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女强人:在逃皇后-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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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重上许多,更何况日夜不停的奔走赶路。
王强对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的执着,这样不顾一切的付出到底是为了什么!
此时想起昔日在王府中与他打闹的情形只觉得已经过去了许久,久地恍如隔世。
翌日辰时,楚怀昀端坐于马背上,提了金樽给即将出行的将士践行,一将功成万骨枯,他们这一去,能不能生着回来都不一定,在战场上,这条命都是向老天借的,指不定哪天就要还回去。
男人墨衣墨发,如瀑的发丝用玉冠束起来,虽然没有着铠甲戎装,但这一袭墨黑的稠衣也被他传出了寒气凛冽的感觉,他端坐马上策马前行的样子像极了九天下的战神,即使没有践行酒,单单他的出现便是给将士们最大的鼓舞了。
一杯酒饮罢,只见他衣袖一挥,金樽落地滚了两滚。对面数万将士喊杀声震天,个个高呼仓亚万岁,王爷千岁。
震天的呼声没有给男人带来任何笑意,他眯起狭长的凤眼,在整齐的军队中搜索,想找到那个熟悉的人影,可是没有。
“那个神秘人没有随你来吗?”转头问白衣飘飘的肖余生。
肖余生一手拉着缰绳一手将折扇别于腰间,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他和我有约定,昨晚已经带兵率先前往。”
计划
“是吗?”
“王爷不信我?”肖余生轻笑,转身呼喝着身后将士随着他朝前方奔走疾驰。
数万将士的踏步声震动了天地,振起浓重的尘烟,将楚怀昀沉思的神情掩盖。
这个神秘人似乎并不想见他,他紧抿的唇角弯成一个弧度,如果她不想见任何一个人那还情有可原,他见了肖余生唯独避着身为大将的他,这说明什么,这人不是敌人便是故人。
显然,该是第二种。
等肖余生领着大军行到溪边的时候,月悉华早已策马等待,潺潺的溪水边上她红衣黑发,端坐在马上的样子英姿飒爽。
王强紧紧跟在她的身后,也是一身同样的戎装,但却是灰黑色的,他闪亮而坚定的眸子只是望着月悉华,似乎在他的世界里,没有战争没有家国天下,只有眼前俊秀的丽人,和丽人的追求。
“悉华果真一兵一卒都没有带来。”马上的肖余生勒住马缰,调笑道。
月悉华眉尖一挑,促狭的笑容漾在眼底:“如果悉华真是单枪匹马前来,怎能帮到肖大人,悉华的人已经先一步走了,我调了五百训练过的士兵,剩下的人……”
“剩下的人留给楚怀昀!”肖余生了然笑道,开怀的笑声在空旷的原野里回荡,不绝于耳,“好了,我们走吧,还有一天的路要赶。”
大军从正午时分行到半夜才到了计划中的地点扎营,大营扎在山脚下,月悉华的士兵早早就埋伏在山林里,这一点是肖余生也不知道的。
他只知道山林里埋伏有人,可是月悉华为什么让他们埋伏在山林里他就猜不到了。
望着远天边缀着的圆月,肖余生啪地合上折扇,淡笑道:“悉华难不成还想上演一次树林狙击,让云塞的十万大军尽数进入林子里,然后被你的人挨个击杀?”
