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恋,画攀高枝-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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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睡不着。
背对着尹玉瑾,画枝徒然自己想着心事,其实她此刻什么都不想想,但是脑子却不受她的控制,纷扰杂乱的思绪侵蚀着她的内心,脑子渐渐胀痛起来,不过她没有什么办法停止。
一个人若是累极,其实他是睡不着的,虽然身体告诉他快点休息吧,但是脑中却异常的兴奋,这种疲劳无法消除,而这种兴奋也无法丢弃。
“怎么了,睡不着?”尹玉瑾的声音从脑后传来。
画枝本想摇头,但最终还是侧过身来,道:“是,睡不着。”
“还在想着长公主的话?”
“嗯。”其实也不尽然,还有三爷的话、尹玉珂的话。
尹玉瑾坐起身来,轻叹口气,“确实,这些事情不应该你来承受的。如此想来,此番带你入大漠,也是别人算计好的。”
画枝心里一紧,“谁?”
“胜帝、尚兄,或着……”还有我的家人,但凡知道天谕中最后一部分的人都有嫌疑。
想到这里尹玉瑾疑惑了,天谕是自己老子和自己说的,那么为何没有和他说关于画枝的事情呢?毕竟天谕中的那个人与画枝关系不菲。等等,关系不菲不一定就是她的孩子,若是如此,那么长公主又为何让画枝写下保证不伤害她的儿子呢?
本以为前方只是迷雾,只要绕过去就能看见青山绿水,但是现在看来迷雾之所以是迷雾,不是那么容易绕过去的。尹玉瑾觉着自己陷入了思维的怪圈。
画枝坐起身后看着尹玉瑾也不言语,若是这样说来,三爷不也是知情者么?否则又如何早早的祝她一路顺风。
两人各有心事的发了会儿呆,最后还是画枝最先回神,看着从窗外射入的月光,时候不早了,“少爷,今日不早了,还是早些睡吧。”
尹玉瑾揽过画枝,“知道了,关于以物代人的事情,我会吩咐诚东尽早去办,你放心吧。”
“嗯,少爷晚安。”
以物代人的法子是最好的法子,只要明确知道是人,具体是谁并不重要,那么若要强行说成物也不是不可以,端看尹玉瑾想如何说了。如此也能最大程度上保护那个“人”。
对此画枝也是感恩的。毕竟那个“人”真的很有可能就是她的孩子不是吗。
清早,直到诚东来叫门,尹玉瑾才清醒过来,这一夜没有睡好,全都是梦。尹玉瑾看到画枝微皱的眉头,想必她也是如此吧。
尹玉瑾已经感觉到自己像是陷入了某个人的陷阱中,虽然一切都是按着他所希望的方向发展,但是不受控制的感觉很不好,再则一个骗子若是想要骗到别人,那么一开始总是要给些甜头的。现在所得到的一切不正是甜头么——因为都还没有触及到最根本的利益。
画枝犹豫了一个晚上,还是没有将三爷的事情告知尹玉瑾。
一个是因为她不知道如何和尹玉瑾说起,一个有夫之妇与一个陌生男子瞒着自己的丈夫相会,虽然她知道自己什么都没有做,但不代表尹玉瑾不会多想;还有一个是因为,到目前为止她不确认尹玉瑾在死去女儿的事情上有没有骗过她。
所以一切以沉默以对或许才是正确的选择,她需要冷静冷静。
梳洗完毕,一出门就被告知要上路了。画枝一拍额头,是啊,此行的目的地不是岚国,而是予争。
尚允根据接下来的地形,买了两辆马车,一辆给自己的夫人,一辆自然是给画枝用的。
见状,画枝和尹玉瑾心里同时舒了一口气,也好,暂时不用面对面,也不用相顾无言了。
重新上路,每个人的心境都不大一样了。
“夫人,您的精神头好像不大好,要不要歇会儿?”
画枝看着翠儿,此时许久不见了,愣了一会儿神,脑中突然闪过什么,微皱起眉头,翠儿不觉有恙,稍稍压低声音道:“画姐姐,看您的样子,您是不是头疼啊?要不要奴婢帮您揉揉?”
