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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七色之白诡蓝异-第35部分

小说: 七色之白诡蓝异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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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被往床上用力一扔,舒展开纠结在一起的眉目,长大了又怎样?痊愈了又如何?无论是大还是小,痴傻抑或聪明,我都是他徒弟,他还是我师父。这样犹疑、猜测、忐忑不安、咫尺天涯忒郁闷腌臜,他不来看我,我就厚着脸皮去见他好了。
  我深呼吸,握紧拳,却仍是紧张,和记忆中的那个从容淡定的女郎还是差得远。
  用微微颤抖的手打开暗门,门后的情景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人是在冰玉榻上,却没有如往日般的盘坐行功,而是慵懒的斜靠在榻背上,双目闭合,长如羽扇的睫毛微微颤动,表示他并没有睡着。
  他应该是听出我来了,长睫忽剧烈颤动,显然是心情在波动,但终是没有睁眼。
  他不睁眼,我反而松了口气,慢慢走至榻前。他伸着长腿,冰蚕丝织成的白色裤管斜露在袍襟外面,没有穿鞋袜,赤裸着几乎与冰玉寒床同样晶白莹透的双脚,脚趾修长,粒粒如珠,弓弧优美。
  我伸手轻轻掀开他的裤脚,露出结着血痂的脚踝,皆时狰狞的墨绿色窟窿已凝成暗红色血痂。
  我轻轻舒气,眼见为实,真的好了,不用再担心牵挂。侧头抬眸,见他还是闭目不语,只是双唇明显抿得更紧。
  他即不愿见我,我也不吵他,弯腰屈膝坐在床前脚踏上,头轻轻枕靠着他的小腿,明眸微合,已是心满意足。只盼时光凝结,永驻此刻。
  过了很久,我却觉只是一霎,枕在头下的腿微微挣动,慢慢抽出。
  我轻轻咬唇,低声道:“师父,你在回避我么,是因为那个还是玉痕的话”到底没说出那个“吻”字,心情纷乱如麻。
  雪之伤慢慢坐起,从另一边下榻,绕过冰玉寒床,缓步走至窗边,举手推开窗,星辉涌进来,把他罩进月光里。
  他背对着我站在月光里,答非所问的道:“你昏迷时,我收到白都的信鹰传书,说父王准了我做长斋修者,圣旨已下传,使者不日即会抵达神雪峰宣读。”
  “什什么?”我一惊站起,急声问道:“师父,你真的要当长斋修者?”心口悸痛,我反手按住,突觉这个动作如此熟悉,而每次都是因为他。清晰记得第一次是在毛人洞中,他回眸对我一笑。原来在那么久之前,我已经心动
  “是,避世清修,终老雪峰是我自小的梦想。”他极目远望,眷恋的看着月光下的雪峰天池冰莲神庙,语气坚定。
  “可是可是”我随着他的目光掠过这梦幻般的美景,呐呐闭嘴。他与这美景是一体的,相辅相成如诗如画,难以想象他在别处的样子,硬拉他入凡尘,纯属暴殄天物。
  “师父,我困了”本想告别,却因太难过而语声哽咽,怕在他面前哭出来,我顾不得话才说了一半,转身急走。
  匆忙的结果就是没有从暗门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直接出了大门。既然来到了室外,我索性走出宫门,向庙外走去。心情太乱太糟,想去峰上峰吹吹风。
  出了庙门,忽见异事,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攀上石阶,向神雪庙这边走来。若是平时,我必会觉得奇怪探个究竟,但今晚心情实在太糟,懒得理会旁事,便径自拐进边道,向峰上峰走去。
  在峰上峰顶,坐看星月满天云雾蒸腾,渐渐觉得以徒弟的身份,在这样的美景中陪着他终老也是不错选择。
