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春妍-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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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才一上车,齐老财也从屋后出了门,紧紧跟在马车后,看着那马车停在了镇上富户们住的东街,女人抬脚进了角门,赶车的马夫正拿着汗巾擦着额。
“小兄弟。”齐老财在一旁观察了半天,东街上住的都是富户,连个挑担的商贩都没有,一双贼溜溜地眼瞄上了赶车的马夫,看他收了汗巾要离开,急忙凑了过去,“打听下,这里可是吴家?”
马夫黑黝黝的皮肤,在太阳下晒得出了油,听他这么一问,用奇怪地眼神看着他,“当然。”
“刚刚进去的那位是?”赶车的消息灵通,说不定还认识。
“认识?”看他摇头,“你这都不认识,那是吴家专管采买的管事娘子。”
采买?管事娘子?那定是不错了,凭空来一桩生意,他可不放心,正欲多问几句,那小伙子已经吆喝着拐出了街角。
回了家与老婆子一合计,这百两的酒生意,可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本以为店小利微,没想到那梁老头还有几分本事,“老婆子,你看这事妥不妥?”
“妥!怎么不妥!那女人一看就是个好骗的,不懂装懂,还装一副清高的样儿。三十年的陈酿,她不是说隔壁街的酒馆里有卖吗?咱们去买些来,然后转手卖给她,赚个几十两不成问题,什么年份不年份的,她能喝出来吗?”齐婆子自诩阅人无数,这女人放着大酒馆不去,非来这小酒铺,多半是先前梁老头已经打点好了。
齐老财心里不太踏实,可这好事临了门,不试上一把,总归是不甘心,“三十年的陈酿,你说买就买,这得多少钱?”
“在隔壁镇的时候,你不是赢了几十两吗?先拿出来应个急,回头赚了钱,记得还我!”齐婆子算得好,这一次如果能成事,保管能赚了半数以上,到时候卖了这家铺子,找个地方买几十亩田,收个租子,那才安稳。
有了主意,两人不等三天,就买齐了吴家要的三十年陈酿,满满一车子,带着忐忑的心情,等着那个女人的出现。
三天时间过得很慢,当他们以为自己被骗的时候,街角传来不紧不慢的马车声,齐婆子一直伸长的脖子,终于缩了回来,激动的笑只是一瞬间,立马又抚着胸口平静了下来。
“哟,李夫人,可把您给盼来了。”齐婆子口里说得热切,却等她进来坐下,才凑过去。
女人的相貌没多大改变,依旧是脸上香粉很重,特别是两颊那两块桃红,艳得似是为了遮盖什么东西,难道她的脸上有难以见人的东西?想到这里又忍不住朝着那块桃红色多看了两眼。
“酒呢?”女人似是不满意她的目光,刻意地侧开头。
齐老财机灵地搬上一坛酒,启封后倒出一杯送到她的面前,女人红唇微启,小抿了一口,就势点了点头,“嗯,这次不错,比隔壁街那酒还要好。”
听到这话,齐婆子得意地朝着老头子一扬眉,眼神里的意思很清楚,看吧,真被她给说中了,这女人拿腔拿调的,其实什么都不懂,“那是,咱这酒可是祖传的,那家如何能比。夫人,您看?”
女人满意地接过齐婆子暗地里塞过来的银子,手指一捏,脸上的香粉又落了半分,轻敲着桌面,“就它了,午时三刻,把酒送进吴家角门,我会在那儿等着。”
午时三刻,齐老财如约来到东街,东街到了这时街面上空无一人,等他赶着牛车来时,角门突然开了,那李姓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朝着外面探着头,看到他的车子,还有满车的酒,脸上轻松了不少。
“你来了?”只是冷冷地朝他点头,然后转头冲得里面管事模样的男人说着,“林管事,您要不要试试这酒?”
