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爱吃豆腐-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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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丐醉了,舌头粗厚,声音沙哑,五声不正。
诗画吓了一跳,抱紧叶溯往后退一步,不料手被他拉住不放,挣也挣不开。
丫环冲了上去,将护住诗画,开口骂道:“你这臭乞丐,我家夫人好心可怜你,你倒心存歪念。”
赶车的车夫冲了上来,拉开乞丐的手,将他推撞在墙角,破骂了二句便请诗画上了马车。
诗画探出车窗回头望了那乞丐一眼,不安的坐回位置。
“怎么了,你这几天都心神不宁的。”木头在诗画身边坐下,关心的问着。
“可能没睡好。”
木头抱着她,亲昵的问道:“我让你累着了?”也许是该节制一下的,天天香怀在抱,芙蓉暖帐的,他也没顾着她,这几天都消瘦了些。
“你又胡说了。”诗画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要不请大夫来看看,说不定我夫人怀有身孕了。”
“哪……哪有那么快。”他就喜欢在她面前不正经。
木头欢喜道:“从第一次到现在也差不多可以诊出来了,下午我请大夫来,你先好好休息下。”
诗画犹豫道:“还是别了,等会休息下就没事了。”要是没有,那不是让他空欢喜一场。
睡了一觉,喝了点安神的汤,心神好了不少,诗画撇退丫环,独自上街小逛着。
她逛着逛着,总会不自觉的四下张望,似在寻些什么,却总是蓦然回首,不知自己在找些什么。
走着走着,便来到小时候的那个家。依旧是破烂不堪的砖瓦,诗画走了进去,记忆莫名的清晰,似寻着了一些小时候的踪影。
有欢快的笑声传来,有个两个小小的身影在院子玩耍追逐。当年的他跟她,原是这般开心。
“哗……”的一声,左边的房内传来物体破裂的声音。
诗画寻着声音走了进去,却见一个乞丐倚墙而靠,摔碎的是一空酒坛。
可能是听着了脚步声,乞丐抬起头,望向门边。
遮住脸的头发散开,那是张长满胡扎子的脸,他望着诗画,笑了一下:“不要走。”
醉如一滩烂泥的身体倒了下去,睡在了碎砖瓦上。
诗画的手紧紧扶住墙,踉跄着奔了过来,扶抱着他的身体,颤喊道:“萧山,萧山……”
发颤的手抚开遮在他脸上的头发,那张脸再熟悉不正,正是萧山。
他没死,流落在桃坞街,整日以酒度日,却不来寻她。
他该知道她跟孩子还活着的……
诗画揽住他,千言万语全堵在心里,一句也说不出来。那些话,自他消失后,她早练习了几百遍,只想在他回来进屋时说给他听。
现在他就在她怀里,她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萧山,你为什么现在才来。”泪如雨下,却是无声的哭泣。
为什么待她嫁给了木头哥,孩子跟了木头哥的姓,他才出现?
