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教主太妖孽-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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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诡谲的宫中内廊下,人声沸腾,可是两人的气氛却是谁人也插不进来的恋蜜之意。
“我、我去问问看是哪里走水了……”不管看了他多少次,脸上都会布满红晕;心底犹如揣着乱蹦的兔子,让我连忙转身故作严谨的去随手就拉着一个年纪较小的宫女问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哪里走水了?”
癸步月看着忽然转身逃跑的娇小身影,不由得有些失笑;他的小小,还是那么害羞呢;可是她愈害羞,只会让他愈想蹂躏呢,这可怎么办呢。
被我拉住的一个小宫女低着头,因为年纪小没许多心眼儿;她连忙立即回道:“姑娘不知道吗?这王宫里如今可都炸开了锅……走水的地方可是西厢的阳华宫,宫里住着的可是菑藩王啊!而且那宫殿中今日还有皇后……”
“你说什么?”那小宫女还没说完,癸步月步如驰掣的就走到了我的身边;他对那小宫女说话的声音,魅惑阴柔的声调中含着一种极致的阴冷,有如万丈寒冰隆绕其身。
小宫女没见过世面,哪里听过如此让人觉得寒冷的声音;那声音似是一泼山涧中的冷瀑,让她感觉喉上都结了冰,难以言语。她看都不敢看摄政王,只觉得摄政王身上酝酿着一股叫人恐惧的风雨欲来,脚都有些发软了起来。
我看着那小宫女哆嗦的模样,好笑的瞅了癸步月一眼;随后便直接拍了拍她的肩膀,细问:“你别害怕,你慢慢说。先个儿还下着骤雨呢,怎么会突然就走水了呢?”
癸步月看着那小宫女吞吞吐吐的模样下意识的手指微动就想割下这废婢的头颅,话都不会说,无用呢。可是下一秒他看到小小好笑的看了自己一眼,不耐与烦闷的情绪顿时烟消云散。
小宫女在反差巨大的情况下,她觉得平生第一次遇到如此亲切的人,对这位亲切的姑娘顿时好感倍增;若说摄政王的气势如妖异的冷月,那这姑娘的声音就犹如灿烂的朝阳。
“先个儿下着磅礴大雨,奴婢听守在西厢阳华宫的小桃说的里边的情况——菑藩王先是回了宫殿用了膳,而后皇后也来了;可是他们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听到说什么玉佩玉佩的,最后里面似乎起了一番争执;声音闹的很大,但是没有主子的吩咐,下人是不敢擅自进去的。过了没一会子,里边儿的灯突然早早的就熄了,之后便没了动静;守在阳华宫的宫人们以为菑藩王与皇后是提早就寝了,所以觉得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可是等了没过一会儿,就忽然闻到了一阵烧焦的腥臭焦味儿……”
那小宫女说到这来哽了一下,明显是觉得后来的事情很是让人害怕;听到这里我不由得想到,他们说的玉佩,是不是就是那次诬陷我的那块玉佩之事?
癸步月听着小宫女的话,美艳至极的脸上却掠过一抹阴沉之色。
“怎么了吗?”我看着癸步月脸上一闪而过的神色,心中一紧。
癸步月只是揽过了我的肩,摇了摇头示意无事,随即继续道:“你继续说。”
小宫女赶紧点了点头,整了整面色,却有些颤抖:“这一大推的下人宫婢都守着阳华宫,却不料出了岔子;因为雨声颇大,宫里的灯也熄了,自然是听不到里边的动静;可是随着那焦味儿传来;才有些宫女心中生了疑,最后唤了几声没人应;小桃与奴婢关系一向比较好,那时奴婢在阳华宫门外守着;小桃叫了奴婢之后,奴婢们好几个宫女太监并做一团才敢一起推门走了进去,这一进去——扑面而来就是腥臭味,看到的居然是被被褥裹在里面的两具炭黑焦尸,那焦尸被烧的黑成了一股……那手段太残忍了,太、太血腥了……当时宫婢们都吓的跌倒在了门外,一下子全吓怔了,都没了反应;最后反应过来时,那被褥上的火愈烧愈烈,整个阳华宫都被烧毁了一大半……”
小宫女越说越怕,唇色都开始泛着白;显然是也看到了那让人生噩的场景,被吓的不轻。
我听着这惊悚的话,心底也不由得生出了几许寒意;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看着小宫女颤抖的模样,心下不由得有几分怜意;这小宫女差不多才十一二岁的模样,对她挥了挥手,便道:“你受了惊吓,先下去休息吧。”
小宫女一惊,连忙摇了摇头:“不行的,如果奴婢擅自休息了,会被嬷嬷……”小宫女的话还没有说话,癸步月不耐的蹙起了眉:“休息就休息,啰嗦什么呢?还不快下去!”
