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闺-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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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放好,所以才会掉下来砸着奶奶。”
江意澜见她面色紧张不安,遂安慰道,“不怪妈妈,是我不小心自己碰着了,还弄乱了这里的书,妈妈不要见怪才是。”
吴妈妈越发觉得这位二奶奶没有主子大架子,和蔼可亲,心里的紧张也消了不少,遂举着书往书架上塞。
肩膀上隐隐作痛,江意澜仍旧歪了头去看肩膀,视线越过吴妈妈抱着的一摞书上,只一霎,又把视线转回来,落在其中的一本上头,吴妈妈正拿了要塞进去。
“吴妈妈,等一下,给我看看你手上的书。”江意澜心头微跳,隐隐有些兴奋。
吴妈妈不明所以,只将手上的书递给她,她拿在手里,只见上头写着《大平国列传》,登时笑翻了,“吴妈妈,多亏了这一撞,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呵呵,还真找到了。”
吴妈妈丈二和尚莫不着头脑,不过见主子开心,她就更开心,笑呵呵的道,“奶奶就是为了找这本书啊,早知道奴婢早就过来给您捡书了,也不劳您站在这里一下午的了。”
江意澜拿着那书,顿觉心情舒畅,长吐口气,“行了,也算没白来。吴妈妈,这可要谢谢你了。”
“二奶奶这话,折煞奴婢了。”吴妈妈亲自上前扶着江意澜的胳膊,“二奶奶,您在这里也站了大半天了,外头天也黑了,您也该回去歇着了。”
江意澜开心的嗯了声,一左一右扶着吴妈妈与秋痕的手从书房里走出来,到了门口还拿起那本书看了看,上头清清楚楚的写着,《大平国列传》,这才小心翼翼的放进袖里。
江意澜急着回去看书,也不多说话,对吴妈妈说了两句便走了。
从东院里出来,正好看见沈妈妈朝这边过来,江意澜遂叫了声,“沈妈妈。”
沈妈妈见她从西院出来,面上有些讶异。
江意澜便笑了笑,“我去二爷书房里找书看。”
沈妈妈这才释然,也笑了笑,“奶奶找什么书看?”
“关于大平国的。”江意澜目光落在沈妈妈脸上,猛的瞧见沈妈妈神色怔了怔,只一霎便又恢复常色,仍旧挂着淡淡的笑。
江意澜收回目光,心思却暗自转了几转。
第一百二十八章。早几日及笄就好了
沈妈妈伸手搀住她另一侧,笑了笑,“奶奶怎么想起来看大平国的事了?”
江意澜伸手从袖里摸出那本书,放在手上翻了翻,“二爷也要跟去打仗了,所以我想看一些关于大平国的事,反正平日里也没什么事,权当打发时间了。”
沈妈妈柔和的笑着,低头看着脚下的路,低低叹了口气,“战争总是无情,总会有伤亡的。”
江意澜侧头看她,有意无意的问了句,“妈妈,您也知道大平国么?”
沈妈妈轻轻点了点头,马上便抬头笑道,“都是从别处听来的,那么远的国家,我怎么能知道呢?”
江意澜收回目光,若有所思的望向别处,心却在瞬间颤了颤。
整整一夜的时间,江意澜读完了那本《大平国列传》,心情一阵激荡,同时也带着极大的不安,大平国原是游牧民族,因常年遭受外族侵入,所以总是过着四处游荡的生活,直到后来建立了自己的国家,却又受制于过于强大的鲜国,大平国为了国民的世代平安,皇帝便将皇后送到鲜国作为人质,送到鲜国的皇后须得诞下皇子后才送入鲜国,而皇后入鲜国之日,皇帝便下旨将此皇子立为太子,皇后便成为名符其实有价值的人质。一百多年来,凭借此法,两国一直相安无事。
大平国人大多性情豪爽,由于早年的游牧生活,所以女人也十分强壮,武艺高强者大有人在。虽然过了一百多年的平安日子,但大平国仍旧不忘前世之耻,时刻提醒要锻炼身体,使国家发展壮大。
也是因为游牧时被人攻打,大平国人常常四处流离,妻离子散的大有人在,是以多年后亲子对面都不相识,更甚者互不相识自相残杀。后来大安国首领想出个办法。命所有人在肩膀上烙下蝴蝶印记,见此印记便知是本国人。
刚开始这印记确实很管用,后来却成为外族专门杀戮大安国人的帮凶,但凡见肩膀上有蝴蝶印记的全被格杀勿论,所以这印记慢慢的又被取消了。
东方天际渐渐发白,江意澜揉揉干涩的眼睛,斜着身子歪在床上,满脑子都是大安国人的事,同时也明白了骆玉湛说的奇怪事,大平国与鲜国一向以人质为中介相安无事。为何大平国突然不顾皇后的安稳而去攻打鲜国了呢?鲜国既是要了人质又做了那么多准备,定然不会允许大平国作乱的。怎滴两国还没打完就停歇战争忽而转向桂朝呢?这其中又发生了什么事呢?
