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女强人:在逃皇后-第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嘭!嘭!嘭!她疾追过去的脚步踩碎了一地琉璃水洼。
不过半天时间,她怎么能错信这样的男人!她的手沾上男人的衣袍,冰凉滑腻的绸缎从指尖溜走,男人怎会再给她抓住的机会,不过眨眼功夫,男人已消失在她面前。
王府门外宽阔的街道上,马蹄哒哒,声音越来越远。
后院犄角那处破旧的小院,身穿深灰色短打衫的小厮紧绷着脸,她沉静的眼眸中光华流转,光华也是冰冷的光华,她的面容却是极柔和的,并不似男儿般的刚硬。
月悉华哗地推开油渍斑驳的木门,破旧腐朽的门应声倒地,连带着门框上的灰土也脱落了巴掌大的一块。突如其来的动静惊起不远处声声狗吠。
院中散落的木块隐约能看出是她屋中的桌椅残骸,肥胖的伙夫被侍卫五花大绑按倒在地,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向原执剑站在院子中央,冷眸冷面。
傻嫂像吓傻了一样抱着一块木头不撒手,见到门口的俏丽人影后立刻甩了手中的木头扑过去,凹陷的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小,神色极其凝重:“月儿,有坏人,月儿快跑!”
心里止不住地疼,伙夫夫妇虽然不是她的亲生父母,但却是把她当亲子一样疼爱的,早晨伙夫的谆谆交代犹在耳旁,她却没有遵守。
月悉华安抚地拍拍傻嫂紧抓着她的手背,用衣袖轻柔地擦去傻嫂脸上的灰尘。她尽量压下心里沸腾的情绪,转过脸:“向统领,放过他们吧,爹娘并没有错,话是我听的,人是我救得,要责罚也该罚我。”
“这是王爷的命令。”向原背对着月悉华,他淡漠地说。
“我会让王爷改口的,还请向统领高抬贵手,暂且先绕过二老,悉华跟你到刑房去,待王爷回来再做分辨,可好?”月悉华声调平缓,耐心地和他解释,无论如何她也不能让伙夫夫妇代她受苦。
向原这才转过身子,看眼前这人沉静如斯,他虎目圆睁,清朗道:“王爷说出的话从来没有改过,月侍卫不必枉自费心了!”
“会有例外的!”即使楚怀昀不可能改主意,她也要拖住向原,现已黄昏,如果能拖到今晚,她立刻带伙夫夫妇和翠浓丫头离开,只是她还需要周全的准备。毕竟在这么多人眼下救人并不容易。
非要执迷不悟吗?
向原转回身,不再和她啰嗦,挥手让侍卫绑着伙夫离开。傻嫂看看自己女儿又看看丈夫,还是选择跑到丈夫身边,双眼赤诚,紧紧跟在伙夫身后。
“向统领!你没有第二个选择!”月悉华轻飘飘地说道,眨眼匕首离手,直冲向原而去。
只是一眨眼间,向原举剑彭的挡开匕首,脸上已经有了怒色:“月侍卫非要执迷不悟吗?”
“是不是执迷不悟,向统领试过便知!”她话音刚落,身子一跃而起,直扑向原面门,向原冷笑一声挑剑便刺,月悉华不躲不避像是不要命了一样直冲着剑尖撞过去。
“不要——!丫……”
眼看利剑就要把她刺个通透,伴着伙夫的惊叫,向原愣了一瞬,只是这一瞬,月悉华身子如蛇一般游转,以不可思议的角度避过剑尖,剑锋贴着她的胳膊划过去,向原眼前亮光一闪,已经被转到身侧的月悉华制住。
月悉华纤细的两指夹着一块薄薄的刀片,正搁在向原的动脉上。
四周传来一片抽气声,侍卫们被眼前的情景骇住,定在院中一动不动。
温热的血液顺着少年深灰色的衣袖滴在地上,渗进被雨水沁湿的泥土里,向原的玄铁利剑还是伤了她。
“向统领,悉华并不是有意冒犯,放了她们,王爷回来尽可以把罪责推在悉华身上。”温和的声音在向原耳边响起。
“不可能!”向原双眼赤红,山峰一样的眉毛紧紧锁在一起,粗粗地喘着气:“月侍卫何必用这种狡诈的手段,有种就和向光明正大地比过,若是你赢了,伙夫夫妇你带走,王爷若是问起本统领自会承担。”
“嘘……”月悉华淘气地笑了,眼角划过一丝少女才有的俏丽风情。
“向统领何其威风,一柄破风剑使得炉火纯青,若是再打,悉华免不了还要费一番心力,不过……向统领没有机会了,悉华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而且刚才悉华并没有使诈,豁着一条手臂才换来这等机会,又怎么可能放手?”
