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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一品花匠-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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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确是故意的,故意不敲门,故意点出来意。任人都会知道,何必假惺惺装不知显得做作呢?

花蕊儿看到桌边的银珠飞快抹去眼泪的动作,起身刚要开口,又呆呆的看住她,说不上话来。这正她要的效果,反其道而行让银珠措手不及。紧接着,她亲昵地拉着银珠的手坐下,拍着其手背,意味深长地说:“好姐姐,想哭就哭,有什么委屈尽管说给蕊儿听。哭完了,说完了就不会难过了。”

一旁刚坐下的赢九立即插嘴赞同,她昨天可是亲身经历过一回,而今天的确感觉好了很多。

“我没事,你们不用安慰我。”银珠笑笑,温柔恬静,接着给每人面前放上茶杯,然后端起茶壶给他们斟满,动作轻盈,姿态优美。她用言行在暗示花蕊儿她们不用担忧。

端起茶杯,细啜缓品。花蕊儿嘴角挂起一丝微笑,聆听着赢九不厌其烦的劝解和套问,端详着银珠面不改色的沉着应对,脑海中不由浮现出离开墨国前来赤都的路上,银珠因自己和紫魅共处一车过于亲密而被她当时名义上的夫君赢五劝动前来做说客的场景。

曾几何时,那个脸红害羞,不善言辞和真诚善良的银珠,也学会了伪装自己,工于心计和巧言善辩起来,也懂得了谨言慎行和圆滑处事的保命哲理,开始了处处小心、步步为营的生活了。

这种改变是客观环境造成、还是她主观顿悟?或许她原本就有这么一面,只是自己不曾看到而已。不过,这样也好,自己不用担心她今后在王府的生活了。

以赢九回来一趟应多陪陪王妃,刚就发觉她的精神状态不是太好为理由支走了她,花蕊儿独自面对银珠,毕竟有些闺蜜话当赢九的面不好说出口。闲聊几句后,她单刀直入的询问银珠是否是在试探赢五。得到否定答案后,花蕊儿反问她今后有何打算,指出若不答应赢五的求婚,自然不可能在王府长住。

不能长住意味着银珠不可能永远呆在赢五身边,就算以别的身份留下,两人可以不避嫌吗?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赢五终究要娶夫人,她又怎么自处?

银珠脸上的笑容霎时收敛,黯然伤神的转着茶杯,回答不出来的沉默着。她为难的正是这个问题。

“好姐姐,蕊儿自当跟你更亲,胳膊肘子不会往外拐。姐姐做的决定,蕊儿就是不解也会赞成,虽说是帮他来劝你,实则我更关心你有何苦衷,好帮姐姐想想办法。”蕊儿掏心挖肺般的诚恳说道。

低着头的银珠,苦笑不堪。她确实有苦衷,不好告诉他人,也不便对花蕊儿倾述,更不能让赢五知道。一声叹息,恍如释放心声,“蕊儿,你们都忘记了,你和他还有婚约,是墨殇陛下亲赐的。”

花蕊儿一愣,搞了半天银珠是担心这个不由取笑的说她又不是不知自己和赢五各自的心思。

不过话又说回来,只要这道赐婚还在,银珠嫁进来只能做小,对她将来在王府的威信有不容小窥的影响,她会这么担心情有可原,但实在不必拒婚,大可向他们提出来呀。

“这事好办,包在蕊儿身上。”花蕊儿嫣然一笑,拍拍胸脯,又拉过银珠的手紧握着,用尽量让人宽心的口吻说:“姐姐尽管放心,只需敬候佳音。”

望着花蕊儿一幅胸有成竹的姿势,银珠微笑的点点头,她并不怀疑花蕊儿有没有解决这事的能力,这婚事本就是假的。她扯出这件事的目的是在拖延时间,好让她能考虑清楚她该如何去做。墨殇陛下亲赐婚事,不是璃广还有悍勇王私下可以否决的,退婚必须回报给墨殇知晓,一来一回得好几天吧。