“奶奶,您快睡会儿吧,天马山就亮了。”月笼悄声走进来,轻声道。
江意澜放下手上的书,“月笼,怎么还没睡觉?”
月笼走上来拿起那本书放在床旁的小几子上,“奴婢瞧着您还没在看书。怕您有事叫奴婢,一直听着这边动静呢。”
江意澜心下顿觉有些不安,自己不睡,也累得旁人一夜不睡,遂拉了被子好好躺下,“月笼,你也去眯会吧,等会子又该起来干活了。”
月笼看她睡下这才安心出门,轻掩了门回房睡觉。
早晨醒来的时候。外头已经大亮,她稍一动身,秋痕便推了门端着盆子进来,笑道,“奶奶醒了。”
江意澜揉揉眼朝外头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怎么没叫我?”
秋痕放下手上的盆子,笑靥如花,“刚才二爷来过了,听说您昨晚看了一夜的书,嘱咐奴婢们不用叫醒您了,二爷说老夫人那里他自会去说。”
“二爷过来有什么事吗?”江意澜掀起被子从床上下来。
秋痕拿着衣服上前伺候,“二爷没说,只嘱咐奴婢们别吵醒奶奶,奶奶,二爷对您可比对别人好多了。”说着一脸爱美的笑。
江意澜笑着啐她,“说什么混话,二爷对谁不好啊?”
秋痕自管低着头笑,并不答话。
洗漱完毕,这边还没用完早饭,老夫人跟前的一个小丫头进来禀告,“二奶奶,老夫人请您过去。”
江意澜忙擦了擦嘴,漱漱口,跟着小丫头便出去了,心道今儿个没来请安,估计老太太这会儿正不高兴着呢吧。
进了木雪园,她特意在正房门前停了停,整了整衣服才依着帘子进门,老夫人果然面色不虞的坐在椅上,手上捏着一杯茶,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拿着杯盖扒拉着水面上的茶末子。
江意澜缓步上前,屈膝行礼,“祖母。”
老夫人眼皮微抬,看她一眼,默不作声。
江意澜忙道,“意澜贪睡起晚了,请祖母责罚。”
老夫人眉角挑了挑,扒拉茶盖的动作顿了顿,咳了咳,“我在你眼里,就这么的不近人情?来的晚了就要挨罚么?”
江意澜心下纳罕,认罚还说错了么?以往来晚的时候不都要挨罚的么?至少也要挨一顿说教啊。老夫人这么说,她反倒有些纳闷了,老夫人是喜事怒呢?
老夫人将茶杯轻轻放在一边的桌上,语气不冷不热,脸上也淡淡的,“我听玉湛说了,你昨晚看了一夜的《大平国列传》,很好,咱们武骆侯府的人就要懂得这些事,这样男人们在前头打仗,咱们心里才有个底。你为玉湛担心也是理所应该的。”
江意澜这才心落地,如此说来老夫人这是喜呢,也不知骆玉湛在老夫人跟前说了什么话,竟把她晚起都说成好的了,她顺着老夫人的话道,“我也听二爷说了些大安国的事,又觉得好奇,所以寻了本书看看,也是想从中寻出些蛛丝马迹来。”
她说的寻出些蛛丝马迹老夫人自是明白指的什么事,顿时眉角皱在一起,“寻出些什么没有?”
