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为良人-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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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爷还待在军营了,今年好像十七了,很快大房就要迎娶一房新少奶奶,到时候就看老夫人再从哪里寻来一位沾亲带故的女子,以便婆媳拧成一股绳。不过,女人嫁汉,穿衣吃饭,再加上嫡长子势弱,嫡次子眼看就要走上军途,前途有望,到时候大房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平静就很难说了,再怎么说,大老太爷留下的东西可不就只有房子而已。
蒋氏年纪约莫二十出头,估计是没孩子的缘故,对瑜哥儿很是喜欢,她模样虽只是清秀,可大家子出来的姑娘又有几个是露怯的,这时候仙衣才是真正充分体会到蒋太太所授是多么重要。别说什么现代人就自带一种气质,也许有的人真有,可绝大多数小市民就是普通的老百姓,甚至还没有古代的百姓受的礼仪教育的多,顶多穿越者没那么畏缩,看起来大方,可若是个奴婢还行,要真成了主子,在待人接物上就显得不那么规范了,毕竟现代人和古代人从小受到的教育不同,这也是古代世家为什么会花血本请来师傅或是宫里出来的嬷嬷教导闺中女子的原因。这年头就怕人比人气死人,谁家要是娶个粗坯不堪的媳妇,那是连夫家都要跟着倒霉的。
“弟妹这园子到是修的好,瞧着让人羡慕。”蒋氏前来绝对没有普通问候那么简单,家里老夫人什么想法她绝对比自己的婆婆要清楚,大太太虽是老夫人的亲侄女,可老夫人经过那么些年的观察,知晓大太太有时候不堪大用,很容易本末倒置,更仗着自己身份高,瞧不起别人,就拿二房继孙回来敬茶那事儿,婆婆居然还能当面给人脸色看,就知道是个什么性子了。
“哪里,恐怕大嫂的院子要比咱们这个强多了,咱们这个也不过占个‘新’字,可其他院子也没什么区别。”蒋氏的话里带着试探,毕竟这园子好是真的,若仙衣只是个爱慕虚荣的小丫头,这会子总会露出一丝得色,可仙衣非但表情平常,还将二房的园子比其他几房要强的话题给掐住了,园子只是修的新,瞧着新鲜,却并非好到令人羡慕。
蒋氏不着痕迹的多看了仙衣几眼,不说夫家的丫头,就是她娘家的丫头她也看的多了,像仙衣这样的还真没见过,也难怪听说三房二太太那边从上次临清回来后就没了动静。这是蒋氏与仙衣第一次见面,哪怕两人差着年岁,说话起来蒋氏也没讨得什么便宜,更别说这个出身,从小宅院到了大宅门,还无一丝惧意……也难怪老夫人要让她跑一趟了。
“话是这么说,你们来这么几日,住的可好?吃的可好?有什么事儿你和我说,二房好些年没有主子了,你们来了之后,可别委屈了自己,再怎么说你们也是主子。”蒋氏端了杯子看似真诚道。
仙衣暗笑,这才第一次见面就挑拨上了,若是二房真有个什么,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儿,可轮不到大房插手,再说要真有个什么事儿就找大房出头,那让三房怎么看,更何况二房的奴仆都是老人儿,她和金风华要真敢发落了这些老奴,不说主子们怎么想,就是这府里的家生子,心里都能生出戒心来。她别的帮不上金风华,这宅子里的事儿,她绝不能给金风华拖后腿。
“没什么不好的,宅子里的家生子都是祖父跟前的老人儿了,夫君又是祖父的孙子,这宅子里的人就算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再说了,还有严总管呢,大嫂你瞧着这园子好也是因着下人们看护的好,这些人可都是严总管送上来的,可省了我的心了。”仙衣到明白了金风华为什么相信严总管送来的人了,不为别的,就为了大面上好看,省得别人挑唆也是值得的。
