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丝绾-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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扛着人的夏侯子曦轻轻地道:“想不到柳一亭没在,皇兄转移得倒是很快,只救得了玉儿。”
夏侯决然皱着眉头,一边说话一边飞快地向台阶下掠去,“这丫头饿得皮包骨头,恐难救活。”
夏侯子曦迷人的卧蚕眼里划过一道苍凉的流光,离开几月,情形好像大变,不光残阳不见,而暮倾云也没按他吩咐的做。
她明显与他生份了,刚建立起来的信任又毁在东部之战的决定上,但今晚的又预示着情况并不是眼睛看到的那样。
“她与云儿形如姐妹,我一定要救活她!有她在,云儿才会与我回南疆!”
此话夏侯决然赞同,“可太妃怎么办?”
陈年的心结一提,夏侯子曦愁肠百结,对于太妃,他真的不知道她为何不离开皇宫,“母妃相当固执,说什么也不愿与我走,这次,干脆闭门不见!”
这事,夏侯决然了解一些,“太妃有苦衷!”
“我知道!”
两人转眼飞袭到了幽深小道。
没有多久,避开三步一哨,五步一岗的侍卫,俩人回到夏侯决然以前曾住的殿宇——毅然宫。
夏侯子曦把玉儿放到榻上躺着,倒了杯水给玉儿喂下,接着叹了声气,“幸而有相爷在京城周旋,要不,今日可能要有一场唇战,可他们不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
夏侯决然心情也好不到哪儿去,黯然地拍了拍夏侯子曦的肩头,“事情的发展总算是好的,会拨云见日的!”
夏侯子曦突然道:“我不放心云儿,得去一下她寝宫,玉儿就拜托你了!”
夏侯决然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叮嘱了道:“你小心了,皇兄可能也要去她寝宫!”
。。。。。
忆洛宫
躺在软榻上的暮倾云听见隐隐约约传来的砰砰声响,心中暗喜,始终相信,夏侯子曦定会凭着梅芳的举动而找到柳一亭,而夏侯决然对此事也决不会袖手旁观,两人联手,柳一亭再是绝世高手。也难逃一死,至于梅芳的生死,一切全靠她自己的运气。
她的心愿已了,墨眸染上一丝喜悦,瞅着还垂首站在殿内的两个侍女,便轻声吩咐,“都下去!本宫要睡了!”
两个侍女灭了殿内的几盏宫灯。独留一盏,便向侧面的小屋走去。
想到今日的妙计,暮倾云一直兴奋得睡不着,便盯着那盏孤灯发呆。
静谧中,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至。接着,殿门便被大力地推开。
凭着这股气势,还有门前的宫人未禀报的情况,她当即断定是夏侯一落来了,虽心里想着他是来兴师问罪,可就是没有一点慌乱。相反,还有缕快意在心头升起,甚至迫切地想看他杀气腾腾奔到面前的样子。
夏侯一落挟着一股冷风走进殿来。透过未放下的帷幔静静地凝视躺在榻上的暮倾云几秒,没如她所想发火,只是淡然地挥手让小安子下去。
她大眼古井无波,仍冷冷地盯着他。
“爱妃还没睡?朕今晚就在这儿安寝了!”他边说边向软榻走去。
分开三月。他不得不承认,有些看不懂她。
明黄色的袍子在他臂间滑下,便飘飘悠悠地落到地毯上。
她唇角慢慢勾起一抹蕴含着讥意的浅笑,十分想就在这刻激怒他,“皇上没有新欢吗?”
“新欢?”他一愣,这话太大胆,冷颜怒视她几秒。便敛了火气,向软榻上凑去。
她艰难地向里面移去,心里有一种不好预感,他要把心中的怒火化为侵暴她的力量。
夏侯一落没如往日那样温柔,粗暴地覆上她,也没管她j喘吁吁,承受不了重压。
他眼里除了少许的戏谑之色,余下全是霸道与残忍,气息越来越粗,而冰冷的大手却久久地抚着她涨得通红的脸蛋,“三月没见人,你彻底变了样!”
