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续之情缘-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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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还是魂灵的时候,我曾经跟妈妈提及过“阿峻哥”。那时我是一个灵魂,什么都清楚。而现在我则是一个投胎做了人的人,反而什么都不太记得了。
“阿峻哥”对于我来说就像是一个遥远的梦幻一样,我哪里说得清楚呢?
048地下室
048地下室
元旦即将来临,虽然我们中国人还是比较喜欢过春节,但是在新年到来之际也还是会放上一天假以示庆贺的。
年底的12月30日,我迎来了7周岁的生日。这一天,我早早练完了琴,破例到楼下跟小伙伴们玩耍去了。
说实话,由于长期的独处,我不太会跟同龄的小孩子们相处。他们跑啊叫啊,而我却安静地站在一边。即便如此,我仍然感到很快乐。
在他们所玩的游戏当中,我最喜欢的是“藏猫猫”,躲起来故意让别人找不到很具有趣味性。然而在我正玩得不亦乐乎的时候,他们却腻烦了这个游戏,想要换新的了。
“喂,你们知道吗?”一个大我们两岁的男孩子故作神秘地说,“在盖这个楼的时候,挖出来好些骷髅。”
“啊。”大家不约而同都瞪大了眼睛。
“大人们说扔了不吉利,就放在地下室里了。”男孩子继续说道。
“啊。”大家刷地一下,把头都转向了地下室的方向。
“我提议,谁要是敢掀开装骷髅的箱子,谁就做老大,都得听他的。”我心里在想,恐怕他想做老大吧?
“啊。”这回大家不由自主地都缩头屈膝了一下,顿时全部矮了一节。
男孩子显然沉浸在当大王的兴奋当中,大手一挥,“是我的兵,跟我走。”
于是,由他领路,后面浩浩荡荡地跟着一大群小孩子,声势浩大地向地下室进军去了。
这个地下室指的是市委卫生院的地下室,就在市委新盖的家属楼的旁边。
不一会,我们一行人就来到了地下室的门前。地下室的大门虚掩着,大男孩伸手推了一下,“咯吱”一声,由于长期缺乏保养,门轴生锈,转动起来动静很大,再配以刚才听到的信息,让人不免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啊。”大家不自觉地全体向后撤了一步。
“瞧我的。”大男孩得意洋洋,率先离开了队伍,自己往里走去。
在我随着大家走向地下室的路途中,我的心里很奇怪地有种十分异样的感觉。我感到我就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绳子在牵引着,又像是被一个巨大的磁铁所吸引着。不知为什么,我很向往那个神秘的地方。
所以当大男孩独自一人向地下室里走去的时候,我则梦游一般地尾随而去。
“雪儿,回来。”我的同班同学小丽低声呼唤着我。
我没有理会她,继续向前走去。
地下室里的光线很昏暗,一盏20瓦的白炽灯不明不暗地发射着虚弱的光线。由于通风不好,地下室里有种发霉的气味,令人作呕。
大男孩的脚步越来越慢,动作越来越轻。
走着走着,他似乎感到了自己的身后有个活动的物体,他吓坏了,哼哼着,“大圣啊,别抓我啊,我这就走。”说着转身就往回跑,不承想跟我撞了个满怀。他也顾不得许多了,自己一溜烟地跑出了地下室的大门。
我则继续被那种冥冥之中的神秘力量吸引着,仍然向前走去。门外的小伙伴们大概都看傻了,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息。
049骷髅
049骷髅
诺大的地下室里现在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环顾四周,一种空寂的感觉猛然袭上心头,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我感到心脏在“咚咚”地乱跳着。除了我自己的心脏在跳动外,我分明感受到另外还有一个跳动着的心脏同时存在着。
那股神秘的力量仍然在吸引着我,我继续向前走去。
要找到那个装骷髅的箱子很容易,因为大人们在箱子的外面用白色油漆画了一个大大的骷髅图案,我就是循着这个图案找到了这个箱子的。
这是一个很大的樟木箱子,我家就有一个,是装被子用的。这种箱子很结实,还防虫。
我用手抚摸着这个箱子,很奇怪地,我有种像是在抚摸一个棺材的幻象,里面装殓的是一个与我有着某种关系的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有这样稀奇古怪的感觉?
我急于想知道答案,于是伸手去掀箱子盖。这时,更加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我虽然打开了箱子,但是这个箱子盖并不是我用手力来打开的,而是它自己在向上打开,并且把我的手顶起来的。
随着箱子盖的开启,一道夺目的金光刷地一闪,直闪得我不由得紧紧地闭上了眼睛。过了几秒钟,当我再度睁开眼睛时,一群骷髅映入了我的眼帘。
这群骷髅一定是大人们精心摆放的,很整齐,下面六个,上面四个,个个脸冲上,说明活人对死人的敬畏是多么的难以想象呀。
在上面这一排骷髅中,有一个骷髅瞬间引起了我的注意,因为它有着一颗黄灿灿的金牙。刚才的那道金光大概就是源于此吧。
我俯下身来仔细端详着这个特殊的骷髅。奇怪,我的眼睛里看到的是骷髅,而我的脑海里反映的却是梦中坐在我身边的我叫他“阿峻哥”的那个脸庞。
我使劲眨了眨眼睛,甩了甩头,再定睛观看,还是有这样的感觉。怎么会这样呢?