画枝确实头疼,不过此头疼不是彼头疼,没法,画枝发现自己不想面对的人又多出一个了,于是转身,背对着翠儿。
翠儿跪坐着为画枝揉起头来。
画枝微闭着眼睛,刚好够一束光通过她的眼帘。
正在迷迷瞪瞪之时,翠儿说道:“画姐姐,今早看您和大少爷出得门来,都很累似的,奴婢昨晚倒是睡了一个好觉,桃红姐也是,都没有听见什么动静。就是快天亮的时候,奴婢觉着有些冷,也不知道是不是奴婢的错觉。对了,画姐姐,您冷不冷?”
西北的冬夜确实是冷的,画枝觉着自己已经体会到了。
“我不冷,你呢?”
“现在还好。”
“冷就多穿点,接下来可能会更冷,所以不要着凉了。”
翠儿一听,还会更冷?那么,“画姐姐,咱们的目的地不是岚国王都吗?奴婢还在奇怪,为什么还没有待到一天就启程了,原来不是目的地啊。”
画枝觉着自己说漏了嘴,但是翠儿也还是要跟着走的,所以到时候到了予争,翠儿也还是会知道的。刚要开口,那种不有自己控制的感觉又回来了,所以画枝道:“我原来也以为咱们的目的地是王都,可能是因为尚允公子的缘故吧。”
“哦,原来是这样。画姐姐,您睡会儿吧。”
画枝也避免再和翠儿说话,本来昨夜也没睡够,所以安然的躺了下去。
翠儿知道画枝没有将话说全,这般含含糊糊的样子不像过去的画枝,难道……
一觉醒来,车队已经出了王都,冬季的草地青黄不接,好在白天的温度还可以,不算太冷。
“弟妹,下来吃点东西吧。”这是许氏在叫画枝。
画枝连连应道:“来了。”
众人围着一个火堆吃东西,倒也没有什么主子、奴仆之分,热热闹闹的,食欲都好些了。
尚允见大家吃的差不多了,就说道:“我有批货在北边,原来是不用我亲自去的,不过人家是老主顾,所以不好推辞,只好走这一遭。多的话就不说了,尚某谢过了。”说着起身抱拳、拱手。
众人皆摆手,说不必、尚老板客气。
然后尚允又道:“接下来的路,还算好走,也平坦,主要是有狼,所以可能不大太平,平日里若是歇下,火堆是必不可熄灭的,守夜的伙计也要更加小心才是。尚某向大家道谢了。”
一百二十六、分散,大漠狼歌
果真是印证了尚允的话,半夜,熟睡的画枝被狼的叫声惊醒。
“画姐姐,有狼,真的有狼。”
翠儿惊慌失措的声音从身侧响起,原本还不是很害怕的画枝,被翠儿的声音吓了一跳,果然氛围是需要人去渲染的。
画枝揽过翠儿,让其趴在自己的胸膛,轻拍其后背,就像安慰小墨年一般安慰着她,“别怕,没事的,听着这个声音不像是在近处,应该离的还远,再说了,尚公子之前只是说有狼,却没有说狼一定会来侵扰我们,所以你莫要害怕。”
感觉从翠儿身上传来的颤抖,画枝不知应该如何平息她的害怕。
恰在此时,车窗外传来诚东的声音,“夫人,可有什么要吩咐的?”看来是听到了马车上的声响了。
画枝答道:“没事,诚东,刚刚听到了狼的叫声,所以被惊醒了,不过现下没事了。你也快去睡吧。”
接着诚东的声音传来,“请夫人放心,虽然咱们野营,不过守夜的人手是往常的三倍,若有狼群定能发现,所以请夫人莫要担心。”
“知道了,诚东,你也去睡吧。”
“是。”
听着脚步远去,画枝对着怀中的翠儿道:“听到了,狼群有是有,但是不会来袭击咱们的。”
翠儿渐渐止住了颤抖,画枝松开她,才发现原来小孩已是满脸泪水。
“翠儿,你这是……”
翠儿擎着两行泪水,摇摇头,“奴婢让画姐姐见笑了。”
“你很怕狼?还是说,你很怕狼叫?”