小宫女听到摄政王都吩咐了下来,畏惧的不行,立即点了点头道:“那奴婢就告退了。”说完就像飞似的跑走了,好像生怕下一秒会没了性命似的。
看着小宫女走远,我不禁蹙眉,有点不能理解这些。
“月,为什么要裹在被褥里?!这不是太……”本想说太残忍,可是看到他这残忍二字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心中到现在还有些惊疑,想起刚才那小宫女脸上害怕的神色;决然不是假的,越想越觉得蹊跷。
癸步月却是冷笑了一声,那笑让他美艳的五官上挂上了冷艳之色。
“本宫处决了那北安少帝时,便是用的如此方法。”
听着他癸步月的话微微一怔,那这些是冲着他来的了?但是听那小宫女的话,菑藩王与皇后因玉佩而无故起了争执;这不止是冲着癸步月,也是冲着我;这么一想,愁绪翻结成茧。
然而癸步月却是故意说出这一切手法,就算是残忍,他依然想这样毫无保留的展露在她的面前;他知道她本想说的残忍二字却生生咽了下去,这是为了他;虽然是无意的举动,却让他只感觉胸腔中好似瞬间萃灿并开。可是,他更想知道的是;如此手法他早已就习惯,更甚者皆有;不管她怎样看待此事,他都不会允许她逃避自己。但是不知为何,他还是想知道,她会怎样看待自己?
因为,他很在意。
癸步月揽着佳人的手情不自禁的变成了握,万千情愫裹在心里徐徐泛起涟漪;由小至大,几滴水珠须臾间就溢成了一滩汪洋;最后变成了起伏不定的滔天白浪,他迫切的想得到她的答案;握着她肩的手,力道缓缓变大。
我本来还沉浸在那些诡异的阴谋中,虽然觉得蹊跷却怎么也猜不到答案;但是肩上传来了一阵力道,那种力道让我回了神,肩处被他握的有些隐隐生疼。
刚想抬头白他一眼,可是看到他的模样却让我怔了怔;他不知在想些什么,勾人的美眸如盈着波光粼动的水,同时又带着几乎难以察觉的焦躁,与急切?
