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女强人:在逃皇后-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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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已经给了他
楚怀则缓缓转过脸,一双桃花眼中泛着光芒,温柔又专注地望着身边的丽人,轻笑:“我喜欢的人正要往边关去,我怎么能留下,人生短暂如白驹过隙,我又怎么能把大好的时光浪费在花天酒地里。”
“九殿下什么时候竟然有这样的思想了,难不成是浪子回头?”月悉华垂眸低笑,转而换了语气,带着些自嘲的意味,“九殿下还和悉华开这种玩笑吗?你也知道人生短暂,自然该去追寻属于你的所爱,不该把时间浪费在悉华身上。”
“你不信我?”楚怀则挑眉问道,看到丽人沉静的面容,又无奈地转回头来,面色平静,他轻声说道:“真不知悉华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故意忽略,我知道你喜欢三哥,我也从没有要求过什么,没有任何奢望。甚至连正经的一句喜欢都没有对你说过。”
月悉华突然有些怅然,心中微动,有淡淡的暖流自心田滑过,又有几分无奈,如果可以,她倒希望自己喜欢的是开朗潇洒的楚怀则,而不是那个冰冷的男人。
可是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喜欢谁不喜欢谁哪里是她所能控制的。要怨就怨老天,怎么会让她和楚怀昀相遇。
“悉华……”耳边又传来一声轻叹。抬起头,正看到楚怀则专注的眼神,眸中光华流转。
他说:“悉华,你早该知道我喜欢你的不是吗?你怕我尴尬,怕我伤心,所以一直没有提过,权当不知道。现在,只怕你又在动脑筋想要赶我走了罢。”
望着那双眼中的温柔和伤心,月悉华到了嘴边的话绕了绕又咽了下去。要她如何说的出口。
楚怀则径自说着:“也许,我这话说出来你会觉得俗气,可是感情到了,我无法控制,更不知道该怎样表达,只想把心里话都说给你听。你听过了,就忘了吧。”
他叹息一声,缓缓说道,“我喜欢你,说这个只是想让你知道,你不需要回应,我也没有奢求过回应,更不会和三哥抢你,只是……边关生活清苦,你若是想去,就让我陪着你罢。权当作……”
他突然背过头去,深吸一口气快速地说:“你就权当作我是在替三哥陪你吧,也不需要把我当成他,就当做我是三哥派来的,可好?”
他语速很快,快到仿佛稍稍停顿一瞬就会说不下去了一样,只是声音却在颤抖。
月悉华愣在当场,少年是笑着的,可是却有浓浓的悲哀传递到她的身上。
她不禁恻然,只觉得眼睛酸涩,忍住欲喷涌而出的泪水,她柔和地笑了:“九殿下这说的是哪里话,你就是你,你要做什么和楚怀昀没有任何关系。”
身边的树影在缓缓地向后退,她抬头望着天边缀着的几点星光,怅然道:“九殿下知道悉华喜欢的是楚怀昀,所以……悉华并不能给殿下任何答复,也不能给殿下任何期望,这颗心已经给了他,无论是破了,碎了,即便是被践踏成尘埃,也没有再收回来的道理。我也想收回来,可是不行,它和我的维系,已经断了。”
着了魔
她话音一落便是久久的沉默,只有两匹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并排着慢走。楚怀则缓缓俯下身子,伸手扶着身下马的鬃毛,过了很久,他才再抬起头,嘴角一咧,笑得灿烂:“悉华这么说可是答应我随你一同去边疆了?”
