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女强人:在逃皇后-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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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那日,月悉华与楚怀昀的关系也好了许多,虽然隔阂依旧存在,可终究不那么深了,因为这王府,来了个人——能治疗伙夫耳朵的异人。
楚怀昀能站能坐的时候,再也不愿躺在床|上,闲来无事,在院中铺了宣纸,拈起一尾狼毫,蘸着浓墨,在纸上勾画。
笔抬得高高地,又轻轻落下,手腕翻转间,一朵朵秋菊跃然纸上,正是应景的图。
月悉华穿着一身侍卫服侍,头发高高挽着,低眉垂首站在他身侧磨墨,国画她不懂,但看男人落笔间的气韵,也知这必是一幅好画。
“悉华可喜欢?”收了狼毫,楚怀昀甩袖便把他英姿飒爽又娇羞可人的小侍卫揽在怀里坐下,亲昵地执了她的手。
月悉华不安地动动,见挣脱不出来,便也由着他去,唯恐挣动间再碰到他的伤口。也幸好此处无人。
“王爷的画在外间画舫值个什么价?”青葱玉指点点半干的菊,月悉华眼眸一闪,微微笑道。
“这倒不知?还从未问过。”
“若是值些银两,那悉华自是喜欢,不仅喜欢,还希望王爷能将此画赠予悉华,若不值钱……啧啧……”月悉华摇摇头,故作无奈神情,算作是对男人肆意妄为的报复。
第一次见她这样淘气的样子,楚怀昀不禁莞尔,眼中却带着无尽的宠溺。正要说话,却听杂乱的脚步声传来。
在月悉华仓皇起身的同时,管家也穿过回廊走了过来。
“王爷,门外有个道士求见,说是严尚书府上的。”管家特有的嘶哑声线在尾声处蓦然拔高,像是带着许多不解。
“严尚书府上的道士?”原本对管家的打扰很不满意,一听他的话楚怀昀也不由得失笑,“严大人是想遣道士来我王府收鬼吗?”声音却是没有一点笑意的,严尚书,威王的亲信。
“赶走!今日本王谁都不想见!”若是严尚书亲来,他还可以考虑。
严尚书?严婉婉!
来治病的道士
“等等!”月悉华回神拦住佘总管,“他说是来做什么的吗?”
“怎么?你认识?”端坐于桌前的楚怀昀闻言问道。
看到他狐疑的眼神,月悉华心中警铃大作,不过现下也管不了那么多,回头敷衍道:“悉华并不认得,只是一位友人告诉悉华近日会找异人来给养父治病,悉华也是猜测的。”说完也不管楚怀昀的反应,转头看向佘总管。
佘总管听罢,也算了然,恭敬道:“确如月侍卫所言,那道士是为治病而来的,却没有说是为谁治病,为了安全起见,并没有让他进府,只让他在门外等着。”
他说完顿了一顿,看向楚怀昀:“王爷是否让他进来?”
楚怀昀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转着拇指上的翠绿玉扳指把玩,斜睨了月悉华一眼,冷淡道:“既然是月侍卫的友人所荐,便由月侍卫决定吧。”
只是片刻之间,方才的暧昧温存的气氛一扫而光,两人之间又是冷冷的疏离。
月悉华觉得不适,但治病要紧,暗想日后再给他解释吧,先请人进来再说,这样想着便上前一躬身,请佘总管带路。
佘总管摇着微胖的身子,得了楚怀昀的许肯才转身引着月悉华离去。
清风吹过,桌上的千菊迎秋的画被吹起一角,忽的飘落在地,随风抖擞,眨眼飘得远了。楚怀昀只是静静地坐着,也不管那画,唇角微勾,墨黑的眼眸明灭,看不懂神色。他纤指一伸,又勾起一张素白的宣纸,浓墨勾画,淡彩晕染,笔下画的,是个短打男装的丽人儿。
王府门外一个身穿道袍的道士在房檐下挺身站着,道士是个年轻男子,年纪不过而立,颧骨突出,黝黑的脸上嵌着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这是一双深陷尘世的眼,毫无仙风道骨的淡薄可言。
月悉华一见这容貌,心里已凉了半截,抱着不死心地态度恭恭敬敬地道士做了个揖:“先生有礼。敢问先生可是得了严小姐的示意来的?”
