“二爷,谢谢您了,朱颜身上还有伤。一切全靠您了。”
骆玉湛微微点头,“我知道。你答应的能做到,我也一定能做到。”
江意澜愕然,知他在开玩笑,仍是认真的回了一句,“二爷放心,我一定说到做到。”
骆玉湛哼了哼,转身出门。
江意澜心下焦急不安,唯恐朱颜吃了大亏。这个丫头一心只想着护自己,难保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来。
现在武骆侯府算是安全了,而她自己却落得个瘟神的名声,这侯府上下几乎没一个把她放在眼里的,她自知以后的日子还很长,要想在这个家里待下去,她必须先站稳脚跟,何氏有今天第一次的拿捏便有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无数次,她防不胜防只能接招。
可接招也是讲究策略的,硬性接下来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她真的需要整理下思路了。
“月笼,你找几个小丫头去外头打探消息,随时回来禀告。”
月笼应了声是转身离开。
屋里只剩下江意澜一人,她感到心底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沉得喘不过起来,这许多日子来,是她过于散漫了么?怎会将自己推上这样的绝境?
她不住的在心里告诉自己,无论怎样,都要坚持下去,文江侯府里还有她最亲的亲人们,再说了,她这第二次好不容易得来的性命,无论如何她也要好好过下去。
“二奶奶。”沈妈妈从外面进来,面色焦急,略带些苍白,“怎么样?”
江意澜忙站起身上前,关切的问道,“妈妈,您身上感觉怎么样?朱颜到底怎么回事?”
沈妈妈看她一眼,“二奶奶,那边的小丫头说是朱颜在厨上煎药,不小心撞到大夫人跟前的小丫头,正好把大夫人的汤给洒了,她们说朱颜是故意的。”
果然是欲加之罪,江意澜攥攥手,手心里已被冷汗沁透。
沈妈妈注意到她脸上神色,柔声安慰,“二奶奶不必太着急,二爷不是已经过去了?想来大夫人应该会给二爷个面子。”
江意澜却不敢认同,或许何氏更加恼火呢?认为是自己撺掇了骆玉湛出面的,岂非火上浇油?
忽然间她眼前一亮,朝外喊了声,“秋痕。”
秋痕应声进来,她早听说了朱颜的事,知道主子这会正着急。
江意澜不等她说话,径自吩咐,“秋痕,你去郡主阁请郡主帮忙。”何氏不给骆玉湛面子,却会给郡主面子的,因为她不敢不给。
秋痕应声转身,人还未出去,骆玉湛就进来了,在他身后跟着朱颜。
江意澜看朱颜安然无恙,这才放下心来,朝骆玉湛拜了拜,“多谢二爷,这份情我会记在心里的。”
骆玉湛却摆了摆手,“不用谢我,是二叔。”
江意澜吃了一惊,“二叔?”骆镇南?他怎会帮自己?
朱颜眼里噙着一抹泪,走到江意澜跟前,哽咽不安,“二奶奶,您何须挂着奴婢,即使奴婢真挨了板子,您也不要冲撞大夫人,奴婢做错事,受罚也是该得。”
她眼角余光扫向骆玉湛,显然是忌惮他的在场。
骆玉湛亦不多留,话也不多说一句,转身便走,仍是原来那副稍显冷淡的模样。
江意澜自不去挽留,拉了朱颜的手,“傻丫头,说的什么话,我相信你,绝不是你的错。她们要冤枉你,哪里还能找不到岔子。”
朱颜一滴泪落下来,欣喜不已,二奶奶真的相信她。
江意澜拿了帕子抬手擦擦她脸上的泪,朱颜惊慌失措,很不习惯主子这样的亲昵,身子朝后退了退,喃喃,“二奶奶,脏。”
江意澜知她一时半会也反应不过来,也不强求,遂问,“二老爷怎么无缘无故救了你?”
“大夫人吩咐何妈妈拉我出去挨板子,正好碰到二老爷,二老爷问清怎么回事,硬是让何妈妈放了我,何妈妈似乎很怕二老爷,又见二爷也去了,就把我放了。二奶奶,二老爷真是个好人。”朱颜在心里感激二老爷的救命之恩,她知道何妈妈那十几板子下去,她只怕仅剩下半条命了。
骆镇南?江意澜对他印象颇深,早就听说武骆侯府有位情圣,早年在外爱上一名女子,后来那女子失踪,他便一直未娶,单身到现在。这样的真情在这个时代该是很难得吧?
江意澜拍拍朱颜肩膀,“朱颜,我不是派人专门给你和沈妈妈煎药吗?怎么你又自己去了?”
沈妈妈代为回答,“那丫头暂时忙别的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