“若是肖大人肯调一万军士给我日夜操练,一年之后这个计划倒是可行。”知道他是在开玩笑,月悉华也不计较,随着他的话说到,奇怪的是,一离开中军军营,缠绕她多日的愁闷竟然瞬间如烟消云散。
夜色清幽,在这清幽里似乎隐藏了巨大的危险,夜色犹如一头蛰伏的兽,虽是准备着出击。
“肖大人还是说说今晚的计划吧,如果悉华没有猜错的话,今晚云塞大军必定渡河。”她伸手遥遥指着远处的波光粼粼。
但这片波光看着近,实际上离他们至少有十里的距离,策马过去也要一炷香时间,只是因为她和肖余生此时站在半山腰,所以看得远一些。
“被困在山坳的守城军已经快支撑不住了,云塞最注重人命,严迦买一定不会见死不救,今日是他最后的底线。”肖余生也遥望着远方,那里有他布置好的埋伏,只等云塞大军一开始过河便在这边发起突击,把大军堵在河对岸。
月悉华不解地摇头:“我想不明白,既然我们想让他们过来,你为何还要在这个时候设下埋伏,云塞受创一定会退回河对岸,再次渡河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安排
“就是要让他们有这样的心理,人都是这样,即使受了很小的挫折,但再次做同一件事的时候难免要多考虑几分,尽量减少遇到同样挫折的可能。”肖余生轻声说道,他清朗的声音在这幽静的林中显得很突兀,“正好我们赶到这里还未休息,也不适合征战,只等把一切都布置好以后再让他们渡河。”
月悉华微微一笑,眸中光华流转,透着欣赏和了然:“你会这么想,那严迦买心思细腻一定会猜到你的想法和目的,定会在第二日就不顾手下的劝阻执意渡河,而你已经想好了对策,等明日一早,咱们的军士便铺遍河岸了吧。肖大人好计谋。”
“确实如此,悉华也不错,不过……”肖余生敛了笑意,在处理正事时他向来专注的很,做事一丝不苟,更不会带着玩笑的态度。
“不过即使是这样,也只能打云塞一个措手不及而已,伤不了他的根本。”月悉华接话道。林中又陷入寂静,甚至还能听到远处的哗哗流水声,她微微一笑:“悉华已经做好了安排,肖大人且看明日。”
“好。”肖余生一脸兴味,但他识趣地没有问月悉华做了什么安排,也许对他而言,消灭云塞大军一事还没有得知月悉华的计谋有看头。
他是个懂得欣赏的人,所以他宁愿等到明日把这惊喜当做一件动人的趣事来看,也不愿早早地知道消息,让这份惊讶和疑惑消失,事情也变得平淡乏味。
就像看一本书,若是直接跳到结局,哪里还能看出中间激烈的戏份。
从山上下来,两人都没有说话,静静等着伏军从河边传消息回来。
中军营主帐中的案几旁,楚怀昀放松地斜靠在椅背上,手中金樽泛着耀眼的光芒,随着他手指的动作,金樽也跟着微微转动。
一仰头,把杯中酒尽数咽下,一股辛辣自喉间入腹,一股灼烫的热度从腹中传来,积聚在心头。
他这样坐着有多久了,为什么迟迟没有听到那袅袅箫声。
今日肖余生那意味深长的笑代表了什么?他想告诉自己什么?明明答案就在眼前,可是他不愿意去揭开覆在事实上的一层薄纱,如果不是她该怎么办。
灼烫的烈酒没有压下他焦躁的思绪,反而让这焦躁中又多了一分慌乱和不安。今天没有箫声来帮他平定心思,虽然天还未黑透,但是他知道,吹箫的那个人今晚是不回来了。
也许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来了。
放下酒樽,出营牵了马匹直往那山坡上行去,额角的细汗染湿了发丝,发丝结成一缕贴在鬓边,他甚至没有心情去挑开挡在眼前的发线,只想快一点再快一点到达那个地方。
今日没有晚霞,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在天边消散,夜幕降下,空中繁星点点,月光皎皎。
那棵参天古树孤寂地立于山坡顶上,一方青石躺在树下,他跳下马,缓缓地小心翼翼地接近那块青石。
是那人!