  “师妹”心情才稍稍平复,就听见峰下有人叫我。
  我奇怪的探头,竟然是从不理我的勃豀大师兄,不由轻“哦”一声,疾步走下峰来。
  “师父让你连夜下山,别再回来。”他把手中的包裹和皮囊往前一送,冷冰冰的道。
  “什么?你骗人”我震惊,一愣后反驳道:“这不可能!我不信,我要去找师父问个明白。”
  “不用去了,是我的意思。”雪之伤缓步走来,平静的道:“你既然已经痊愈,自然该下山了。”
  “没有没有,我没有彻底痊愈,我还有好多事情模模糊糊的想不起来。师父,你别赶我走,我已经想通了,从此以后谨言慎行,改掉所有坏习惯,在神雪峰侍奉您终老”
  “泊儿,我们师徒缘分已尽,再求也没用,你走吧”雪之伤猛然转首避开我哀求的眸光,脊背挺直如标枪,口气冷硬决绝。
  我心中凉透,隐隐明白他心意已决,再求也不过是自取其辱,还不如留下个潇洒背影。
  “好!我走。”我亦生气。只接过自己的皮囊,里面装有球球圆圆,一小袋金币和些许散碎东西。那个鼓囊囊的包裹里应该是我到神庙后缝制的衣物,他既然如此绝情,我不想带走他给的任何东西。
  猛转身大步跨出,走了几步终是忍不住回首,挺腰站直,右拳点胸,我行了个男子礼。微仰头,让泪倒流,我努力微笑道:“师父,你虽然不再要泊儿,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泊儿会永远感念您的救命之恩教诲之德。今日一别,再见无期,请千万珍重”声音越来越颤,到底暴露了心中的悲伤哀痛。
  雪之伤薄唇紧抿,眸中莹光闪动,声音微哑:“泊儿,你在绿国有个义兄叫无尖?暗夜,你若没有目的地,不如去绿国破尖山庄找他”
  “泊儿的事,不再劳师父费心。”我失望的转身,再不回头。还以为是要留我,却说出这样一句奇怪的话。前事那样模糊,至亲父母我都难忆具体形貌,如何去认干亲?
  踏着月色,由慢走渐变为飞跑,心中惊痛怒悲恐慌疑惑留恋不舍,痛的难描难述
  惊变乍起,我怎能立时适应?转过峰上峰,穿过石柱群,走下第一节石阶时,我已是泪流满面。
  不回头,不许回头,我告诉自己,他既然不要我了,我也不再想他!

031 旅途
更新时间2009…10…14 12:17:01  字数:2342

 下山以后,我实在不知道应往那里去,便漫无目的的乱走。好在不缺盘缠,皮囊中除了原先那小袋金币外,还多了一大包金银币和一根冰玉雪花簪。这簪子我见过,勃豀、九方?浔、庙中修者修女都经常用来这种簪子绾发,据说是雪神庙特有的标识,看见这雪花簪便知道是神雪峰雪神庙中什么级别的人。
  普通修者修女是三角雪花簪,管事修者是四角雪花暂,殿主堂主是五角雪花簪,尊者长老是六角雪花簪,大神官是七角雪花簪。
  我拿起雪花簪,看了又看,心中奇怪。冰玉无暇,雕工精美,簪头雪花晶莹剔透,逼真得好似随时都会融化,其中一角延为扁长簪柄,尾端圆润又不失锋棱。
  我在雪神庙中时,曾因见人人都有而眼红,向雪之伤讨要,他却说我还未正式拜师,暂时没有。我现被逐下峰来,怎么反而给了我一个七角雪花簪?
  “1234567。”我再数一遍,还是七角,心中困惑之极。虽未见雪之伤戴过,但这的确应是大神官玉簪,怎会出现在我皮囊里?莫不是他要我做衣钵传人,下届大神官?呸呸呸,我立时又否决这一荒唐想法,除非他同我以前一样痴傻,否则绝无可能。
  可这七角雪花冰玉簪到底是怎么回事?怕我花光盘缠,备用变卖?这样精美应值不少钱。我眯眼点头,终于想通,暗赞自己真是越来越聪明,嘿嘿
  就这样一路乱走一路胡想,倒也逍遥自在。
  不知是因在地球生活的时间长,穿越重生的时间短,还是出于本能的记住幸福排斥痛苦,总之前世的记忆比今生的记忆清晰许多。
  讨厌现在自己的懦弱无能蠢洁懵懂,喜欢前世胡泊的潇洒自信博学精明。决心忘掉不要我的坏师父,用前世那个胡泊的话来说,就是这世界少了谁,七色星球(地球)都照转!