“姐姐可否还有其他顾虑,一并说给蕊儿听,一块儿想办法解决。免得到时候被王爷他们说我们是再三刁难,没有诚意什么的。”花蕊儿轻巧的丢出一个试探。

言下之意,倘若真不愿答应,不如找干脆直接的拒绝。事情解决就代表答应提亲,到时候再反悔,惹怒了人家,同样是连个挽回的余地都没有。

直觉告诉花蕊儿,银珠有所隐瞒,她拒绝的主要原因并不是这赐婚的事。

银珠有点意外花蕊儿的敏感,沉默之中又暗下细细思量,花蕊儿没有恶意,确实都在为她考虑,而她又何尝不是为花蕊儿考虑才这样隐瞒。

“好姐姐,你是不是还担心婚后的生活,比如赢五会不会变心、你只身一人在这,他的家人会不会对你好、日后你是否有管家权利等等。”花蕊儿把银珠的沉默当做默认,也愈加肯定自己的判断,于是,趁热打铁般自顾自的说出解决方法。

她会去帮银珠和王府一家子商议,婚后让赢五他们搬出王府,自立门户,银珠是夫人,自然由她管家,免去妯娌之间的矛盾不和以及下人不服等等问题。至于赢五,有花蕊儿他们在,谅他不敢亏待银珠。

听到花蕊儿越扯越远,银珠急得连忙打断,而花蕊儿连珠带炮的套问紧逼,慌乱阵脚的她眼泪哗哗地掉了下来,心一横,“蕊儿,说了不是这样,你别问了。我知道你为我好,可我真不能告诉你原因,你就帮我想想办法怎么拒绝又不伤和气,好不好?”

屋内只剩下银珠伤心的抽泣哭噎声,而花蕊儿皱着眉头,端着茶杯,边喝边苦思对策。

刚刚任凭她使劲办法,银珠就是死咬牙关不松口。耐心磨光,她心中一边忿忿银珠的倔强,一边想着如何帮她,又愈加好奇银珠拒绝的原因。

“银珠姐,你若铁了心要拒绝这门婚事,我只能求墨殇陛下背下这个黑锅了。其次,可以用与他们不是门当户对为借口,而你呢,可以在外面开个医馆,不用尴尬的住在王府,又可接近赢五,还能实现你的梦想。等哪天你改变了心意,嘿嘿……”花蕊儿一脸贼笑,她的主意是两全其美。

女人,还是独立点比较好。到时候银珠神医身份之下,作为将军夫人,也不怕被人耻笑而自卑。况且,只怕爱慕之人是络绎不绝,烦到最后,还不如索性嫁个赢五拉到。等下回去她面对赢五也好有说辞,解决办法自然是找些人假扮登徒浪子了。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两个人对花蕊儿都是感激万分,而花蕊儿开始头疼,明日起,她有的忙了。整理了思绪,她确定她第一步是要联络上色魔皇帝。无论情花族的事,还是银珠的事,都要他在暗地里帮忙。当下叫出月华,让他告知日精,帮忙找到墨殇。

迟迟不见回复,月华也不知原因。然,月上柳梢头时,花蕊儿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刺客首领玄月。墨殇这家伙居然亲自前来了。

第五十七章 心魔

第五十七章 心魔

玄月,不,应该叫墨殇,一身青灰色的长袍笔直地站在月下,越发显得修长挺立。

无风自动的长发飘扬在空中,少了帝王的那份霸气,却彰显着侠士的俊朗清逸,唯一不变的是那份温文尔雅的儒睿。墨殇含笑的脸上,那对令人晕眩的眼眸闪出让星光黯然失色的华彩,月光也在争不走一丝风采后,甘败下风的悄然躲在其背后成为衬托。

花蕊儿心中感叹,色魔皇帝这般人物,不论什么身份地位,都会是闪亮夺目的。刚想请他进屋好详谈事宜,却听到他不容违抗的声音命令月华不许多事,然后自己已经两脚离地的凌空被他抱起,转眼见便离开了王府别院,被他护在怀中坐到一匹骏马上,策鞭狂奔。

“你要干什么?”花蕊儿一边怒吼,一边挣扎。心中满是懊悔,怎么会请这个煞星来帮忙呢?