“诗画,不要走,不要走。孩子,我们的孩子呢?”萧山喃喃着,醉的睡了过去。
诗画拥着他,答道:“我不走,就等你回来。孩子也好好的,我们都好好的。”
*******
天色垂暮,诗画靠墙而栖,腿让萧山枕着。
静坐一个下午,怦跳如战鼓的心跳已慢慢平静下来。
最后一丝残阳照在塌墙的碎砖上,留了些许孤寂。
头痛的欲要炸开,萧山又梦到了淡笑的诗画,脸上洋溢着幸福嫣红的她拿一绽碎银子给他的神情,有着怜悯,同情及淡然。
她一步步向他走来,让他的心麻痹掉。
明明告诉自己就不该去拉她,就此让她一生幸福下去的。
可又希望她能够认出自己,最起码,那颗心装的不全然是叶云,起码有一丝他的存在。
她的手伸来的时候,他忍不住去拉了,告诉她不要走,不要离开他。
不料却吓到了她。
她的仆人过来骂他,打他,那眼神尽是不屑,讥笑。
他们都不知,她曾是他的妻,人人口中所说的叶溯,是他的亲生儿子,而非叶云。
叶云有多爱诗画,他见识到了。一个男人,如果连情敌的孩子也养了,那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恨,不甘,却又不得不服输。
叶云能给诗画一切她想要的,爱跟地位,名利。她要的,不要想的,他都给的起。
而他,一样也拿不出来。
除了喝酒,在梦中重温她的柔情,他似乎也不能做些什么了。
梦醒之后,对上眼的是心中千回百转的容颜。
她睡着了,睫毛轻颤着,俏眉轻蹙,似有愁结未解开。
以为是梦,萧山苦笑一声再睁开,依旧的她的容颜。
“萧山……”她不安的动了下身体,樱唇紧抿。
真的不是梦。
萧山怕吓到她,紧张的不敢呼吸。半晌后,他轻坐了起来,手探了出来,想抚住那想思已久的脸,留住那熟悉的暖意。
半空中,他发现自己手很脏。忙在衣襟上擦试干净,却还是犹豫了。如此冒然,会不会伤了她?
呵呵,他的妻子,他却不敢碰。
翦水双眸,在他的意外之外,突然张开。
她望着他。
他望着她。
世间的一切皆已忘切。
“萧山……”诗画紧抱着他。
“……”
“为什么?”
“……”为什么上天再一次捉弄他。上次,他亲手将这个良缘放掉,这次,却是被上天硬生生的夺掉。
“对不起……”除了这句,她还能说些什么。
萧山紧紧拥住她,力道大的只差没将她揉碎,挤进自己的骨血之中。
两人没有再说话,就这样拥着,连时间都停止了。
萧山那天跟大伙一起出海,大伙一致商量将船开远一些再撒网。春天,临近海域的鱼都被捕的差不多光了,没有多少大鱼。
船使到了一个未到过的海域,刚撒了两把网。不料天那边突然漫天乌云涌来,金黑色的光从海平面上涌现。
有经验的渔民当即说不妙,大风暴要来了。大伙奋力将船往回划,想长个地方避开先。
可茫茫大海,船再快也快不过风暴。
先是强劲的大风,吹的渔船似脱线的风筝,在海上飘游激跌。有一两个渔民被甩落海中,吞噬在海浪之下。
紧接而来的几十丈高的海浪,席卷了天地。海浪一个飞扑,渔船被炸开,沉没于浩瀚大海。
也许是萧山命不该绝,他抱住了一根被打断的浮木。
醒来后他已被浪卷到了一小小的荒岛上,跟他来的,还有三个同是大难不死的渔民。
岛上没有淡水,没有树木,只是长满了不知名的荒草。
前几天,大家还可以在海滩上捡些海贝之类的唯持生命。可几天之后,啥也没有了。大伙挖了些草根充饥。到第十天的时候,萧山看到一个庞然海龟爬上了海滩,那海龟有半丈来宽,一丈长。电子书。。庞然的海龟,定是百年寿命的海龟。
四人徒手想对付几百斤重的海龟,是件难事。幸好萧山有武功,自是容易了很多。
胜在天气寒冷,几百斤的大海龟,四个吃了十几天。
萧山将海龟壳挖好,想用来蓄水。而刚好四人吃完海龟肉,已缺水二天时,天碰巧就下了雨。海龟壳本身蓄了些水,加了四人脱掉外衣洗干净让其沾满雨水再拧到龟壳中的,加起来总共也有大半龟壳了,省着喝够撑半个月了。
前前后后在荒岛上等了五十多天,所有能吃的草根都挖光了,依旧没有等到船只经过。
于是四人又想到一个方法,可以用龟壳载着人出去。可茫茫大海,龟壳最多也只能载两人,那多出来的两人又该怎么办?