江意澜缓缓摇了摇头,怕老夫人过于担忧,遂转了话题,“祖母,您今儿还没练太极吧,不如咱们出去练练吧。”
老夫人摇了摇头,神色黯然,“意澜,我叫你来,是想跟你说说话,一想到他们又要去打仗,我这心里……”
江意澜缓步上前,站到老夫人一侧,轻声安慰,“祖母,您放心吧,二叔带兵多年,这些小国家还难不倒二叔。”走的近了,她才发现老夫人鬓角的白发又多了些,额角的皱纹也多了不少,眼下一圈黑,定是晚上没睡好的缘故。
老夫人微微低着头,默不作声。
江意澜尽量做出一副轻松的样子,尽力去劝老夫人,“祖母,他们去打仗了,咱们在家里更要好好的,不然的话他们岂不是又要打仗又要担心咱们?咱们可不能给他们增加任何的心理负担,您说是吗?”
老夫人缓缓抬起头,看她一眼,“难得你有这样的心思,明日玉湛就要走了,你可别哭哭啼啼的让他走的不安生。”
江意澜面色微红,像是心底的某些事被人窥探到了一般,忙张口掩饰,“祖母,您放心好了,我可不会哭呢,一定欢欢喜喜的送他走。”
老夫人抬头看着她,看着看着忽然眼圈就红了,江意澜顿时手足无措起来,下意识的从袖里抽出手帕去给老夫人擦泪。
老夫人竟也未阻止她,任由她在眼上抹了几下。
“祖母,您这是怎么了?好好儿的您流泪做什么?您这样我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老夫人眼里的泪却真的滚下来,落在江意澜拿着手帕的手背上。
老夫人虽然眼里带着泪,可心里是热乎的,往日里她若流泪,哪个不是挑着眉角偷看她脸色,哪个能想到上前来为她擦擦泪?这些年她的苦她的累哪个又能真心体会到?今儿个江意澜这无意的举动竟然暖了她的心窝,动了她的心。
江意澜见她真的落了泪,手帕子也不敢递上去了,“祖母,好端端的您这是怎么了?您这么哭,我也要哭了啊。”说着抿着嘴作势也要哭。
老夫人却扑哧一声笑出来,指着江意澜的鼻子道,“真丑。”顿了顿,长长叹了口气,“意澜,这次玉溪玉湛都要跟着去打仗,可是他们都还没留下个根呢。”撇了撇嘴又道,“那个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江意澜知她指的香源,只低声安慰道,“祖母,没事,骆妈妈在,一定没事的。”
老夫人眼圈微红,叹了叹,“可是玉湛呢?这孩子……”
江意澜忙截下话来,有心劝劝她,又不敢把话说的太明白,“祖母,您放心,二爷还年轻,后头的日子还长着呢。”
老夫人忽然盯着她道,“丫头,我瞧得出玉湛心里有你。”
老夫人忽然改了亲昵称呼,江意澜很不适应,心里却有股子亲近的感觉,脸上又是微微一红。
老夫人却又突然来了一句,“如果你能早几日及笄就好了。”
江意澜心里乍然开花,这话说得也太直白了,早几日及笄,不就能早几日与骆玉湛那个那个啥了么?
可是高高在上的老夫人,难道您忘了么?骆玉湛现在还在守孝期呢。
江意澜没忘记这件事,老夫人更不会忘记,何况这孝是为她男人守得,她比谁都记得清楚,可她稍显浑浊的眼里依旧流露出无比的坚定。
第一百二十九章。你想我吗?
江意澜始终没敢问老夫人话里的意思,只装懵懂的岔开话题说旁的事,老夫人似乎也并不执著于此,顺着她的话头往下接。
两人一直聊了一个多时辰,老夫人面上露出些疲倦来,江意澜忙趁机道,“祖母,说这大半天的话了,您也累了,不如先歇会吧,别累坏了身体。”
老夫人皱皱眉角,点点头,“也好,下午还要再给你二叔准备些东西,你先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