“嗯。”望着他期冀的眼神,月悉华缓缓点头。
“既然如此,悉华就忘了京中的烦恼吧,到边疆过个一年两年,皇兄他总有想明白的时候,到时我亲自送你回来。”他开怀地笑着,面露欣喜之色。
一年两年……呵,月悉华自嘲地笑了,到了那个时候,再去接她还有什么用。
或许是她的低笑惊动了楚怀则,又或许是楚怀则太过了解她的想法。
一声低笑过后,楚怀则轻轻挑眉,怅然道:“悉华,你放不下皇兄的不是吗?也并没有对他死心……如果真的死心,你根本不会去边疆。”
月悉华没有回答,他转回头,低声呢喃:“天下之大,什么地方不好去呢,只是因为边疆有他未了的事业,可以守护他想要守护的国土罢。”
一声低叹在林中响起,却不知道是谁的低叹。
赶路的日子总是苦闷的,可因为有楚怀则的陪伴,连这越发燥热的天也显得不那么热了。
楚怀则一追上月悉华,就不像先前一样那么着急了,一路上见到各种新奇事物都想看上一看,如此一耽搁,等到了边疆已经是一个月以后,但总体还是要比大军行军的速度快。
多日的休战让云遥城中一片祥和繁盛,月悉华和楚怀昀到的时候,肖余生不在营中,正带了几个将士在城外的树林里打猎。
听到这个消息,月悉华不由得失笑,想来肖余生也是在军营里憋得闷了,没有仗可打,又没有朝堂上的笑话可看,憋得他竟然在初夏去打猎,不说时节不对,单单就这个小树林而言,月悉华实在想不到那里有什么好打的。
她如今的身份是怀远将军,官居三品,是这征北军大营中除了肖余生官位最高的人,待遇也不可和以前同日而语。
月悉华住在军营里,楚怀则是皇子身份,并没有军阶,本该住在云遥城城主府中,可是他硬是赖到月悉华身边,美其名曰保护,其实两人也只是下下棋,吹吹曲儿,日子过得倒也和乐。
肖余生生性潇洒不羁,和楚怀则性子相近,正好多了个瞎闹的人,两人练了兵就到营外走走,或是去打猎,或是去城中喝酒,总是有事情做。
他们这些活动,月悉华自然也逃不掉。
这样天天玩闹着,月悉华只觉得京城好像离她越来越远,远得如果她不努力去想就会忘了京都的存在,忘了她的身份,忘了……那场婚礼。
可实际上,这也只是她骗自己的想法罢了,白天忙碌的时候不觉得,一到晚上,每每午夜梦回都会见到那个男人,仿佛她一醒来,楚怀昀就在她的床边,一如以前一样,温柔而专注地望着她,邪魅的笑容里带着促狭、带着温柔。
她开始强迫自己有意什么都不去想,不想这恼人的往事,把自己沉寂在这和乐的生活里。可总是不自觉地会站在城墙上,望着远方的黄土大道,仿佛望地久了,就能看到那人策马狂奔的身影。
真是……着了魔了……
严迦买来信
就这样,在这守望和期冀中迎来了盛夏。王强修养了将近三个月,身上的伤已经好全,只是右腿却留下了终身的遗憾,月悉华每次看到都心酸地忍不住落泪,王强自己倒不觉得,整天拄着拐杖在军营里跳来跳去,口中喊着:悉华,悉华!
虽然伤了腿,可好在他又变回了那个活泼调皮的半大小子,而不是故作沉稳的王强了。
要说边关这个地方,除去其他人为的原因,单就天气而言,确实不讨喜,冬天冷得仿佛要把人冻住,本想夏天到了总要凉爽一些,却不想因为树木稀少,夏日也异常燥热。
天上烈日炎炎,月悉华端着水盆去找王强,额头细汗密布,一掀开帐帘,霎时里面一股闷热的气息迎面冲来,她连忙眯起眼睛,叹道:“亏你在这里面还能坐住,也不出去走走,营帐里面真和蒸笼一样。”
王强正趴在桌边摆弄几颗棋子,棋子下面是手绘的棋盘。他凝神思索,眉头皱得紧紧地:“我在研究肖大人交给我的阵势呢,虽然热一点,却能静心。”
月悉华恻然,走到桌边放下水盆,取了毛巾湿过水帮少年擦去额上的细汗,无奈地叹道:“学习也不在这一会儿,等天凉一些再学也不晚,将士们都去小树林里乘凉去了,你不去坐坐吗?”