既然人家二房主仆一心,蒋氏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不过她到真有些佩服,再怎么说严总管也算是地头蛇,这夫妻二人都还年轻的很,也不怕被个老奴拿捏住了,到还真敢用他的人,若换成是她,早想着握住二房的东西了,可到目前为止以她打听到的消息,二房的那些东西竟然还在严总管的手里,就连二房的家除了这个园子外,姚仙衣居然什么都没去管,任由严总管打理着,这到底是胆子小,还是能沉得住气,蒋氏觉着还要再看看。
两人又吃了会儿茶,蒋氏将身旁奴仆的举止态度都放在眼里,心里有些没底,再怎么说这两人也是外来人,到了大院里不说他们自己会不会乱了手脚,起码这些老仆收拾起来就很难,但她坐了半天看了半天,不说弟妹吩咐的事情很快就有人做好,就连这些仆人的脸上也没露出一丝不耐或是轻视,这到让习惯了下人看碟下菜的蒋氏觉着讶异。
蒋氏没待多久就告辞离开,这一次见面虽然看的不多,可也足够让她回去交差了,想必老夫人心里又会有别的想法了。
看着蒋氏离开,仙衣对着身旁的碧玺说道:“今儿来伺候的都给一百文当赏钱。”
没错,今儿来伺候的,还都是严总管挑的人,平日里都服侍外院,今儿蒋氏来仙衣特意调到了内院,也都是蒋氏熟悉的仆妇,其实要让她们服帖并不太难,毕竟她没想着要这些人忠心,人嘛都是为钱,只要她们干好了,她又有钱给,更不会因着想要和严总管□□巴结谁,她骨子里硬气,仆妇们又有钱拿,谁又会无聊找主子的晦气。再说严总管挑来的人还真是没错,起码素质上就能看的出来,到没白瞎金风华对他的信任。
收拾了东西,外头就传金风华带着朋友回来了,仙衣到没奇怪,金风华骨子里冷,可他从来表里不一,每到一个地方总有一些朋友,人数不多,可都是细品起来将来与金风华有益的,再加上金风华从不青楼楚馆,也不会和所谓朋友喝酒到半夜,所以仙衣只是听说就让人准备酒菜,并没怎么在意。
“你说夫君让我去前头?”仙衣正给瑜哥儿换衣服,这天热起来了,瑜哥儿又好动,一会儿工夫衣服就湿透了。
“可不,是观棋亲自来请的,说是想让少奶奶见见那位朋友。”碧玺也觉着奇怪,少爷最不喜有男人瞧见少奶奶的容貌,这会子居然会如此主动。
仙衣犹豫了一下,便换了身衣服,带着碧玺往前头园子里去,这会子天热,怕是在水榭那头。
金风华今日请来的,就是那日在科考时撞上的少年,两人考试过后又一次偶遇,不过闲聊了两句科举的题目,对方就将自己视为了知己,几日来常有联系,这次他便邀约此人来家做客。至于请了仙衣过来,到是有了他自己的小心思。
“这是春生兄,是我在科举的时候遇见的,都是缘分。”金风华见仙衣一身藕粉莲花的衣裙,白玉攅珍珠的头面,一股子甜丝丝的味道立刻让他有些懊悔,早知道就不应该让她来了。
“弟妹好。”尤春生起身一礼,心里直犯嘀咕,这夫妻俩怎么都跟画上的人一样,男的长的妖孽他也习惯了,这小妇人却长得蜜甜蜜甜的,两人站在一处,谁也没盖过谁,到是奇事了。
仙衣赶紧回礼,不明的瞧了金风华一眼,金风华早就悔了,可表面上仍是拉着仙衣的手走到尤春生身旁说了几句话,不多时就让碧玺将仙衣送了回去,弄得仙衣满头的问号,搞不清楚金风华让她出来干嘛。
第六十四章
半个月放榜,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至少这半个月里仙衣已经习惯了在横城金家的生活,由于随园的位置在金家后山,就连和二房都隔着几层,就更别说大房和三房,所以仙衣俨然是住在一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地方,自己也乐得清静,只是随着放榜日的接近,仙衣知道自己平静的日子就要结束了。
“大喜啊!大喜!”