月悉华整条右臂都被血水染红,血水还在吧嗒吧嗒往下滴,可是握着刀片的手指却纹丝不动。
“月儿,没有下雨呀,你的胳膊怎么会滴水呢?还是红色的……”傻嫂紧紧扒在伙夫背上,一脸好奇。
伙夫粗喘着气,不要命地在侍卫手下挣动,越挣捆着他的绳子勒地越紧。被肥肉挤成一条的小眼睛圆圆瞪着,他痛苦地嘴唇直哆嗦:“丫……悉华!快走!不要管我们老俩,你争不过他们!”紧要时候他竟然也没忘瞒住月悉华的身份。
他们越是关怀月悉华就越是心疼,心脏像是被铁丝勒住一样,这种感觉她很熟悉,就在多年前,她还是真正的月悉华的时候,也是这样亲眼看着父母被歹徒挟持走,亲眼看着关着她的父母的那栋大楼爆炸。
七岁的她并没有跑出去多远,她能感觉到那股滔天的热浪,纷飞的碎石瓦砾击中了她的右腿小腿骨,明明不是一个身体,可她依旧能感觉到那股钻心的疼痛。
要杀便杀
如同多少个午夜梦回,这种疼痛早已烙上她的灵魂,她绝不会允许这种悲剧再一次发生。
受伤的右臂仿佛没有知觉一样,她手下用力,薄薄的刀片深入一分,一滴血珠从刀片上滚落。
“莫要伤了统领!”一个高个子侍卫惊慌地抬手制止,放开了钳制中的伙夫。
“不用管我!”向原怒声把他吼回去,头颈梗直,大义凌然地说道:“月侍卫要杀便杀,男子汉大丈夫岂会遭人威胁,即便你杀了向某,伙夫夫妇也不能放走!”
像是印证他的话一样,后院一时间涌出更多护卫,穿着红色制服手持利剑的王府护卫从四面八方围过来。
“你想多了向统领。”月悉华舔舔唇,淡淡地说道,“悉华并不是让你放了二老,不过是想让向统领拖延些时间罢了,只要等王爷回来再行处置,定然不会污了向统领的忠心。”
“王爷不会改口的。”向原咬牙,但是态度已经松动,少年的镇定让他心惊,而且……她救伙夫也是出于孝心,这一点他不得不承认。
“他改不改口,试过才知道,悉华不会放过任何机会的。”
“给你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向某即刻行刑!”
血还在流,月悉华的唇已经淡的看不到血色,她妩媚一笑:“向统领是拿悉华做耍子呢,一个时辰王爷只怕还没从宫中出来。”
“月侍卫要是不答应,尽可以把手中的刀再往前送一分,那时连一个时辰也没有!”
一个时辰都能做什么?她骑快马赶到宫门口也要一炷香时间,如果楚怀昀还没有出来,皇宫守卫森严,她不可能闯进去,即便闯进去,也找不到楚怀昀在哪里,一旦错过……
一个时辰,她可以安排好马车和一应出行用品,再神不知鬼不觉地返回小院,可是想从向原手中把人偷走的几率有多大……
望着少年身后留下的一路血迹,向原眸色幽深,如果不是他的错觉,月悉华转身离开的那一刻,竟是如此清丽绝伦,美的魅惑!