“嗯,奴婢是有些怕,狼多可怕啊,会吃人的。”
虽然翠儿的回答好像昭示着她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但是画枝仍是察觉到了她的身体的僵硬。
“翠儿,你之前见过狼么?”为何怕成这个样子?
“没…没有,就是以前听老一辈的人说过,狼不是善茬,狼和狗不一样,狗是忠心护主的,但是狼不是,所以最好不要遇上,若是遇上了,也要能避开就避开;若是避不开,这人的命也就交代了。不过奴婢觉着既然诚东说不在着附近,想来也是没有什么事情的。您说是不是。”
画枝换了一个姿势,“如此,便早些歇下吧,尚公子是有经验的,说了没事就不会有事,放心吧。”
“嗯,画姐姐晚安。”
画枝将背露给翠儿,其实刚刚她很想问问:翠儿,难道你不知道,一旦你兴奋或是心虚的时候话都会特别多。那么你刚刚是因为兴奋还是因为心虚呢?不会是后者吧?
一夜无言。
次日清晨,一行人又入征途。
马车依然摇摇晃晃,车辙时不时响上一声,窗外的景色依旧,只是看风景的人少了那份看风景的心境,所以这似乎毫无变化的风景,只会让人昏昏欲睡罢了。
“到哪了,这是?”
翠儿也似刚醒,揉着眼睛道:“奴婢也不清楚,画姐姐等会儿,奴婢去问问。”
这时画枝才知道原来马车已经停下来了。
看着翠儿钻了出去,原来天色已经暗了。
片刻,翠儿便回来了,画枝连忙问道:“如何了?”
“夫人,外面的风可真大,那个,尚老爷说有一会儿可能有沙尘暴,又说可能是龙卷风,所以只能停在这里,以防不测。”
画枝皱眉,“龙卷风?有危险么?这是到哪了?”
“嗯,危险,尚老爷说若是单个的人一准能吹没了。咱们正在一个小土包的后面,这样可以减少风力。”
“这么危险?”
“是呢,所以尚老爷已经将马匹、车辆都用绳子栓到了一起。对了,尚老爷还吩咐,一会儿来沙子的时候千万不能出去,最好躲在马车里,若能将自己的眼耳口鼻都遮上就最好不过了。”
画枝连忙将自己的包袱翻找出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用于包住口鼻的布料。
翠儿见状也上前帮忙,画枝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大概未时末,申时初。”(大概下午三点钟的样子。)
画枝停下手,“我还道已经傍晚了,天这么黑。对了,老爷呢?”
“老爷?哦,老爷现下还在外面,尚老爷说这个风吹起来还有好一阵子呢,所以老爷还在外面检查绳子有没有绑好。”
画枝想了想,抓起手中衣襟,将其从中间撕开,递了一半给翠儿,“翠儿,你先用着这一半吧,我出去看看老爷。”
翠儿接过画枝递过来的衣襟,没来得及回答,就看着画枝拿着另一半衣襟出了马车。
画枝不为别的,只是想着将衣襟拿给尹玉瑾。
刚一出马车,画枝便察觉出不对劲的地方,风很大,不是一般的大,画枝有些着急,风卷着砂石,视野变得模糊,不是很能看的清楚;这其实还是其次,最主要是她觉着此刻她是寸步难行,只有被风吹着往前移动了几步。
所以画枝大叫道:“瑾哥?瑾哥,你在哪里?”
尹玉瑾察觉出画枝的动静,慢慢抵御着风沙向画枝靠拢。
眼见画枝就要被风吹倒,尹玉瑾快步来到画枝的身边,将她扶住,然后吼道:“你出来做什么?不要命了?”
画枝也喊道:“翠儿说一会儿有危险,要将眼耳口鼻遮住,又说您还在外面,故而婢妾不甚安心,所以想给您送这个。”说着画枝将手中的半拉衣襟递给尹玉瑾。
尹玉瑾一时心暖,所以心也就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