这时我的耳边响起了一个声音,似乎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飘荡过来的,“雪儿,把那颗金牙拿走。”
我抬头环视周围,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呀,那这个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呀?我不禁愕然了。
“雪儿,拿走那颗金牙。”那个声音继续说道。且不断地在重复着。
我顺从地将手伸向了骷髅的那颗金牙。
当我的手指刚刚触摸到那颗金牙时,那金牙自己自动脱落了下来,掉在了我的手心里。
与此同时,那个不断回荡着的声音戛然而止,我的耳根顿时清静得让人有种失聪的错觉。
“阿峻哥,阿峻哥。”我小声地疾呼起来,我感到“阿峻哥”离我越来越远了。尽管我还尚记不起我跟“阿峻哥”之间的故事,但是有一点我却很清楚,就是我跟“阿峻哥”之间一定存在着某种联系,而且是不一般的联系。
我流泪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竟如此地惦念着这个人,我甚至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可我就是挂念着他。
“雪儿,你没事吧?”身后传来了小丽的声音,小伙伴们看我久久不出来,在为我担心了。
050金牙
050金牙
听到小伙伴的喊声,我从沉思当中清醒了过来。
我最后再看了一眼“阿峻哥”的头骨,那黑漆漆的深不可测的两个大洞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还有那排整齐的牙齿,在没有嘴唇的衬托下,那么直白地暴露在那里,显得不可思议地硕大无比,在我心里形成了永不磨灭的记忆。
我轻轻盖上了箱子盖,心想我还会再来看你的。我哪里知道,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到“阿峻哥”的头骨。
我手中紧紧攥着那颗金牙,心中仍然若有所思,不免步履缓慢。然而在小伙伴们的眼里,他们却认为我这是从容不迫,镇定自若,简直把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我看到那个大男孩站在一边,全然没有了当时的风采,代之以一种惭愧或者说是懊悔的神态。
小伙伴们可不管那一套,严格按规定办事,一致推举我为“大王”。就这样,我稀里糊涂地就当上了大院的孩子头,号称“白雪大王”。
有一件事我必须补叙一下,就是关于我姓名的事情。在我注册小学档案时,小学的冯校长提醒爸妈说:“白如意,这个名字好听是好听,可是有点“四旧”的味道。不如趁上小学的机会改了,以后可免去很多麻烦。”
爸妈觉得冯校长说得在理,就顺水推舟地把我的名字改成了“白如雪”,“白如意”则变成了我的曾用名,直到上高中时,又把我的原名扶了正,仍然叫“白如意”,直至现在。
因为我总是难得一见,所以平时仍然由那个大男孩代理“大王”。不过,只要我一出现,他马上下岗,我则假模假样地瞎领导一气,过过“大王”的瘾。我的第一道命令就是,对今天的事情要保密,不许说出去。结果可想而知,小孩子的嘴哪有把门的?一回到各家,他们早把我这个“大王”的话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从后来种种的迹象表明,我们这件事是彻底的穿帮了。
说实话,我很快就对这个称呼厌倦了,因为我天生没有当领导的欲望。
我倒是严格遵守了我自己定下的规矩,回到家,没有跟爸妈透露半点的信息。晚饭后,我一个人坐在窗前,抬头仰望着夜空,手中仍然攥着那颗金牙,浮想联翩。
但是任由我把脑子想破,我还是怎么都想不起来“阿峻哥”到底是谁?我的记忆就像是蒙上了一层薄纱,让人看不分明,但是又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些。
我的脑海里又浮现出“阿峻哥”头骨的形象,我感到他在哭,在流泪。以我小孩子的智商和情商还不足以明了感情是怎么回事,就更加不明白爱情是何物了。我虽然不懂,但是我却实实在在地也跟着难过,这种心理感受于7岁的小孩子来说,是太早了,根本承受不了,也根本理解不了。
可是我又不能够去问,我能够问谁呢?问妈妈吗?不能。只能徒添妈妈的担心罢了,解决不了问题的。连妈妈都不能问,我还能去向谁求救呢?
051鸡血汤
051鸡血汤
可能是因为思想太久了,大脑应用过度?反正后来我迷迷糊糊、似睡非睡地趴在了桌子上。
虽然北京冬天供应暖气,但是如果睡觉不盖被子的话,同样是要着凉的。
昏昏沉沉间我来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地方,那花园,那草丛,那假山,那槐树,都是那么的熟悉,以至于我可以如数家珍地准确地找到每一棵草和每一朵花,以及假山上每一个洞穴和槐树上每一个树瘤。但是这一切于我又是如此的陌生,陌生得就像是面对着一张白纸,以前的记忆都像是被擦去了一样。
忽然,一条白色的大蟒蛇缠住了我,把我箍得喘不过气来。我想大声喊,但是却发不出声音来。我全身的血液就像是已经凝固了一般,我感到越来越冷,不禁哆嗦了起来,牙齿不断地打着颤。
“雪儿,雪儿。”似乎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人在呼唤着我?
我的眼皮就像压了一个千斤顶似的,沉重得怎么也抬不起来。但是我的意识却在渐渐地恢复着,我努力应和着,“嗯,嗯。”我的这种哼哼声听起来就像是呻吟声一样。
“看来这孩子病得不轻啊!”不知是谁说了这样一句话。
“就是啊,都烧糊涂了。”另外一个人添油加醋地说。
“白医生呢?”她们说的这个白医生一定就是指我妈妈了。
“咦,刚才还在这儿呢,这会儿怎么不见了?”然后是一片嘈杂的脚步声,大概她们在进行集体搜索行动。
这之后,我又昏睡了多长时间,我也不知道。总之,从此在我的生命当中,这种空白页会有很多。在这种特殊的时段里,做为一个人来讲,我意识全无,记忆全没,如同进入了黑洞一般,完全是真空的状态。但是做为一个灵来讲,我则是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一个与现实世界平行而不相交的层面。这个层面在我清醒的时候是绝难进入的,只有在我的魂与魄相背离的时候,也就是在我的元神脱离了我的躯体的时候,才能够达到。
我不知道别人有没有类似于我的经历?也许