夜幕降下来的时候,倾盆大雨又一次来临,豆大的雨珠阻了路上的行人,宫门口更是空旷的没有人烟,宫门的守卫被大雨淋得满心烦躁,没有注意到远远有个单薄的人影在雨中踽踽而行。
满脸戾气的楚怀昀被雨水浇了个通透,身下得而大红骠骑打了个响鼻,甩甩头上的雨水,哒哒走出城门。
“王爷,小的给您拿把伞来?”见到这一人一马,守卫立刻精神抖擞,恭敬地问道。
“不用!”楚怀昀面无表情地一甩袖,拉着马缰在雨中缓缓踱步,任大雨肆意地落在身上。
他见到了庄妃,那个表面端庄贤淑的女子,和一个男人,一个有着一双狭长凤目的沉稳男人,一样的眼睛,长在男人脸上更显沉稳,在他脸上却邪魅慑人。
男人是他的舅父,庄妃的哥哥……
宫殿空旷,他黑衣墨发,在殿中穿行,没有一个宫人,空中飘来低低的絮语。
眼前的男人似乎在……忧伤?
红纱帐内,男人抽出端庄丽人发髻上的朱钗,发丝散落,丽人的脸上带着平日不曾有的妩媚和……甜蜜。
“双儿……哥哥不该让你进宫……”
“多少年过去了,还提它做什么……这些年能有哥哥陪伴……双儿早已知足……”
衣衫簌簌,娇喘连连……黑暗中,黑衣黑发的人款款离开,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原来……那个死去的梅影还是骗了他,也许连梅影也不知道真正的事实——庄妃娘娘和他的亲哥哥有染!
难怪他的生身母亲对他冷冷淡淡,除非涉及皇位,庄妃从不见他,如此,这些都可以得到合理的解释,庄妃恨皇帝,也恨她和皇帝的孩子!
皇帝不会让这种宫闱丑事泄露出去的,所以他骗了梅影,也准备除掉秽乱宫闱的人,只是他为什么没有对庄妃下手,反而先派人杀他的亲子?
亲子,呵,皇帝在怀疑他不是皇家血脉……所以打算除掉他……
一抹冷笑划上男人的脸庞,世人只道皇室尊贵,却不知这其中的龌龊肮脏。
是谁说他的王府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在他看来,这巍峨的宫墙内才是真的朽木败絮。
忽然想见那个丽人,那个大胆地敢和他调笑,敢忤逆他的人,明明是个清秀少女,却偏要做个低下的小厮打扮,白皙如月的脸上带着月光的沉静,温和,深棕的瞳眸一瞪,又有几分英气和凌厉在里面,真真是个妙人。
出王府的时候,她不怕死地阻止他杀一个偷听墙角的卑贱奴婢,那时她的眼光是纯净的,好像容不得这世间的一切污垢。太天真了,楚怀昀在雨中摇头,没有谁逃得过俗世的纷扰,她也不例外,所以他下令处置她的养父,一个他没见过也不愿见的男人。
她是有仇必报的,也是执着的,她应该不会就此放手才对……现在她在哪里……
楚怀昀一抖缰绳,让马儿撒开蹄子疾驰,他现在特别想看到那个人,和她纯净的眼眸。
嘶——!
忽然一个单薄的身影挡在马前,马蹄一跃,险险避开那人。楚怀昀居高临下地望过去。雨湿的长发紧紧贴在她白皙的脸上,更显地肤色苍白,唇色苍白,独有一双综瞳晶亮。原本深灰色的衣衫浸了水变成黑色的,紧紧贴在她的身上,右臂上勒着一条锦帕,她还在粗喘着气,似乎……很虚弱。
月悉华眼前迷蒙,不只是因为雨水的屏障,还因为失血过多。她时间不多了,也顾不得去努力分辨楚怀昀的脸色,只是觉得眼前的男人似乎在……忧伤?
“王爷,悉华求你放过伙夫夫妇和翠浓丫头,悉华保证不把今日的事情说出去,也保证翠浓不会说出去……”
她还是来了,楚怀昀自己都不知道,一抹温柔的笑容漾在他的唇角。
“王爷!”月悉华在朦胧中看着马上尊贵的男人,看他不回答有些恼怒,一把扯住马缰,“楚怀昀!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答应我一件事
月悉华觉得眼前黑影一闪,腰被男人揽住,紧接着身子腾空而起,稳稳地落在马背上。
“想救伙夫吗?”男人冰冷的脸颊贴在她的脸上,蛊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想要救人,就转过头来。”
为什么他的声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