从月悉华走后,肖余生就开始负起教导王强的责任来,平日教他一些阵法和马上功夫,王强虽然腿不方便,但学得也勤快,仿佛突然开窍了一样,不像以前那样调皮好动。
说来,肖余生也是一个好老师,他武艺高强又博览群书,让王强不自然地生出崇拜的思想,再来他性子潇洒,行为不拘一格,王强学着也不觉得无聊烦躁。
肖余生最常说的便是:腿伤了不要紧,武艺是发由心的,只要做到心中有数,任何外在条件都不那么重要了。
看着王强专心的容颜,月悉华无奈地轻笑,真不知他现在这样努力是好还是坏。
她正看得专注,帐外有人来寻,是跟在她身边的小厮。小厮一脸紧张,结结巴巴地说道:“将军,云……”
“什么事,不着急慢慢说。”看他紧张,月悉华心头一凛,放下手里的毛巾走过去,“是云塞的消息?云塞怎么了?又带着大军攻过来了?”
“不,不是。”小厮紧张地摇头,一咬牙,“是云塞的国师来了,说是来找将军您的,不,不是,不是他本人来了,是他的信来了。”
“哦?”月悉华一脸诧异,严迦买来的信,这倒是奇了,她以将军的身份回到边关已经两月有余,按理说,严迦买得到这个消息并不稀奇,只是为什么单单会找她呢?
想到悬崖边上那个淡蓝色的出尘人影,她微微一笑,好奇道:“什么信,拿来我瞧瞧。”语气是轻松的,她知道,严迦买来信,必然没有恶意。
暗黄的信封递到她手上,看了信,她不自觉的蹙起眉头,果然如她所料,严迦买并没有恶意,信上没有提两国交兵之事,却约她三日后到沧水边相见,这是什么意思她倒搞不明白了。
不过无论严迦买是什么目的,也要等见了才能知道。
半月
收了信,她沉声问道:“云塞国师来信之事可还有别人知道?”
小厮想了想,压低声音说道:“除了送信的士兵,其他人都还不知。”
“那好,告诉那士兵,不要出去乱说了,倒不是什么要紧事,只是如果你们说出去,平白给我添麻烦,知道吗?”
小厮恭敬地退了下去,王强好奇要看信,月悉华只能随便找了理由搪塞过去,依照王强的性子如果知道严迦买相约,一定不会放心她一个人去。
三日后,她牵了马走出军营,径自往沧水边走去,没有告诉楚怀则和肖余生,只说是想出去走走。沧水边她倒是常来,来看看这滚滚江水,也好消去她满心的愁闷。
河岸的迎春花早已凋谢,换成一簇簇的鸢尾在骄阳下摇曳生姿,或是神秘的粉紫色,或是娇艳的黄,又或是淡雅的白,无论哪一种,都透着勃勃的生命力。
策马过去,远远地就看到那淡蓝色的身影立于河岸,衣摆随风飞舞,好像要和这碧色的江水混到一起似的,而他身边站的,却是一黄衣男子。月悉华紧紧蹙起眉,双眼微眯想要看得真切一些,严迦买身边的人仿佛是那位黄衣道士?
月悉华翻身下马,正看到严迦买迎面而来,他美丽的脸上带着不常有的欣喜,他缓步迎上来,笑道:“多日不见,悉华可好?”说完,又像是不放心确认似的直直望着她棕黑的眸,笑道,“双眼果真好了。”
“这双眼睛能好,也是承蒙国师吉言,当日国师便断言悉华的眼睛一定能好,你看,果然不差。”再见到这出尘的人,月悉华是高兴的,毕竟上一次她也只是来得及看了严迦买一眼便跌入落云崖下。
严迦买淡灰色的眸中光华流转,像是可以看透一切似的,他淡粉色的唇角微勾,露出个美丽绝尘的笑容来:“悉华可以瞒别人,却瞒不了我,你这双眼睛是因为楚怀昀好的罢,和我哪有什么关系。”
再不想提起这个名字,也不想听到,月悉华微微侧首,神色悠远,淡然道:“国师今日找悉华来,是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