“月,怎么啦?”他的一双美眸中晦暗不明,却就那么看着我;他虽然没有说话,只是一个眼神却是胜过千言万语;魅人的眼中的暗影孱动,缀着的一抹极淡的迫切。
想起他刚才说的一句话,蓦然一窒;却还是抑制不住心底泛出的点点笑意。那种事情,还以为他永远不会在意呢;毕竟他为江湖邪派之首,做事从来都是随心所欲,残忍嗜杀又如何?依然无人敢说半句不是;他从不按常理出牌,别人的意见对他来说,一直都是可有可无的。
不管我说什么,他从来都是会了若一切的说‘我知道’,多么轻狂,却又睥睨着一切。
这样的他,这样的他居然也会……
深宫绯墙内,西厢阳华宫的走水早已被扑灭;本来是人色匆匆的幽幽长廊却已经变成了一片朦胧之色,明明是风声飕飕,把周遭的一切吹的轻轻乱舞;长廊下却站着两对人影,男子身形修长妖娆,姑娘身形婀娜;他与她比邻相守,说不尽的爱恋,道不尽的情殇。
忽然,那姑娘却一下子笑出了声,俏丽又顽皮;那笑声宛如银铃轻摇,又似黄鹂漫啼,回荡在幽幽长廊中,久久未散。
那笑声好听的让不少在远处的宫女太监皆是一怔,还没有听过这般放肆却又带着女儿家的笑声。
癸步月心中的迫切,就如一道道的磕绊褶皱,却也随着这如黄鹂般的轻笑声而缓缓抚平了起来。
我看着他怔了怔,眼眸一转;看着远处的一个小太监则对他挥了挥手,悄悄耳语了一番。
癸步月看着我的动作微微挑眉,显然是不知道我打算做什么;我则是笑嘻嘻的瞅了瞅他没说话。
那小太监听后虽然一怔却还是马上点了点头,回身就跑了出去。
“怎么了?”癸步月看着我笑嘻嘻的,一把就把我揽进了怀里。
“等一会儿你就知道啦。”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先前眸中的迫切,心中就是微微一动;这一动,就感觉一切的感情都如涨潮般的汹涌而来;他看似是运筹帷幄着一切,对于我,他却似乎是没有一点的把握,生怕我会毫不留情的离开他;这发现让我心中既甜又苦,甜的是能得到他的如此青睐,很是让人高兴;苦的是,他性子虽然喜怒无常,却又到底是一个多么缺乏安全感的人呢?
他从来不在意任何人的话,江湖也好,朝廷也罢;无人敢忤逆他的话,他的话便是王法。可是,他却在意我的看法。
人性本善,人心更从来都不是生来就是冰冷的。
只不过,是在经历了世间的一切苦难与炎凉,受了一道道的伤害后;终究知道如果自己的心不变的疯狂残忍、不变的冰冷如铁;那最后受到的伤害,便是让人生不如死;只能封闭住那一丝丝的悲天悯人。让那个不会受伤的人出现,慢慢的那个强大的影子便覆盖住了一切;他残忍嗜杀、他屠城百里。因为只有这样,他才不会被人所杀。
“姑娘。”那小太监去而复返,只是手上是端着一个精致银盘;那银盘上多了一个琉璃镂杯,旁边放置着镶金边的酒壶。
癸步月慵懒的靠在了一旁的柱子上,看着不是两个琉璃杯,只有一个杯子?他的小小可真是古灵精怪的,抿唇轻笑,意兴盎然的看着这一切。
“好,你下去吧。”接过了那银盘,便笑嘻嘻的对那小太监唤着他退了下去。
其实自己并不会喝酒,但是嘛,主意是有的,办法是想的。
轻轻的把银盘搁在了外面的石桌上,随即细细的斟了一杯酒;银盘衬绿酒,宫墙对石桌;月色隐隐流连了下来,一旁种植的花儿更是因为日日有人修剪,开的成了整齐的一排。
“情郎哥哥,你说说,我们这算不算是花前月下?”朝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他笑着睇了我一眼,仿佛是在说我顽皮;随即,他便坐在了那石椅上,支着似笑非笑的瓜子脸,一派懒洋洋的模样。
斟好了酒,便握着高脚琉璃杯,缓缓的走到了他的面前。
癸步月瞧着她握着琉璃杯的模样不禁看的有些心底发烫,宛如一种让人恋慕的暖河淼淼而过;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是,她带着笑意站在月光下;萤蓝的杏眼仿佛带着蛊媚波光,好似是月中仙子,清丽无双;她就那么俏生生的站在了他的身前,让他起伏不定的心便如披上了一层璀璨星光,把那些阴暗的性子全数覆盖了下去,只剩情动。
随即,他看见她轻启樱唇,字字含情:“女子有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
她说完便饮下了那绿酒,樱唇上还染着一丝的酒液;癸步月艳丽无匹的脸先是一怔,心中骤然如泛出了滔天巨浪;巨浪过后便是不可言喻的爱恋缠绕于心,仿佛一下子就系上了满满的结,与她的结,更是毫无预兆的便击碎了他心中所有的阴霾。
而且她说岁岁常相见。
岁岁,常相见。
一语下来,月光下只能瞧着那姑娘倏地轻轻俯身,她的手撑在了那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