没人愿意留在荒岛上。
萧山说大家都是患难兄弟,有难同当。其它三人连忙点头同意,四个跪在地上起誓。
可就在当晚,萧山听到异声起来的时候,已死了两人。是另外一个人杀的,用锋利的海龟骨刺下去的。
他没有杀萧山,不是不敢杀,而是萧山身怀武功,他怕打不过反而让人知道自己心怀杀意。而另外两个只是普通的渔民,好动手多了,所以他选择了另外两人。
他不杀萧山还有另一个目的,那就多个身强体壮的人好照应。
萧山怒的将他打趴地,高扬的手擅个不停,想一掌劈死他。
昔日的好兄弟跪在脚上哀求自己,同是家有妻儿。
萧山没有动手杀他。
两人坐上海龟壳在海上飘了三天,无风无浪,走的并不远,加了滴水未尽,两人都倒下来了,只能听天由命。
萧山正是恍惚晕迷的时候,活下来的那个渔民扑了上来想掐死他。过度的失水,让渔民陷入了疯狂。
生怒地尽最后的力气打了他一掌,渔民没有站稳,掉进了海里。
萧山缺水,失识开始模糊,但他不能死。诗画跟孩子还在等他,他得活着。迷茫的那瞬间,诗画在轻喊他,说想他了,孩子快出生了,要他快点回去。
他咬破手腕,吸了自己的鲜血。
醒来之后,他在一条船上。船上全是蓝眼棕发的人,有男有女,他们讲着他听不懂的语言。
萧山跟他们解释自己的遭遇,着急的想让他们送自己回去。可是没人听得懂他讲的话,最后他用手比,想跟他们借船,他们却不肯,唧唧喳喳的说了一大堆后,且派人处处盯着他。
没有办法之下,萧山留在船上帮忙做苦力。
船一直往西行,走了半个来月。萧山蓄好了食物跟水,打晕了守卫从底仓偷得了一小木舟,在夜色之下偷走了,他认不清方向,只是对着船的反方向走。
在海上漂了半个多月,萧山完全迷失了方法,顺着风的方向走。
最后他遇到一艘商船,在天音的淡漠登港。
花了半个多月赶回渔村,村民说诗画被哥哥接走了。
萧山知道是叶云接走了诗画。她一定去了镇上,看到了镇上的苟记豆坊。
是的,萧山在渔村住下不久后便知道了苟记豆坊的存在。出于私心或是其它也罢,他没有告诉诗画这件事。一来是诗画已经跟他在一起了,无所谓再生些事;二来是他不敢确定诗画会不会因此反悔,毕竟叶云可以为她将苟记豆腐开遍全天音。
他担心了,自私了。
叶云不但带走了诗画,还带走了他的孩子。他是不甘心的,于是再三考虑之后,他回了桃坞。
谁知那天正是叶溯的满月日。
他看到诗画高兴的抱着叶溯站在叶云身边,跟着前来的客人高兴的交谈。
他的妻子跟孩子都成了叶云的了,重要的是,诗画如不爱叶云,又岂会嫁给他。
他站在房顶上,听着他们说着恭喜的话。他们说诗画跟叶云守的云开见月明,说叶溯跟叶云好像,父虎无犬子。
他着着诗画跟叶云月下相拥,她笑的眼睛都弯了,要溢出水来。
那模样,是他从未见过的。
没有他的日子,诗画过的更好,更幸福。
他没了见面的勇气,整日买醉渡日。只有这样,他才离她近一点,离孩子近一点。
听了萧山这几月的经历,诗画哑言以对。
心,痛。
可是,该怎么办?
这两个男人,哪个她都不想伤害。可无论她做些什么,都会伤了他们。
“萧山,你想见溯儿吗?”她能做的,只能这样了。木头哥,她不能再伤他了。
萧山欣喜的点了点头。
“我明天带他来见你。”幕色已至,诗画起身犹豫道:“……我要走了,你好好保重。”
萧山的眼睛刚有一丝光亮,随即又暗了下去。
“我等你。”他可以说些什么,她才会留下来。
诗画张了几次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起身走出了破屋,往叶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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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见诗画进房,木头明显的松了口气,随即又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