林管事不屑地冷哼了声,“老爷说成就成,送进来吧!”说完便转身进了里面。
李家娘子得意地扬扬眉,朝着齐老财一挥手,“搬进来吧,我去替你找账房来。”
齐老财一听到这话,眼里有金光闪过,二话不说抱起两坛酒就跟着林管事后面去了仓库。
来来回回跑了十几趟之后,齐老财终于把牛车上的酒坛全搬进了吴家的仓库,林管事把仓库一锁,朝他一挥手,“走吧。”
走?齐老财有些傻眼,这酒钱还没结呢,怎么能就叫他走呢?“林管事,这酒钱?”
林管事鄙夷地扫了他一眼,“酒钱?你女人已经拿回家了。”
女人?齐老财听得一头雾水,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事情在哪里出了错,可是对方却不给他多发问的机会,把他推出了角门。
门轰然关上的瞬间,齐老财脑子里灵光一闪,大叫一声,用力地拍着头,这招他怎么会忘记了呢?借花献佛啊;那些骗子用得最多的招数,他怎么就给忘了呢?
第一卷 第三章 突逢变故
吴家后门外,有一辆马车停在了大树下,车上的马夫正着急地盯着后门,过了一会儿,门开成一道缝,一个青衣小帽的黑脸小子从里面窜了出来。
小子手脚利落一纵身窜上马车,马夫赶紧一抖鞭子,马车飞也似的离开了东街。
“妹子,怎么样?”
布帘内,陈籽妍把头上的小帽取了下来,换了身女式衣裳,“有我出马,哪次不成功?哥,先去趟西二胡同,把银子给他们,记着千万别给那败家子。”
陈籽瑞回头看了眼布帘,应了声,心知自家妹子不待见那人,驾着车到了西二胡同,飞快地把银子交给了伯母便出来了,只是出来的瞬间发现拐角处有一个人影,定睛看过去,却空无一人。也许是他看错了吧,没多想,赶着马车回了家。
梁康坐在家里,眼睛一直盯着门口,这心里七上八下的,从前他们两人出门找猎物下手的时候,他从来就没有这种感觉,可是今天却有些不同,没来由的慌乱。
院子门一响,梁康直起了身子,看着进来的两个人,心里松了口气,“你们回来了。”
“爹,干嘛坐在门口,这两天风大,可别又咳起来了。”陈籽妍看他坐在门口,扶着他的手,一阵冰凉从他手指传来,“怎么这么冷?”
梁康笑了笑,拍拍她的手,正欲说什么,却突然瞪大了眼睛,“你身上是什么香味?”
香味?陈籽妍摇着头,她做的可是骗人的勾当,身上怎么能有香味,有任何味道都不安全,可是梁康这么一说,她还真闻到了一股特别的香味。
“不好!是绿檀的香味。”梁康用力地推开她,“快去屋里把衣服换了,籽瑞收拾东西,我们得走!”
陈籽妍只呆了两秒,立马就冲进了自己的房间,一边换衣服,一边寻找香味的来源,最后在头上发现了一块小小的檀木,散发着幽幽地香味。这东西是什么时候落在她身上的?难道是她?脑子里闪过一个瘦小的身形。
外面突然传来急切的拍门声,容不得她多想,陈籽妍把绿檀丢到了一旁,麻利地换衣服,只是外面的拍门声变成了踹门声,不过是两三脚的功夫门已经被踹开了。
砰地巨响,惊得陈籽妍手一顿,发抖的手拿起腰带扎在腰间便朝外冲,门刚打开,有人被推了进来,门又被迅速地拉上,“咔嚓”一声被落了锁。
陈籽妍被进来的人撞了个结实,眼里冒出金光退了几步,却看到撞她的人转身扑在门边不停地拍门,大声喊着,“爹!你开门!”
“你们快走!”梁康操过门边的扁担,反手插门上,抽出藏在桌子下的长刀,朝着门里面喊,“带你妹妹走!快!”
一连串的变故,陈籽妍的脑子里清醒过来,爹这样不亚于自杀,他们又怎么可能独自逃走,扑过去跟着拍门,“爹,要走咱们一起走!”