仙衣抬起头,放下手中的团扇,心里很是复杂,她既希望金风华可以过关斩将一路高升,可却也不愿承受高升之后带来的副作用。
“咱们少爷中了第几?”碧玺见仙衣没说话,忙替她问道。
“中了咱们院试第十二名,今年据说咱们郡有将近一万人考院试呢,横城贡院里面三千六百棚全都满了。”外头来报信的是严总管的侄孙,叫严寿,因着这人怎么吃身材都不见胖,大伙就戏称他为“瘦猴”,为人精明且懂得分寸,严总管特意送他上山给金风华差遣,也是为了震一震园子里其他的奴仆。
“上万人里排第十二……”仙衣惊讶道,这都快赶上上辈子的高考优等生了,上次童生里几千排第九也就罢了,这次人数那么多,又都是大城里的学子,竟也有这个成绩,可见金风华还真不是徒有其表。
“下头宅子里都放炮了,一会儿子咱们少爷大概就要回来了,各房的主子们怕也要过来,小的堂爷爷意思是少奶奶要不要下去准备一下。”严寿比严总管看的远,也想的透,既然金风华都是板上钉钉入了籍的二房嫡孙,那么这二房迟早就是金风华的财产,不说金风华瞧着是个有前途的,就算金风华止步与秀才,那二房在律法上也是金风华的东西,严总管再怎么瞧,再怎么犹豫,也不能以仆代主,守着这偌大的家业,这万一再守出个幺蛾子,整个二房给其他两房咬死了,那他们这些世代在二房的奴仆有个什么下场,谁都知道。所以他对金风华和仙衣向来恭敬,时不时会表个忠心,算是将自己一家子绑在了金风华的船上。
仙衣也知道是自己该出面了,调整了一下心态,换了身衣服就坐着轿子下到山下,果然外头还在放炮,在后院里都能听见前头的响动,仙衣整理一番,便在前头的花厅等着金家其他的人,老太爷老夫人是不可能过来的,所以先到二房的是大房的大嫂蒋氏,之后是三房的二太太带着金大姑娘,三房原本就人丁稀少,哪怕大房二少爷和四房的四少爷成了亲,也不过多两个妯娌,到比一般官宦之家冷清一些。
二太太一向表现的与仙衣亲近,一进来就拉着仙衣的手笑道:“华哥儿是个好的,你瞧瞧,这都是秀才娘子了,他才多大,你才多大。”
仙衣忙拉着二太太往里头走,边走边道:“这还不是多亏了长辈们的教导,夫君来了横城谁都不认识,若不是长辈们给寻了关系,入了横城最好的书院,怎么能一次下场就过呢,再说了四弟年纪虽小,可也过了童生,怕是下次下场也能过了秀才,到时候比夫君的年纪还轻呢。”
二太太一听便知道仙衣是和自家卖好,毕竟书院的事情是自家的丈夫特意找了关系出了力气的,哪怕算是临时抱佛脚这脚也抱上了,更何况仙衣提起了自己的独子,又是如此看重,心里更美,脸上自然也带出喜色来:“他这个混小子,一会儿学文一会儿学武的,他老子都快被他气死了。”
“可不能这么说,说不定啊,四弟是个文武双全的。”仙衣凑趣接着说道,又将二太太哄的满面笑意。
蒋氏跟在两人身后,又想起太婆婆的吩咐,心里越发没底。
三人说了些话,外头严寿又跑了进来,说是金风华已经进了二门了,三人皆喜,因着金风华年岁不大,在场又有二太太坐着,所以蒋氏并未避开,而是好奇的看着花厅门外,她因着上次娘家有事错过了金风华与仙衣的敬茶礼,这么些日子以来,她满耳朵都听得这位年少俊才如何模样出众,如何才华横溢,又是如何对出身卑微的发妻不离不弃,甚至从生父家族中将妻子带入横城金家,到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随着门外的嬉笑声,蒋太太的眼睛越睁越大,那个从远至近的少年身着淡青学子服,手拿檀木坠玉折扇,就那样在洒金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