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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霸宠冷狂毒医-第32部分

小说: 霸宠冷狂毒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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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后,夜离绝终于是开口。

    “回宫。”

    

    墨龙皇朝的京城位于九重江的下游,又是地处南方,气候温暖而湿润,即便是在这冬天的夜晚里,借着轻功踏风而行,也并不觉得冷。

    他怀抱着微微瞌目的少女,两人一黑一白,此时却是奇异得宛如是一个人一般,协调到了极致。

    耳边风声呼啸,他将少女的脸埋在自己胸膛处,以免她吹到风,在伤势上再加重了病情。

    由于两人贴得太过紧靠,衣衫也太过的单薄,他几乎能感受到冷然身上的体温。那斜侧着与自己相贴的地方,也是柔软到了极点,再加上从冷然身上传来的泛着点点腥甜的雅香,无一不是在挑逗着人的心弦。

    然他却面不改色,银色面具下的眸子依旧温润如风,不动丝毫。

    用轻功飞掠了一会儿,还未到地方,他便感到少女透过衣衫传来的呼吸,陡然间变得急促而沉重了,当下忙稳住身形,停在一处阁楼之上。

    刚停住脚步,处于半昏迷状态的冷然就猛地推开他,兀自踉跄着下地,转首便是伸手捂住了心口,猛地咳出一口鲜血。

    那血溅落在屋檐上,借着月光能看见,那血不再是鲜红的,而是泛着乌色,甚至还有着淤积的血块。

    见状,他眉头一皱,扶住了她:“你再忍忍,我带你去个地方,到那里就能治好你。”

    闻言,冷然微微抬眼,看向他。

    入目处是那纯白如雪的三千白发,男子的面容尽数被一方银色面具遮住,只露出温和的眸子,和那下半张脸。似乎是因为神智不太清晰,她极为罕见的愣了愣神:“是你?”

    “是我。”

    他微微笑了笑,问道:“难道你以为,会是夜离绝?”

    她听了,摇摇头,却没说话,只是再度闭上眼,深深呼吸了几下,才勉强将刚才过快的心率给调整了过来。

    他再为她把了把脉,面具下眉梢一扬,却没之前那么凝重了:“嗯,还好给以前的你用过药,不然的话,别说站着了,你现在就连跟我说话都会感到困难。”

    冷然以前用过的药不是一般的药,那是针对她的身体所特制的药毒,除去能够改造她体质的功效外,还有着洗髓伐骨的效用。

    所以,即便是以前的冷然从未学过武,但她的体质,却也是比习武之人要好上了太多。

    白发男子随意的想着,然后抬起手来,极为自然的将她唇边的血渍给抹去。

    冷然没有理会他的动作,只是回想着他刚才的话,心中一滞。

    以前的你?

    为什么要说是“以前的你”?

    难道他发现什么了么?

    冷然眸底微微的波动了,旋即将这个念头给压了下去。

    她想起以前残魂说过,残魂很小的时候是确实用过药的;并且,同样是在残魂幼时,有人说过要教它一种传音入密的功夫,如果它学会了,那以后考核的时候,就能够依靠着那手段来作弊。

    心下想着,冷然低声道:“你以前”

    “嗯?”他听见了,侧耳过去,“我以前什么?”

    冷然斟酌着语句,缓缓问道:“你以前有说过要教我什么么?”

    闻言,他唇角一勾,颇有些似笑非笑的意味:“这你都还记着?”旋即继续道,“不过是看以前的你那么小,身体又不好,连个最简单的考核都过不了,看你可怜,才答应你要教你传音入密的。嗯,我以为你都忘了的,谁想你居然还记得。”

    由此,冷然可以确定,残魂一直以来都是在说谎。

    凭他的话,她能推断得出,残魂小时候和他关系是极好的,否则,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让他给它用药,并且连传音入密这种高深的功夫,他也说了要教它?

    可是残魂却告诉她,它跟他不仅不熟,连见面都很少。

    只是,还不等冷然开口说些什么,便听体内的残魂颤抖着声音道:“他、他居然还记得,可是为什么要以为是我忘记了的?明明明明最不该忘记的,就是我啊。”

    残魂话刚说完,冷然便是低喝一声:“闭嘴!”

    “闭嘴”二字一出,不仅是残魂愣了,白发男子也是微微一怔。

    他有些疑惑地挑了挑眉。

    刚才他说完话后,可是一直在看她沉思,他没说话啊?

    所以,她是在让谁闭嘴?

    喊出那两个字后,冷然再度寒着声音道:“从现在开始,再不经过我同意就开口,别怪我直接废了这具身体!”

    对残魂,她几乎是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仅仅只是剩下了这么一缕幽魂,因着她方才能存在在身体里,居然还敢无时不刻的想要扭曲所有的事实,驱使着她去向它所计划的方向去发展。

    若非她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将残魂给抹消掉,她早就动手了,何须还留着它在身体里!

    而为什么冷然要以身体来做要挟,就因为刚开始的时候,残魂就与她做了个只要她能杀了夜天耀,它就主动消散的交易——由此可见,对于这具身体,残魂还是有所惦念的。

    这也就是说,若非冷然的强势,以及那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格,早在冷然的灵魂刚刚入驻身体里的那个时候,残魂就已经要和她争夺身体的控制权了。

    这样的残魂,如今都已经是这么个残缺的样子,就还在想着要夺回身体。可见残魂生前,那绝对是个不一般的女人!

    听冷然这般不顾别人对自己说的话,体内的残魂顿时一惊,果然是再不敢说话了。

    而白发男子则是眸子一凝,看着冷然的目光陡然变得凝重了。

    她那话意思是她的身体里,除了有她,还有着另外一个人的存在?