  可说话轻松,做来困难。
  我对雪之伤情起于懵懂间,师徒情也许还大于男女爱,但如细雨润物悄然无声,融成一片,沁入肺腑,难以剥离。洗衣、吃饭、睡觉、擦头发,都会自然而然的想起他,原来不知不觉中他已填满我的生活。
  可越是这样,我越难过。每思及他心口照例悸痛,要回手按揉半晌才能缓和,令我怀疑自己是否得了心脏病。
  为了不心痛致死,我纵情山水,恣意畅游,努力忘却。
  白国北面是山区,南面多低地平原,土地肥沃良田千里,河流交错阡陌纵横。是七色最著名的神教国,到处可见尖顶神庙,立柱雕像。国人多是信徒,虔诚奉神,为人诚实和善。
  我没有目的地,一路打听名川大河,山水美景。看到喜欢的便流连几天,逢山攀援,遇水放舟,但神庙是绝对不进的,远远看见尖顶便绕道而行,怕会触景生情,心痛难抑。
  如是走了近半个月,天已近秋。不过我是一路向南,追着夏天的脚步行进,所以并没有感到盎然秋意,仍是单衣薄衫,漫游于青山绿水间。
  ——————————————
  七色632年5月86日,黄昏。
  七色星球,白国不知名的山路。
  时间永远是最好的疗伤圣药,不论是外伤还是内伤。经过61天的畅游,我心情平和开朗了很多,本又天性豁达,洒脱不拘,一路行来,心胸眼界渐渐开阔,比之吃斋打坐终老神雪峰,我反而更喜欢现在这种遍尝美食、云游天下的生活。有种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畅意。
  眼见天近黄昏,彩霞满天。我不紧不慢的独行于路上,怡然自得的欣赏沿途秀美风光。
  “哎呀,快快快”
  “快跑啊要追上来了”
  “呜呜爹爹等等我”
  “孩子他娘,你快些”身后忽传来纷乱之极的呼叫哭喊声。
  我诧异的回头,只见尘土飞扬,呼呼啦啦一大群人蜂拥跑来。人群中男女老幼皆有,衣衫华丽脏乱不同,有的骑马,有的赶车,还有骑驴步行者,明显不是一伙人,却都拼命向前跑。
  我微愣间,那群人已跑至眼前,连滚带爬的越过我向前狂奔。我被接连擦撞几次,不敢再站在路中间,反应过来,欲避向路旁,却被一匹受惊疯跑的灰驴踢在小腿上。
  “呀”我惊痛摔倒,骑驴人却连声招呼也不打,嗖的跑了个没影。
  我伸手揉腿,又气又痛又困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这些人为何亡命奔逃。
  “姑娘你没事吧?”一个憨厚的声音问道。
  我闻声抬头,见一架马车停在我前面,说话的是赶车的黧黑少年。
  “啊对不起,挡你的路了,我马上给你让道。”我一扫马车,以为自己挡了人家的路,咬牙站起,想要避开。
  “让什么道呀,快上来!”车帘忽然挑起,一个四十许的白净妇人探出头来,爆豆子般的急声道:“小干你死人呀,还不快把那姑娘扶上车来,腿受伤跑不快,若被箭猪那群山匪捉去,还有好么?快快快”
  “嗯,好。”那叫小干的少年忙跃下车来搀扶我。
  “啊那个不用麻烦了”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已被那黧黑少年连拉带拽的推上车去。
  “什么不用麻烦,就你这水嫩的小模样,若被箭猪那恶胚掠了去,一夜就糟蹋完了!”那白净妇人把我拉进车厢里,口无遮掩的说道。
  小干黑脸一红,飞快跳上车辕,吆喝一声,赶马急行。
  骤然前行,颠得我向后猛仰,后脑差点没撞在车厢上,忙伸手扶住车壁才稳定下来,不由惊疑的问那妇人道:“请问姐姐,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大家为何惊慌奔逃?”
  那白净妇人横眉怒道:“还不是箭猪那群天杀的意西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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