暮倾云的头微微侧向外面,避开他粗z的呼吸,正想怒言反击,料不到,眼角余光就突然晃见雕花窗外倒映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身影太过熟悉,以至于不想就能知道是谁,死牢里的三个月,天天都在眼前,只是,此时见到,心情已经截然不同。
她眼珠一转,转瞬笑得极其美丽,说不尽的风情万种,苍白的唇瓣轻启,“皇上!不是臣妾变了,而是你在变!”
夏侯一凛,一时间瞠目结舌,不管她以前是真情还是假意,但现在应该反抗才对。
他的手指缓缓地抬起她的下颌,疑惑的眼眸便化为两柄欲刺穿她心肺的利剑,“真是这样想的吗?”
她软似灵蛇的胳膊慢慢地绕上他身,“真的假的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他的怀疑化为了一朵绚烂开放的花儿,阴邪地一笑,突然埋首下去,疯狂地啃着她的柔嫩而易敏的颈部。
她发出一声好似舒适的嘤咛,含泪的大眼迅速向雕花窗闪去。
两句亲热的话一出,那里人影顿无,应该是受不了这刺激退了出去。
痛意心里漫延,她的心渐渐碎了,千疮百孔,如扎着一把钢针。
他亦是陷入了迷乱中,略粗的唇移到她光洁如玉的小脸上,大手也麻利地扯着她的内衫。
暮倾云再无顾忌,自动送到嘴边的猎物岂有放过之理!
她猝然张开小嘴一下子狠狠地咬住他的肩部。
一阵剧痛传来,夏侯一落整个人顿时僵硬,而那痛还在不断加剧,可他意外地支着身子没动,任痛席卷而来。
她的眼泪哗啦啦地滑落,嘴里也早就溢满了欲作呕的腥甜,却依然使了全力地咬住,丝毫没有放嘴的意思。
幸而她服了十日软筋散,力道不够,要不然,咬住的可能就是他的脖子,他不由得不这样想。
直到她力不从心地松开嘴,他才悠悠地望向她。
过份使力,因而她脸色青紫,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身子不时机械地抽蓄一下。
第二百一十二章死地而后生
为了咬夏侯一落,暮倾云已经快要濒临死亡。
他知道她本没力气,这大动作已经让她的五脏负重,呼吸困难,“你疯了!”
她曾璀璨的眸光逐渐涣散无光,眼睑娇柔地一闭一闭,好似马上就要合上,断断续续的声音蕴藏着一缕快意与癫狂,“我……是疯……了,从李才人死后……就疯了!”
他捧着她的小脸,猝然吻向她张大的小嘴。
在他缓慢的吹入气息中,她的心脏得到一个缓冲,慢慢恢复正常,所以呼吸也渐而平稳,脸色没有之前那么难看了。
她毫不犹豫地一把推开他,发出低沉的怒吼,“滚!”
夏侯一落杀气腾腾地站起,手臂僵直,捞起地毯上的龙袍,大力一掀帷幔,向殿门走去。
她一直冷若冰霜地盯着他的背影。
可他走到殿门前,却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把龙袍往座榻大力一扔,没看她一眼,独自向上面睡去。
时间便在暮倾云的心跳中悄悄流逝。
她瞧着侧面朝里睡的夏侯一落,心里止不住地泛起一圈圈的涟漪。
她记得十分清楚,他第一次来这儿,就是拥着她睡在座榻上。
那会儿的她,失去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段记忆,心智糊涂,把他错当成了夏侯子曦,几次差点陷入他的谎言蜜语中,几乎s身。
那会儿的他,却刻意隐瞒事实,故意编织谎言。妄想让她为他而活,甘心成为他手中的工具。
她听着他均匀的鼾声起起落落。慢慢地下了软榻,从梳妆台上拿了把剪刀在手,一步一步向他走去。
他肩头上亦是一片鲜红,两排细细的牙印让雪白的内衫点点微皱。
她颤抖的手高高扬起,深吸一口气。拼劲了全力狠狠地落下,就在要触及夏侯一落咽喉时,就见他手臂一动,闪电般地捏住剪刀。
他眸中满是惊诧的异色,灼灼地盯着她,“你对朕真有那么大的恨吗?”