    他记起先前自己所猜测的,冷然是不是因为某件事,被刺激得性格大变,乃至于还去学了以前从不会去学的东西。可如今看来,却似乎是以前的那个冷然,已经死了,眼前这个少女,虽然面貌是他所熟悉的,但那身体里的灵魂,却已经成为了别人的?

    或者应该说,这具身体里,如今占有着掌控权的是眼前的这个冷然,自称为“冷爷”的冷然,而以前他所认识的那个人的灵魂,则是寄居在其中。

    嗯,应该就是这样没错。

    “你想问我什么么?”

    冷然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回过神来,刚准备问些什么,却是突然心思一转,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

    以前的冷然死了便死了,半死不活便半死不活了,那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当年不过是看在旧日的情面上,方才救了以前的她一命,让人教了以前的她一些东西——可那也只是看在以前的她的父亲的面子上。

    以前的冷然那样的懦弱无能自卑,他是从未多看过一眼的。

    如今这个冷然,冷酷,狂妄,强势且自立,这样的女人,才是他所欣赏的。

    所以,对他来说,以前的冷然和现在的冷然,如果要他选一个,那么他绝对是会选择后者。

    也所以,他不会去问什么你是假的还是真的冷然这样白痴的问题。

    “好了。”他伸长手臂,一把将她抱进怀里,唇角的笑容一如先前那般温润柔和,“我们走吧,你的身体不容许我们再耽误时间了。”

    冷然没说什么,任他抱着自己,再度启程。

    “对了,我之前有句话还没说完。”

    夜风簌簌,他突然低下头来,琥珀色的眸子里盈满了笑意,直直正对着冷然,而后方才轻声道:“我这不是回来了么。”顿了顿,一字一句缓慢道,“我回来了,来接你。”

    

    这里是距离京城有着一日水路、三日旱路的,一处在墨龙的传言之中,据说是生长了许许多多毒草毒物的一座剧毒之山。

    可是,这座毒山,却并不如人们所想象的那般,到处都是毒蛇凶兽,恐怖至极。

    相反的,不管是从山脚往上看,还是登上了山顶俯视下方,这座山,都是美轮美奂到了极点。

    树木郁郁葱葱,掩映在其中的嶙峋山石也尽是透露着天公的各番美态。山上云雾缭绕,时而传出一两声清脆的鸟鸣,端的是宛如仙境一般。

    便是这般仙境一样的山峰之中,却是极为奇特的有着一处略微狭小的古道。穿过那古道,入目处是望不到边的桃花林。

    按理说,此时正值冬季,那桃花林本不该开花的,然而它却是洋洋洒洒的开满了桃花,风起时,花舞如烟霞,不管是远看还是近观,都是极为的美丽。

    破解桃花林中的经过改编的九宫八卦阵之后,再穿过那桃花林,此时展现在眼前的,更能让人为之惊叹。

    层层叠叠的花海一片接一片,色泽渐次而起,竟是连绵不绝。想要到达那花海尽头,须得渡过那重重花海正中央的一条清澈见底的溪流,期间要避开无形无色的毒雾,如此,方才能够真正到达了医谷。

    没错,这里,山之中、谷之内、花海之后,便是墨龙皇朝的医谷所在。

    医谷,顾名思义,是以医术卓绝而扬名天下的一方势力,当然也可以说,是以毒术炉火纯青而让得世人畏惧的地方。

    在这里,墨龙的医谷里,能够治病救命的良药有之,能够见血封喉的毒药也有之。

    这医谷里的人,不管是那神秘至极的医圣,还是默默无闻的洒扫仆人,都有着一手或高明或简单的毒术医术。

    由此可见,医谷虽隐世,虽不问朝廷江湖,但却是个亦正亦邪的存在。

    而此时此刻,医谷里地势最高的一座楼阁里,小到只用来筛选草药的药童,大到专门研究药性的老医者,无一不都是神色严肃而紧张,来来回回的忙碌间,替换清水、准备纱布、查找医术、选择药物,却是不约而同的都是不敢发出一星半点的声音,生怕惊扰到那楼上一扇屏风之后,床榻上的人。

    “快,让让!药好了!”

    这时,一道压低了的声音自楼外响起,旋即正在楼里忙碌着的人都是停了下来,迅速的让开一条道路,让那已经累得满头大汗,却仍是小心翼翼的端着药的小药童上了楼。

    手中托盘上的一碗漆黑黑的药散发着不太好闻的味道,甚至是非常刺鼻的,可小药童的脸色却没有一丝的变化,只是快速的行走着,绕过那屏风,来到床榻边,将药递过去:“主子,药来了!”

    那被称为主子的人闻言,并未立即伸手接药,而是微微俯下身来,在床榻上正紧闭着眸子,嘴中还死死咬着一块以防无意识之中将舌头咬断的纱布的少女耳边轻声道:“冷儿,冷儿?你忍一下,药好了,我给你喂药。”

    说着,他伸出手去,捏住那纱布的一端,试探地动了动,果然将那已经又染上黑血的纱布给拿掉了。

    他随手将变得黑红的纱布扔掉,立即就有人将之清理出了楼外,又再次将准备好的干净的纱布递过来,连带着的还有一盆清水,和一堆极为洁净柔软的棉絮。

    冷然死死闭着眼,那从不皱起的眉头,如今已经凝成了一个“川”字。她神智虽然不太清醒,但还是听见了白发男子的话,顺从的张开嘴,由着他先用棉絮将嘴里残留的黑血给清理干净,随后又用清水净了净口,方才感到有着极为苦涩的汤药被喂进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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