“带你去见个人,做件非常重要的事。其他的,等做完再说。”墨殇警告花蕊儿最好乖乖听话别乱动,不然他有的是办法折磨她。

受到恐吓的花蕊儿,立即闭上准备骂人的嘴巴。其实,她心中不曾害怕,色魔皇帝至今为止没做过任何让她十分害怕的事情。今日的神秘,定有特别的原因,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赤都皇宫的围墙出现在花蕊儿面前时,她惊讶不解的扭头望向墨殇。

带她来皇宫见谁?难道他未卜先知?这么神秘原来是想给她个惊喜?不对,他干嘛不走正门,找了这么个偏僻地方,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太不正常了

勒住马,墨殇并没有马上下去,低头对上花蕊儿漆黑的眼眸,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按我吩咐去做。一会进去,我会跟在你的后面,不许暴露我的身份。”见花蕊儿疑惑不解但听话的点头答应后,这才从怀中取出个令牌,塞到她手中。然后,手拦腰搂住花蕊儿,一个纵身翻进皇宫。

搞什么鬼呀你要进皇宫找人,就算你不凭皇帝地位,光你那刺客身份与璃广的关系,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有必要扯我进去吗?难道你这次来是要对付璃广的?

花蕊儿想归想,但没有开口询问。由着墨殇东躲西藏,小心翼翼的越过皇宫内的大殿庭院,落在一个守卫森严的建筑群,对面的隐蔽处,然后按要求的带着他,走到看守的侍卫面前,亮出令牌,畅通无阻的走了进去。

侍卫们全都毕恭毕敬,领头的队长可能听到传报迎了出来,当下认出花蕊儿的身份,她肆虐皇宫,战胜赤煞是众所皆知,而见过她的无不在心中留下魔魇的阴影。胆颤心惊之下,脱口问道:“花使大人深夜探访天牢,所谓何事?”

天牢?赤煞花蕊儿恍然大悟,明白了墨殇的意图,扭头用眼神求证,看到他报之一笑的默认,沉下脸,回头面对牢头队长,冷冷的命令:“带我去见赤煞。”

牢头和侍卫不敢反抗,反而献殷勤邀功般的前头带路,左拐右转,下了几层楼梯,来到一座封闭的铁门前,开动机关打开了铁门。

“全都下去。”花蕊儿接到墨殇的暗示,再次下了道命令。牢头和其他侍卫立即不见了踪影。

这是个操场大小的圆形牢房,高高的墙壁只有顶端镶着几扇铁窗。牢房中央的地上,挖出个偌大的圆坑。紧贴着坑壁矗立着九根顶着天花板的高大石柱,柱身刻满奇怪的符文,篆隙之间看上去流淌着发出金色光芒的液体,而坑底部也是这般光景。

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的赤煞,带着斑斑血迹和道道伤痕,落魄又孤傲的盘坐在坑底。而九根石柱每根都伸出一条不知何种材质的锁链围绕束缚着他。

开门时候的机关已惊动赤煞,他知道有人前来,所以,抬头看到花蕊儿,微微吃了一惊,不屑的冷哼一声,目光很快落在她身后陌生脸孔的男人身上,上下打量起来。

花蕊儿顺着赤煞的目光也扭头瞟了眼墨殇,却不由打了个冷颤。

墨殇的脸上挂着仿佛凝结了千年的冰霜,嘴角那不知所谓的微笑,非但不能融化它,反而透着冰冷彻骨的刺痛;身旁的空气也彷如因他周身散发的凛冽寒气而冻结凝固;而最冷的不是这些,是他的目光,犀利得如两道坚韧的冰箭,又似披靡的冰刀。

一箭箭射穿赤煞胸口,满是窟窿也不会住手;一刀刀将他千刀万剐,刮骨削肉也不见迟缓。

然而,花蕊儿从表面上看不出墨殇显露出过一丝丝仇意恨意,但她又深深知道,墨殇对赤煞恨之入骨,仇愤滔天,因为,因为那个孩子的流产夭折,正是赤煞一手造成的,他今天来,就是为他报仇

“你来干什么?他又是谁?”赤煞的声音变得暗哑颤抖,他从第一眼看到那陌生男人他就有一股寒意,一股恐惧,一股被震慑到的屈服。

“你不需要知道。”

“你没资格知道。”

花蕊儿和墨殇同时回答赤煞。花蕊儿是想到了墨殇的之前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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