“仇深似海!”她心里知道,再没有机会,可仍是倔强地道。
“就算朕用了不光彩的手段得到你。可这一切不是朕造成的!”
暮倾云的心微微颤抖,是啊!他并没有来得及实施阴谋,只是巧借了硕和宫与柳一亭相拼的那一幕后果,但他千不该万不该地一再地骗她,还致使李月素身亡。
夏侯一落很快镇定下来,不管怎么说,硕和宫的那一幕与他无关,唯有这事问心无愧。“朕救了你!”
她刚软了些的心又硬如铁石,相救是在居心b良的情况下并施,“我不用你救!”
“就算朕伤害了你。可你也伤害了朕!”他眼底划过一道哀光,手上的力气渐渐减弱,“而且,王荟已经失踪,想这事是你所为吧!”
她冷冷地瞧着他,王荟的事当然没忘。也记得自己的所作所为。
他凤眸挟着缕难以言喻的痛苦流光,“你曾问过朕,一生可爱过人!”
她记得他当时的回答:生在帝王家,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因此,朕没有感情,也从未爱过一人!
这句话记忆犹新,还时不时从脑海闪出。
“你几次三番冒犯朕的尊严,触及朕的底限,朕都没有杀你,这是为什么?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她嗤之以鼻地狂哼了一声,“你的爱普及天下,我想,我没有这福气!”
“朕弃她们如敝履!当然不会在乎她们的生死!”他唇角微微勾起,“朕的爱可以泛滥,但心中独留着一片净土!”
暮倾云眼眶乍红的时候慢慢放开了手,思绪潮起潮落,万千往事涌上心头。
说到底,在他们两人之间不过上演了一场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大戏,最终,殃及池鱼,李月素与玉儿等人成了殉葬品。
这场游戏她再也玩不下去,认输都可以!
伤痛与寂落包围着她,她缓缓地向软榻走去,“如你对我还有一点真情,就收回那道荒唐的圣旨,放硕和王爷回南疆,我保证,他不会危及你的皇位。”
他把剪刀放到榻上,转过身来望着她摇摇晃晃的窈窕倩影,“他是朕的囊中之物!不配做朕的敌手!”
她强自压下心口又升腾的怒火,鄙夷地嗤笑一声,“他是没有你心狠手辣,顾虑太多!”
夏侯一落微微眯着凤眸,大手内敛收紧,这话重创了他的心灵。
重病躺在软榻上的先皇向他说的话一下子从尘封的记忆里蹦出来。
皇儿!你就是杀心太重,邪气太浓,执着于争强好胜,可心狠手辣不是治国之道……
他就是凭着先皇这番恨铁不成钢的话,敏锐地感到皇位将要异位。
夏侯一落心中蓦然腾起一团火来,大吼一声,“来人!”
然而,门外久久没有人回答,可他分明记得凌飞今晚也在外值班。
万般的寂静中,他的心渐渐跳得猛烈起来,突然凝神看着软身靠在榻头的暮倾云,“刚才谁来过?”
暮倾云噗地一声喷笑,笑得花枝乱颤。
“问你?”夏侯一落在她的嘲笑声中逐渐没有了耐性,一张脸憋得通红。
“你说呢?”她敛了笑容,正经地反问。
夏侯一落顿时明白了,刚才榻上暮倾云的反常动作只是为了掩盖窗外有人而做,一股前所未有的怒火雄雄燃起,瞬息烧着了他,再也不能忍。
他点足飞袭到榻前,青筋暴突的大手成掌高扬,“朕杀了你!”
她眼中满是沧桑与痛楚,唇角勾勒出一抹决然浅笑,“好啊!”
他的身形晃了晃,可高抬的大手却长久地没有落下,轻缓而低哑的声音在久静后蓦然响起,“你与朕心目中的仙子相差太远!”
她的眼前如放电影一般缓缓滑过刘尘媚、李妩儿、李妲儿、还有梅芳的身影,得意地道:“我本就不是什么仙子,是你想像化了我!不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犯了我就得死!”
他缓缓地放下大掌,挑了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