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爱细腰-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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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琬搂到身前,一面检查她可有撞伤,一面低声斥责。
“谁知道你会突然停下来的……”苏沁琬捂着被撞疼的鼻子控诉。
赵弘佑无奈,本想着拉下她的手看看伤势,却在瞄到站在身前不远的熟悉身影时止了动作,佯咳一声道,“是你啊……”
苏沁琬一怔,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见着一袭蓝衣的年青男子含笑望着他们,待瞧清楚那人容貌后,眼睛顿时便瞪得老大。
凌哥哥?
出现在两人面前的,赫然便是她儿时的玩伴,近来京中炽手可热的天子近臣凌渊!
“皇……公子。”凌渊自是也看到了她,掩饰住心中震惊,目不斜视地上前几步,朝赵弘佑拱手行礼。
“在外不必如此。”赵弘佑低声阻止。见凌渊目光往自己身侧扫了一眼,随即又是一声佯咳,“这是……夫人。”
夫人?凌渊一惊,只是很快便垂下了头,朝着苏沁琬亦拱了拱手。
苏沁琬心中激动,但也知道如今并不是聚旧的时候,是以也只能当作不认识一般,微微避过了他的礼。
“如今街上行人甚多,又正值用膳之时,公子与夫人难得出来一趟,不如随渊寻一方清幽之处用些膳食?”凌渊温文有礼地提议。
赵弘佑望了望身边低着头一言不发的苏沁琬,再看看熙熙攘攘的人群,以及不远处人满为患的客栈,只稍想了想便应允了。
“如此也好!”
凌渊微微一笑,也不再多话,引着二人到了一座幽静的小宅院。
“哦,原来你竟在此处置了座宅子。”见凌渊熟门熟路地带着自己进了门,赵弘佑挑挑眉道。
凌渊笑道,“这是家母的陪嫁宅院,去年渊进京赴考时,曾有一段时间住在此处,公子,夫人,请……”
“果是处清幽之所,令堂甚有眼光,确是静心苦读最好不过的住所。”四下打量了一番四周环境,赵弘佑点头赞许。
“能得公子一声夸赞,也是此院的造化了。”
苏沁琬默不作声地跟在二人身后,耳边听着两人一来一往的对话,心中有些感叹。那个沉默寡言的书呆子哥哥,如今说起场面话来已是一套套,再不是当年那般模样。
一时又有点苦涩,不只是他,便是自己,也早不是当年不谙世事,不知愁滋味的总督府大小姐了,又怎敢祈求别人一如当年!
书呆子哥哥如今倒是极好,在官场上确是需要左右逢源,他年纪轻轻的便能得皇上信任,需要应对的人、应对的事自是更加复杂,自然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谨慎对待。
对他这样的转变,她其实也是替他高兴的……
进了一间布置得简单却又不失典雅的屋子,凌渊挥挥手让下人们退下,待房门合上后,他连忙一撩衣袍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朝坐在上首的赵弘佑行礼,“臣凌渊参见皇上。”
赵弘佑扶起他,“不必多礼,此处不同宫中。况且,我今日不过是带着家中夫人出外游玩的寻常男子。”说到后面,语气多了几丝轻松。
苏沁琬被他这番话说得红了脸,更加不好意思地别开了脸,不去看那双充满戏谑的眼眸。
“凌渊见过娘娘!”凌渊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番两人,随即上前朝苏沁琬行礼问安。
苏沁琬连忙起身,目光却不敢落到他身上,只轻声道,“凌……大人不必多礼。”
多年未见,她却是想不到再次相遇会是在这样的场合,他是天子近臣,她是天子嫔妃,再不是当年能手拉手四处玩闹的书呆子哥哥和宝珠妹妹。
甚至,她还不敢告诉身边那个身份尊贵的男子,眼前之人是她的旧识!