道士眼眸晶亮,能看到无尽的欲望在其中流转,他拂尘一甩,屈指为礼,道了声无量观,这才直入主题地说道:“不知病人现在何处?”声音倒是清朗。
想到那一日在楚怀昀的寝殿里,一个明明拥有刚正容貌却钻进钱眼儿里的人,月悉华心下一动,暗叹人不可貌相,也许这道士真有两把刷子。
“家父住在后院,请先生跟我来。”无论这人是真的世外高人,还是徒有其名,月悉华都不敢怠慢,一侧身伸出右手,给道士引路。
佘总管喝退门口的侍卫也跟着一起往后院走。
楚怀昀向来不踏足后院,这让月悉华放松了些,如果后面跟着的不是佘总管而是那冷魅的王爷,只怕凭这道士的相貌也进不来王府。
走进破旧的小院,只见一个半大小子轮着斧头蹲在院子里劈柴,他衣袖翻到肩膀,干瘦的胳膊还没有斧头把粗,齐整的原木往地上一竖,手臂抡圆,一斧头下去,不见木柴四裂,斧头却紧紧地卡在半中央。
有没有被王爷潜规则了?
“王强!我爹娘呢?”少年正用脚蹬着木头,费力地把斧头往外拔,月悉华把他赶开,握着斧头把,往地上一磕,木头应声裂成四半。
王强瞠目结舌地望着月悉华,无意识地伸手指着门里,结结巴巴说道:“在,在里面……”
把斧头塞还给王强,月悉华径自就往屋里走。王强愣愣地看着她焦急的背影,把视线移回来才看到跟在她身后进来的佘总管和道士。
“妈,妈呀……奇了怪了,佘,佘总管怎么也来了……”王强口中咕哝,也扔了斧头急忙冲进去。
伙夫的烫伤还没有好全,破烂的棉絮盖到腰际,烫伤的疤痕在外面裸露着,上面涂着一层厚厚的黑色药膏。见到他们进来,他扭过头,喉头动了动,没有说出一句话,眸光空泛。
月悉华鼻头一酸,又要落下泪来,一想现在不是时候,连忙俯身对道士说道:“家父自从失了听力便不好说话了,还请先生体谅则个,悉华代家父谢过先生。”
“不必。”道士的语言简短,拂尘一甩就要赶人,“你们都出去吧,不要守在里面,扰了贫道诊治。”
“这……”月悉华看看床|上躺的伙夫,又看看道士,有些犹豫。
屋内浓重的药味呛鼻,佘总管皱眉揉揉鼻子,叹息一声,端着管家的架子轰人出去:“快走,快走,想治病就不要在这里挡着。”他说完自己先抬腿出去,今天如果不是担心道士的意图,他是绝不会踏足下人的屋子的。
月悉华还在愣着,傻嫂从床边跑过来拉着她,傻嫂脸上手上都是墨黑的粘腻药膏,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弄的。
“走吧娘,我们出去。”
王强原本探着脑袋往门里看,一见佘总管出来,连忙狗腿地搬来一把尚算完好的椅子。佘总管闻到院中的新鲜空气,心情总算舒畅了些,看王强也愈发顺眼,往椅子上一坐,直叹他有眼力界儿。
破旧的屋檐下,月悉华一面紧张地听着屋子里的动静,一面小心翼翼地给傻嫂擦脸,不料王强却突然从她身后冒出来。
“嘿,华子,你过来……”他压低声音向她勾勾手指,眼睛还不住瞟着惬意的佘总管。
月悉华无心和他嬉闹,有些心不在焉:“怎么了?”
“哎,我让你跟我过来!”王强看她不动,索性强硬地拖着她往外走,见躲过了众人的视线,这才停下来。
月悉华甩袖挣开他,不耐烦地看着王强故作神秘的脸色:“你拉我到这里做什么?有什么话刚才不能说吗?”