堂屋的门再次被撞开,梁康不再管他们兄妹,拿起刀朝着冲进来的人扑了过去。
“梁康,多年不见,你就是这样招呼老朋友的?”来人飞起一脚,将他踢翻在地,看他捂着胸口不停地咳嗽,“看来,当年我那一脚,还真是让你吃了不少苦头,要不要我再帮帮你?”
两兄妹在听到他的声音之后,拍门的手顿时停了下来,那些已经渐渐消失的记忆又回到了他们脑子里,陈籽瑞回头看了妹妹一眼,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脸上,狠心地一咬牙,拖着还有些发愣的妹妹,推搡着到了床前。
翻开床上的铺盖,掀起大木板,把陈籽妍塞了进去,“妹子,你快从地道里逃出去,我去救爹!”
陈籽妍怎么也不肯放开他的手,“不要!要走一起走!”
外面的打斗声夹杂着惨叫声,陈籽瑞狠心地掰开她的手,“出了地道,去镇外的土地庙等我们!”然后用力一推,将木板盖了下去,只听见咚地一声,下面便没了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陈籽妍摸着依旧发晕的头,眼前一片黑暗,伸手在眼前,依稀还能辨认出手指,从怀里摸出火折子,刚刚被木板磕了那么一下,直接从通道上面掉了下来,也不知上面怎么样了。
攀着木梯到了通道顶端,陈籽妍用力地推着木板,却被木板上的热度给烫得缩了手,为什么这么烫?难道?
她心里一阵慌乱,用力地捶打着木板,木板被打破的瞬间,有尖刺插入到她的拳头里,她却丝毫感觉都无。
木板上仿佛是个地狱,整个房间里浓烟滚滚,呛得她连呼吸都紧迫起来,眼看着大火就要燃起,陈籽妍扯出手帕绑在鼻上,爬出地道便看到自家大哥倒在血泊里,大火眼看着就要把他的衣物点燃。
陈籽妍拖着大哥入了地道,随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处,心里的大石放了下来,刚要返回去救梁康,大火“噗”地一下燃了起来,整个屋子被大火包围着,而她也被热浪逼回了地道里。
外面大火烧起来,这地道也不安全,陈籽妍顾不得那么多,朝着屋子的方向磕了个头,费了九牛之力把大哥背上身,然后转身向着出口奔去。
连着梁家地道的出口足有一里长,陈籽妍一边跑一边在心里埋怨,她大哥平时两碗饭还嫌少,现在可好了,要是他们两兄妹被交待在这里了,可就是饭吃多了的缘故。
远远地看过去,出口处有亮光透过来,陈籽妍停下了脚步,地道口被树枝绿藤遮掩着,阳光都难透进来,这种亮光带着红色,莫非有人守在外面?
这出口一直都很隐蔽,在镇外的一处小树林里,平日里她和大哥去临近城镇行骗,如果天晚了,赶不上城门关闭的时间,便会从这里回家。
后有大火,前路未知,偏她还背着昏迷的哥哥,确实不知该如何是好,这一停才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脱了力,刚想迈步,膝盖一软,两人直直地摔到在地,发出一声骨头的脆响。
陈籽妍不顾手肘处的痛,斜撑着身子靠着墙向前挪,刚过了离出口不到五米的一个拐弯,一股热浪袭来,逼得她后退了一步,整个出口火光四窜,她的脚再次一软。
这贼老天!还有没有天理,当初是被大火给烧死,如今还是被大火给烧死,既然如此,又何必非要她再在世上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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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章 桑家云娘
陈籽妍觉得自己倒霉透了,不过是那天去白云寺里的时候,不小心碰翻了佛前的一盏油灯,谁想到这一个月来,霉事不断,先是出门被狗追,后有无故掉下的花盆,到了现在,居然会被行家看破了手法露了形踪,害得她现在只能躲在这出租屋里。
伏天就是伏天,这天热得还真是窝不住了,这地方没空调,可也不该这么热啊,热得让人无法呼吸,实在是睡不着了,她爬起来,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