凌渊心中也有些唏嘘难过,当年那个会作弄自己,会向自己耍赖的小妹妹,已经无法与眼前这位端庄得体的女子重合。而他,也只能谨守着君臣之礼,除了行礼问安,只怕连一声寻常故友的问候也不敢说。
他唯一感到庆幸的,便是皇上待她甚好,若是之前他还怀疑皇上心中那人是不是宝珠妹妹,如今却敢肯定,皇上借故问那‘兔子’之事,必是因了宝珠之故。
若是得了皇上的真心爱护,他也能稍稍放心。
用膳时,苏沁琬被安排到隔壁屋子,赵弘佑本想说在此屋竖一块屏风隔开便可,但转念一想便又作罢。
“公子放心,渊已命了妥当之人侍候夫人。”见他目光紧紧跟随着苏沁琬的身影,凌渊按下心中异样,低声道。
“嗯,她近来胃口不甚好,吃得清淡些,口味重的那些不必端过去,若是吃得少,着府上人好生劝着,对着主人家,她总是不好拒人好意的。只是,也莫让她只吃素食,荤素搭配才是正理。”
“还有,太医嘱咐过,她不宜饭后即饮茶,让她们注意些。若她渴了,劝她多喝碗汤。”赵弘佑拧着眉想了又想,不放心地叮嘱道。
凌渊越听越惊奇,眼前这位主还是被人侍候的命,居然对宝珠的饮食如此了解,可见他确是将她放进了心上。
☆、106|105。104。103。21
苏沁琬在小丫头的引领下到了隔壁的屋子,屋里已经摆好了一桌膳食,一名穿着打扮颇有几分体面的中年女子见她进来遂行礼。
她浅笑着免了礼,不经意地瞄了她一眼便移开了视线,突然,她呼吸一顿,猛地转过头来仔细打量那女子,却见那女子面目带笑地回望着自己。
苏沁琬顿时又惊又喜,可见屋内除了她两人外还有其他婢女,是以只能压下心中激动,由着那中年女子扶着她落了座。
中年女子扬扬手,屋内侍候的婢女便无声地退了出去。
“石嬷嬷,你可是凌伯母身边的石嬷嬷?”直到屋里只剩下她及那中年女子两人,苏沁琬才一脸激动欣喜地紧紧抓着那女子的手。
“是奴婢,宝珠小姐记性可真好。”石嬷嬷冲她笑得和蔼。
“嬷嬷怎的来了?凌伯母她可好?凌伯父呢?”苏沁琬激动得连声追问。
“都好都好,就是惦记着宝珠小姐。尤其听说宝珠小姐进了宫,夫人整整一个月睡不好觉,直怪老爷当日不曾派人到京城打探清楚。”石嬷嬷叹息一声。
夫人这话所包含的意思,她也是明白的,她是怪老爷当日没有派得力之人,到孙府打探清楚宝珠小姐过得如何,若是那孙家人真心疼爱宝珠小姐,又怎会将这么一个孤苦无依的小姑娘,送到那不见天日之处去?
苏沁琬喉咙有些哽,好一会才哑声道,“宝珠在宫里一切都好,当日舅舅送宝珠进宫,也是经了宝珠同意的。”
敛敛情绪又欢喜地问,“嬷嬷怎会在此处?凌伯母她老人家可也在京城中?”
“夫人并不在京城,只因夫人不放心少爷一人在京里,身边没有贴心妥当之人照顾,故才将奴婢送了来暂且侍候着。”
石嬷嬷拉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如今少爷在京中为官,多多少少能帮衬着些。来,先用膳,否则菜都要凉了,凉了就不好了。”
“……好。”苏沁琬呜咽着应了一声,顺从地坐到了食桌前,任由石嬷嬷细心地为她布菜。
“方才少爷着人来传话,说宝珠小姐近段日子胃口不甚好,吃得少些。如今你一人在宫里头,又无至亲在身边照顾,不管怎样都得好生保重自己。胃口不好,一时吃不下也不要紧,少食多餐便是。”石嬷嬷一边念叨,一边麻利地布菜。
眼前的小姑娘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当年是何等活泼开朗的小丫头,无论是苏家老爷夫人,还是自家的老爷夫人,哪个对她不是疼爱有加?偏老天不长眼,让她小小年纪便经历那么多的苦难。一想到此,石嬷嬷便不由得更为怜惜。
苏沁琬始终带着浅浅笑意,乖乖地将她夹到碗里的菜都吃得干干净净,不知不觉间,意是比往日多用了小半碗。
石嬷嬷是凌夫人身边的得力嬷嬷,凌夫人与她娘亲交好,凌苏两府常有往来,一来二往的,她对凌夫人身边那些侍候的人也渐渐地熟悉了起来,今日先后见到两名故人,让她怎不欢喜?