没错,每日的箫声正是从这个地方传出去的,青石四周的草芽长得歪歪斜斜,有被人踩过的痕迹,这脚痕都比正常的脚印更加清秀。唇角勾起一个弯弯的弧度,这一切都说明,这个人是个女人……
青石触手冰冷,但是却平滑的很,今日果真没有人来过。这让他有些失望。
楚怀昀缓缓地在这方青石上坐下,又缓缓地抬起头,入目是漫天的繁星,极目望去,整个中军营都收入眼底,营中几堆篝火火光跳动正和天上的繁星交相辉映,有一种空寂感。
蓦地,他神色一变,狭长的凤眼大睁,墨黑的眸中光华流转,点点涟漪在他心底漾开。
在这个方向,所看到的一切都是陪衬,看得最清楚的是那顶熟悉的营帐,是他住的地方。可以清楚的看到小厮入了营帐,小厮瘦小的身影在烛光下投到厚厚的帐壁上,小厮换了茶水又乖顺地走出去。
低头看着脚下绿芽被踩到的痕迹,小巧的脚印从大青石处延伸到山坡边上,这个方向正指中军主营帐。一时间天空无数星辰都变得暗淡无光,只有周遭空气中残留的极淡的气息渐渐凝聚,萦绕在他的鼻尖。
是那人!一定是那人,只有她会躲在这军营里,只为守在他的身边。
是谁说过,愿意守着他,不离开他……
沧水边上几簇迎春花在初升的朝阳下熠熠生辉,微风拂过,金黄色的花朵轻轻摆动,给这荒凉的原野增添了几分灵动的生机。
昨晚肖余生的伏击成功,一万士兵将严迦买的大军阻在河岸,狼狈退回沧水以北。正是清晨朝阳初升的时候,一抹丽影在沧水边上款款而行,目光悠远,一派闲适。
她望着平静的水面唇角露出一抹笑意,不消一会儿,一个潇洒的白衣欺近。肖余生手摇折扇随手摘了一朵金黄的迎春花,抬首笑道:“悉华昨晚都没怎么休息,今日又起了个大早,这会儿云塞不会渡河,倒不如回去睡会儿,我在这里守着,一有消息就去叫你起来,可好?”
“肖大人不也一夜未眠吗?悉华怎么能独自去休息。”她浅笑盈盈,目光没有离开远处的水面,今日才是最激烈的战事,若是就此错过,岂不是冤得很了。
“悉华与我不同,若是把你累坏了,回去我……”怎么给那人交代……后半句被他咽了回去,轻笑一声掩盖了方才的窘意,笑道,“传说那严迦买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子,悉华不要被迷上了才好。”
丽人被他这个不算笑话的笑话逗得扑哧一笑,收回了专注的视线回眸一笑,殷红的戎装在阳光下衬得她面容白皙柔嫩,温柔婉转中透着勃发的英气。
“有肖大人这样俊秀的男子与悉华为伴,悉华哪里还有工夫去想别的人。”棕黑的瞳中光华流转,似是有无尽的笑意藏在里面。
肖余生刷地打开折扇,被呛得干咳两声,干笑着揉揉鼻尖:“这可做不得耍子,悉华还是莫要开这样的玩笑。”看他额头渗出的细汗,这紧张的样子倒不像是假的。
魇
虽然不知道他的紧张从何而来,但月悉华还是轻笑着摇摇头,转了话题:“看天色,严迦买的大军也该整顿完毕了,再过一个时辰应该就能看到云塞的军船。”
河面上隐隐有波光传来,肖余生摇着折扇了然一笑,想必这就是月悉华安排的埋伏,说来,北方的将士多半不会水,云塞是游牧民族,将士中会水的人更少,月悉华这一招倒是精妙。
阳光越来越盛,可河水依旧平静,只有微风吹过泛起的点点涟漪,河面上依旧一个人影船影也没有出现,甚至连行船的余波都没有看到。
棕黑的瞳中闪动着凝重的神色,莫非,严迦买竟然看出了他们的计划,还是说他们太过于高估他了……只是无论是哪种情况,现在云塞没有出兵却是事实。
今日,白白等了一上午。
阳光太盛,肖余生用折扇挡在额头上,眯起眼像远处看去,唇角的笑意渐渐消失。“我们估算错了。”他说,声音低沉,透着凝重。
忽的,正东方向传来一阵震天的喊杀声,紧接着便是哒哒的马蹄声和刀剑相接的砰砰响。
两人神色一变,不约而同地朝正东方向急掠而去。随着身形接近,喊杀声越来越重,明明艳阳正好,却平白有一股冷意在两人周身环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