“哎呀,华子你小声点!”王强挤挤眼睛,遭了丽人一个爆栗,也顾不得疼,促狭地笑起来:“华,悉华,我问你你可得说实话。”小脸凑到月悉华的耳边,“悉华,你和咱们王爷,有没有……”
“有没有什么?”他后面的话声音太小,月悉华只觉得莫名其妙。
“就是……就是……”王强又结巴起来,小脸红扑扑的,眉毛一挤也豁出去了,“就是那个啦!悉华你可得说实话,这院子别人不知道,我王强可是知道你是女人,那天你刚醒的时候……”
那个人,已经牵动了你的心……
“你还敢提那天!”月悉华美眸一瞪,又是一个爆栗敲在王强的脑门上,“小小年纪脑子里都想什么呢!”
她初时还不解,看他这样促狭又脸红的样子也猜出他想说什么了,不由地气恼,这小子,竟然敢打探她的事了。
想到那个邪魅的人影,唇上滚烫,眼神不自觉地躲开王强。
“你想啊,你天天和咱们王爷在一起,我才不信你们之间没关系呢!”王强完全没有注意到丽人的异样,委屈地揉着额头,一副小大人相地朝佘总管努努唇:“要不是王爷对你有意思,怎么会派管家过来呢,还请道士来医病,你快说实话,别想框我。”
他越说,月悉华的心里翻腾地越厉害,气恼地伸手掩住她的嘴:“瞎说什么!道士是我请来的,佘总管不放心才跟了过来,跟王爷没关系!”
“呜……呜……”王强憋地满脸通红,手脚并用地想摆脱月悉华的钳制,丽人刚一松手,他连忙跳开两步,一脸狐疑:“真的没有?”
不远处的屋檐下,傻嫂正握着月悉华帮她擦脸的手帕给自己擦脸,月悉华压下脑中蒸腾的情思,有些气急败坏:“你连我的话也不信吗?以后再敢乱说瞧我不撕了你的嘴。”
“哦!”王强不满地嘟起嘴,见月悉华要走,又一把拉住她,两只小眼睛闪着殷切的光,软言求道:“悉华,好悉华,那你什么时候让我见见王爷嘛,都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你不能只顾着自己享福,不管我啊。”
享福?她明明是被人胁迫,月悉华哭笑不得地摇头。
一开始确实是被楚怀昀胁迫,可她要是想离开,谁又能拦得住。
心里有个声音在反驳她:“月悉华啊月悉华,你还想否认吗?为什么不承认,那个人已经牵动了你的心……”
心虽然动了,可终究还是两个世界的人,他的自恃尊贵,他的霸道狂傲,她都无法接受,即使她能接受,那男人的真心又有多少……
木门吱呀一声开了,黄衣道士从里面走出来,眼中不再冒着精光,一脸疲惫。
“先生,家父怎么样了?”慌乱的情思演化做一脸焦急。
道士似乎累得不愿说话,只伸手指了门里,让月悉华自己去看。只是还没等她抬腿进门,熟悉的粗犷声音便从门里传了出来:
“悉华……”声音有些沙哑,但吐字却很清晰。
一阵静默之后,连昏昏欲睡的佘总管都惊得从椅子上站起身。
“爹!你能说话了!你可以听到了!”惯常自制的月悉华此刻也忍不住为这惊喜欢呼,一脸小女儿的娇喜情态。
不知这神秘道士用了什么法子让伙夫重新听到声音,就连伙夫也说不清楚,无论如何,人康复了就是好事。
沿着来路送道士出门,连这天似乎都更蓝了些,遥遥缀上几朵白云,可口地像是那澄碧的莲子汤中落下的蓬松的桂花甜糕。
佘总管跟在道士身后,圆溜溜的眼睛紧盯着道士的背影,抚须沉吟。
再被按在男人怀里
“先生鼎力相助,悉华都不知道该怎么谢才好了。”送至门口,月悉华忍不住为之前轻视道士的心思羞赧,眼神游移,不敢看道士的脸色,“也请先生替悉华给严小姐带个好,他日有空,悉华再登门道谢。”
“谢是不必了。”道士眸光深邃,他念了道号,雪白的拂尘搭在左臂,意味深长地摇头,“说来也是一场孽缘,月侍卫如果想见严小姐,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