另一厢的赵弘佑与凌渊,亦将身边侍候的人摒退。
“如今马将军已经顺利接手西北军,燕国公在西北一带的势力算是得到极大的削弱,马夫人与几位公子小姐亦将择日回京,皇上对他们可有安排?”为赵弘佑斟满了一杯酒后,凌渊沉声问。
“马老将军当年曾于母后有恩,如今他的长子接任西北军,朕多多少少是放心得过的。至于马家的几位公子……朕还得瞧瞧他们本领如何,看是否是可造之材。”赵弘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他这番话可谓正是在凌渊意料当中,当年老镇国公祖孙三代阵亡,文纯皇后后来能在军中闯出一片天地,全靠了马老将军一力支持,当今皇上侍母至孝,对马家更是向有优待,否则又怎可能将西北交由马将军。
只是,皇上信任是一回事,镇守西北非同小可,历代戍边大将的亲人,是要留在京城中,留在天子眼皮底下的,简单来说就是留下充当人质。
“燕敬云一死,整个国公府内再无人能劝得住燕尚江,如今燕尚江将次子之死全算到了徐良庆头上,正四处找徐良庆的麻烦,只怕再过不了多久,朝中又会生变。”凌渊再次为赵弘佑斟上酒。
“不妨事,不怕他们闹,就只怕他们不闹。况且,也到了差不多该清算的时候,再拖下去,无论于朝廷,还是于百姓都无半分好处!”赵弘佑语调平平,仿佛谈论的不过些寻常之事。
凌渊点点头表示赞同,也不再多说。
君臣二人同饮同食,赵弘佑因心中记挂着隔壁的苏沁琬,更清楚那娇里娇气的小狐狸受不住旁人身上有浓烈的酒味,是以也只是小酌了两杯便不再碰了。
凌渊见状也不多劝,虽然并不清楚他仅是小酌是因了何事,可他也记得宝珠妹妹自小的时候便不喜过于浓烈的味道,当年苏伯父在外饮了酒归来欲抱她,小丫头都满脸嫌弃地捏着小鼻子伸出小胖手可劲地推开他。
用过了膳,又与石嬷嬷说了会话,苏沁琬才依依不舍地告别了石嬷嬷与赵弘佑汇合。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朝凌渊眨了眨眼睛,一如当年两人一起干了淘气事时。
凌渊心中欢喜,唇边笑意盎然,因怕人发现,遂低下头去掩饰。
赵弘佑不经意侧头,捕捉到苏沁琬脸上来不及掩去的笑意,那笑容虽极是清浅,可却又是说不出的明妍,仿佛是从内心深处绽放出来的,衬得她愈发光彩夺目。
只是,那笑容一闪而逝,快得他甚至来不及细品。
他一时有些怔愣,待要细看,可苏沁琬脸上端着的浅笑却是与平日无甚区别,仿佛方才那一幕只是他的错觉。
错觉吗?他不自觉地轻蹙浓眉,那仿若昙花一现的惑人笑容,往日竟是从不曾在小狐狸脸上见过。
转过头来望了望恭敬有礼地跟在身后的凌渊,不见有异,他只能将心中突然生出的几分遗憾及不安之感压回心底,再次借助宽大袖口的遮掩牵上了苏沁琬的手。
苏沁琬这一回倒没有挣扎,乖乖地任由他牵着自己,许是得见故人让她心中欢喜,行走间话语也不知不觉地多了起来,便是对街上众物,仿
佛也是兴趣浓厚,兴起时还主动拉着赵弘佑上前摸摸看看问问。
赵弘佑虽喜她如此活泼,可心中那异样感却不知不觉间更强烈了,有了这样的异感,再看苏沁琬的一言一行便总觉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